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拍场夜戏

镜头前

男人和他的乐队站在台上,男人一身皮衣皮裤,手上各种装饰的戒指、手链,站在舞台最中央演唱着,英俊的脸庞对着台下听的如痴如醉的迷妹们扫去一个眼神,惹得台下的迷妹们尖叫的更加疯狂。

镜头切换

一头脏辫的女人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机车皮,一条黑色的短裙,一双破碎的黑丝,一双铆钉皮靴,黑色夸张的眼妆配上一抹血般的红唇,手指转着一串钥匙,走在有些阴暗的地下室里,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定,她推开门,看到男人腿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两人在沙发上缠绵,她怔愣在门边,随即冷冷的笑挂上嘴角,手里的钥匙飞速朝沙发上的人扔了过去,沙发上的女人尖叫着拿衣服捂住自己的身子,男人并没有因为被女人撞破了好事而尴尬,没什么所谓一样,轻笑着,走向女人,一把搂住女人的腰,一手托着她一头脏辫的脑袋,用力的吻住了女人的唇,女人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咬上男人的嘴唇,双手推开男人的胸膛,男人因疼痛而退开了一点,手指抚上被女人咬破的嘴唇,舌尖轻舔了一下伤口,眼里闪过一抹嗜血。女人冷冷的笑开,在男人和躲在墙角的女人间来回看了一眼,手背用力的抹了一下嘴唇,红色的唇膏入血般在脸上晕染出红痕,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黑色的眼妆被泪水冲刷,脸上显得狼狈不堪,女人流着泪,绽开一抹笑,凄美而坚决,缓缓退出屋子,带上了门。

“卡!”广告导演请喊着:“简直太棒了。完美,这就是我要的感觉。”

两人站在白色幕布前拍摄硬照。顾兮面对着镜头,轻声对身边的苏禹泽说了一句:“终于,拍完能收工了,累死了。一天演三个不一样性格的人,感觉快要精神分裂了。”

苏禹泽从背后搂着顾兮的腰,脸靠在她的肩膀,一手轻掐着她的脖子,轻说了一句:“你还真的是没把我当外人,这么用力的咬下来。”说完,嘴作势要去咬她的脖子。顾兮带着一脸残妆,口红从嘴唇一直延伸到脸颊,脸上因为流泪有些黑色的痕迹,因为脖子被轻掐着而微微仰起脸,看着镜头,摄影师满意的连按着快门。

广告导演满意的宣布收工,顾兮就松了口气,和苏禹泽一一和工作人员道谢,准备去休息室卸妆换衣服。

苏禹泽走在顾兮身边轻说了一句:“楼下等你。”就快步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顾兮快速的卸妆换衣服,虽然一天的赶拍挺辛苦,但是拍摄非常顺利,还是很好心情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和工作人员道别一路小跑的乘电梯下楼。

戴好口罩,压低帽檐,鬼鬼祟祟的靠近苏禹泽的车子,开门上车,刚拉下口罩喘口气,就感觉一道阴影袭上来,苏禹泽侧身对上顾兮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的脸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顾兮轻轻的闭上眼睛,没有迎来预期的吻,倒是听到苏禹泽发出一声低笑。

顾兮感觉被耍了,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看着苏禹泽轻笑着拉过一旁的安全带替自己系上,原来只是系安全带,瞬间有些脸红的撇开脸。

苏禹泽轻笑着快速亲了一下顾兮的脸,惹得她的脸更红了,满意的退开身子,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

顾兮看着苏禹泽的侧脸,看到他的下嘴唇有些微肿,想起刚才拍广告的时候,太过入戏,咬的挺用力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禹泽好似发现了顾兮盯着自己嘴唇的眼神,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嘴唇,开口道:“暴力女友。”

顾兮轻哼一声,反驳道:“剧本要求,OK?”

苏禹泽轻笑着点点头,想起顾兮今晚的夜戏在室外拍,关心道:“嗯,晚上有点凉,等等拍夜戏注意别感冒了。”

顾兮想到《你欠谁一句对不起》戏里的薛菲菲,想到这个物质的女人,对这个角色的理解,突然很想问问苏禹泽的想法:“你看过剧本的,你觉得薛菲菲有没有爱过柴子健?”

苏禹泽双手轻搭着方向盘,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我的理解是,爱过的。”

顾兮想了想,说道:“我理解的是她没有爱过,如果爱过,充其量只是爱一开始有钱的柴子健,如果爱他的钱,也算是一种爱,那倒是挺纯粹的爱。”

苏禹泽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如果不爱,为何愿意替他生下孩子?”

顾兮快速的说:“剧本里说了,她年纪不小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想要孩子,以前或许她最爱的是自己,当时她一定是非常爱这个孩子,我觉得哪怕这个孩子不是柴子健的,她也会想要生下来。”

“你这样理解也没什么问题,你这么理解了,连注册登记都是没有爱情的,男主角显得过于可怜了些。”苏禹泽轻笑着,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不过也说得通,毕竟如果真的爱,一开始就不会推三阻四的不注册结婚,孩子只是他们之间的转机。”

“转机吗?简直是一场灾难的开始。我都预感到这部片子上映以后,我这个角色会被骂的老惨。”顾兮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没事,阿捷的角色也不讨喜,估计你们两个会一起挨骂。”苏禹泽轻笑着说道。

“接这部戏的时候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难得遇到这种这么写实的女主角,觉得不挑战一下,太对不起自己。”顾兮嬉笑着。

两人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拍摄地点。苏禹泽照例将车子停的有些距离,因为剧组外难免会有些记者在蹲守,顾兮下了车,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一路小跑进剧组休息室,就开始化妆换衣服。

今天拍摄的是电影里的最后一幕,柴子健和薛菲菲离婚以后,孩子因为在浦乳期归女方所有,柴子健买的婚房并不是婚前财产,虽然婚后薛菲菲没有掏过一毛钱的按揭,但法律上她就是有权利可以分房子,加上她手里还握着骗柴子健写下的三十万借条,柴子健约薛菲菲在一间咖啡馆谈这个事情。

“第两千四百六十九场,一镜,第一次。”板爷机械化的打板,演员瞬间进入状况。

柴子健和薛菲菲在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薛菲菲一派从容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将杯子轻轻放在碟子上,食指轻抚杯口,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红唇微启:“叫我出来,又不说话,你别告诉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和我说爱情。”

“你现在这么闹,想分一半房子?”柴子健轻声说道。

“我应得的。”红唇吐出一句。

“这房子是我爸妈所有积蓄付的头期款,按揭——你也没有从来没有分担过……”柴子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房子谁买的,和我有关系吗?”嘴角的嘲讽更加露骨。

“你手里的借条,怎么写的你知道,你现在又要分房子,又拿着借条来要债,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柴子健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薛菲菲冷哼了一声,没有搭腔。

“婚前你说过,按揭的事情你不管,房子你也不要,你爱的是我这个人,不是其他……”柴子健迎着她的目光说道。

薛菲菲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婚前?婚前你还说过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结果呢?家里破产了,没钱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还会嫁给我?”柴子健接了一句。

“你说呢?”薛菲菲冷笑了一下。

柴子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菲菲,你把三十万的借条还我,我把房子都给你,当——是我给儿子的。”

薛菲菲眼波流转,看着柴子健微微愣神,说了句:“过户手续什么时候办了,我什么时候把借条给你。”见柴子健不说话,又说道:“你那房子可比三十万值钱多了,你舍得都给我?”

柴子健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两人间沉默了很久,他转头对上她的双眼,说道:“菲菲,我想听你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薛菲菲拿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又默默地将杯子放回本来的位置,说道:“子健,你还不明白吗?在成人的世界里,没有对不起。”说完,她站起身,拿起座位上的外套优雅穿上,接着拿起包,红唇吐出一句:“我们要的——不一样。”

柴子健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作,他听到她推开门,门框上门铃清脆的叮铛铛的声音,和店员热情地说了声:“欢迎下次光临。”他知道她走了。

他看着窗外,端起眼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又扭头看着窗外,看着看着,他轻轻的笑了……

“卡!”陈维明从椅子上站起来,满意的喊了一声:“阿捷,不错,这个感觉就是我要的。”

一听到导演喊卡,阿捷就立马飞奔到助手身边抢了他手里的矿泉水,狂灌了几口,吐槽道:“这道具咖啡真的要了亲命了,难喝到爆炸,馊水一样,是不是整我?简直了。刚才喝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顾兮立马搭腔:“确实难喝,所以第二口我没喝,想到又放了回去。”

陈维明笑着道:“要的就是这感觉,那口咖啡你没喝,又放回去,瞬间觉得感觉就对了。这大冷天的,咖啡早上就买了放到现在,你们就凑合吧。”

剧组工作人员听完一阵大笑,顾兮和阿捷一脸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有了一章存稿的我无所畏惧。要不今晚玩一个12点前评论到8,加更啊?我从来没有一章评论过4的。别问我为什么评论到8加更。因为我叫老8,我喜欢8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