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简直要气死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刚好点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柳汀白气的放下捣药石锤,抬腿推门走出,想了想不放心,转身回屋,拎起药箱挎上,走到马棚骑马离开将军府奔向营地。
叶黎初不知自己身体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乔家这时赶到,证明这个机会就是天赐的,错过便不会再有,他怎能放过!
只有他熟悉乔家,熟悉战场,熟悉匈奴,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为了晋国,为了皇兄,作为皇室一员这是他应担起的责任。
忍着胸口的闷痛,叶黎初身穿战甲,挥剑高举。
“晋国的男儿们随我冲,将匈奴赶回草原,杀!”
“杀!!!”
乔子平弟弟乔子溪紧随叶黎初,勒紧缰绳一骑绝尘冲进匈奴大帐,乔子溪与叶黎初的目标一致,只要杀了主账中的将领,匈奴定会乱成一团。
因叶黎初大病初好,乔子溪见对方脸色猜测没有痊愈,一路紧护在叶黎初左右,两人一马当先,带领军队众人如恶狼冲进羊群,修罗般扬起长刀收割起杀了不知多少晋国士兵的匈奴人。
主账的匈奴士兵喝水少,病症比较轻,纷纷抽出弯刀,护着他们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统领赶紧上马!”
“你们随我冲出去!”
营地倒地大半,剩下病症轻的匈奴人为了保命,忍住身体不适开始反击,但和全备武装,士气旺盛的晋国军队比差距太大。
叶黎初一眼望见匈奴统领的服饰,一群人围着他周围带着他往外冲,长剑指着匈奴统领方向,扭头对着身边的乔子溪喊:“子溪随我斩下他的头颅,以祭晋国将士亡魂!”
乔子溪调转马头回应了叶黎初,两人一前一后直奔匈奴统领方向快速奔去,乔子溪手中长木仓横扫所有阻挡他们前进的匈奴人,木仓头上挑,挥刺,亡命魂又多了一个。
叶黎初长剑出鞘,染浸鲜血,再无回势之锋。
“统领快走!我等拦住他们!”
匈奴统领贴身护卫见到朝他们冲来,势不可挡的叶黎初与乔子溪大吼道。
他们都以为叶黎初死了,没想到竟会在今日见到对方,真是见鬼了!
叶黎初与乔子溪配合默契,前方拦住他们的匈奴士兵皆斩于剑下,死于长木仓。
当匈奴统领周围士兵皆被杀死后,他愤怒抽出长弯刀调转马头回攻,试图战死,拉上垫背的。
可他没有料到乔子溪武力值这般高,长木仓在他转身瞬间刺入他的胸膛,叶黎初从马上跃起利剑对准匈奴统领脖子横斩而下,在头颅脱离脖子一瞬间抓住对方头发,重新落回马背。
“匈奴统领已斩杀,弃刀者投降不杀!”
乱成一锅粥的匈奴营地,随着叶黎初的高喊声,晋国的士兵一个传一个,大声齐呼,反抗的匈奴士兵们的士气瞬间跌破。
被副将带走的人叶黎初和乔子溪不打算追,穷寇莫追的道理他们懂。
剩下的人大半都投降放下武器,双手举起,有的甚至趴在地上,其余至死不投降的匈奴人皆被晋国士兵杀死。
叶黎初此战血洗了匈奴对他的耻辱,手里拎着匈奴统领的脑袋大笑起来,突然胸口疼痛难忍,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七王爷!”乔子溪牵住缰绳赶到叶黎初身旁,左手上前揽住叶黎初的腰身,将对方放到自己马上,对着其余人吩咐,“收缴武器,编制好匈奴人,我带七王爷回去,将情况禀报易将军!”
乔子溪右手握着长木仓,左手环住叶黎初腰身,牵着缰绳,策马返回。
昏迷过去的叶黎初脑袋后仰靠在乔子溪宽厚的肩膀上,就算昏迷过去,手上仍然死死地抓着匈奴头领的头发不肯撒手。
赶到军营的柳汀白见到乔子溪怀里昏迷过去的叶黎初,气得直跺脚,他发现他就是欠叶黎初的,这么多年的担心受怕,提心吊胆,忧心顾虑,怒火中烧全因叶黎初而起。
“快带去帐中,你们快烧热水!”柳汀白看到乔子溪抱着叶黎初从马上跳下,急道,“轻点轻点!七王爷怎么昏迷了,到底伤到哪里了,抱进屋内。”
“柳院使勿要着急,七王爷哪里都没伤到,王爷他斩下匈奴统领首级后,大笑一阵突然喷血昏迷。”乔子溪以为医者忧心,没有想到柳汀白脸上的焦急担心不同常人,快速解释。
“你早说啊!”柳汀白怒吼乔子溪。
乔子溪:……你也没给我机会说。
柳汀白诊脉确定叶黎初是身体亏空切记大喜大悲,剧烈运动,他这全都做了个遍,他不昏迷谁昏迷。
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叶黎初,柳汀白叹了口气,将药丸给其喂下,吩咐人去煎药。
此战大捷,匈奴退兵,签订和平协议。
被扣下的匈奴人除了草原上的贵族等人被重金赎回,其余人皆被晋国当做修城墙的免费劳工。
占下西夏边境大半土地的匈奴大汉得知攻打晋国失败,搭进去多少人,气的如何暂且不提。
边疆大捷的消息传到京都,叶问夏看着信封高兴地拍桌大笑,对身边的江晔夸赞叶黎初:“不愧是朕看上的人!”
江晔被叶问夏感染也止不住笑意,恭贺道:“七王爷果然不负陛下所望。”
“嗯,等小七回来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他!”叶问夏再次拿起奏报,笑道,“朕看这次朝中那些人如何说。”
江晔提醒道:“陛下,七王爷回来,之前刺杀一事如何处理。”
叶问夏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想到前一阵子收到易将军的来信,让她不得不信世上多得是为了个人利益出卖国家,叛国,不顾敌人杀了本国多少人,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或成孤儿的畜生。
当叶问夏派人私下查探此事,竟然捋出了文家,文家为了边疆易将军打败仗,替换他们上阵,重新获得实权,夺此大功竟不惜与匈奴合作。
查到消息后,叶问夏的桌子又报废了一个,冷笑一声:“将此事透漏给叶景潍,他最近不是在查文家,借他手掀开。文家自己找死,主动给朕递机会,朕岂能放过如此大好时机。”
江晔赞同:“乔子溪此次立功,陛下名正言顺赏赐乔家,文家下面的兵收拢也容易。”
叶问夏想到文馡知道此事并且任其去做,讽笑道:“母后近日倒是安静,文家的事她会不知?”
江烨肯定道:“太后自是知晓文家所做的一切,但暗中查刺杀七王爷的事太后并不知晓,太后若知道泄露,定会提早清扫干净,我们不会有机会。”
叶问夏语气淡淡:“等着吧,用不了太久。”
………………
结束战事,边疆反而更忙,易将军和其属下及边疆官员们在安排战后一切事宜,叶黎初与乔子溪不日将要回京。
叶黎初还不知京都现在已经到处是他少年战将的传言。
城楼之上,叶黎初一身干练的深褐色衣服,背着手,望着远处一片苍茫的平原。
柳汀白打听到叶黎初位置,走上城墙来到他身边,站定,同样看着远处,此刻城墙上只有他们二人。
柳汀白缓缓道:“就要回京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是你舅舅吗?若是不信,回府询问孙伊,她能证明我的身份。”
叶黎初恍若未闻柳汀白的声音,依旧看着远处。
当柳汀白转头盯着他好一会,叶黎初才开口对他平静道:“我相信你是我舅舅,这些日子以来,你用心照料我的身体,我中箭险些死去,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而且你看我的眼神与我母妃一样。”
叶黎初此时扭头回视柳汀白看着他的双眼,很快又再次转过头。
柳汀白惊喜地看着他:“你相信我,那应知我所说的一切没有骗你,你为何无动于衷。”
叶黎初扯了扯嘴角,依旧笑不出来:“你想我如何?你告诉我当年我母妃冤死,背后真凶是太后,并不是赵太妃,叶景潍是无辜者,皇兄倒是受益者。”
突然转头,死死盯着柳汀白,眼中含泪,声音凄厉:“你告诉我,我这些年恨错了人,领错了情?我曾经受的苦都是叶君泽母子所害,母妃为保我而死,难道赵太妃无辜吗?!她一点都不无辜,当年就算我年幼,我也知道,若是没有她对母妃做的那一切,母妃后来也不会死。”
叶黎初抬手止住柳汀白,不让他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和叶景潍合作,共谋复仇大事,可你让我忽然放下这些年的恨意,与他合作,让我知道他不过是太后棋盘中的受害者,甚至让我背叛皇兄……”
“你这不是背叛,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他享受了太后给他的一切,与太后为亲生母子,你认为叶君泽他会看着我们杀了文馡无动于衷,你认为你还会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
叶黎初大声反驳柳汀白:“皇兄他不会杀我,我了解他!”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他身上流着文馡与先皇的血,你信他,你敢跟舅舅保证吗?当年文家如何对付柳家,几十口人的性命先皇何曾放在眼里,他们的孩子你敢信?”
柳汀白看着他面前刚刚成长起来的少年,被他撕开残忍的真相,忍不住眼眶一红,抬起手来拍着他的肩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母亲,当年你母亲怎么死的想必你不会忘记,她何其无辜。”
叶黎初垂眸,背在身手的双手青筋暴起,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舅舅,我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请您暂时离开。”
柳汀白知道叶黎初现在情绪波动极大,马上就要返京,他若不能调整好状态,定下目标,叶景潍如何出手,他必须要在这件事上将叶黎初完完全全摘出去,决不能受到牵连。
“放心,此事不会引起朝中动荡。”
柳汀白看着叶黎初轻叹一声,留下一句后离开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好多适应不了我这个节奏弃文的,现在大家看到的已经是精简版,若我都写可能还会有二十万甚至更多,所以我控制了,把匈奴的支线去掉了。
等着出场的匈奴王:……
匈奴王的人设我很喜欢,那种自小在厮杀中长大,为了饱腹争抢食物,最后杀了大汉,自己当上的狼一样的匈奴王,太带感,之后世界会写这种人设。
我要闭住嘴,不然剧透了,等我这个故事写完的时候再和你们嘚吧嘚吧。
谢谢“沧空澜”的营养液一瓶,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