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受伤了吗?”十安的视线落在他胸前,露出来的肌理瞧着有些结实。
小床上连个帐子也没有,宋景和不说话,半晌背对着十安,肩上露出的伤口有些许狰狞,不过结了痂没冒血出来。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十安忍不住问,手指碰了碰,也未用多大的力气,结果他就吸一口凉气,整个背都朝着十安。
他这身子上绷带缠了几圈,腰身没有赘肉,出汗倒是厉害,滚到腰窝又汗湿了裤缘。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也哑巴了?”她声音放和缓了,宋三少爷就等着她继续过来一些,俊挺的长眉微微舒展开。
十安看他跟咸鱼似的,竟一动不动,壮着胆儿拍了拍他肉多的地方。
他蓦地抓着薄被,半晌轻声问:“你打我作甚?”
声音微微低,眼神有稍许的迷茫。十安手一顿,只觉得烫人的紧,赶紧揣到袖子里。心想他要么是在作弄自己,要么一口酒灌多了,至今神志不大清。
“我没有打你。”她笃定,“你自己打的自己,你瞧你这手。”
十安沉着性子,把他自个儿叠在身下的手抽出来,好生折腾一回,宋景和的眉眼被汗湿后有几分朦胧,鬓角微湿。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就莫名的有些暧.昧,宋三少爷意识原本是清晰的,可闷久了,略有些沉醉在这样安静氛围里。
“十安我疼。”他抓着十安的胳膊,语气有些软,余光瞥向身旁的她,几分楚楚可怜。
十安猛地抽手,不为所动,反倒是对着他的伤口用力一按。这回他痛呼出来,幽幽看过来,语气不善:“你疯了?”
见他如此,十安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前额,木木道:“我以为你病了,方才可真不像你。”
忍不住把他的头发也揉一揉。揉乱了,那双眉眼才有一点可亲,端方雅正的样子出了丝丝邪气,唇色不觉就深了。一面就是他咬的,十分的骚乱。
宋三少爷耐着性子,好半天把她的腰搂住,只觉得她又僵住了。娇软的身躯在一侧,隐隐害怕,细腰微动,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那样子像是被咬住命脉的小鹿。
她身上的药味儿有淡淡的苦涩滋味,宋景和把她的背拍了拍,酝酿了会儿郑重道:“我今儿生气,你若是想怎样尽管来。”
俊秀的眉微微一舒,是说不出的和蔼来。
绳子塞给她,修长又似梅骨的手指趁机在她掌心勾勒一二,撩拨的快而叫她干瞪着眼,言无可言。
“过了今日你就没机会。我日后绝不会如今日这般。咱们将心比心,我心疼你,这一回你赚了,可别犹豫。”
他说话时格外的认真,两个人凑在一起,十安就看到他又笑了,眼尾微挑,似有一抹绯色。
“没事的。”宋三少爷就逼着她把自己绑了起来,晚间跟她挤在一张床上面。夏夜里闷热不说,还有蚊虫,未到半夜十安就手酸了。
宋景和道:“蚊子咬了脖子这儿,你再帮个忙。”
十安要翻白眼了,抓了几下,宋三少爷不满意:“你是没吃饭?本就痒,你还在轻挠,越挠越痒。”
他声音平平缓缓,也听不出什么难耐之感,偏生一歪头就能碰到她的耳朵。这般气息就都扑过来。
十安本就热,这下子浑身都不舒服,他就像个大火炉,差点没热死她。
“你自己忍着!”她捂着耳朵面朝墙。弓着背,一双脚缩了缩,生怕就碰到了他一片衣角。
宋三少爷友善道:“你绑着我,如今就这般了?”
他那双手被捆住,只得蹭了蹭十安的小腿,两个人贴在一块儿,只要她往里一挪宋景和就要跟上来,直至要靠着土墙了。
“你用点力就是,这蚊子不咬你大半是因为我在这儿。”宋景和还道,“你便是再讨厌我,这时候何必折磨你自己。”
“你不要脸,没有良心,你这是活该。”十安踹他,宋景和黑暗里也不痛,抵着她低语,“你踹着就不觉得自己清白受损吗?”
他身上的衣服蹭了大半掉,肉贴着肉,也不检点些。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那双秋水眸微微明,小屋里头也瞧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独独能听见狗叫声,宋景和被缚着的手慢慢下移,置到那儿小声问了句十安:“你看看我这儿是不是流血了。”
语气有那么些哀求,下巴就搭在她的肩窝上,可怜巴巴的让她想起自己在回春堂养的几只狗崽崽。
十安吸了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打人,也不要骂人。撑着身子就低头看了看。
雪白的中衣贴着肌肤,这般昏暗之中看过去,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缀了两点深色。她眯着眼睛,手轻轻碰了碰绷带:“你这儿?”
宋景和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道:“你这么小心,方才死命摁下去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
“这回是真的吗?”十安看到他清俊的面上确实流露出些许痛苦出来了,抿着唇,喉结微微一动,是真的难耐的很。
“真的,你往下。”宋三少爷道,示意道,“不是那儿。”
十安穿着中衣,袖子却也因为热撸到了小臂上头,肌肤皙白如玉,手指纤细,慢慢就往下。绕胸的绷带都摸了一遍,偏他说还不在那儿。
眼神有些晦沉,直直看着她的指尖。
她呼了口气出来,渐渐的也烦躁起来,不觉被他一带。
那张脸上一双杏眸里黑白分明,盯着宋景和时宋三少爷就笑的更开了。薄唇勾起一个弧度,样子颇坏,昏沉的光线里看不真切,轮廓线条有些许的柔缓。他眼中的十安还是个傻子,纤细的手指温温热。
他说:“你碰到了,你往下再一点。”
她皱着眉,半信半疑,再往下可不就是……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这下面怎么会有伤口?”
宋景和涨的难受,额上的汗水往下滚,勉强一笑:“你想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十安可真是愈发坏了,你若是想,说一声便是,不过如今手上无自在,你替我脱了也是无妨的。”
十安:“!!”
大抵觉察出一丝戏弄来,她气的给了他胸口一拳。
他望着简陋的屋顶,梁柱上似乎还爬有几只老鼠,灰尘簌簌往下落。宋三少爷面容染了绯红,粗粗喘了一声,骂她:“你这么凶作甚?又不是没碰过,我见你上回玩的倒是忘我,今儿就矜持起来?装给谁看呢?”
十安一听涨红了脸,忍不住也骂他:“分明是你不要脸!”
“给你个机会,你也不要脸一回。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宋景和诱哄道,他声音低哑,身上的味道都沾染过来,十安呼吸不过来。觉得光听他说话就没脸了。
“你滚你滚。”十安这么说,视线瞄过去,嘴角微抽。
宋景和闭了闭眼,眼睫翕动,呼吸急促些许。
十安:“QAQ。”
“不愿意就别看了。”宋三少爷嘲笑她,“孤男寡女,别说你有多纯洁似的。”
正说着,外面忽有一声响动,仿佛是碰掉了东西,闷声一响,惊的十安身子一震。她低头看着身下的宋三少爷,不确定道:“方才外面是有人对不对?”
依他的功夫,自然是早就发觉了。
但这小小的农家里,能有谁偷听呢?宋景和不放在心上,撑她紧张不注意将她的领口往下一拽。
“若非是村长,那就是他的孩子,这家里头就属年轻人好奇心重。大抵是没见过我这般神仙似得人物,晚间想来偷窥一二。却也懂得非礼勿视,这不就走了吗?”他朝着十安的唇狠狠咬了一口,厮磨过后红艳饱满,渡着,半晌将绳子丢掉,把她压住了略解气。
“从前我就觉得,男人不如女人省事。生不了孩子,这下面的玩意儿也颇不听话,却也打不得。”他凑在十安耳边,笑吟吟道,“我抱着你的时候想,有时却也不错。你这么软,抱着想抱了一朵云,捏成什么样都可以。”
“你闭嘴啊!”十安疯了,眼里头都是水光,巴不得给他一巴掌将他拍死过去。宋景和就喜欢这般,嘴里说不正经的话,眼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公主府出来,似乎都有些像他舅舅了,说出来的东西透着一丝的下流。
宋景和却也不管,把她抱着一动不动,道:“我好多要说的,你要听着。我那日要是死了,藏得东西都给你。”
指尖点了她的鼻子,宋景和抵着她的前额,眼睛从未如此近过,满眼都是她的惊愕样子。又呆又傻,莫名惹人想要毁掉了重塑一个满眼媚色的。
“你去死!”十安莫名羞愧至极,埋头咬他。心里头仿佛有蚂蚁不停在爬,钻心的痒,他身上的温度简直要融化她。大脑都惹得发晕,咬着他力气重的叫宋三少爷痛哼出来。
这回更不好了,仿佛是在故意勾引她,声音那般的暧.昧不堪。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感惹来的。
他摸着十安的头发,顺滑如同丝绸似的,一下一下。
唇舌咬着,痛中是刺激。
……
这里头纠缠着,平湖县却不太平。回春堂依旧灯火如昼。宁寻脚下转着几只狗,三个人相顾无言。如今大半夜的饭菜都凉了。
终究还是他,甲乙硬着头皮道:“师父还是吃饭罢。我看十安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咱们就算要找也得明儿上路。”
宁寻却摇摇头:“她要断药了,走了可解不了毒,拖不得。”
“我瞧那男人很是凶狠不讲理,一人挑翻了咱们三个人,要您跟他说想必才信。”
他坐在椅子上,衣袖铺在膝上,半晌轻轻一叹:“备车罢,耽误不了。我去找,你们留一人看着医馆就是。”
宁寻捏着手里的双鱼佩,眼前浮现出十安给他时的局促样子。
他买的东西十安大多都想着还,总怕不明不白。这一来二去的她的底差不多都给空了。这玉佩本是一对,算起来,少不得得有五百两,可惜十安不识货。宁寻竟也就鬼使神差地昧了下来。
日后若要撇关系,她两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第二日天亮的早,十安被他热醒的。挣脱不开他,想将人掐醒。一夜不得好眠,此刻头脑有些昏沉,宋三少爷梦里还翘着唇角,把她揉了揉。
鸡鸣声扰人,宋景和睁眼时就见十安手在他伤口上,一大早气的对他又打又骂。
“我不好了。”她红着眼睛,手从他裤子里抽出来,擦了又擦,最后给了他一拳。
“你这是放肆。”宋景和静静道,半晌温和一笑,“我容你放肆。”
“你不好,怎么不好呢?我很高兴。”他狠狠亲了她一口,“我做梦梦着你了,你猜猜看是什么梦,”
十安:“我给你上坟?”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专栏一文《寂寞身后事》
文案:
我死了以后前尘尽忘,以至于总是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
我徘徊在那条河上头,打捞尸骨,千百万年的忘川上头终于干干净净。
我于是成了忘川河长。
那一天我见义勇为,救了一只艳情男鬼。
一不小心就……
原来鬼也可以怀孕。
那是头一回觉得自己长了这么多知识。感谢在2020-03-2223:17:30~2020-03-2323:1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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