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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筠见到陈今雨的面相心中有了一些猜测,不过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便冲陈今雨笑了笑,喊了一句:“陈阿姨。”

却不知,陈今雨见到白静筠也是愣了一下,觉得这女孩子相貌太过出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觉得,白静筠的眉眼之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她一时半刻的也想不起来,而且,今天的关键是为了林奇胜,所以她也没有多问,忙应了一声,打开门让几人进去。

白静筠进门之后,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院子不如叶老爷子的那个大,十分小巧,但是从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足以看出来主人对这个院子的用心照料。

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来,陈今雨的确是非常好的一个女人,她也不会对林奇胜做不好的事的。

而且白静筠在这个院子里,还发现了一个并不十分显著的阵法,是一种守护的阵法,但是这个阵法手法有些粗糙,应该是摆阵的人学艺不精,或者是所学甚浅,传承不到位,毕竟上次白静筠在自己家院子里随便摆了那么一个小小聚灵阵,慧空和玉诚道长就一脸震惊的样子在那里观摩了许久,最后白静筠将那个聚灵阵的精髓告诉他们,他们还十分惶恐的说使不得使不得,说这是什么个人所得之法,若是传与别人,那么被传授之人,就应当尊称她一声师父。

慧空和玉诚道人都是出家人,并不在意俗世中的辈分,纵观华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流中,不知处了多少惊艳绝伦的少年英才,无论是道门还是佛门,都不会仅凭一个人的外貌和年龄来决定这个人的地位。

白静筠可以不在意这些,她是有真本事的,觉得这些不过都是些皮毛的东西,即便是慧空他们学去了,也无大碍。

但慧空和玉诚道长却不这么认为,对于白静筠来说只是不入眼的一些小阵法,却不知他们修道修佛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阵法,这对于他们来讲,却是非常宝贵的东西,若是要学,自然是要认真拜谢的。

因此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小辈中各自找一个天赋比较好的弟子,挂名在白静筠名下,这样就可以接受她的传授了,也不违背他们道门和佛门的规矩。

白静筠对于慧空和玉诚道长的那一点点小心思并不说破,反倒觉得他们有些可爱,并不是那种固执迂腐之人。换做其他人,恐怕看到她的相貌和年纪,不起夺宝的心思都好了,更不要说会让他们正统的道门佛门的弟子来拜在自己门下了,这样一来,她倒是完全相信了他们跟白老爷子是旧交好友的事实。

毕竟白老爷子的人品,所交之人,也一定是不错的人。

转回正题,看到这院子里的阵法,白静筠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这院子,都是陈阿姨您一个人打理的吗?”

陈今雨正在前面带路,听到白静筠问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原本一直皱着眉头的林建中却缓和了些许神色说道:“对的,诶小筠,也别喊什么陈阿姨了,怪生分的,不嫌弃的话你就喊一声陈姨吧。你林叔叔我是个大老粗,你奇胜哥哥呢,成天就知道往外跑,这屋里屋外的,就都是你陈姨一个人在收拾,要不是有你陈姨,你林叔叔我和你奇胜哥哥怕是跟睡在大街上没区别咯。”

白静筠指了指角落里那些兰花,“这几株兰花开的真好,是陈姨种的吗?”那几株兰花正是这个院子的守护阵法的中心位置。

陈今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和善的笑了下,“那个是我父亲种的,他说兰花是花中君子,在院子里种一些兰花,陶冶情操,希望奇胜也能如这兰花一般成为一个君子一样的人。”

陈老爷子?白静筠想起他们说陈老爷子出去了几个月,说是去办事还没回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林奇胜出事了。在想到其他人的症状和林奇胜的昏迷,白静筠心里有了一点数了。

林建中看她对那兰花有些在意,以为她是喜欢,于是说:“小筠,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回头我给你送几株过去,这花其实也不贵,都是老爷子自己从山里挖回来的,老爷子经常说,爱花的人一定也如同这花一般的品性,我相信,花送给你了,老爷子也会很高兴的。”

白静筠忙说:“不用了林叔叔,我就是觉得陈爷爷这花种的很好看,既然是陈爷爷悉心栽培的,就不要破坏了,它和这院子十分的契合,若是少了一株,反倒是失了院子的整体美感,也白费了陈爷爷的一番心思了。”

陈今雨笑了笑,“你陈爷爷要是听到你这番话,肯定会很感动,他总是说我和你林叔叔都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奇胜也是一样,所以经常感慨没有知己,想不到,今天遇到了你。”

白静筠不好意思的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哪儿算的上什么天分啊。”

林建中道:“只可惜老爷子还没有回来,要是他回来了看到你,一定很喜欢你。”说到这里,林建中想起还在屋里躺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又忍不住叹气,“要是老爷子在的话,奇胜那么听他的话,一定不会偷跑去那个鬼地方的。”

陈今雨也苍白了脸色,“若不是我那阵子太忙,没有注意到奇胜心情不好,或许——”

“不管你的事,都是那混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让别人给他操心!”林建中忙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道。

他们几人已经走到了林奇胜的门口,白静筠刚一走到这里,就察觉到了那股淡淡的妖气。以这个精怪的修为来看,之所以没有影响到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正是因为院子里那个阵法所在,才没能得逞。

比起前面那几波不是死了就是失踪的来说,林奇胜他们一行人只是昏迷不醒,应该都跟这个脱不了关系。想来,陈老爷子既然能在院子里摆下那样一个阵法,应该是在林奇胜身上留下过什么法器之类的,所以林奇胜他们遇险之后却只是昏迷,还能等到林建中他们救援。

林建中推开门,白静筠一进去,微微蹙眉,好重的妖气,她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着红衣,披散着头发,脸色白的吓人的女子背部贴着屋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林奇胜,而林奇胜的床头,除了白静筠给的符纸形成了一个黄色光晕透明的结界将林奇胜笼罩在其中外,林奇胜的脖子处,也正隐隐发光。

那女妖听到动静,看到白静筠一行人,忽然咧嘴,那嘴唇都要裂开到腮帮子了,应当是手臂的位置却是干枯的树枝,一直沿着屋顶延伸,但仔细看去,那顶端的位置却是一片漆黑,似乎是被什么灼烧过一般。

白静筠扫过她一眼,对她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让林建中几人站在门口不要动,自己淡定的走到林奇胜的窗边,低头看了看林奇胜的情况,然后头也不抬的淡定的说道:“你的本体被我的符纸上附带的灵火灼伤了,若是你不想魂飞魄散,就老老实实的下来,我自有办法解决你的事情。”

白静筠这番话音一落,别说林建中等人,便是那个女妖也愣住了。

林建中警惕的看了看房间各处,什么都没看到,小心翼翼的问白静筠:“小筠,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

白静筠愣了下,“忘记给你们开天眼了,不好意思啊,林叔叔,我这就给你开天眼,等下你们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有我在这,没事的。”她说完,抬手在半空掐了个法决,林建中几人只觉得眼睛里一股凉意划过,不自觉的闭了一下眼,听到白静筠说:“可以了。”

几人忙睁开眼,这一睁眼,顿时被屋里的情况给吓坏了。

叶惟天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只是看着那女妖死死盯着白静筠的时候皱了皱眉,走到了白静筠身后站定,然后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女妖,虽然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但那女妖却觉得他比起那个女孩子还要可怕,明明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才是法师的样子。女妖往后缩了缩,收回了她树枝一般的手臂。

林建中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一个坚信了四十多年唯物主义的dang员和军人,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这样可怕的情景,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看看其他人的反应都告诉他,这并不是幻觉,他们家里,的确出现了妖怪。

而且,现在这个妖怪,正盯着她的儿子不放,企图对他的儿子不利!

林建中一瞬间的父子之情让他立刻就无所畏惧起来,他站出来大声质问那个妖怪:“你为什么要对我儿子出手!我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缠着他不放!”

谁知正认真观察林奇胜情况的白静筠忽然出言道:“不,林叔叔,对奇胜哥哥出手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