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第 390 章

既然有人相信《悲惨历史》中那个虚构的用少女的鲜血沐浴保持年轻的歪门邪道,,那么会不会也有人相信年轻健康强壮的男人的心脏能够做到一些别的事情?

这不就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吃什么补什么吗?

“我想起来伊丽莎白·巴托里倒不是因为这件案子,而是另外一件案子。”歇洛克听了米亚的分析之后,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之前雷斯垂德说过伦敦最近不太平,市中心地区失踪了不少的人。”他捏了捏手里的宣传册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我之前没太关注过这件案子,有苏格兰场去忙就够了,但是也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失踪的人都是年轻人,还是家庭状况良好的年轻人,这有没有让你想到什么?”

虽然实力强大,但是歇洛克还没有强到光是听说有人失踪就能判断出来那是什么大案子,所以最初雷斯垂德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当回事。失踪的姑娘们都是独自行动的,其中一个女仆的口供还显示了一位女士其实是去私会情人,说不好就是跟情人私奔了。

这可不是人命不值钱的贫民窟,失踪的女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普通人,最少也是父亲是个乡绅之类的,其中还有一个是贵族,这可不是罪犯动歪脑筋的好人选,风险太高了。

而且.......不是歇洛克对伦敦有什么意见,是这个正在快速崛起发展的城市真的是每天都有人失踪。跟情人私奔的,逃避债务的,生意失败想要重新开始的,遭受了危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踪的人简直太多了。

这个城市迅速发展的同时也暴露了很多问题,有钱人跟穷人,男人跟女人,来到这里的,离开这里的,形形色色的人在推动这伦敦这座城市发展的同时,也成为了它罪恶的组成部分。人们往往只看到了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但是却忘记了光明与黑暗一直同行,从没有分开过。

歇洛克尽自己所能的去找出那些罪恶,但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主,怎么可能在根本上解决罪恶?

能把找到他的委托人委托的事情给解决就算是不错了,剩下的还是别想太多。

雷斯垂德偶尔提起来一嘴的案子也是这样,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那起性质恶劣,引起了民众们极大恐慌的圣乔治血案上面了。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宣传小册子上面的内容,想到了伊丽莎白·巴托里,进而发散思维想到了失踪的那些年轻姑娘身上去。

他本以为这是几个失踪案件同时爆发,但是如果不是呢?同时失踪的女孩儿还有被带走了心脏的年轻男人,歇洛克心中了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中世纪的黑魔法祭祀?”米亚脸色阴沉。

几百年来教廷借着猎杀女巫跟恶魔的名头大肆在欧洲世界进行排除异己跟敛财行为,但是不管他们杀死的女巫和恶魔是否真的存在,邪恶的献祭仪式却从来没有消失过,那些地位崇高的贵族们在爱追求各种猎奇的保持青春和生命力的行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纵观过去的历史,不乏有一些大贵族们在自己的领地上面进行一些残忍的行为。只是这些行为大都随着历史的消逝而消散在了时光当中,更不用说过去几百年人民生活的糟糕环境让他们根本就无力反抗这些罪恶行为。

可是最近一个世纪以来,随着科技的进步跟大量涌现的思想家冒险家,这种行为已经被收敛了很多。

二十年前的爱尔兰,贵族还是可以用鞭子随便抽走在街道上的普通民众的,现在哪里还有这种情况?

“或许不止。”歇洛克眼睛的颜色逐渐变深,“如果仅仅只是祭祀仪式的话,凶手不需要进行这么多的掩盖行为,你不觉得有些行为很多此一举吗?”

那些炼金术中的祭祀仪式可没有什么对于祭品的要求,最多也就是要求祭品是个处子之类的。可是现在呢?看看失踪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心脏被带走的年轻男人,是那个小区域里面最强壮的男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不好的结果。

“是很多此一举。”米亚同意歇洛克的判断,“所以你觉得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种种线索联系到了一起之后,她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逐渐成型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侦探先生的判断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歇洛克很干脆的回答。

他那匮乏的想象力都用在了破获罪犯犯案手段上面了,现在也只能说这是一个比背后的凶手在进行祭祀行为还要可怕的事情,但是具体行为到底是什么,他也只能用伊丽莎白·巴托里的那些被编造的行为来参考一下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已经可以确定了,凶手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有可能是一个团伙。”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的话,那么将两宗案件联合起来之后,应该会在背后发现一个犯罪集团——不仅仅是贩卖人口的那种。

“我也这么认为,那么在以凶手并非单人的前提下,我们来重新归纳一下案件?”米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是疏漏了什么,这种感觉在今天见过尸体之后更加强烈了。

可是她想不出来自己到底疏漏了什么,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抓狂。

“没问题。”歇洛克点头。

“那么首先,市中心失踪了四个年轻姑娘,一个男爵的女儿,一个东印度公司股东的女儿,一个银行家的女儿,还有一个乡绅的女儿。”他把比较有统一性的失踪案先提了出来,“失踪之前没有征兆,除了其中一个有个情人之外,剩下的三个都没有婚约在身。”

“然后是圣乔治区的几个死者,一个老人,三个女人,一个孩子,两个壮年的男人。其中一个是赶着马车送那个老人回来的时候被凶手一起杀死的。苏格兰场认为那个出租马车的车夫是被连累的,但我认为目标可能一开始就是他,那个老人才是被顺带杀死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凶手并没有拿走他的内脏。”说到这里的时候,歇洛克停顿了一下,“也有可能是他拿走了,但是苏格兰场的人当时没有辨认出来那个内脏是否完整,他把线索清扫的太干净了.......

“等等!”米亚听着他的话,脑子里面突然之间闪现了什么东西。

“什么?”歇洛克看了一眼周围,大家都沉浸在了安德烈·卡布罗的歌声当中,没有注意到米亚刚刚突然之间拔高的声音。

“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米亚眼神放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凶手把线索清扫的太干净了?”歇洛克疑惑,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前一句!”米亚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脑子里面,但是上面盖了一层布,让她看不清楚。

“凶手拿走了内脏,苏格兰场的人没有辨别出来证物是否完整?”歇洛克想了一下说。

“没错,就是这个!”米亚脱口而出,终于扯下了那层盖住了通向光明之路的幕布。

“哪个?”歇洛克满头雾水,一脸纳闷,他到底是给了邻居小姐什么提示?

“法医的问题。”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米亚微微一笑。

“法医?”歇洛克皱眉,“你是说法医有问题?”

“我一直觉得有件事情很奇怪,为什么那些受害者被下葬的那么早?”她看着歇洛克,“虽然验尸报告上面说了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发臭,并不适合继续留在苏格兰场当中,可是为什么所有的尸体都是这种结果?不只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有点儿太奇怪了,凶手到底是怎么界定这种恰巧能够让人认出来尸体的身份,又不至于暴露太多线索的程度的?”

难道他什么都不做,时时刻刻的盯着尸体观察吗?

“你是说凶手有一定的医疗知识,或者是他的身边有跟一个懂得这些知识的人?”歇洛克的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米亚点头,“我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以为法医的水平太烂。”

她吐了吐舌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于这种在背后吐槽人家的专业水平太烂的。

“比起你来他的水平确实很烂。”然而侦探先生并不在意这点,邻居小姐说的是事实,没在他面前直接diss已经够给面子的了,水平烂总不能拦着不让说吧。

“好吧,虽然有点儿不合时宜,但是我被夸的很高兴。”米亚轻咳一声,努力的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用十种以上的方式来夸奖你。”歇洛克眨了眨眼睛,隐隐带着笑意的说。

果然还是这个得意的小表情最适合邻居小姐了!

“你们到底是在讨论案情还是在调情?”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两个人身边的华生。

年轻的好医生不像是赫德森太太那样,他的耳朵十分灵敏,刚刚米亚拔高了声音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转移到角落里面开始讨论案情了。

“啊,华生!”歇洛克坐在椅子上面没动,轻轻的叹息一声。

他的朋友为什么就不能沉住气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米亚:“.......”

她现在是应该感慨华生医生的火眼金睛呢,还是应该怨念他不应该打断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还有,奥格尔曼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苏格兰场的法医了?”华生见到两个人不说话,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对这件事情没有印象啊。

“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法医的问题。”米亚咳嗽了一声说。

虽然长时间下去康斯坦茨·道尔顿的身份是瞒不住的,但是即使是要告诉华生医生真相,她觉得也不能在歌剧院里面,好医生真的是太容易情绪激动了,万一他震惊过度喊出了怎么办?

容易情绪激动的华生:除了福尔摩斯这个号称自己是个理智派,还总是对漂亮姑娘不假颜色的人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怎么抵挡情敌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让他震惊的吗?

不过话题总算是转回了正轨,“那个克劳德,他的法医报告其实没有什么问题,该做的都做了,该写的也都写了,就是一份正常的法医报告。但问题就在于这份报告太过正常了,正常到不太像是一份针对这种连环杀人案件的报告。”

换句话来说,这份报告过于简洁了,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报告中的内容应该是尽可能的详细,法医会恨不得连头发丝的不对劲都写上去。

可是米亚今天看到了那份法医报告当中,对方的描述却并不足够详尽。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那份法医报告尚未完成的关系,可能克劳德还没有来得及将那些内容写到里面,但是联系到这起案件中他的其他验尸报告风格同样简洁,米亚合理怀疑这个法医有问题。

呃,这大概就是职业病后遗症,看谁都像是罪犯。

但是这个法医的行为确实是很值得怀疑,特别是跟前任法医比较起来,他的工作简直就是太过粗糙了,完全没有一个法医工作者应该有的严谨。至少从米亚的角度来说,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那么就要好好的做,而在他们去到苏格兰场之前,显然这位法医并没有详尽的对那具受害人的尸体进行了解跟记录。否则的话,在他们把手伸进那具尸体的胸腔之前就应该告知他们具体检查的结果。

米亚不清楚苏格兰场的工作方式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她很确定一个合格谨慎的法医不会做出这种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线索的报告。

“我之前问过雷斯垂德那个曾经参与了祭祀恶魔追踪的法医怎么样了,他说对方已经过世........”歇洛克若有所思的说。

不是他想太多,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当你发现一件事情不对劲儿的时候,另外更多的不对劲儿也会找上门。

之前的那位法医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过世的呢?

一直注意听着这两个人说话的华生感到一阵无语,很想要大声的说一句你们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还有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还有小秘密的?

但是感受了一下歌剧院的气氛,他还是把这种想法给强行压制了下去,等回到了221B,他一定要让邻居小姐好好的补偿一下他的胃!

???这跟你的胃有什么关系?如果米亚知道华生在想什么的话,肯定会问出来这么一句话,难道正确的补偿方式不是告诉他那些小秘密秘吗?

然而她不知道,所以现在思维还在侦探先生说的事情上面,前任法医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歇洛克也挺无奈的。

他那时候就是顺口提了一句法医的验尸报告怎么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写了,雷斯垂德也同样顺口回了他一句苏格兰场换了一个法医,上一任的已经过世。

歇洛克不是什么喜欢八卦的人,而雷斯垂德虽然喜欢八卦,但是跟这位总是打击自己的侦探先生也八卦不起来,所以两个人真的就是纯粹的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信息给跳过了。

那现在不就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了?

毕竟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往法医的身上乱想,就算是现在两个人在这里推测来推测去的,也只是单纯的推测,没有证据的。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拿到那个法医以前做过的验尸报告进行对比。”米亚提出了一个意见。

很有必要比对一下这位新任的法医先生在以前的案子上面是不是也是这么直接敷衍过去的,还是单单只是在这件案子上面这么做了?

虽然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却可以当做一些参考。

“我这就行动!”向来都是非常有行动力的歇洛克站了起来。

“等等。”米亚强行把侦探先生给摁回了椅子上面,这可是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听歌剧的歌剧院,这么与众不同的行为会引来注意的!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去吗?”直接顶着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身份去苏格兰场找资料?

会打草惊蛇的!

华生满脸迷茫,这就要行动了吗?可是他还没有搞明白事情的经过呢。

“先回221B。”歇洛克低声的说。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221B进行伪装,然后找个机会去苏格兰场找到那位法医之前的验尸报告!

“亲爱的华生,看来又是需要我们进行夜晚行动的时候了。”他看着华生,眼中迸发出了光芒。

华生:“???”

你等等,事情还没有说明白呢,你就要开始进行夜晚行动了?这个顺序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我觉得你要是再这么激动的话,赫德森太太就要冲过来揍你一顿了。”米亚看着歇洛克那个样子,简直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看见刚刚赫德森太太转头看他了吗?

他们的房东太太可是好不容易搞到了这场剧目的票,结果他们几个在这里讨论案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要提前退场,是真的不怕挨揍吧?

果然她当初用教导侦探先生化妆为条件要求对方不能在晚上做出影响人睡眠的事情是正确的,这家伙真的是太任性了!

突然之间,米亚就想到了这位先生以前的那些斑斑劣迹,又想要打人了。

嗯,世界如此美好,我却这样暴躁,不好,不好。

她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问题是世界现在看起来明显不怎么美好怎么办?

最终歇洛克还是坐在歌剧院听完了那位阉伶歌手的剧目,还差点儿得到了可以跟这位有着绝妙嗓音的先生见面的机会——如果不是在安德烈·卡布里的歌唱结束之后221B的一群住户匆匆离开的话,他跟米亚是肯定能够见到那位极为喜欢风信子这种花所蕴含的意义的歌手的。

至于现在嘛,他们就只能坐在221B的起居室里面等待着完全天黑,好去苏格兰场进行一场冒险。

“哦,我的天啊,福尔摩斯,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化妆手法,镜子里面的那个陌生人难道是我吗?”华生惊讶的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这可是真是神奇,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

“我很确定那是你,亲爱的华生,现在该戴上你的胡子了。”歇洛克拿起了一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成的络腮胡,在上面粘了点儿胶水,粘到了华生的脸上。

虽然已经改变了他室友的脸型,垫高了鼻子,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上点儿络腮胡子吧,总觉得一张脸上有了这种东西之后就会发生神奇的事情........

“我的上帝啊,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我戴上一顶假发?”华生任由歇洛克在他的脸上黏上各种道具,几乎发出了咏叹调般的声音。

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天会以这种状态出现,下一本书的内容有素材了!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提供。”歇洛克搞定了华生的脸之后,开始给自己变脸。

邻居小姐说的对,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以他本来的身份去查阅资料,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心理,也容易造成一些麻烦。

晚上夜探就方便的多,没人会去注意档案室里面的材料是否丢失了——那里面除了灰尘跟历史之外不会有别的东西了。

“也许你们想要在去探访苏格兰场之前吃点儿东西?”米亚敲了敲二楼的门,对两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住户说。

“哦,是的,是的,要是夜晚行动的话,没有足够的食物我觉得连□□的力气都没有呢。”黏着一脸大胡子的华生快乐的同意了邻居小姐的提议。

最好的行动时间就是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吃东西,没有时间精力去关注别的,就算是苏格兰场的守夜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的。

可是对他跟福尔摩斯来说就有点儿不友好了,凯莉今天的晚餐还没有做好呢。

“煎牛肉洋葱三明治,很好的充饥快餐,如果你们回来的早的话,或许还能吃到没有凉透的烤鸭。”米亚把手上的餐盘放到桌子上面说。

她算是服了福尔摩斯先生的那个急性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上面那么喜欢修道,修完了外面的修里面,明明很好的道路平平整整的啥都不用换,偏偏要扒掉了重新搞,一条接着一条的折腾,折腾的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面我就没见过几个不修路的日子,天天都活在噪音里面,感觉脑子里面像是装了一套鼓和锣(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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