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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不，童磨大人说了,我会获得永生。”
“你所认为的永生就是现在的这种状态吗？”
“……”
“谁也看不见,什么也触碰不到,被这个世界诅咒、抛弃……腐朽,最后什么也不剩下……甚至从爱人亲人友人的记忆里完全消失……这样也无所谓吗？这是你们一直以来追逐的永生吗？”
“……”
我看着面前数百名少女亡者，平静地询问着每一个人同样的话题,有趣的是，每个人都是再重复上述的话语,没有例外。
“永生……谁告诉你们死了就等同于永生的？”
我的询问，最终让她们都哑口无言。
……
已经很接近了，上弦之贰童磨的活动地点,这一路下来打探消息花了我不少精力,事情也没让我失望，越靠近,女性亡者越多，虽然是被残忍杀害，但绝大多数信徒都被洗了脑,即便徘徊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她们依旧没有自己的意识。
我刚刚的问题，她们甚至没有思考，得出的答案也惊人的相似。
生命诚可贵,在这里，活着反而成了罪孽和折磨。
地狱里，最无法善待的从来就不是穷凶恶极之徒,而是亵渎生命的存在，阎魔殿就是为了纠正这些错误而存在的。
“水绿小姐累了吗？”香奈惠在我身边坐下，“你已经不眠不休好多天了。”
“……关于童磨，你有什么看法？”我出声问道。
看着桌面上铺开的卷宗，上头详细记录着我爆头以后获得的亡者的生平，在遇到童磨之前的经历有苦有乐，是很正常的展开，然而在遇到童磨以后，只剩下了——救赎。
听到我说的，香奈惠看向别处，眼里浮现起异样的情绪。
“在失去家人以后，我带着忍走上了同一条路，一开始我们都只想着，能够多杀一只鬼，就能多一些人得到救赎……不过慢慢的，我和忍就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我是真的设想过人类和鬼能够和平相处的。”
听着她叙述，我无言。
“至少在遇到那个人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好像明白了你当时的感受了。”我扭过头去，睁着空洞的眼望着她，“你当时一定很想杀了他吧，那个比任何鬼都要令人憎恶的存在。”
香奈惠没有说话，眼里有几分哀凉。那样期待着和鬼友好相处的她，在遇到童磨以后一切都幻灭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童磨那种败类，不，人渣……或许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有适合形容他的词语，那个家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握紧了笔，“那种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被生下来的？”
我脑海里那些亡者变得麻木的记忆不断翻腾着，很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我本身。这些日子以来，同样的事情不断重复着，被欺骗着交出性命自以为得到救赎的亡者，只增不少。
要想彻底阻止这个恶性循环，也只剩下了一个方法。
想到这，我手中的笔因为承受不住我的力量而碎裂了。
香奈惠淡淡地扫了眼那染了墨的纸张，闭上眼，深吸口气，眉宇间有着道不尽的惆怅。
“看着现在的水绿小姐，就好像看到了小忍。”香奈惠勾勾嘴角苦涩一笑，“我知道说这些很任性，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不被痛苦所支配。”
“地狱，从来就不是解脱之地。”我看着她，道出事实，“也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而存在的。”
……
在我处理完文书工作并交给锖兔送去地狱以后，我打算直接去找童磨了，情报、算账，要做的事情挺多。
毕竟香奈惠和他有过交手的经验，我的设想是之后让她在一旁协助我。
然而，她拒绝了同行。
“也不是非得让我陪同不可，水绿小姐也有更直接的提取情报的方式。”我的卧室内，香奈惠把头上的蝴蝶发饰摘下，放在了我的手里，而后在我面前跪坐下来，仰着头望着我，温柔笑着。
“这件事迟早都得做，现在时机刚刚好。”
她在要求我爆头。
“让我来猜猜，水绿小姐现在在想什么？”不同于我的惊讶和沉默，她一如既往用着那样轻松愉快的语气说着，笑着。
“……所以我直接把答案告诉你吧。”香奈惠又道，“很抱歉这次的战斗我不会和你一起去了，我认为还有件事情比那个重要得多，必须得现在就去做才行。”
因为有其他非做不可的事，所以拒绝了让我帮她报仇吗？
“是啊，有件事无论如何都得做才行。”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她大方承认。
望着她始终如初的真善笑容，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再挽留她，别看她平时很温柔乖顺，事实上，她们两姐妹固执起来比头铁的富冈要蛮横。
锖兔不在，香奈惠也不在，又剩下了我一个人。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原点，然而我明白，事到如今，谈原点实在太可笑了。
我看着染了血的掌心，香奈惠的记忆通过我的手传达到了我的脑内，在某个特定的位置扎根，彻底埋了下去。
那一瞬间似乎有电流窜入身体各处，上百上千年以来我对数不尽的亡者做过一样的事情，然而也就只有香奈惠带给我这般异样的感觉。
还记得她告辞前的模样，她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果然我和她一点也不像。
她很无私，而我超自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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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事先询问了锖兔富冈的家乡地址，香奈惠决定亲自去一趟。另外，到了之后她才发现，事实上她生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和他在此地相遇过，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那里原来就是他的故里。
老家的旧房子还在，当年的惨案发生过后，富冈也会在纪念的日子回来见见姐姐，只不过房子已经不住人了，加上远离人居住的地方，又被人传是凶宅，无人打理的房子显得破败得很。
在出了屋子后，香奈惠记起了锖兔所说的富冈姐姐的坟墓的所在地点，当下便朝着目的地前进，然而在即将到达之际，面前那一大片竹林的深处传来了争执声。
熟悉的声音，敛去心思，进了竹林才发现争吵的还真的是富冈和他的幼驯染真知子。
所以这种时候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香奈惠默不作声，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藏好，毕竟富冈不是一般人，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
“我做那些事情只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哪怕是一眼，我都心满意足，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义勇君，所以求求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
“求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义勇君……”
少女抱着少年，泣不成声，一次次的低声下气的挽留和恳求，希望能够打动面前的人，那样的告白和渴求，就算是身为局外人的香奈惠看了也难免动容。
真知子是真的把富冈当做了最后的依托。
身为女性，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真知子对爱的渴望和对依靠的依赖，遭遇鬼的袭击，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救下，而救下自己的人却又是青梅竹马，要说是命运还是孽缘？感情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灾，所有的情绪全都经由那一个缺口倾倒而出。
要说这件事里谁是受害者？孰对孰错？
事实上，谁都没有错。
而每个人都跟随着心意而活了——真知子选择继续迷恋着富冈，富冈选择了别人，而那个别人……现在正为了富冈而在做违背本职的事情。
这场恋爱旋涡里，本就没有人做错什么，大家不过是跟着心中的决定而走下去罢了。
少女的哭声依旧，然而在少年的拒绝后更加凄厉和悲怆。
“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要你喜欢我，只要，只要让我在你的身边就好了，义勇君，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少女的手探向少年的脸颊，明明心中早知不可能但仍自欺欺人地说道，“拜托，没有了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知子。”沉默了许久的富冈淡淡出声，然而却一下子点燃了少女的冲动，她捂着耳朵疯狂的摇着头。
“不，我不要听你说那些，我不要听！！！”
“真知子，这些话你必须听进去才行。”面无表情的，富冈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站的笔直。
“……求求你了，不要说好不好……我，我……”
“你的这份心意我没有办法给予回应，你只是把自己困住了，没有能够看到外头的世界，你在欺骗自己。”说着，富冈眨眨眼，忽而看向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一且都是因我而起，是我的优柔寡断伤害了珍惜之人，也伤害了你。”
“很抱歉，没有办法弥补你什么。”
“你亏欠水绿的那些我也会替你承担的，所以从今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我不想她不高兴。”
……
隔了一会，香奈惠看着真知子放声大哭，跑着冲出了林子。再看向富冈之时，他已经在姐姐坟墓前了，想了想，香奈惠从庇护处走出，几步走到他的身后。
清风吹来，林子里的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没一会又都安静下来了。
富冈这时转过头来，看到是香奈惠时，瞳孔缩了缩，面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怔愣到后来的惊讶和释怀。
恢复了冷静的他走到她面前，思考了片刻，才开了口。
“可以带我去见她吗……不，这样的我，还可以见她吗？”
听到他的声音，香奈惠难免有些意外，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甚至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刚刚的他强硬地拒绝了另外一个女孩，现在却这样低声下气地恳求她只为了去见另外一个女孩。
“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也想向她道歉。”
香奈惠静静地看着那总是不轻易流露出其他情绪的脸上浮现了无奈和自责。沉淀了一会，她深吸口气，认真地看着他。
“富冈先生的决心我已经感受到了。”
“我是特地来找你说明情况的，到底要不要见水绿小姐，请在听了我的故事以后再做决定吧。”
本来她找他，就是为了让他阻止之后的事情，毕竟能够阻止那一切的也就只有身为“动力”的他，但在看到他对真知子的态度后，香奈惠决定把隐瞒的真相都告诉他。
因为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在听完以后，我希望富冈先生能够给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选择，很抱歉这样强迫你，但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因为那个人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啊。
沉默了片刻，富冈点了点头，无声答应。
接着香奈惠拍拍手，一阵寒凉强烈的风从远处吹来，富冈愣愣地看着一架长着可怕人脸的车厢自远处飞了过来，然后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富冈愕然。
香奈惠率先踏上台阶，然后撩起帘子，转头对富冈轻笑。
“时间有限，接下来的话得在车里说才行。”
早就知道一切绝不是想象中那般简单，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香奈惠朝他伸出手来，“这是了解水绿小姐的第一步，请从现在开始做出你的第一个选择吧。”
听到这话，富冈瞬间冷静了下来。
谜团似乎都在前面了，只等着他迈前一步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了，他一直以来所困惑的，都会迎刃而解了吧？
没有犹豫，握住香奈惠的手，脚上一蹬，富冈上了胧车。
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也得义无反顾地上去，如果能见到那个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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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再次见面花了这么多时间呢……唔，你的样子也好像不太一样了呢，尤其是那双眼睛。”他的视线从我挂起的被诅咒染黑的右手，再来到我那双如死水一般的瞳眸。
“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那样充满了生气的眼睛，现在……你也和那些人一样了，你也一定需要救赎了，对吧？”
位居上座的童磨流着泪，满脸悲悯，却把玩着恶趣味的莲花金扇子，看着底下正在用嘴巴缠紧左手的日轮刀的我。
明明是那样一张纯正无害的脸，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食人鬼也是人，我本无意杀人，而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不曾挥舞过手中这振日轮刀斩杀过任何一个人。但今晚，注定会出现第一个祭品。
我要杀了这个本不该降临在这个世上的恶魔……不，恶魔也不想他这样没有下限，撒旦大人和别西卜大人都有自己的萌点，这个冷血且糟蹋性命的家伙，还是死了算了。
从香奈惠的记忆里提取的情报显示，在和童磨战斗的那个晚上，他并未使出全力，而且有所保留，因为恶趣味。
战斗对香奈惠来说极为不利，童磨拥有着操纵冰的血鬼术，就连空气中的水都能够为他所用，香奈惠也正是因为吸入了过多的冰粒导致肺泡被冻坏导致的缺氧和肺部坏死，才会败给这个狡猾的男人的。
不得不承认，虽然无耻，但这个男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只是，对于使用了容器的我来说，那用于破坏脏器的血鬼术并不惯用，对于早就死了的我来说，生命并不是威胁。
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的，毕竟我已经从那些受他迫害的教徒里头提取到了相当多的情报了，现在的我是一句话也懒得和这种渣滓说了。
确认手上的刀不会脱落后，我便朝他劈去，对于一向比较直接注重效率的我来说，不需要使用任何的技巧，只要把人劈死就好，至于用日轮刀而不用其他武器，也只是因为这样能砍死他而已。
不同于我的沉默和上来就干，童磨倒是显得有些失落，一边后退一边闪避着我的攻击，那些本来还匍匐在下的教徒们看到自己信奉为神的教主被人拿着刀追着砍，有的慌乱有的破口大骂。
还有的——
“绝对不会让你这种无知无礼之人伤害我们的神明大人！！！”
“吾等极乐神明不容亵渎！！！”
我看着那个用自己的肉/体撞我刀口的教徒，当下快一步把刀挥向一边，然而无论我的刀朝向哪个方向，总会有人不怕死地冲过来。
这下我只好把刀丢了——不过我也不会就这样白丢，在人群涌来以前摆好投掷的架势，然后朝着童磨的方向投了过去。
我扔飞镖还没输给谁，换把长一点的刀也不会影响我发挥。
只听咻的一声，不到半秒的时间，我的刀便没入了还躲在人群里笑眯眯的童磨的脑袋里，他也知道躲闪不了我的攻击，干脆就站在那里乖乖接我这么一招。
暗红的血夹杂着灰色的脑浆，喷涌而出，撒向了一干信徒身上，犹如旱后甘霖一般。然而童磨还在微笑着，似乎不痛不痒。
事实上我也知道这样是没法决绝这比蚯蚓还顽强的家伙。就在我思考要直接突破还是把这些喽啰给绑起来的时候，教徒们忽然发出暴喝，而后蜂拥而上，把我围了起来，一边大喊着要把亵渎神明的人就地正法，一边朝我攻击而来。
我有意把被诅咒侵蚀的右手举起来不让他们碰到，然而下一秒却有人咬上了我的右臂，而在接触到我的诅咒的一瞬间，那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的诅咒顺着接触的部位瞬间把他吞没。
只是一瞬的时间，他便痛苦地死去，甚至没有过多的挣扎。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出现了异状，只见他们一边疯狂地喊叫着，在地上抽搐了下，也跟着死了。他们的当场去世让其他本来要攻击我的教徒们吓得后退了些，一边叫着喊着，说我是魔鬼，是怪物。
我抬头，缓缓看向童磨。
他也看着我，一张脸上兴趣盎然，似乎对这世间一切都热情的很，然而我看得出，他的那双七彩的瞳眸里一点温度也没，刚刚为他挺身而出死去的那些人，他甚至看也没看一眼。
多么讽刺，这些人拼了命保护的那个混账，可是个会吃了他们的食人魔。就连被吃，她们也毫无怨恨，彻彻底底地放弃了自我。
我再看向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惊魂不定地看着我，不敢上前，一方面又忍不住看向拔下我的日轮刀却还安然无恙的童磨。
所以，这就是他们用生命信奉的神明，什么慈航普度、什么放下苦恨得到永生救赎……都是骗人的。
就在我打算趁机向他们揭露那个他们用来麻痹自我的神明的时候，只见上头的童模展开了扇子，下一秒朝着人群的方向挥了过去。
咔的一声，扇子合上了。然而下一秒一阵夹杂了冰刃的风卷刮而起，我的面前下起了血雨。站在人群之中，我倒是无所谓，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但我无法见死不救。
因为人太密集，我没有办法救下外围的，只能把附近的几个带走，跳出攻击范围的我看着下面无疑是炼狱般的惨况。
“这样死去，你们觉得解脱吗？”我看着死里逃生还惊魂未定的教徒们，指着满地的尸块，又问，“这是他告诉你们的解脱吗？”
“你们谁能够告诉我，变成那个样子了，会开心？会得到救赎？”
没有人回答我的质问。
“人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揪起其中一人的衣服，怒骂，“少把死亡当做解脱和逃避的工具了，活着的时候给亲人好友添麻烦，死了也要给我们添麻烦，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为自己负责任吧？”
“从你们存在的那一刻，你们的生命就不单单是属于你们一个人的，不管最后结局如何，都给我硬着头皮走完啊混账！这是你们自找的不是么？”
我吼完这些，所有人面色变得沉郁，但没有人反驳。
这时，位于上方的童磨忽然走下台阶，在其他人惊恐的注视下走向了我，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
“果然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接触到的最特别的女孩子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呢？明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无话不说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
听着他委屈的腔调，一旁的教众都有些动容，然而我心里却越发恶寒。
“别再演戏了，你不适合吃这口饭。”我仰着头看他，“知道一切始末以后，再来看你这幅嘴脸，确实有够恶心的。”
现在的我看着这甚至瞒过我的虚伪嘴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用那张至纯至善的脸来欺骗并且糟蹋女性的伎俩，我通过读取情报，知晓得一清二楚。
他表现得很是惊讶，一个劲问我是做错了什么，换来的却是我更加的反感。
“说了别装了，你压根就没有情感这种东西吧，无论是悲伤，高兴亦或者是愤怒，因为感觉不到，想要入世所以习得了一身欺骗隐瞒的好本领……真是讽刺啊，明明生而为人，却活得不像个人。”
我咧嘴一笑，看着他眉毛微皱，“香奈惠的感觉没错，你真的很可怜啊，伪装成人的样子，却什么也不明白。”
读取到的有关香奈惠的情报里，获取到的便是这个。香奈惠对于杀害自己的童磨并没有恨意，反倒更多的是对他本身存在的悲悯。
“啊啊，你说的那个孩子，我有印象，是个有着温暖笑容且……和你长的很相像的对吧？我对她还有点印象哦，没有能够和她一同永生，真的很可惜。”
“一同永生？”扬了扬眉，我血腥一笑，眼中红光乍现，“你放什么狗屁呢，香奈惠就不必说了，她人美心善要想去天国我倒是可以写引荐信，至于你……”
“给我下地狱吧，你这个怪物。”
……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篇倒计时啦~
富冈是真的要做决定了~
暴躁高情商老哥X软萌小包子：《许你千娇百媚》
↓接档新坑正在蓄力，求大家去收一个嘤嘤嘤
**接档中也二代文：《中原先生劝我寿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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