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晏玉书又踏上了攻略郁摇光的道路。两个人在暗门中经历了诸多惊险。
郁摇光终于彻底对晏玉书动了心思,从此遣散了自己的所有后宫,每日每夜都在苦思冥想,该如何才能让晏玉书成为自己唯一的后宫?
先后攻略了两个后宫,晏玉书想将白青崖带走。
可郁摇光却不愿意放他走,双方再打斗起来,湖底石洞承受不住这样的灵力相争,竟然坍塌了。
郁摇光只好跟着晏玉书去往了人间,强迫他陪她度过了那么一小段快活的日子之后,才松口放了人。
剧情应该是不会变动的,该来的也总是会来的。
所以不论他们现在再怎么绕怎么逃,最后必定会被郁摇光追上。
白鹿安稳地趴在晏玉书背上,轻轻摇了摇头,斟酌沉吟着想要他放松下来,“放心吧。虽说洞府是郁摇光建的,可其实这地宫很久之前便已存在了,且变化叵测,她对这里也并不熟悉。即便是追上来了,她也无法施展。”
一声轻笑过后,略显沉厚的女声扬起,“是吗?”
白鹿怔住,一抬头,便瞧见郁摇光倚在石壁上,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冷傲地浅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怎么会这么快?
郁摇光的伤恢复了一些,虽未好透,但已经不影响她的行走动作。
广袖红袍贴着黑洞洞的石壁垂下去,在地面铺开层层褶皱,郁摇光向着晏玉书一伸手,褶皱又被抻平一些。
她的语气似势在必得,“把她还给我!”
可随即,她又挽唇看向晏玉书,眼中几分勾人流光,“或者,她可以走,你留下来陪我?”
不论是男人或者女人,只要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郁摇光抬手,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捋,露出英挺的轮廓来,一边又上下打量着晏玉书,似乎饶有兴味。
“我来问你,你方才,为何那么拼死护着她?她是你什么人?”
晏玉书就像是书中所有正面形象的侠客一样,昂首扬眉,意气风发,“我有求于她。而且我们已是朋友,我自然要护着她。”
郁摇光追问,“那若是换作是我,你还愿意这么护着我么?”
白鹿从晏玉书背后探出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郁摇光果然是对晏玉书动了心思,只是白鹿没想到,她动情的原因,竟然是被晏玉书保护白鹿的模样所折服。
晏玉书不言语了。
三人之间默了片刻,晏玉书望着郁摇光,面容沉静,“究竟要如何,你才肯放我们离开此地?”
郁摇光笑了,她冲着白鹿一扬下巴,霸道得很,“她倒还有可能离开,可你怕是走不了了。”
“这辈子,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自己快活不就成了,为什么还非要救这个救那个,弄得自己一身伤?你这人真是有意思。”
郁摇光说着,眼眸渐渐亮起来,眉目若飞,“我打算把你藏起来关起来,一辈子只有我能独占你,好好地琢磨你。”
这台词越听越熟悉,似曾相识。
白鹿幽幽地盯着郁摇光,这女人怕不是在每个被抢来的人面前,都说了一遍这话?还晓得视情况酌情改编台词,真是张口就来!
她不禁幽怨道:“同样的话,你在我面前也讲过一遍,你这个渣女!”
白鹿再一低头,拍拍晏玉书的肩,“你别信她,她说得好听,其实分明就是馋你的身子!”
光风霁月的晏玉书哪遭得住这样的话,他默了默,眼皮一抬,眉梢跳了跳,只当是没听见。
被点破了心思,郁摇光恼羞成怒,“你的话太多了!”
她沉眉抬手,手指牵动着丝线游走,想再控制住白鹿的腿脚。
可晏玉书却先她一步,在转瞬即逝的红光消失之前,出手捻住了它,指尖稍稍使力,红线便断了。
还不止是断了,晏玉书在指尖灌了力道,顺着长长丝线打了回去。
郁摇光顿觉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感,她被打得后退两步,背心抵在了石壁上。
她满眼难以置信,手指直挺挺指着白鹿,“你为了她伤我!?”
书灵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你真是棒啊,一天不到的时间,将攻略对象得罪了个透。提示:郁摇光对你的好感度,有所降低,现-39%。】
“……”白鹿的腿脚也得以解放,赶紧默默从晏玉书背上跳了下来,熟练地躲在他的身后。
晏玉书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似乎也觉知到了她的恐惧,便回过头轻拍拍她的后背,温和地抚慰,“别怕,有我在,她伤不了你。”
书灵言简意赅,【-45%。】
白鹿抬眸望着晏玉书,不禁热泪盈眶,诚恳道:“晏大侠,你不用管我,真的!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伤就可以了!”
晏玉书一扬眉,眸中光彩熠熠,屈起手指在她额上轻弹一下,“都是朋友了,何必这么客气,叫我玉书便可。”
【呵,-60%,看来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留下来陪我吧。】
白鹿心如死灰,连声儿都不敢再吱一声,只默默凝视着晏玉书——玉书,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男主在原书中就是这么个臭毛病,撩天撩地,看似是温暖可亲的邻家大哥哥,实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俘获了上至五十岁下至十四岁姑娘的芳心。
在白鹿战战兢兢的祈祷中,晏玉书终于回过头。
他仍还十分冷静,开口游说郁摇光,“你旧伤尚还未好,现又添了新伤,而我已被青崖医好,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放我们走。”
青崖,玉书,这称呼一下子听着便亲近不少。
【郁摇光对晏玉书的好感度,30%。】
书灵的声音突然又冒出来,白鹿心中更加恍惚。
这怕不是薛定谔的好感度?
晏玉书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甚至还出手伤了郁摇光,好感度竟还上升了?
男主光环就这么强大么?
白鹿心头有怨念,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愤愤之情,“没错,与其我们在这里白白耗着,倒不如一起找路出去。”
郁摇光眼神一厉,“我和他说话,谁让你插嘴?”
???
白鹿目瞪口呆,心中委屈,这女人怎么这么霸道!
还不止霸道,郁摇光扬起手就打了过来,她足尖在凸起的碎石上轻轻一点,眨眼间便攻到了跟前。
殷红的袖角擦过石壁墙面,留下一道深刻痕迹,像是刀劈斧凿出来似的。
这便足以见得,此刻郁摇光有多么想置白鹿于死地。
她这人向来霸道惯了,但凡是不合她心意的人或物,毁掉不就清净了?
白鹿心中也有气,她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拖进了这本书中,后又被郁摇光屡屡威胁,憋屈得紧,不泄不快。
人活一世,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她一个根正苗红好青年,还能让书里的人物给欺负了?
仗着有晏玉书兜底护着她,她抬手便迎了上去。
半是不忿于被郁摇光屡屡欺负,半是她想试试,这个白青崖的武力值到底在什么水平。
红衣白裙交缠在一起,打斗之中疾风扫过,两边衣裙各被削去一条,纠纠缠缠飘飘扬扬地叠落在地上。
白鹿先发制人,本想借着长而飘逸的衣带甩郁摇光一个耳光,猝不及防,郁摇光抓着衣带轻巧转了几转,就卸了她的力。
郁摇光将衣带抓在手里,顺着力道一扯。
白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度拽得平地旋了几圈,裙边高高扬起,俯瞰下去,还以为是暗影中一朵白色花苞层叠绽开。
她直挺挺地朝着郁摇光跌了过去。
而郁摇光早已伸出胳膊候着,白鹿便正正撞进她怀里,衣摆又层层叠叠落了下来。
一仰头,白鹿对上了郁摇光挑衅的眼神。
地宫幽暗,光影处处被阻隔,白鹿只能借着水光依稀看清郁摇光的面容,以及那双在暗影中流光溢彩的眼。
一只手探上了她纤细瓷白的脖颈,缓缓掐紧,语带引诱,“求我,我就放过你。”
迎着这么挑衅的眼神,白鹿顿时生出一种被调戏的羞耻感,她心生叛逆,很大声却没有什么威胁力地怒道:“我就不!大不了让你把我捶死!”
白鹿晓得白青崖打不过郁摇光,不然也不会被抓来。
可她本以为,白青崖好歹在当世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说主攻医术,但战斗力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顶多是弱于郁摇光一些。
万万想不到,三招两式不到,她就被郁摇光干掉了。
白鹿心中实在难以接受,她本还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可睥睨天下可翻云覆雨,这次被掳来,只是偶有阴沟翻小船。
可谁哪成想,她居然这么菜!
白鹿满脸都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意味,她死死瞪着郁摇光,心想她要是能离开这本书,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原作者,求作者太太给郁摇光加一个“功力尽失流落猪圈”的番外!
眼看着郁摇光的手缓缓收紧,晏玉书心里陡然一惊,他急急道:“且慢,你放过她!”
在晏玉书紧张而在意的目光中,郁摇光倏地松了手,她垂眼睥睨着白鹿,掩唇轻笑笑,眼底不减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