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

西夏他们大方送来的礼物,她怎会不收,收了后该如何帮在于她而不在于西夏。

叶问夏右手食指敲打着扶手,听着江晔每念出一样下方宫人们依次端着西夏献上的礼物,当然五千匹骏马挤不进殿中,其余凡是能展示的,全部左进右出,让殿内左右两旁的人都能看清。

晋国王公大臣们都不是见识短浅之人,奇珍异宝见多了,看到西夏献上的礼物只能说的确是宝贝,但不至于让人失态。

当前面宝物都已展示完毕后,剩下的活物被专门饲养动物的宫人们带进殿中,白毛骆驼,雪羚羊,雪貂,白狐等物皆是白色。

这些动物被宫人或牵着或拎着笼子依次展示在众人眼前,这些活灵活现的稀有动物们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众人的视线,古人视这些天生白色的稀有动物为祥瑞,但凡出现一个被人发现都会急忙献出呈给当今陛下。

这西夏国此番大手笔让在场晋国的王宫大臣们都惊住了,连一贯临到任何场景都面不改色的丞相捋胡子的手都顿住了,苏澈皱眉见大殿内带进带出被称为“祥瑞”的动物们。

叶景潍靠在椅背上,右手握拳放在鼻尖下轻咳,目光危险地越过“祥瑞”盯向带着满脸自傲的西夏人身上。

坐在叶景潍下首负责此次招待西夏是团队的叶黎初,面露沉色,握着酒杯的手力道越来越大。

不知西夏其意的大臣们都在欣赏场中的“祥瑞”动物,满意西夏对他们晋国的礼重。

已经察觉出不对的王宫大臣们悄悄抬头看向坐在上方淡定自若,面带微笑欣赏“祥瑞”动物的叶问夏。

西夏献上的所有动物在叶问夏眼中不过是得了白化病的动物,没什么可稀奇的,一直目光恹恹地看着下方,但当一对还在喝奶嗷嗷叫唤的雪豹幼崽关在笼中被宫人带上来时,叶问夏眼睛瞬间亮了,脸上虚伪的笑容变得真实。

等一长串的礼品读完,所有西夏献上的礼物全部依次呈献完毕。

叶问夏笑着对李易阳道:“贵国陛下还真是客气,竟带来如此多礼物。三皇子放心,匈奴乃是蛮野之辈,强取豪夺是他族特点。这些年几国止战休养生息,但近年来匈奴却越发不守规矩越过草原烧杀抢掠,气焰很是嚣张。”

李易阳愤愤道:“陛下说的是,匈奴这两年气焰太过嚣张,导致我国与匈奴交界处的城镇的百姓苦不堪言,本想与晋国修的商道也被此打断。”

李易阳给叶问夏抛出一个引头,表示他们边疆城镇百姓受扰合该是他国事,他们也不会劳烦晋国,但是两国商道通了,这其中带来的利益有多大,是个脑子的人都能想到。

坐在右边的晋国大臣们听闻西夏三皇子这番话耳朵动了动,各人心中都打起了小算盘,若是陛下同意开通两国商道,谁负责修建,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商道不只经商这一点利益,战事一起平稳的商道绝对是运送粮草的捷径,兵权,物资,金钱,诱惑力太大了。

叶问夏点头赞同,却没有接李易阳话茬:“朕得知匈奴气焰越发嚣张是因本部新上任的一位首领呼延勇捷,此人行事作风十分狠辣,更是养了一群恶狼般的部下,杀了一众反对者,统一了草原大小三十二部落。”

“是的,所以,陛下我们……”

叶问夏伸手示意李易阳勿要着急:“朕知三皇子的意思,但是此事事关万千将士性命,若要急于一时反倒折兵损将,不利于我们。朕亦诚意相助,两国交好才是百姓之福,两国之幸。此事朕已交付于朕的七弟叶黎初一力主持,三皇子稍后可与他详细商议,等到商议出流程结果了,由七弟禀报与朕后,方能和三皇子确定最终结果。”

叶问夏右手方晋国王公大臣们心中盘算此事对他们有利,一个个淡定自若面带微笑,反观坐在对面的西夏使臣们,眉头紧皱,面色阴沉,一个个都快坐不住了,若不是被李易阳身边的亲信狠狠地眼神盯住,急脾气的都要破口大骂。

好你个晋国皇帝,收了我们这么多宝贝,却不做事把他们推给个做不得主的七皇子!也不怕他们转身和匈奴结盟攻打晋国!

这气话自然只能是气话,匈奴如今吞并之势已急不可耐,更可况新上位的匈奴王有多狠,他们与之交手领教过,惨败,死伤无数,统一了三十二部的匈奴无人敢直接触其锋芒。

再不想办法,西夏国边境快成为匈奴的游乐场了,任其来去自如,如风般的骑兵,锋利的弯刀,带着凶残的笑声,匈奴的骑兵已成了西夏国的心头大患。

他们此行抱着与晋国联盟的决心,更是献上他们西夏国国王的掌上明珠,除了小公主要自己选夫婿这点,他们此行决不能空手回西夏。

出发前他们详细考察了晋国与匈奴的交接处,虽隔了一个空旷的草原与一大片树林,但晋国边界也会时常被匈奴骚扰,双方互有胜负,匈奴只不过暂时摸不透晋国的底细,不敢有大动作。

但!无人不知晋国的土地多么宽广,肥沃,晋国百姓有多富足。

晋国是一只大肥羊,已被草原上的狼群盯上了。

边疆处时常有战事,边疆百姓人人皆兵,但总体生活水平保证冻不死饿不死,战死的士兵百姓的家属都是烈士,会被其他人收养,照料。

这是一条所有百姓默认的。

晋国不可能不头疼匈奴,毕竟对方从来都是突袭一番,抢了就返回去,追上去得不偿失,损失不算,死伤着实让人愤恨。

叶问夏稳住气场,这时就看双方彼此谁先忍不住,退的步子大:“商道开通乃是两国大事,三皇子知晓此事不是急来的。今夜,是朕为各位使臣们举行的接风宴,诸位应舒心好好饮乐一番,国事放后。”

舒心?晋国皇帝说的可真好,他若是同意出兵,修建商道,他们瞬间舒心。

李易阳见叶问夏话说到这个地步,便只能恭敬行礼道:“外臣多谢陛下隆恩。”

叶问夏笑笑,摆手让李易阳就坐,随即递给江晔一个眼神,江晔微微颔首,抬手一拍,殿内宫乐再次响起,舞姬也再次上场,不过舞姿不同于上一场柔美,这次的舞蹈充满了力道,女性的刚与柔被表达出十分。

叶问夏看了看底下众位大臣们的神色,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腹诽道:下面这群人听到她与西夏三皇子的对话,必然都打起了小算盘,她敢肯定,晚宴结束,这些大臣们私下里必定开始筹谋起来。

商道要修建,匈奴要攻打,但晋国将士们的血不是让蛀虫们消磨的。

好像自从杀了一批道士后,她最近太过于修身养性,让这些大臣们忘记了鲜血的味道。

叶问夏阴森的眼神一一扫过下方众人,嘴角上扬,拿起桌案上的就被一饮而下。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进身体。

酒过三巡,李易阳再次起身给叶问夏拍了一顿彩虹屁,然后才说这种热闹场合两国应该比试比试方才更热闹。

李易阳依旧一脸恭敬地都上首的叶问夏行礼道:“陛下,外臣一直仰慕晋国之风,毕生之愿便是游遍晋国山川河流,但外臣更想要见识见识晋国将士们的风采,不知陛下可准允我国勇士向贵国将士请教?”

叶景潍放下银筷,抬眼看向李易阳,眼神快速扫向对面西夏使团落座在后面的身高体壮,一脸彪悍长相,还有一直沉默不语左眼被划过的旧伤疤侍卫等人。

一一扫过这些人,叶景潍知晓了李易阳早有此番打算,看来他们此行不善,若是叶问夏派出的人输掉,他必会让李易阳手下知道什么东西不能触碰,哪些界限不能迈过。

真当他晋国无人了?敢在此放肆!

叶问夏缓缓转动酒杯,微笑着看向下方这位年纪轻轻的西夏国三皇子,语速缓慢道:“两国交好,自然可以相互切磋学习,不过,今日宫宴文雅实在不适宜舞刀弄剑。况且诸位一路长途奔波来到此处,想必也是十分疲惫,你我双方比试实在胜之不武。”

叶问夏语气一顿。

“这样吧,过两日,待诸位使臣们歇息好了,朕再安排如何?”

李易阳眼光微闪,露出毫不在意的“爽朗”笑容:“多谢陛下关心,可今日机会正好,我们两国皆在场,两国之间的路程对我西夏男儿来说不至于累到疲惫,毕竟陛下体恤我们,下午我们已休息过,陛下大可放心。”

叶问夏把玩着手中酒杯,收回笑容说道:“三皇子既如此说,朕再推脱倒是失礼了。”

当她胆怯不敢应战吗?

叶问夏不等李易阳开口,继续道:“今日两国相聚此处宴乐,光是比武多无趣,应有个彩头,三皇子觉得呢?”

“好!三局两胜,全靠拳脚功夫。”李易阳当即应下,叶问夏此话正合他意,“陛下觉得,胜者彩头应是什么?”

叶问夏大度挥袖道:“三皇子决定。”

“若我方赢了,陛下出兵二十万助我国攻打匈奴。”

“哐当”

一声惊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