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

“陛下,这不合规矩。”江晔看着叶问夏的目光中带着丝不解和劝阻。

叶问夏突然的举动,让一贯了解她的江晔不明白了,心疼可怜的七皇子,爱护手足?不可能。

陛下在做太子时不是不了解后宫状况,怎么可能会突然起这心思,更何况陛下的身子他断不可让旁人发现,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了,命也不长了。

江晔瞟向站在叶问夏身侧的叶黎初忍着眼中的杀意。

五年来贫苦的生活和周围人的变化,练就了叶黎初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

宫中无笨人,蠢笨的活不久,活着也是苟且。

叶黎初不想苟且的活着,他明显感觉到皇兄刚说完话,江晔大总管扫过来的那一眼可不是什么好眼神。

叶问夏左手食指敲打桌面,扫了一眼江晔,看想身侧的叶黎初问:“规矩我说了算,小七,告诉皇兄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叶黎初怯怯地看了眼江晔,再看向叶问夏:“皇兄,小七许久不见皇兄,自然是想多于皇兄亲近,可江总管说的对,这不合规矩。”

要不是叶问夏和江晔从小一同长大,就叶黎初说这话,就能在叶问夏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一个皇子怕陛下身边大总管的话,却不停陛下的话。

江晔对叶黎初了解停留在曾经陪叶黎初来看望柳昭仪的时候,叶问夏看待叶黎初这个比他小七岁排名最小的弟弟,如同当初跟在身边的兔子丝毫没变。

“这样吧,以后无事可来找皇兄一起用午膳,皇兄到时考考你功课,瞧你这瘦弱的身子骨,今日边一同随我回殿中用膳,”叶问夏捏了捏叶黎初单薄的肩膀,手掌下突出的骨头硌的慌,“以后,想吃什么告诉皇兄,饿的感受从今日起消食了。”

“扑通。”一声,叶黎初跪在叶问夏面前叩拜谢恩,激动道:“叶黎初谢皇兄怜悯。”

“起来吧,稍后,会有宫人送来适合你的衣物和配饰,换好衣服再来。”叶问夏站起身,抖开衣摆,随手招呼江晔跟上,没有转身,话落带着江晔走出绛雪轩。

“是,陛下。”叶黎初跪着转身叩拜叶问夏离去的背影。

孙伊激动地跪拜在叶黎初身后一同朝叶问夏叩恩。

脚步声逐渐远去,叶问夏身影消失在绛雪轩,孙伊等到叶黎初起身激动不已双手颤抖,双眼通红地看着叶黎初,忍了又忍,眼眶中蓄久的泪,终于积攒不下滑落,“殿下,您从今日起再不会受苦了!小姐如今知道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叶黎初缓慢站起身望着异物叶问夏身影的门口,放在身两侧的双手攥拳,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孙伊半天没得到叶黎初的回复,又叫了一声,“殿下?”

叶黎初看着上方蔚蓝的太空问:“母亲看我过得好,会开心对吧。”

孙伊肯定道:“是的,殿下!”

叶黎初:“嗯,我会过得越来越好。”谁都不能阻止我,只要给他一点机会,拼了命也要往上爬。

回未央宫的路上,江晔走在叶问夏身后,好几次想开口提醒,又觉得不合时宜憋了回去。

等两人回到未央宫,在殿内服侍的只有心腹,其余皆在殿外听命。

江晔服侍叶问夏换好平时殿中办公穿的靛蓝色暗纹龙袍,语速缓慢柔和说起叶黎初:“今日见到七殿下,倒是让奴婢心中起了疑惑。”

“嗯?怎么说。”叶问夏抖动宽大的两袖,走出屏风。

江晔走在叶问夏身侧,说道:“平日皇子们读书的弘文馆离御花园距离甚远,七殿下说是被五殿下和四公主带到御花园玩,我们来时的路上却没遇见两位。”

下面的话江晔没有再说,话说的太满不好。

叶问夏坐在雕刻龙形花纹的木椅上,从玉质笔筒中抽出一根勾线笔,看了一眼江晔示意他站姿结合上拂尘,“江晔,御花园的路不止通向我们去时的方向,小七八岁时柳昭仪因受波及去世,虽然此事与我无关,但多少也是因我受牵连。”

江晔按照叶问夏心意调整好姿势,他不相信叶问夏因为此事愧疚,若真如此,叶黎初不会受五年欺压。江晔习惯了揣测叶问夏的心思,做一切合她心仪的事,提前解决会出现的麻烦。

江晔柔声道:“是奴多虑了。”

叶问夏铺好宣纸,拿起一旁的镇纸压住,看一眼江晔,沾上墨汁提笔在纸上勾勒出江晔轮廓。

不愧是皇上用的笔墨纸砚,感觉不是现代她几十元上百元买的触感,吃穿住行皆为上品。

纸上江晔腰背挺直没有太监们特有的驼背,侧脸的弧度非常好,男生女相,但给人感觉不女气,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叶问夏的身影。

叶问夏殿中的宫女太监们都被江晔□□的打怵,他们每一个人都忘记不了犯错时江总管看他们阴沉如蛇的眼神。

尤其是一次陛下批折子时睡着了,一个新任职的太监不小心拿茶具时发出声音惊醒了浅眠的陛下,在殿中的宫人同时悄悄看向江晔,都看见了江总管射出的冷光。

次日他们都没有见到那个小太监,第三日再见时,他伺候方面完全如同老手一样,丝毫没有前天新手感,谁都不知江总管对他做了什么,也不敢猜。

叶问夏勾完线稿满意地点点头,手没生,换笔开始上色:“凡事多想没错,毕竟该让一些人认清他们现在的位置,今时不同往日嚣张到一定程度是要掉脑袋的。”

除了江晔,殿中其他人听到这话,一瞬间绷紧了皮子。

这时,殿前公公,快步轻声从外殿走进来禀报:“陛下,贤王前来觐见。”

哟,是她那位皇家中长相最出色的二弟,几日不见格外想念啊。

叶问夏挥动没有握笔的手:“快请贤王进殿。”

江晔没有收到叶问夏的吩咐,继续站着摆好自己的姿势,贤王觐见他丝毫不动。

被殿前公公带入殿中的叶景潍,对上方正在挥洒笔墨的叶问夏请安:“臣弟拜见陛下,陛下安。”

叶问夏放下笔,对下面的叶景潍招呼着:“不用拘礼,二弟来看看我画的怎样。”

叶景潍今日没有穿亲王服,一身象牙白里衣,外穿玉色长袍,腰间挂着羊脂白玉佩,头上一顶白玉发箍配上他病态白的肤色,让叶问夏怜惜美人之心瞬间爆棚。

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叶景潍的美色,叶问夏上前两步牵住叶景潍的手腕,带着叶景潍走到画前,叶问夏发现手掌中叶景潍皮肤的温度关怀道:“如今夏季未过,二弟身上温度怎如此凉。”

叶问夏两只手握住叶景潍偏冷的手给他暖好,叶问夏看着叶景潍比她大上两圈的手,手背上血管明显,手骨也好看,太符合手控审美了,直到叶景潍手被叶问夏捂到常温她才收回,满足了。

“二弟身上的温度夏季对我来说倒是舒适,想让人抱在怀里凉快。”身侧的叶景潍和下方的江晔同时震惊地看向调戏人的叶问夏,“天冷便遭罪了,皇兄心疼。”

不等两人回神,叶问夏吩咐下方一位太监:“去把我内库中那块暖玉拿来送给贤王。”

“是。”

下方太监听到吩咐立刻转身前去。

叶景潍被叶问夏今天一系列操作弄懵了,顺着叶问夏话绝对没错,叶景潍对叶问夏行了一礼:“皇兄暖玉珍贵,臣弟……”

叶问夏再次握住叶景潍的手,温和地看着对方,轻轻拍了夏叶景潍手背:“暖玉再珍贵也不及二弟身体,二弟好好养身子好替皇兄分忧,父皇在时安排给二弟的差事,二弟都办的极好,皇兄相信你的能力。”

叶景潍蹙眉为难地看着握住他手的叶问夏:“皇兄,我现在这身体需要好好静养,不易太过操劳。”

叶问夏发现自己再握下去不好,收回手,关心道:“都怪皇兄不了解你现在身体,稍后让太医来诊断下,药材补品宫中不缺。”

叶问夏手对下方另一个太监又一挥,吩咐道:“去请张太医来为贤王诊脉。”

“是。”行完礼转身退下。

通过刚才叶问夏的话音中,他听出了叶问夏不想让他离京前往藩地意思,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更是关心,甚至怀疑他的病情,关心不代表不怀疑防备。

叶景潍心中讽刺笑,面上不显,指着桌面上江晔的画作夸赞:“皇兄画技又增强了。”

“对,让你帮我看看画,聊着聊着忘记了。”叶问夏拿起画笔点上江晔唇色,瞬间这张画鲜活了,叶问夏满意放下笔。

画中的江晔的气质与叶景潍平日里见大不相同,叶景潍看着下方恭敬地站着的江晔勾起嘴角,“今日见皇兄的画作,臣弟才发现行事严厉的江总管原来容貌这样柔和。”

上方叶问夏与叶景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下方江晔面色不变听着,暗自观察叶景潍。

殿前女婢走进来对上方两人行过礼道:“陛下,七皇子在外等候。”

叶问夏没料到叶黎初来到速度,对身旁叶景潍道:“二弟许久未见咱们的七弟了吧,中午一同留下用午膳。”

叶景潍笑着应下:“好。”

叶黎初的母妃当年因他受牵连后来病逝,今天让两人相见,叶问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