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怡看着叶景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眼神也坚定了下来,心中缓了口气,柔声道:“你既然决定了,勿要再动摇。虽然太后那边有柳院使出手,叶君泽对文家也有打算,可文家现在依旧不容小觑,毕竟他们这么多年经营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在宫外要做好准备才是。”
叶景潍对此倒是早有准备,他淡然一笑,说道:“文家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苏澈最近也在查他们,上次贪腐案有太后提醒他们撤得快,现在边疆打战又蠢蠢欲动起来。母妃放心,他们的动作我早派人紧盯着了,他们没有动作便罢了,只要一动,我就会知道。”
赵姝怡满意地笑了笑:“皇儿果然是走一步看三步,如此,母妃也就放心了。”
叶景潍道:“母妃一定要注意好自己,别真的被人动了手脚。儿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可以一生安乐,若您会因此而受到损伤,儿臣就是死也会感觉不安的。”
赵姝怡顿时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叶景潍的嘴,脸色难看道:“胡说八道什么?说什么死不死的?这样的话也是能够随便说的?你放心,我一定保重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着,赵姝怡放下手凝重地看着叶景潍:“就算母妃真有事,你也要护住自己,母妃活这些年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要是去了也是陪你父皇,你这些年没少吃苦,现在好不容易病好了,一定要长命百岁,你若要因母妃被牵制,母妃不用你自己下决定,母妃的命自己还是说了算的。”
“母妃。”
叶景潍被赵姝怡此番全为自己着想的话感动的声音哽咽。
文馡与叶问夏的感情自然此不上从小把叶景潍当手中宝护着的赵姝怡,
叶景潍他就怕母妃为了护他而殒命,父皇去世前母妃一直护着他,凡事为他着想。
自从叶君泽登基后,母妃在宫中受制,虽生活上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动,但是实质已与往日不同,他为人子,不能让母妃享福便罢了,还让母妃为他担忧受苦,因他生命受到威胁,他不配为人子!
叶景潍握住赵姝怡的手,叮嘱道:“如此,柳院使动手之时,母妃务必打点好,让他可以顺利动手。”
赵姝怡颔首,笑了笑:“嗯,你放心吧,母妃在宫中经营多年,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两人又仔细商量一下细节,叶景潍这才带着内侍和整理好的古书出宫回府。
到了宫外,坐上马车,车云随行进入,将衣袖中掏出的信件双手奉上。
叶景潍撕开信封,抽出信纸抖开,从左至右看起。
“没想到叶黎初命还挺大,竟然挺到了柳汀白赶到,若他死了,皇兄岂不是白栽培了。”
车云回禀道:“柳院使那日从王府离开,当即去了宫中,被陛下安排好后立刻出发了,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听说柳院使赶到边疆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叶景潍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还真是可惜了,只怕要等柳汀白回京之后,这件事才可以继续下去,不过也不必着急,正好他这段时间可以做好充足的部署。
“传信各处,让他们将收集的文家证据都送来王府,同时,让各处都准备好,等到柳汀白返回之日,便是我们动手之时。”
叶景潍将信件交还给车云让其销毁,伸手掀开车帘,看向车窗外高大巍峨的宫城。
皇兄不要怪我,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弟弟绝不会让皇兄为难,不然……
车夫舞动手中缰绳,驾驶马车朝王府方向赶,宽大的车轮滚动,渐渐远离了宫墙。
………………
一辆不起眼的减震马车带着一队骑兵终于赶到了边疆,骑兵队长对守门士兵亮出腰牌,士兵快速行了一礼撤走栅栏。
现在边疆城镇因战事全备戒严,为了避免敌方暗探,出入检查比寻常繁琐的多。
为骑兵队让路的百姓们,退在后方好奇地看着前面,不知突然出现的骑兵是有何事。
等骑兵队赶到将军府,柳汀白顾不上一路的颠簸,拎着药箱,掀开车帘,直接跳下马车,冲进将军府。
将军府外的将士早已得知陛下派来的柳院使今日能赶到,见到骑兵队,立刻上前迎接,不等行礼被柳汀白打断。
“快带我去七王爷处!”
“柳院使请随我来。”
前些天与匈奴大战,柳汀白正在战场上挥剑砍杀,却被匈奴隐藏在后方的射箭手瞄准,一箭射入胸口,顿时摔下马翻滚倒地。
淌血的长剑被叶黎初用力插在地面,大口喘气试图站起,没等站起身,一口血喷出,瞬时晕倒过去。
护在叶黎初身边的守卫见到七王爷昏迷,挥剑拦住试图挥刀斩下叶黎初头颅的匈奴人,对着己方大声嘶吼,指着周围几人:“护住七王爷,你们随我撤退!”
不知晋国王爷在战场上的消息被谁泄露出,并且详细的面貌画像都被匈奴得到,此次射杀蓄谋已久,射中叶黎初的匈奴人是他们有名神射手。
当对方见到叶黎初被射中摔下马高吼一声,继而发起迅猛的进攻。
晋国这方护着叶黎初,挡住匈奴的攻击,浑身是血的士兵将叶黎初抬进军营,喊来军医前来救治。
匈奴神箭手射中叶黎初胸口,箭尾还插在叶黎初胸膛上,众人看着胸口冒血却无人敢动,生怕乱动再加重了叶黎初伤势。
营地医术最好的医官被士兵抓着胳膊挎着药箱一路跑到叶黎初所在的帐篷里,看到胸口上插着的箭,心中咯噔一声,赶忙吩咐人烧热水准备烈酒。
用烧过的剪刀剪开衣服,见到叶黎初怀中的玉佩挡住了这夺命箭的攻势,偏离心脏,松了口气。
若是皇上器重的叶黎初死在战场上,他们都担当不起,这段时间与叶黎初同吃同住,在战场上互相保护对方性命,出生入死,他们已把这位王爷当成了生死之交,叶黎初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彻底让这些战场的老兵们服气。
“李医官你一定要保住七王爷性命!”
“是啊是啊,七王爷他……”
“都给我闭嘴,你留下,其他人出去!”李医官快速晚起袖口,止血药粉一瓶瓶撒在箭口周围,留下了屋内唯一浑身干净镇守营地的士兵,用酒和热水消毒了双手和用具,吩咐留下的士兵握住箭尾,“稳住了,我要割断箭尾,千万不能晃动!”
“是!”士兵双手稳住,不论李军医用多大的力道都不能晃荡丝毫。
当羽箭割断后,李医官松了口气,拿起如薄翼的小刀对准胸口皮肤滑下,对身边人慎重道:“我拔出箭头时,你一定要及时洒下药粉,全部洒下,一瓶不行继续下一瓶!”
“是!”
士兵手拿药瓶,双眼牢牢盯着李医官的动作,当李医官手握羽箭,突然拔起,温热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像是不要命的往外流。
一瓶瓶止血药洒下,涌出的鲜血慢慢变缓,可却不能完全止住,李医官心觉不好,快速拿起消毒后的银针照着穴位快准狠扎入,鲜血这才止住。
李医官松了口气,赶紧为叶黎初包扎伤口,但当银针撤下时,鲜血再次止不住的往外流。
“李医官,七王爷又流血了!”
“我看到了!”
李医官再次插上银针,拿起拔出放到一边的羽箭拿起查看,此箭与寻常羽箭不同,箭头为六菱形倒钩,拔出时,血会止不住往外流,李医官拿起羽箭放到鼻尖下仔细嗅,闻着味道沉思片刻,突然想到医术上的记载,脸色大变。
“赶紧写信给陛下,让柳院使前来,快马加鞭,勿要耽误,这不是‘毒’的‘毒’我解不了,我只能保持住这段时间七王爷不死,可时间一旦长了,我医术不精保证不了。”
被放入金雕腿上信筒中的加急信随着金雕起飞带进了叶问夏案桌上。
柳汀白走进满是药味,极其暖和的屋内,见到了李医官,两人快速沟通后,柳汀白才知叶黎初是怎么回事,从怀中的瓷瓶中倒出一枚丹药送进叶黎初口中,抬起他的脑袋,按着他的脖子,将丹药顺势推进他的喉咙中。
“匈奴人太恶毒了。”柳汀白看着叶黎初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恨不得代替叶黎初受这苦。
李医官叹了口气:“下官已经尽全力保住王爷的性命,七王爷这些时日来失血过多,如今已命悬一线,好在柳院使今日赶到,不然两日之后,王爷他定然……”
后面的话不用李医官说柳汀白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今日赶不来,外甥便与妹妹相聚了。
匈奴在箭头上涂抹了无法止住血的药,此药算不上“毒药”,但对于叶黎初来说比毒药还要狠,本来六菱形的倒钩从胸口拔出就很难止住血,加上这种“毒药”,李医官能将叶黎初性命吊到今天已经是尽了毕生所能。
“多谢李医官。”
“柳院使不用谢,这是下官的职责,七王爷乃少年英雄,下官能为王爷救治一次是下官的荣幸。”
柳汀白脸色一冷,走上前,坐到床边的木凳上为其把脉,叶黎初现在的脉搏非常虚弱,甚是时有时无,亏气亏血严重。柳汀白抬手扒开叶黎初的眼皮,又看了看叶黎初的舌苔。
将金针消毒后,拔出李医师的银针,手速极快换上金针,伤口的血没等流出,金针已经换好,柳汀白对着每个金针尾部运气轻弹。
李医官站子啊一旁看柳汀白手法,惊奇地张大双眼,不知柳汀白如何确定金针频率,竟然保证了同频共振。
柳汀白刺针的位置不同与李医官,又从药箱中拿出他配置特有的药膏敷在伤口处,再次重新包扎好,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下药方,交给李医官。
“劳烦李医官,按照我所说的步骤熬药,药材我已带来。”
李医官十分慎重的接过柳汀白写的药方,看见上面所写,直呼:“秒啊,妙极了!这用药避免了七王爷现在身体虚弱药力过头,又能即使补上王爷身体亏空。柳院使下官冒昧问一句,这血该如何止住,若是血止不住,这补上也流失了。”
柳汀白对李医官露出笑容:“放心,药膏的药效等到身体全部吸收后,明日这时拔下金针,血便不会再流。”
“原来如此,柳院使刚才敷上的药膏是止血的。”
柳汀白刚才露出的一手彻底收服了李医官,柳汀白现在李医官的眼中就是神医!
李医官拿着药方退出房内,下去亲自煎药,他怕其他人掌握不好火候,亲力亲为才能放心药效。
将军府内的管事这时已经带人赶到。
“柳院使,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您快下去洗漱歇歇,泡泡睡一觉,王爷这里有我们照看。”
管事见到柳汀白的瞬间,完全看清柳汀白挺到现在全凭着一股劲儿,不用细看,打眼一瞧便知对方此刻状态。
柳汀白治疗好叶黎初,确定性命无忧,从出发到现在忍着的这口气,终于松下,前一秒还觉得精神十足,下一秒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
“多谢管事,七王爷这边交给你们了,我已经吩咐李医官熬药,等到他喂完汤药后,派人守在这里,等我醒来后再来看看。”
“柳院使请放心,在下带来的这几位仆人都是会照顾人的。”
“嗯。”
柳汀白离开前又看了一眼叶黎初,泡澡休息一夜后,醒来赶紧过来查看叶黎初病情,确定稳定住了,等到了时辰将金针拔下,换上新的药膏。
恢复了精神头的柳汀白专心地留在将军府照顾着重伤的叶黎初,李医官为了学医,也日日跟其左右,像柳汀白询问自己在医术上的疑惑,柳汀白丝毫没有藏私之心,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不过短短几日,李医官已经完全被柳汀白的医术与心胸收服了。
两日后,叶黎初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柳汀白。
柳汀白预料到叶黎初醒来的日子,估摸着也快了,当真见到外甥脱险,捡回一条命时,激动地一把握住叶黎初瘦了一圈的手。
“可算醒了,可算醒了,赶紧把水拿来。”
留在屋内伺候的嬷嬷手脚麻利地端上来温水放到柳汀白手中,照着柳汀白的指示将叶黎初扶起,柳汀白给叶黎初喂下一碗水后,赶忙询问对方:“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叶黎初干渴的喉咙经过一碗水的滋润,语速缓慢道:“我觉得胸口有些疼,四指无力,脑袋也有些昏沉。”
柳汀白慈祥地看着此刻虚弱的叶黎初:“嗯,王爷放心,你这是失血过去导致的,后面补上来便好了,胸口处现在是恢复阶段,等到再过一阵子就不痛了,下官已经给厨房写了食疗,也开了汤药,只要王爷每日按时吃,过了一个月后绝不会再有这种感觉。”
说完,伸出手为叶黎初切脉后,确定叶黎初已无大碍,吩咐仆人将他开的药膳端上来。
接下来柳汀白根据叶黎初恢复程度调整着对方饮食。
等到叶黎初能下地随意走动时,柳汀白拜访了易将军。
现在晋国与匈奴已经厮杀进入白热化阶段,因匈奴使用下作手段射杀叶黎初,底下的军士都格外拼命,誓要报此仇,这让进攻的匈奴人都惊讶得不得了,他们以为晋国王爷死了会导致对方士气大降低,没想到对方不降反升。
匈奴也是冒着寒风暴雪攻打晋国,可晋国的将士还能轮换一下,还有粮草吃饱,他们根本没有充足的后援,为了尽快攻下晋国这块硬骨头才有了射杀叶黎初一事。
但是前些天匈奴已经把西夏边疆一地城镇攻破,获得的所有粮食,奴隶等源源不断送往后方,匈奴人甚至会因无肉可吃而食人肉。对于匈奴暂无粮食危机的凶狠攻击更增加了晋国边境的压力,伤员一日多过一日,若不是柳汀白这次救叶黎初,带来那些草药,营地储备那些根本不够用了。
可是这只是暂缓一时,匈奴不退兵终究不是解决办法。
除了易将军护住的地方,其他边境处已经岌岌可危。
正当易将军与属下谋士等人商议军情时,柳汀白突然的拜访让众人惊奇,猜测可能是七王爷的伤势,怕有意外,赶紧让对方进来。
柳汀白进入议事厅后,看了眼周围的人,对易将军行个大礼,无视他人朗声道:“下官有事与将军详谈,请其他人等回避。”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有些人心里不满,就算七王爷的伤势有何不能当面谈?又不涉及军情要务,众人皆转头看向易将军。
易将军见陛下派来的柳院使一脸凝重的表情,怕是陛下有事让他传达,虽好奇为何这些时日后才告知,但怕误了事,赶忙挥退左右,刚才未谈论完的事情稍后再谈。
等到议事厅只剩下易将军与柳汀白后,柳汀白才开了口:“将军,下官怀疑军中有敌方密探,不然就是我方有人泄密,不然匈奴怎会知晓七王爷参与此次战事,这件事情除了我国人知道,突然攻打我晋国的匈奴怎会知晓?而且他们为何偏偏在这时射杀七王爷,请易将军详查此事,并写信禀报陛下。”
经过柳汀白的提醒,易将军多日来的怀疑也有了确定,但是他对他的属下十分信任,这些人都是跟他过生死的将士,绝不会背叛他,但其余人便不知了:“此事我会随战报禀报给陛下,是军营出了奸细,还是朝中有人泄密,我们不可大肆查探,只能私下来。”
柳汀白明白易将军的意思,现在正是战事紧张的时候,若大肆查探,让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怀疑身边人有敌军或奸细会动摇军心:“下官知晓,下官还有一事要与将军商谈。”
“柳院使请说。”
“下官这里有一药方,调配好一定数量后倒入水中,可使饮用之人腹泻胀痛,呕吐,浑身无力。”柳汀白从怀中掏出写好的方子放在易将军桌前,继续道,“下官得知匈奴人饮用的是林中未完全冻上的一条活水,他们会在固定的时间排人前去打水,只要将配好的药撒入溪水上流,随水留下,此战我军必胜。”
易将军看着手中的药方,听完柳汀白充满诱惑性的话,皱起眉头打量起面前这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官,摇了摇头:“此招阴损,不适合用于战场上,战场上从来是看战术,派兵用人,与敌人比较粮草军需,人数等。”
柳汀白料到为人正直的易将军从来只会用明谋,但为了给叶黎初报仇,柳汀白循循善诱,说出易将军最担心的点:“将军,匈奴对晋国可用下作手段,我们却不能反击吗?明谋是要看对谁,敬重的敌人才可用明谋,并且西夏现在已经节节败退,退守关要,陛下派去的将士们为他国守领土,尸体死在他国不能归故土,将军忍心?”
晋国人讲究死后埋在故土,战场上死去的士兵都会被收起焚烧后埋入土中,若是死在他国灵魂便找不到归处。
“战事了,会派人前去寻回。”
“将军就肯定能完好无损的寻回?我晋国将士尸体暴露在冰天雪地中,任匈奴人践踏,不被西夏人看重,将军这就忍心了?”柳汀白留意着易将军的脸色说话,看他这时已经听进去他的话,继续下猛药,“将军,现在我国受寒灾影响,各地粮食药材紧缺,陛下为了边疆战士却依旧源源不断往这边送,可是藩地的藩王们现在已经有所不满,加上各地灾民越来越多,将军难道想看朝中动乱,暴民四起吗?下官敢问将军,那到时死伤的晋国人又有多少,这笔人命算在谁的头上?你吗?”
其实晋国国内没有柳汀白说的如此严重,他不过是把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夸大了说与易将军,但他说的的确没有错,易将军听后,猛然站起。
柳汀白不惧对方高过自己一头半的身高,还有猛兽般的眼睛,此人是在尸山里出来的将军,当他释放威压时,无人能挺住,柳汀白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的命是捡回来的,甚至身上还背负着几十口人的性命,他毫无畏惧地回视易将军。
两人对视几息后。
易将军突然哈哈大笑,宽大的手掌拍拍柳汀白肩膀:“多谢柳院使肺腑之言,提醒了本将,与野兽牲畜相斗时岂能用人的方法对待,本将会派人尽快调配好撒入溪水中。”
“下官静候佳音。”
易将军这件事只交给了亲信,绝无可能泄露,制作好一定药粉后按照柳汀白所说撒入溪水中,亲眼看着匈奴人打水离去,确定他们饮用后才悄悄撤离。
不过两日,匈奴军队到处都是抱着肚子哀嚎,还有一直呕吐不止的士兵,匈奴别提攻打晋国了,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乔家援军正巧赶到,叶黎初也已能骑马拿剑,带着乔家与边疆的将士们,趁此机会出击,围住匈奴营地,打了一个漂亮的围歼战。
柳汀白得知叶黎初趁他不注意带兵围杀匈奴,气的差点摔了手中的磨药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