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这个是我儿子迪奥,从今天开始跟我一起来帮忙家事了,还请多包涵。”

我带着迪奥向雇主卡罗尔·斯特林夫人介绍的时候,已经基本和他达成一致了。

迪奥当然不同意跟我一起去工作,直到我和他商量,他可以保留四成他的劳动所得,并且我会为他保密时候,他才停止了吵闹,并有些警惕地看着我。

“你在打什么主意?”

达利奥从不会给迪奥钱,迪奥口袋里要是有钱就会他的酒鬼父亲全部拿走,一分不剩的那种。

他没料到我会提出允许他藏私房钱。

“为了谋生而已,不如把这个作为我们两人的秘密如何?”

我深知迪奥非常厌恶自己的父亲,于是也毫不避讳地告诉他说,“你仔细想想,我之前赚来的钱去哪了?只有不到一半贴入家用,剩下的都被你爸爸拿去喝酒赌博。我很担心这样下去恐怕我的嫁妆也会很快就被花完,万一我失业了,你父亲也不愿意去工厂的话,我们就都要饿死了。所以必须存下一笔不让你父亲知情的资金,来应对将来的生活,你我都是。”

迪奥听了我的话后,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你不怕我告诉父亲?”他咧起嘴角,露出一丝略带阴险的笑容,“那老家伙知道的话,会非常生气吧,可不知道他会怎么打你。”

“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受伤了的话,没人给你们赚钱了,所有家务又都要落到你身上,现在我给你分担了一半不好吗?”

我凉凉地看着他,“这是个双赢的局面,你到底要不要合作?我会替你隐瞒收入,你只要把一小部分上交给达利奥就行了,同样我也是。”

“你认真的吗……”

迪奥表情古怪地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是在考虑我的话的可行性,好一会后,他收起了脸上的嘲笑,冷哼一声说,“我要保留六成。”

“不行,你只有四成,上缴太少达利奥会怀疑,你必须把一半给他。”

“那还有一成呢?”

“那一成我要抽手续费,作为补贴家用,是你的伙食费,难道你以为每天的食材是我从市场偷来的吗?你必须交钱。”

“……我真是小看你这个女人了。”

迪奥扁了扁嘴,最终他同意了这个方案,“成交。”

虽然迪奥不可信,他太精明了,我没有信心把私藏私房钱的事情不让他发现。但毕竟现在的他只有十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把他变成利益共同体,就不怕他告密——

没人想把钱交给达利奥。

迪奥在陌生人面前伪装的很好,看起来乖巧纯良。他头发是纯正的金色,虽然是贫民街出生,但却有一副堪比贵族的好皮囊,下睫毛浓密,头发犹如绵羊微卷。如果不知道他本性的话,会误以为这是一位天使一样的少年。

“夫人,请把家里需要完成的家事都交给我吧,我什么都会做。”迪奥用非常刻意的讨好语气望着斯特林夫人说道。

“好,你跟我来吧。”

斯特林夫人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迪奥两眼,就被他那副好皮相骗了过去,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年代寡妇带自己的儿子出来一起干活的情况很常见,她没有什么意见,有点可惜这孩子还小了一些,不然的话还能……

“好好加油噢迪奥,不要打坏主意,记住我们的约定。”

我弯下腰,压低声音对身边伪装成乖宝宝的迪奥说道,他保持着不变的笑容,没有理睬我,跟着斯特林夫人离开了客厅。

……随便他去吧,他现在没被贵族家收为养子还很穷,钱是他唯一不会背叛的东西了。

我摇摇头,拿着乐谱走进了斯特林夫人女儿劳拉的房间。

斯特林夫人不怎么关心劳拉的学习问题,不知道是迪奥哄的她开心还是怎样,至少在我给她女儿上课的时候只出现了两次,看到我在指导她女儿弹琴就离开了。我发现斯特林夫人的女儿弹的很烂,很明显缺乏练习,于是我借机以不熟练的理由让她自己弹了好久,轻松上完了这节课。

这钱很容易赚,尤其是不用做家务了,打扫卫生这块分给了迪奥真是我作出的明智判断。

在准备拿薪水离开的时候,斯特林夫人情绪愉悦地把迪奥从房间里送了出来,看起来迪奥很讨她欢心。

“斯特林夫人。”我礼貌地向她打招呼,“迪奥他今天第一天来工作,可能会有些疏漏,如果哪里让您不满意的话,我回家后一定会教育他改正。”

“哦没有,这孩子很可爱,还相当嘴甜,哄的我很开心呢。”斯特林夫人咯咯笑道。

嘴甜?真的吗?

我不禁有些怀疑,迪奥对怀特小姐一直都很刻薄,原来是看人下菜碟的吗。

“您喜欢他真是太好了。”我干涩地笑了笑说。

“是啊,这孩子真是天使,喏,你们的薪水,收好了。下次再带他来吧,我很喜欢这个孩子。”

斯特林夫人把薪水交给我后,我带着迪奥离开了这幢气派的房子。

在走出去之后,迪奥一直都在回头看,我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这家伙妒忌心极强,是个酸精,多半是在对比自己的处境。

原著中迪奥的欲望一直都在膨胀,从来没有停止过。别人对他好他也从不会感恩,他心安理得地利用着身边所有的人,相当冷酷的天生反社会人格。不过现在既然有我在这里,我肯定要断送他成为超级反派的前途,他不会有机会见到原著里收养他的乔斯达老爷!

我把拿到的薪水里迪奥的那一份分给他,迪奥到手后数了数,然后一句话没说,直接放进了口袋。这时我注意到他口袋里有些鼓囊囊的,我顿时皱了皱眉,心中隐约产生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直回到家后,发现酒鬼并不在家。考虑到他大白天也随时可能在酒馆里喝酒,我暂时把酒鬼放到一边,脱下外套后,跟着迪奥进入了他的房间。

“你干什么?”

迪奥警惕地看着我,对我不打招呼进入他的房间很不满。

“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

迪奥顿时一愣,他有些诧愕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有想好要作出什么反应。我没有给他细想的机会,我立刻关上了门,并上前抓住想要逃跑的迪奥,抓着他的双腿把他抖了起来。

“放手!你这个疯女人!我饶不了你!”

一条光泽漂亮的珍珠项链从迪奥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迪奥突然停止了挣扎和吵闹,就好像放弃了一样,用幽幽的眼神一动不动注视着我。

“呵。”

他冷笑一声,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你看到了,就是这样。”

……这是没有料到的,迪奥居然偷了雇主家的珠宝。

“还回去。”我板着脸盯着迪奥。

“那个老女人不会知道的。”

迪奥把掉在地上的那串珍珠项链捡了起来,他坐到床上,看着我慢吞吞地说道,“我从她的珠宝盒底部抽出来的,这是最不起眼的一条,我敢打赌她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条项链,只要没人告诉他,就算再过几年她都不会发现。”

“那不是你偷东西的理由。”我冷冷地说,“我可不允许你去偷东西,你想进监狱吗?”

“那这样好了,我去把项链卖了,这笔钱我们对半分。”

迪奥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副“这样总行了吧”的态度。但我却更为光火,丝毫不留余地地告诉他,“想也别想,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把东西还回去的话,我就要告诉斯特林夫人你做的事情和你的本性。”

“那你也会丢掉这份工作。”迪奥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你确定?你会失去的比我更多。”

“无所谓,反正我赚的钱也是在养你们父子。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

“别装圣人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还以为自己是高洁的小姐?现在不也还是沦落成为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渣的寡妇!”

“呵呵。”

迪奥发觉自己无望说服我,他不知道被刺激到什么神经,突然失控地跳起来向我发起了嘲讽,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区区一个十岁迪奥,竟敢顶撞你母亲?看来不给他吃点苦头不行了。

好的,这是你自找的。

我懒得和他吵架,能动手的绝不多逼逼,在迪奥大吼大叫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捞了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我一只手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藤条并扒掉他裤子,用力抽打起了他!

“让你偷东西!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