她曾于劫杀阵中救过杜月衡。
那时候情况紧急,她本命灵剑折损,迫不得已拿了祖宗的血龙剑。
祖宗用过的东西,性子是一等一的烈,她强行灌入了大量灵力,才勉强压制住凶性,一剑劈开了劫杀阵构筑的牢笼。
可灵力在劈开劫杀阵后有所消耗,灵剑凶性一瞬间破茧而出,报复性的化为一条血龙,直接刺进了杜月衡的左胸。
当时杜月衡都吓尿了,还是她拼着受伤才再次收服了灵剑。
杜月衡捂着胸口吃了一储物袋的药,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说再也不想看见这把剑了,没点用,多亏了她,后来把吃剩的丹药糖豆一般的全塞给了她。
后来她靠着这一把糖豆一跃登上无极剑宗富豪排行榜和暗杀悬赏榜头名……
这样一来,杜月衡明知道劈开劫杀阵靠的不是灵剑,而是手持灵剑的自己,又怎会说出人情还给剑宗这种话?
也许他本身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得到更大的益处,那这样说也不算奇怪。
但她临走时踹了他一脚,当时他衣衫散开,她清楚的看见他的左胸,一丝伤痕也没有。
那可是祖宗的血龙剑,伤痕印记百年不消。
所以……
那个胸口光滑的人,不是杜月衡!
她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傅白,小徒弟听的很认真,末了看向师尊的眼神便满是痴迷和崇拜。
阮冬默默脸红,她一个禽兽,不配!
那么问题来了,真正的杜月衡在哪?假冒他的人又是谁?现在世面上流传的丹药,究竟出自谁手?
阮冬这样一想,便带着小徒弟出了门,径自进了泽漆城最大的丹阁。
玲珑丹阁是泽漆城最大的丹铺,上下共五层,雕梁画栋,十分精巧。
阮冬跨进门去,地上铺着绵软的锦毯,奢华无比。
她唤来侍从,声明只要出自杜月衡之手的丹药,价格无所谓,重要的是排面。
小侍从一看贵客啊,顿时引到五楼,沏了香茗,灵果伺候,随后便急匆匆进储宝间翻找,不多时,便捧出一个精致的玉盒。
净手之后,用一方云帕打开盒子,取出了一枚丹药,递给阮冬。
阮冬接过帕子,将丹药举在眼前,细细端详片刻,将丹药靠近鼻尖,宛若变态一边深嗅了一口,随后满意的道:“的确是杜月衡的味道。”
侍从:……
小徒弟:……
小徒弟束手立着,额上青筋乱跳。
他低声问:“什么味道?”
阮冬支开侍从,压低声音,解释道:“就是男人独特的、隐秘的那种味道。”
小徒弟:……
好想把师尊带回去,关起来,这样她就不会每天胡说八道,叫他心烦了。
阮冬道:“那时候我救了杜月衡,与他同行过几日,这家伙因着胸口有伤,十分不满,便到处搜集药材,一有空就坐下来炼丹,炼出的丹他觉得不满意,就扔给我,他炼的丹有他独特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阮冬继续道:“所以,我可以肯定,目前炼丹的是真的杜月衡,他还活着,我们可以想办法找到他,要他给你炼丹。”
阮冬兴致勃勃:“现在第一步,就是确定杜月衡的位置,对了,昨日楚婉沁不是去找假的杜月衡炼丹?她醒来肯定还要去求,假的杜月衡不会炼,肯定会去找真的杜月衡,那我们就可以趁机找到他。”
阮冬认真规划好了一切,却发现小徒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问:“你怎么想的?”
小徒弟默默瞅着她,眼神逐渐怨愤:“当初说心里只有我,现在一口一个杜月衡,是不是不爱了?”
阮冬:???
他委屈的别过脸!
阮冬:???
她在这里认真做计划,他特么的就只听见了这个?
“啪”一声响。
小徒弟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小小声。
“徒儿错了。”
阮冬气的肺疼,缓了缓,正要同他再商榷,忽而听见一声啜泣。
她扭头一看,便瞧见隔壁雅间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年轻俊美,身材颀长。
此刻却微微红着眼,正是碎玉。
阮冬惊悚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碎玉长腿一迈,走过来,哽咽的道:“我都听见了,我太难受了。”
阮冬:???
阮冬崩溃:“你都听见什么了你?”
碎玉仔细的望着她,想起了师尊方才说的关于杜月衡的一切。
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捅伤了他,便陪他一起治伤,在林间起篝火,在晨时饮露水,在洞窟炼丹敷药,四目相对,胸膛裸露,脸颊通红,干柴烈火,一连数日。
他们置了地,建了房,特意选了离学堂近的位置……
那孩子呱呱坠地,越长大越像她……
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他一把握住师尊的手,泣不成声:“多大了?”
阮冬:……
傅白:……
阮冬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向碎玉。
傅白用看傻比一样的眼神看向碎玉。
阮冬头疼的厉害,碎玉这家伙太爱脑补,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她实在气的糊涂,便对大徒弟道:“你同他说。”
傅白冷漠的走过去,一把揪起碎玉的领子。
“你是傻子么?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杜月衡,怎么可能呢?”
“我才是孩子的爹。”
碎玉:……
阮冬:……
她好累……
人间不值得。
·
两个徒弟没有打架,一个比一个乖巧。
阮冬终于缓了过来。
原来碎玉将自己一府的莺莺燕燕全遣散了,个个不舍得走,在府中哭的梨花带雨,碎玉想着,姑娘总是用来疼的,便来丹阁,打算一人一颗绝情丹。
阮冬:……
碎玉:“爱我没结果,毕竟我的心里,只有……只有……”
傅白:“死心吧,三岁半了。”
碎玉:“!!!”
阮冬挫败的捂住脸,想等徒儿们消停下来再做定夺,忽而听见楼下传来喧闹声。
方才被阮冬支开的侍从也匆匆跑下楼去查看。
阮冬趴在栏杆上,勾着脖子往下看。
就见一个娇俏的侍女端着灵茶,正小心翼翼的给一位贵公子添茶。
贵公子锦衣华服,眼眸深邃,五官精致,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容貌。
只是神情冰冷了些,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感。
小侍女战战兢兢的端着茶,因为手在发抖,茶杯便与托盘发出磕绊之声。
贵公子斜眸看她,语气冰冷傲慢:“怕什么?”
小侍女不答话,努力将茶杯送到他面前,低声道:“爷……爷喝茶。”
“哼。”
贵公子冷笑一声,抬手便将茶杯扫在地上,茶渍一下子便溅在贵公子的衣衫上。
小侍女吓得跌倒在地,一双眼睛里水汽氤氲。
贵公子掐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恶狠狠的道:“小奴隶,给我擦干净。”
小侍女吓得脸色发白,眼泪便涌了出来,她攥着小手,虽然害怕,但还是哆哆嗦嗦的触上他的衣衫。
“上仙不满意她,换我来好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侍从匆忙跑出来,满面担忧。
贵公子扫过男侍从,眸中顿时阴云密布,他捏着怀中小女人的精巧的下巴,怒道:“原来拿了我的钱是为了别的男人。”
小女人眼含泪水,频频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信我……”
贵公子不顾她的挣扎,打横抱起她,直接踹开了丹阁的贵宾室。
这个小女人居然敢背着他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要给她些难忘的教训。
阮冬看的津津有味。
甚至咽了一发口水。
那两人进了房间,这个角度看不清了,她回过头,吓了一跳。
两个徒弟默默的瞅着她,眼神探究。
阮冬急忙解释:“花栗栗,花栗栗啊。”
碎玉恍然:“哦,就是上回暖香阁那个姑娘。”
傅白到底贴心,问:“师尊是否还想看?”
阮冬顿了一下,老老实实道:“想看。”
她想看也不是因为别的,既然小侍女是花栗栗,那贵公子定然是姜泊遥了,而花栗栗注定要跟姜泊遥虐恋情深,关键这前期一直虐的是花栗栗的身啊,花栗栗是个好孩子,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但又不能贸然掰正她的道路,让她独自美丽,毕竟,她也不知道,花栗栗是真的想独自,还是内心深处,也喜欢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情……
所以,走不放心,劝不放心,权且看一看……
傅白将师尊一抱,一个闪身,轻而易举便进了二楼贵宾室,融开地砖,便将楼下景致尽收眼底。
阮冬立刻趴下,兴致勃勃。
只见姜泊遥抱着花栗栗进来后,反手甩上门,禁制一下,便将她扔在了八仙桌上,花栗栗当下便想逃跑,姜泊遥扯了自己的腰带,利落的绑住她的双腕,随后将她一推,压在桌上。
“女人,睁开眼,看着我的脸,我不允许你逃避。”
阮冬:妈耶……
这该死的,迷人的霸道。
在姜泊遥暴戾扯开花栗栗衣服的一瞬,阮冬盖上了地砖。
太刺激了,她承受不来。
气还没喘顺,便对上大徒弟晦暗的眼。
徒弟肤白貌美,窄腰长腿,他黑眸一眯,寒气四溢,忽而伸手,强硬的将她按在地上,笑容邪气又甜美。
“师尊,我还以为你喜欢乖的,害我演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