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把自己的视线从宝钗身上收回来,扭头看着旁边开着一道小缝的窗户。
“我、我这么些年,不论娶妻还是纳妾,都是顺应而为,她们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责任与义务。小时候家里穷,我整日为了生活奔波,后来渐渐长大,又要想方设法念书赶考,情爱一事在我看来,飘渺虚无,并不值得浪费自己的精力。”
宝钗很惊讶,没想到贾雨村说的谈一谈竟是剖白心迹。
她很认真地听着,做为一名合格的倾听者,最好是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能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可是贾雨村一直扭着头,宝钗便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的耳根处有一丝极淡的红晕,宝钗在心里纳闷,难道是被冻的?
“人的想法总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改变的,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如果……如果我对谁上了心,自然也希望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随着话音落下,宝钗眼睁睁地看着他耳根处那抹淡红的色泽越来越浓烈艳丽。
他是在害羞?
宝钗难掩自己的惊讶,为了不让对方太过难堪,她赶紧调整好面部表情,认真地回味了一下他最后那段话,再看看那泛红的耳根,明明想笑的,可是心底对他的好感却又多了几分。
说出那样的话,对贾雨村来说是一项挑战。
他的心里既别扭又难为情,说完也不敢立刻扭头去看宝钗的反应。他默默地等着,直到感觉脸上不再发烫,这才转过头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宝钗,眼底隐藏着一片火热,神情却又无比严肃:“尽管她们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也不能因此就把人撵走。她们好歹跟了我一场,该给的脸面,该照顾的衣食穿戴,样样都不能少,这是我的责任,不能推脱。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啊?理解理解。”宝钗整个人还有些发怔,顺口就这样答了。
范娇杏和那两个小妾要是真的被赶出家门,她们怎么生活?无依无靠的,这不是逼人去死么?
答完才想起来,为什么要她来理解?这关她什么事?
他……他该不会是……不会是……
宝钗顿时被自己的猜想给震惊了,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求证,憋着憋着,竟然羞臊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手足无措。
贾雨村看她这样,自己心里的别扭不翼而飞,含笑欣赏着宝钗窘迫的模样,粉脸通红,睫毛频闪,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看向自己。
宝钗坐立难安,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这个罪恶的源头远一点,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我……”结结巴巴,话也说不完整,宝钗干脆不说了,起身飞快地进了里间,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贾雨村并没有跟进去,他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悠闲地吃了两块点心,又用茶水漱了口,估摸着宝钗平静得差不多了,这才喊丫头进来收拾桌子,然后自己进了里间。
发呆的宝钗被贾雨村唤丫头的声音给惊醒了,她赶紧摘下自己的首饰,趁着人还没进来,飞快地上了床,裹着被子装睡。
她虽然看了很多言情小说,实际经验却半点没有,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最保险妥当的就是装死了。
贾雨村进来,看到她闭着眼躺在床上,摇头笑了笑,一面脱下袍子,吹熄灯烛,也跟着躺下来。
宝钗一动也不敢动,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的,不想贾雨村听见她刻意放缓的呼吸声便知道这人还没睡着。
宝钗正在庆幸自己机智,黑暗里,贾雨村幽幽地开口了:“我能再亲一下吗?”
他俩只亲过一次,那滋味实在太美好了,就连贾雨村这个自诩不重女色的人都忍不住回味了很久。
他以为自己今晚的这番表态,宝钗应该是满意的,况且她又没有直言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如此,两人做些亲密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宝钗吓得猛然睁开眼,杏眼瞪得溜圆,又不敢扭头看他,只能气愤地瞪着帐顶。听见这种不要脸的话,害羞与窘迫全都飞到爪哇国去了,只剩下恐慌和畏惧。
她没有回答,只裹紧被子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
这冷冷的拒绝姿态让贾雨村感觉到了挫败,他盯着那缩成一团,恨不能贴到墙壁上的娇小背影看了一会儿,慢慢收回视线。
他在心里叹气,骂自己蠢,脑子不灵光。
想亲就亲,还问什么呢?
你这样问,让人家怎么回答?稍微矜持点的姑娘也不会大喇喇地说好啊。
可惜,假装刚才的问话没发生过也是不可能了,宝钗明摆着是拒绝的,他要是硬来就显得是在欺负人。
贾雨村如何懊悔也于事无补,只能命令自己不要瞎想,赶紧睡觉才是正经。
翌日,宝钗醒来的时候贾雨村还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没醒还是醒了在闭目养神,宝钗悄悄地朝他身下看了一眼。
被子又只盖了一半在腰间,一双精壮的小腿露在外面,宝钗也不去管,只要他没露出不该露的地方来伤害自己的眼睛就行了。
忽然记起昨晚的对话,宝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趁着贾雨村没醒,赶紧下床穿衣。
小袄和裙子整齐地叠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宝钗身上只穿着一套石榴红的里衣裤,屋里烧着炕,就算从床上下来也不觉得冷。
因此,她的动作不快不慢,先穿上长裙,接着再穿粉锦团百花小棉袄。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胸前,系好扣子后,把搭在胸前的头发全部捋到身后,无意间一回头,发现本该睡着的人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其实,贾雨村早就醒了,两个多月没找过后院的女人,清晨又是欲|望最强烈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宝钗,即使不能亲不能摸,光是闻一闻她身上散发的香味也让人舍不得离开。
宝钗下床穿衣的时候,他就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鬼鬼祟祟地偷看。
相处这么些天,他还没仔细打量过宝钗的身材。
刚开始的头几夜,宝钗还干过和衣而卧的事情,后来慢慢放开了,要么就抢在他没出来前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要么,就是用一头长发挡在胸前,黑鸦鸦一片,让人瞧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风光。
这会儿定睛一瞧,真是应了那句“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宝钗的仪态很好,站立时抬头挺胸,双肩自然舒展,不像范氏,哪怕戴着满头珠翠也有些缩胸缩肩。
她的胸很大,从侧面看去饱满立挺,再加上屁|股的弧度,整个人就像一条蚯蚓,曲线弯曲得恰到好处。
也不知手感如何,贾雨村不禁在心中猜测,越看越想,越想下面越硬,本来只打算悄悄地瞄一眼的,谁知到了后面竟然收不住,眼睛越睁越大,被窝里的温度也越升越高。
他很羡慕她的长发,能自由自在地搭在她的胸前,自己空有个丈夫的名头,却只能在这里眼巴巴地干看着。
“……”宝钗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低头看看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了,不由地松了口气,“老爷醒了?现在起身吗?我叫丫头进来伺候你吧。”
“不用了。”贾雨村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然后闭目假寐,“我再睡一会儿。”
宝钗听他说话声有些沙哑,走近两步,关切地问:“是不是着凉了?刚才就看到你没好好盖被子。”
“不是,你出去吧。”贾雨村深吸口气,随手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又翻了身,背对着宝钗。
宝钗在原地站了站,关心的姿态已经做足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果真病了痛了会出声的。于是,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去洗漱,接着又去薛氏那里请安。
薛氏见女儿独自过来,忍不住问:“姑爷呢?”
“还在睡呢。”
“姑爷平时忙得很,想必今天外头的事情不紧急,那就让他好好歇歇。”
宝钗给薛氏请过安,又去了宋老太太那里,宋老太太的说辞和薛氏一般无二:“难得他能多睡一会儿,千万别让丫头们吵着了。”
宝钗本打算请了安就回去的,听见这话,只好再多陪老太太说会儿话,免得自己也成了打搅贾雨村睡觉的人。
宝钗走哪里,莺儿基本上都得跟着,西厢便只剩下一个红锦。里面的主子不叫,红锦也不敢擅自进去。
这倒方便了贾雨村。
他侧耳听着宝钗说要去请安的声音,然后躺在床上自给自足。
一会儿想想宝钗红艳艳的小嘴,一会儿再想想她胸前的两大坨,一会儿又想想那浑圆挺翘的小屁|股……
心里越发火热,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闷不吭声地弄了许久,在最后关头他才停住脑子里的幻想,睁开眼快速拿帕子捂住,然后十分满足地叹了口气。
发泄过后,人就有些不想动弹,他摊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然后嗅了嗅,屋里有股味道,赶紧开窗透气,接着亲手点了香炉,在里间慢慢熏着,盼着宝钗晚些回来,千万不要被她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