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2

傅慎宁和路安的婚后生活,和之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唯一变的就是,他们变成了合法同居,受法律保护了。

路安领奖后的第二天,给父母打过电话后,就去领证了。

李玉兰和路有言对傅慎宁还处于观察期,但路安要嫁,他们也没法阻止。

孩子长大了,以后的路终究是自己去走的,他们没法反对,有的只能是给足她安全感,让她在累的时候,有家可回。

更何况,傅慎宁这个人,抛开所有偏见,客观地去看这个人,和路安足以相配。

李玉兰和路有言,那天晚上,也看了颁奖典礼的直播,自然没有错过路安在颁奖典礼上,说得上惊世骇俗的“求婚”。

他们老两口,看着电视里的路安,半晌没说话,继而李玉兰眼圈红了,路有言忙安抚道:“孩子大了。”

李玉兰伸手,抹了下涌出的泪,说:“我知道她长大了,我就是太难过她长大了,不再是在我们羽翼下寻求保护的孩子了。”

“总要学着长大的,”路有言叹气,这次路安处于风暴之中,连带着他们也被卷进去了,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已经老了,很多时候,根本没办法再护住自己的孩子。

路有言摘了眼镜,闭着眼,说,“小傅会照顾她的。”

人的一生,有很长的路要走,而父母,只会陪伴你的前半生,剩下的路,要你去摸索,如果足够幸运,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便可相携走完下半生。

他们都希望路安能够拥有这份运气。

他们虽然挑剔,但是傅慎宁,这一次,确实做到了让他们无可挑剔。

老两口因为这事,接受了家族群里不断地询问,等到半夜才睡着。

路安却因为怕打扰两个人的睡眠,直到第二天才打来电话。

李玉兰和路有言,昨晚没睡好,却也早早的起来了,他们在等路安的电话。

好在,路安没有先斩后奏,两个人大清早等到了路安的电话,也等来了路安的解释。

路安第一次和他们老俩口,直面自己的感情,她说了很多,说了很多和傅慎宁的点点滴滴,说了很多他们两口子不知道的细节。

李玉兰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她听出来了,两个人是真心相爱,两个人都会体谅对方。

这样的爱情,他们根本无法阻止。

电话那头的路安,讲着讲着,声音忽地变小了,她试探地问:“妈,你在听吗?”

她隐约觉得,李玉兰生气了,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

李玉兰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了,她没有念叨路安,反倒是一本正经地在电话里说:“路安,你今年二十四了,”李玉兰望着电视柜上路安小时候上的照片,孩子终究还是会长大的,她心底有抹说不出口的怅然,她掩盖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你也不小了,妈妈尊重你的决定,你想嫁就嫁,没有人阻止你。可你也要知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家的门,永远会向你敞开。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你受委屈,也不希望你因为娇矜就对小傅不好,婚姻是相对的,你只要选择了,就要好好对待他,两个人能相携走完这一生是不容易的,也是需要经营的,可是真的如果过不下去了,我会叫你爸爸去把你接回来的,我们不会让你受委屈,希望你以后,过好每一天,这是妈妈对你最大的希望。”

李玉兰在家一直是严母的形象,路安在叛逆期的时候,经常和她发生争吵,每次吵架之后路有言总是充当那个和事佬。

这是李玉兰,第一次情感外露,路安突然觉得好难过,心脏像是被什么撞击,她声音变得哽咽:“妈...”

那边的人又换回熟悉的语气:“哭什么哭,这么大的人了,领完证,把小傅带回来,这么俊个小伙子,得好好给家里那群三大姑八大姨炫耀一下。”

李玉兰年轻的时候是个颜控,抛开一切来说,傅慎宁还是很容易被她接受的。

路安挂到电话后,脸上的妆哭花了,她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抱怨着:“不想和你领证了。”

傅慎宁将她拥入怀中,路安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恶作剧般的,粉底和花掉的睫毛膏蹭了他一胸口。

傅慎宁低头,没在意,吻了吻路安的额头:“你才没机会拒绝。”

“我有机会。”路安固执地耍着小脾气。

人总是容易在喜欢的人面前,拥有另一面,而傅慎宁对她的另一面,甘之如饴。

只有他才能看到她的另一面,只有她才能拥有她的全部。

傅慎宁掐住她的腰,捉住她的唇:“都给我盖章了,怎么还会有机会呢。”

第二天大早,傅慎宁就用别样的叫醒服务,唤醒了路安,路安睡眼朦胧地被载到民政局。

红底照片,两个人很早之前就挑时间去拍了,路安当时有空,拖着傅慎宁顺带拍了组情侣照。

手里拿着红色的结婚证时,路安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没醒,角色突然就这么变化了?短短二十分钟,她就成了已婚妇女?

她手上攥着结婚证,还没来得及翻开看看傅慎宁选的是哪张照片,手上的证就被傅慎宁收走。

她仰头,眨眼,打了个哈欠,提不起精神地说:“我还没看。”

傅慎宁把手机递给她,路安下意识接过,问:“干嘛?”

傅慎宁:“这里面有全组照片,你可以看个够。”

“我的结婚证不给我收着吗?”路安拿着手机问。

傅慎宁当着她的面,把结婚证放好,揽着她往停车场走去:“不给,”他边走边说,“不会给你任何想要离婚的机会,这个我收起来了。”

路安嗤笑:“真要离婚你还拦得住我?”

语气飞扬跋扈,颇有小太妹的即视感。

傅慎宁侧头望着她,捏了捏她腮上的肉:“你还真有这想法。”

路安吃痛,伸手去打他的手:“刚领证就家暴我!”

傅慎宁松开她,飞快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路安:“你到底跟谁学的,你这老不正经的!”

傅慎宁挑眉,笑道:“跟你学的啊。”

“啧,我才不像你这般没脸皮。”

两个人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傅慎宁同陈余山请了两天假,说要回去见岳母,路安也空出了一周没有接工作。

傅慎宁在里间叠衣服的时候,路安去开了口,门口是个快递员。

快递是傅慎宁买的,路安替他签收,走到门口,问:“你买了啥?”

这人真是学会了不少现代社会的技能,网购的比她还勤快。

傅慎宁手上拿着她的衣服,回头望了眼路安,说:“送给你的,”然后别过头,又补了句,“新婚礼物。”

路安立即眉开眼笑,这人还真是上道,都知道新婚礼物一说了。

她去客厅找了把剪子,坐在地板上铺着的地毯上,傅慎宁收拾好行李,倚靠在门框上,看着路安。

路安边拆边抬头:“买的什么呀!”她脸上带着笑,难以掩饰喜悦。

傅慎宁朝沙发走过去,拿过路安的水杯,喝了口水,有些心虚地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路安不满:“切,还卖关子。”

她低头继续跟手里的包裹做斗争,等她完全拆开盒子,看到里面布料少的可怜的衣服时,脸色瞬间变了。

她别过头看着沙发上的傅慎宁,傅慎宁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不语。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将手上的兔女郎情/趣/内/衣一把甩到他脸上:“傅慎宁,”她的声音很大,她咬着牙,感觉自己被忽悠了,“你不是说伤风败俗吗?”

她还记得,傅慎宁刚穿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的露脐装,满脸通红地说“伤风败俗”。

现在倒是不觉得了!

女人翻起旧帐起来是很恐怖,她顺带想到傅慎宁刚来那段时间,使唤她使唤得很是顺手,每天几乎都要把她气炸。

她突然开始后悔,当时怎么不直接打110,报警,就应该报警。

新仇旧恨齐齐上头,沙发上的人“嚯”地站起来,路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

男人把她拥进怀里:“我这是入乡随俗呀,”他在她耳边诱惑道:“不好看吗?我精挑细选的,穿给我看看吗?”

路安像是小老虎,垫脚,咬住他脖颈:“不给,不穿,不乐意。”

她才不要,别人的新婚礼物,都是什么钻戒,再不济也得是个大金链子,金手镯,金耳环之类的。

傅慎宁的手向下探去,含住她的耳垂:“为什么不乐意?”

路安轻声哼哼:“就是不乐意,才没有这样的新婚礼物。”

“那你要什么新婚礼物?”傅慎宁诚恳地发问。

路安:“你自己不知道吗?还问我。”

问她,那还有什么意思。

“是这个吗?”傅慎宁突然问。

路安手指被什么套住,她抬手一看,一颗低调的钻戒,套在无名指。

“你又骗我!”路安声讨道。

傅慎宁笑了:“倒也不是,我还是更想要你穿给我看!”

“不给?就不给。”路安有骨气的说。

紧接着,整个人被打横抱起,路安下意识的攀上傅慎宁的脖子。

傅慎宁:“不给就不给,我自己给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