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边待几天?”
傅寒铮开口说话的同时转头看向身侧的陆娇,剑眉微蹙,一脸严肃。
对于她一个单独出门他非常不赞同,一个高中生不上课跑这么远的地方非常不安全,就拿刚才那件事说就非常危险。
“我就再待两天,后天我就回去了。”陆娇发现男人眼中的严肃,纠结了两秒才开口解释道:“我们学校放假,我过来有事。”
见男人仍旧板着脸,陆娇开口转移话题道:“你们是在这边当兵吗?你们怎么不在部队里?”
“咳咳,我和傅寒铮出来探望战友。”靳伟国搭话,并且两步上前望着她开口道:“你来这里什么事啊?一个人出门你胆儿也太大了,一小姑娘家家多不安全啊,有什么事你得让打人陪你啊。”
“没事,我过两天就回去了。”陆娇乖巧一笑,回了一句。
“明天你打算去什么地方?”傅寒铮沉声问。
“明天有事,怎么了?”陆娇疑惑。
“没,明天我给你留一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儿可以联系我们。”傅寒铮之后报了一一串号码。
靳伟国听见傅寒铮这会把号码都给人小姑娘心里就愈加不相信傅寒铮真的一点那意思没有了。要知道平时想要傅寒铮联系方式的女护士女医生可多了,傅寒铮从来都是一口拒绝,这会主动给人联系方式,啧,有事情!
傅寒铮一看靳伟国那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抬眸一个眼神看过去。
靳伟国低头,不吱声了。
得,他不说话还不成吗?
他都懂,老男人醋起来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三个人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回到了旅馆。
陆娇到了地方,抬手乖巧挥挥爪子:“今天非常感谢你们,再见。”
“再见。”靳伟国回了一句,他旁边的傅寒铮没开口。
看见木头似的好友,靳伟国觉得如果傅寒铮这辈子就这个情商,怕是要注孤生。
这也太冷了,难不成等着人家小姑娘主动黏上来不成?
主动这事搁在别的女人身上或许可行,但是靳伟国看陆娇好像不属于那种比较热情的人,想让陆娇主动……怕是很难。
两人转身往回走,靳伟国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傅寒铮,你说这事咱们要不回去和蒋青松说一声,陆娇毕竟可以算是蒋青松小对象的娘家人,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你说一声。”傅寒铮沉声回了一句。
“好嘞,回去我就给老蒋说这事。”
————
前脚陆娇一进去旅馆后脚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陆娇打开门,视线落在门外的男人身上,沉默片刻主动开口道:“请金先生稍等。”
不等门外金鑫开口,门已经再次重新关上了,金鑫一脸懵逼。
他还一句话没说呢,这什么情况?
还有,杜行不说是他爸爸,怎么这房间里是一小姑娘?而且更玄幻的是,刚才小姑娘称呼他“金先生”,她怎么认识他。
隔着一扇门,房间里陆娇迅速收拾了一下,然后再次打开门。
“金先生,我们可以走了。”
“哎,等等,小姐你是……”金鑫有点儿懵,开口喊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陆娇转身,看向金鑫,淡淡开口道:“我是陆娇,我知道,杜行让你过来接我的,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好。”金鑫恍惚回了一句。
出了旅馆,门口已经有一辆车等着了,陆娇不等金鑫开口便毫不迟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见陆娇的动作金鑫心里觉得愈加诡异了,从遇见这小姑娘开始,一切都透着诡异,好像她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的名字,知道这车是他的,知道杜行在医院。
金鑫发车,手抓着方向盘,紧张舔了舔嘴唇,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好,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可以。”副驾驶的陆娇回了两个字。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看出来的。”陆娇抬眸再次瞥了金鑫一眼:“金鑫,今年四十二岁,二十岁结婚,二十七生子,工地包工程起家,家里父母已经过世。”
“你命格不错,如无意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儿子孝顺。”陆娇视线停留在金鑫眉尾的位置片刻,再次开口道:“金先生心地不错,好心有好报。”
从金鑫的面相上看,金鑫是一个老实人,在发家以后还保持本心,人品过硬。
陆娇面上波澜不惊,金鑫确被吓了一跳。
全都说对了,这小姑娘也太厉害了吧?
金鑫确定他肯定不认识对方,金鑫也不认为陆娇这么一小姑娘会刻意去打听他的事。
金鑫老家是北方那边的,一个特别穷的地方,就是那种光棍一大串的村子,村里人娶媳妇特别困难。金鑫家里条件特别困难,别说娶媳妇了,能填饱肚子都不错了。
金鑫十七岁离开了老家出来闯荡,他刚出来的时候身上一分钱没有,为了活着金鑫睡过大马路,饿的狠了就一个劲灌水。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便是在工地卖力气,干力气活一天下来浑身酸痛,甚至那段时间金鑫肩膀长了一个疙瘩,像是起茧子那种肉疙瘩,那是扛东西磨出来的。
工地的活金鑫干了三年多,然后二十岁那年金鑫遇到了他现在的媳妇,他媳妇是城里杀猪的,长得比较壮实,性格也爽朗。两人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那时候金鑫家里穷,结婚之后金鑫是靠着媳妇家里借钱起本包工程开始做生意。
金鑫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样,有钱有房,但是金鑫从来不在外面乱来,工作完成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不少人说金鑫死心眼,有钱了还守着家里的黄脸婆。
金鑫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他只知道,当初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他的妻子陪他吃苦,如今他有钱了,也该让妻子享福。
夫妻之间,同甘共苦是最难得的。
“陆……小姐,承您吉言,哈哈。”金鑫笑道。
车子很快赶到医院,金鑫下车带着陆娇去了杜行的病房。
“咚咚咚!”
“进来。”病房里杜行回了一句。
病房门被推开,看见从外头进来的两人杜行差点眼泪汪汪,他盯着陆娇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陆同学,哎哟哟,你可算是来了,快快快,坐下说话。”
杜行是下不来,否则肯定得起身迎接,然而他现在太窘迫,只能嘴巴说几句表示热情欢迎。
“陆同学,我昨天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别和我计较。”杜行笑嘻嘻开口道。
“对了,陆同学你要不要吃水果,这苹果挺甜的,我给你削一个尝尝?”杜行说完就忍着疼伸手拿了一个苹果打算削皮。
“不用了,我不吃。”陆娇连忙回了一句。
她今天过来不是来让病人给她削苹果吃的,她还想赶紧办完正事然后赶紧回去上课。
“不吃啊,那喝水不?”杜行又问。
“不麻烦了,我今天主要是想快点解决你的事,我还得回去上课。”而且旅馆那边她还有好多卷子没写。
“好好好,陆同学你看我现在这样也不能带你去公司或者家里了,您看这样成不?我让老金领着你去我公司和家里,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杜行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昨个儿没把陆娇的话当回事,现在躺在这怪谁,只能怪他自己了。
对于杜行出事这件事陆娇良心没什么过不去的,毕竟昨天她已经提醒对方了,是杜行不当一回事,所以出了事也得自己承担后果。
陆娇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到圣光普照,该提醒的她说了,杜行做什么选择便承受什么后果。
有因才有果,世间一切皆是如此。
“可以。”陆娇开口应道。
“那行,老金你带陆同学去公司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杜行朝着旁边的金鑫开口道。
金鑫没有拒绝,合作伙伴兼好友拜托,他反正没什么事。
陆娇和金鑫很快离开了医院,再次开车去了公司。
杜行公司挺大,一栋楼两层都是他的地盘。
公司员工看见金鑫突然带了一小姑娘进公司纷纷好奇了。
金鑫什么人啊,公司好男人标杆,从来不在外面招惹花花草草,主动送上门的他也果断拒绝。
这会带了一小姑娘进公司,什么情况?
而且金鑫对小姑娘态度,很恭敬。
一大老爷们恭恭敬敬跟在一小姑娘身后,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然而更诡异的是,金鑫把人带进了杜行的办公室。
员工们更迷糊了,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能让金鑫亲自接待,还直接进了杜总的办公室。
杜总上午在公司门口出车祸的事大家伙都知道,杜总这会不在公司,金鑫带着小姑娘进杜总的办公室做什么。
办公室里——
“嗒嗒嗒!”清晰的脚步声在办公室响起,这年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看上去特别奢华大气上档次。
办公室里一套办公桌椅,左侧的地方还有一套红木木质雕花沙发,看上去特别大气。
右边是一整排书柜,柜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
不过,书籍崭新,一看就知道主人不是个爱看书的。
咳咳,这书纯粹是杜行用来装逼的。
他在公司人设事,一个知识渊博的老板。
陆娇缓缓踱步走到办公桌那边,垂眸,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的一樽摆件上。
生意人向来喜欢在办公桌摆放一些聚财,聚运的物件儿,杜行也不例外。
办公桌上,那樽温润玉质雕刻而成龙形摆件栩栩如生,无论是龙鳞还是腾云的姿态都无一不生动,可见雕刻师功底。
物件儿是好物件儿,但是在陆娇的眼中看上去却不仅仅是欣赏。
金鑫发现陆娇的视线,也看向摆件,开口解释道:“这东西是杜行从外地带回来的,说是把这摆在办公室里能生财生运,而且这摆件是玉雕刻而成的,寓意特别。”
自古以来玉便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意义,辟邪,养身,福运。
传说玉能养身,玉养人,人养玉。
玉被人长期带在身上会产生变化,玉质变得温润内敛,这便是人养玉。
而生病的人佩戴玉石能身体康健,这便是玉养人。
古人曾言,黄金有价,玉石无价。
从这句话也可以知道玉石的珍贵。
“东西很好,不过不适合摆在这里。”陆娇缓缓开口,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摆件。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龙身上的鳞片,那肉眼看不见的黑色雾气缠绕在她的指尖,可是一会便消散了。
金鑫看不懂陆娇的意思,遂开口问:“那,是这个摆件有什么问题吗?”
“你仔细看,这里。”陆娇指着龙头的位置。
金鑫看过去,并没有看出什么。
“这不是龙,是蛟。”陆娇揭开谜底。
俗话说,蛇修千年化蛟,蛟修千年化龙。
而眼前这一樽摆件看似龙,其实不然,这是一尾蛟。
龙,代表着古代的帝皇之象,赐予人间风调雨顺,是大海中的主宰。
而蛟龙则象征着邪恶,所以又被人称之为恶蛟。
蛟龙生性残暴,若遇雷电暴雨,必将渡劫,渡劫成功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
而在成为神龙之前,蛟龙便不是龙,而是蛟。
金鑫一脸茫然,对于蛟和龙他实在没什么了解,在他看来不都是爪子,鳞片,这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陆娇看着金鑫那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和一个门外人说这个,好像有点多余。
“那,这个摆件有什么问题?”金鑫问道。
“我说简单点,这玩意儿摆在这不仅不能聚财生运,反而会让人心情浮躁。”陆娇说完停顿了一会继续开口:“而且,这东西是土里出来的,怕是某个大人物的陪葬品,周遭缠绕阴气,人接触时间长了变会没做缠身。”
这,这么严重?!
金鑫吓了一跳,再次扫了一眼那摆件。
不都说摆这玩意儿是生财的?怎么还倒霉了?
行内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
有些事陆娇讲不清楚:“你让人把这东西拿出去。”
“啊,拿出去,怎么处理?”金鑫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
主要是,他碰了会不会倒霉啊?
杜行这段时间情况金鑫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人还搁医院躺着,金鑫可不想那样。
“这个不长时间接触没事,你让人把这摆件送到寺庙去,让寺庙的人处理,这看着挺值钱,等过段时间可以拿回来。”陆娇开口回道。
“哦哦,好,我这就让人送走。”金鑫说完就立即出去叫人来把东西弄走了。
半小时之后,陆娇下楼,重新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出门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有什么暗中盯着她,脚步一顿。
佯装不经意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同时开口问身后的金鑫:“那边是什么地方?”
金鑫顺着陆娇说的地方看过去,开口回道:“那里是另一家公司,也是做房地产的。”
准确来说,那是杜行竞争对手的公司。
对方和杜行向来合不来,而且那家公司的老板人品不好,还曾经想要挖金鑫过去,只不过被拒绝了。
商场上抢地盘有时候总会用一些不入门的手段,那家公司老板最喜欢剑走偏锋。
“哦,我们接下来去杜总住处。”
陆娇打开车门,利落坐进去,隔着车窗,陆娇再次瞥了一眼刚才的方向。
七楼,宽敞的办公室里,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
她望着大楼下的车子缓缓离开,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
杜行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楼层房。
并不是有所老总都喜欢住大别墅,杜行住的地方不大,三房一厅,一百平左右面积。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就一套沙发,茶几,旁边一组酒柜,柜子上摆着酒。
金鑫仍旧走在陆娇的身后,这不是他头一回来杜行的住处,之前金鑫也来过几次。
一单身汉大老爷们的住处,没有烟火气,卫生也是杜行请人过来做,平时杜行也就回来睡个觉什么的,所以看上去这房子人气不足。
陆娇从客厅走进杜行的房间,房间里窗帘挡住窗口,屋子里进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沉闷,压抑。
床铺上的被子还乱糟糟在那,可见杜行早上出门压根就没收拾。
金鑫看见连忙上前随便收拾了一下被子,尴尬解释道:“那个什么,有点乱,你别介意。”
陆娇摇头表示不介意,没什么可介意的。
陆娇上前一把拉开窗帘,黄昏时刻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金色将窗前的陆娇整个人笼罩起来。
陆娇微微眯了眯眼缓和阳光带来的刺激性,片刻才睁开眼。
打量窗外,陆娇果然发现了异常。
“煞”是比较常见的风水问题,有些煞是无意的,而有些煞确是玄学中人故意布置的。
杜行这房间的煞,便是有人刻意精心准备的。
看出问题陆娇就打算折回医院……
另一边,部队。
靳伟国在食堂逮住了蒋青松,看着蒋青松那张黑脸,靳伟国都习惯了。
“老蒋,我们今天碰见你小对象的娘家人了,小姑娘一个人出门挺危险的,而且今天还遇到了人贩子差点被拐走呢。老蒋,你明天要不去看看人家,好歹也是你对象的堂姐。”
蒋青松前面没什么表情,可是听见靳伟国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变了脸色。
蒋青松盯着靳伟国,开口问:“你说谁?”
“哎,就陆娇啊,咱们上回饭馆遇见的那个。我今天和傅寒铮不是出部队了,正好遇见了,知道这事就回来给你说一声。”靳伟国回答道。
听见“陆娇”这个名字蒋青松脸上露出一抹恍惚。
他听见“陆娇”这两个字突然感觉他和她离得很远很远,一种远到他够不到的距离。
心里微痛,似乎被什么轻轻拉扯,不是撕心裂肺却让他忽略不了。
“她为什么来这儿?”蒋青松开口这么问,心里却有一个特别不可能的想法。
或许,她是来找他的。
这样的想法在蒋青松脑海中也就一闪而过。
他已经和陆遥定亲了,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蒋青松僵硬着身子,心里闪过一抹失落。
靳伟国看出来蒋青松的异常,狐疑盯着蒋青松,开口问:“老蒋,你不对劲啊?”
“嗯?”蒋青松对上靳伟国狐疑的视线,瞬间回神,垂眸避开了靳伟国探究的视线,抿唇,片刻后才开口:“没有,我先回宿舍了。”
蒋青松话说完就立即大步转身走了。
靳伟国看着蒋青松的背影,心里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靳伟国却又说不出来。
靳伟国从食堂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脱衣服脱到一半的傅寒铮。
傅寒铮听见门口的动静神态自若将衣服脱了随手扔在床边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套上。
部队里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见多了,靳伟国一眼都没多瞅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一双大长腿垂在床的边缘。
“傅寒铮,我刚在食堂逮住老蒋了,陆娇的事我也说了。但是,刚才我看老蒋脸色有点奇怪,而且我这回来一路上仔细琢磨了一下,老蒋从老家回部队状态也不对。”
“啧,没定亲整天把喜欢的女孩挂在嘴边上,这定亲了好像一次都没提起了,这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也和你没关系,多训练,少和一碎嘴婆子似的,还有明天上午你盯着训练,我出去一趟。”傅寒铮背对着靳伟国开口道。
“又出去,你明天去哪儿?”靳伟国盯着傅寒铮的背影,狐疑。
这请假不是傅寒铮的作风啊!
“有事儿。”傅寒铮淡淡回了一句,然后修长的身子躺在自己的床铺,闭眼,一副不打算继续聊天的架势。
盯着对面床铺的傅寒铮靳伟国愈加觉得可疑,蒋青松奇怪,这傅寒铮也变得不对劲。
得,三人就他一人正常了。
另一边,医院。
“陆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公司摆件有问题,我住处也有问题,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有人故意搞我?”杜行腿还疼着,听见这消息心情着实不太好了。
他是和谁这么大仇?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同学,你能不能帮我找出这个幕后之人?”杜行再次开口问。
陆娇抬眸朝着杜行看过去,没有开口回答。
“咳咳,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出幕后那人,我给你加钱。”杜行啥都不多,就钱多。
陆娇淡淡瞥了杜行一眼,红唇微启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爱财的人?”
杜行看着陆娇那样,摸不准她的心思,试探性开口。
“我加两千?”
“四千?”
“六千呢?”
“咳咳,八千。”
陆娇面无表情,杜行都觉得自己有点尴尬了,就在杜行打算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陆娇开口了。
“一口价,一万。”
陆娇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没变一下,一脸正直的模样。
杜行懵圈了,刚才到底是谁一脸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正直模样?
女人,都这么善变么?
陆娇表示:是的,她就是这么抵抗不了金钱的诱惑……哎,她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