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被祖母,母亲宠着就差上天的小侯爷回到家后当即宣布了自愿入宫伴驾,说完随手拿起果盘上的脆梨放到嘴里“咔嚓”一口转身走了,留下惊呆了的母亲。
“啪”
手突然无力落下手中的官窑瓷杯顺势掉落,飞起的茶水溅到裙尾上。
“小,小侯爷刚,刚说什么?!”
将军府。
易明辉到达府邸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大门。
老将军等人见易明辉回府后宣布上晚膳,
刚落座的易明辉,甩了下衣摆,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饮下:“爷爷,陛下果真如传言所说箭术一绝没有夸大,总有一天我要压住陛下!宫中若再传出什么消息爷爷你把我报上去。”
“嗯,陛下自然……”老将军撸了撸白色胡须点头微笑正要说他曾有幸教过陛下箭术,结果孙子下一句话顿时让他噎了回去,瞬间起身拿起脚边的梨花木拐杖朝易明辉后背打去,“你个大逆不道的!”
“嘿,爷爷我知道您老当益壮。”易明辉快速从食盘中拿起一块点心拔腿就跑,见爷爷没跟上还停下好心提醒,“小心腰!”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别跑!”老将军一拐杖落空打在木椅上,举着拐杖抬腿追了上去,“我今天定要打得你屁股开花,停下!”
“不跑是傻子。”
“气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
其他府里出现的场景不外如是,这一晚京中算是不消停了。
收到宫中消息的叶景潍看完后伸手把信件放在烛火上,看着点燃的信件烧到一半扔进铜盆中,片刻后只剩下一捧余灰。
一手箭术收服了一众官宦子弟,有谁还记得曾今惊艳众人的贤王,他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有骑马射箭了,身体康健无病的叶君泽当真让人嫉妒啊。
放在怀中的暖玉不自觉的被叶景潍拿出放在手里把玩。
“叶君泽。”
赛后,叶问夏与场上众人聊了一阵便随苏澈骑马溜圈去了。
天色渐沉,苏澈抬头望向天际的夕阳,他们已玩了许久:“陛下,天色不早该回宫了。”
叶问夏抬头看天,落日余晖洒满整个天际,确实时辰不早了:“奕清随我回宫用膳。”
苏澈道:“是。”
两人走到步辇前,叶问夏邀请苏澈一同入内,苏澈果断拒绝道:“陛下,这于理不合。”
“合不合我说了算,上来。”叶问夏站在外面不进去,一副你不上来我就陪你站着的架势。
八位宫人装聋作哑自当什么也没瞧见。
“唉。”苏澈叹气撩起换下骑服的日常衣摆,对一旁的小厮说,“我在宫中用晚膳,让父亲他们不用等我。”
叶问夏想到今晚要与苏澈详谈的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商量完的,开口道:“你回去告诉丞相,今晚苏大人不回府了,朕有事与之商议。”
“是陛下。”小厮看了一眼苏澈,拱手行礼后站在一边,等待步辇离去后方行离开。
丞相府内,得到消息的丞相挥手让下人上膳。
坐在丞相身旁的丞相夫人担忧道:“陛下近日对奕清关照异常,今日又留宿,我怕……”
老爷子瞥了儿媳一眼,淡淡道:“陛下关照我苏家,唯有谢恩,多想什么,你见过他吃亏?”
丞相夫人抿抿嘴,桌下放在腿上的左手抓住裙摆:“父亲说的是,可如奕清这般年纪的孩子都已能习文,奕清房里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父亲难道不想抱重孙?”
府里丫鬟一个个手里端着晚膳走进屋摆在桌面上。
苏裴远拿起竹筷趁儿子不注意快速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放到碗里:“老大今日来信说孙媳有孕三月有余,你要当奶奶了。”
丞相夫人听此消息脸上顿时似笑开了花一般,瞬间把苏澈如今仍不娶妻的事抛在脑后,满心都是还未出世的小孙孙或是小孙女,语气埋怨又担忧道:“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多早点告知,我好准备东西。哎呀,老大一个男子心定不如女子细,大儿媳是头胎,我得好好为他们准备好所需物品,再写封信告诉他们注意事项,还得派人过去瞧瞧不然我不放心,也不知今年省亲他们能否回来,我只盼老大任职期限快满赶紧调回京中好一家团聚。”
“慎言,饭后你回屋准备。”丞相出声喝止住夫人激动停不下来越说越涉及朝政的话,这时看到苏裴远碗中一块块红烧肉,伸手调换食盘叮嘱道:“父亲,唐医师说你要少食荤腻之物。”
苏裴远掩饰性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方才碗上,对儿子冷哼一声道:“不让我吃,你还端上来!”
丞相府发生的事在宫中的苏澈丝毫不知晓,他的婚事已被母亲盯上。
江晔不在,他培养的亲信为叶问夏一一试过晚膳所食,无毒后命人依次端上桌,等到叶问夏与苏澈刚用完晚膳,宫人们有秩序的撤下膳食,端上刚冲泡好的清茶。
殿内烛火通明,叶问夏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苏澈品茶道出叶余哲母子发生事件,苏澈听闻皱起眉头侧头看向叶问夏,“陛下宫中应再好好排查一番,臣对五殿下一直以来的了解认为他没有太多心计,应是吴昭仪所谓,吴昭仪背景不深在宫中一直以来背靠赵太妃,陛下如今不如借此为切入点。”
“奕清与我所想一致,殿内江晔之前已清理一番,我认为名叫小叶子的太监不过是炮灰。”苏澈左手杵着右臂来回抚摸下巴,“不知殿内是否还有人。”
“炮灰,所谓何意?”头次听见这个词,苏澈不解地问道。
“额,是不足为提,本身不具有价值,为了保护幕后之人,随意便可放弃的人。”苏澈的疑问使得叶问夏突然想起这时期没有炮灰一词,揪了揪下巴用苏澈能听懂的意思解释一番,“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懂的。”
“嗯,懂了。”苏澈没少从叶问夏口中听到新鲜词汇,每次她费劲解释的样子都让苏澈露出笑意,有时明白她所说何意也忍不住想看她解释的样子开口发问。
殿内御前太监此刻走近询问苏澈夜晚下榻何处他们安排在哪里。
“苏大人今夜与我抵足而眠不必在外殿安排,下去吧。”
“是。”
御前太监刚转身撞见疾步入内手拿案卷的江晔,叶问夏刚才的话江晔一字不差听入耳中。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