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们赶到的时候和泉守他就已经暗堕了。”清光说完了和泉守与堀川的事之后喝了口杯里已经有些凉了的水。

蜂蜜的甜味顺着还带着一丝温度的水让清光稍微放松了些,说实话他对本丸发生的一切都十分的自责。

明明是本丸的初始刀出事之后他却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的事也是,他那个时候还在因为安定的事情而消沉,最初的两振和泉守兼定的事还有堀川他明明能做些什么的。

“堀川没有完全碎刀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个御守。”清光摩擦着杯子上的图案,隔着绷带他不能很好的通过接触来感觉物品的质感。

“虽然说御守不能保护暗堕付丧神,但大概还是稍微有些作用。堀川没有完全碎刀可是也严重到了修复不了的地步。”

清光有些苦恼的摆弄着垂在胸前的辫子。“在那之后和泉守就变的独来独往并且一直把堀川带在身边。一开始还好,暗堕逐渐加深之后他开始不让任何人碰堀川。”

鹤见揉了揉太阳穴,每天听本丸之前的事情他都觉得头痛的不行。“不让别人碰吗”。

鹤见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取了水壶给清光加了些热水。“还要加些蜂蜜吗”

黑发的付丧神摇了摇头。

鹤见把水壶放了回去,重新坐了下来,他把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脸颊。

去跟和泉守说的话估计对方死活都会要求跟着去,可是白天他得先去和黄濑完成拍摄,和泉守目前的状况根本不适合跟着他乱跑。

那么

“清光。”少年喊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弄的清光愣了一下跟着严肃了起来。

他放下杯子,调整了下坐姿。

“是,主公,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嗯。”鹤见严肃的点了点头。“清光,你觉得”

觉得什么

加州清光更紧张了。

“你觉得我们能把堀川偷出来吗”

“我觉得诶诶诶诶”清光瞪圆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偷偷出来,而且还是偷堀川

鹤见也没去管对面付丧神的反应,他自己杵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狐之助之前和他说过一种暗堕付丧神控制装置,那是由时政独家制造专门给他们这些接手暗堕本丸的审神者用的,大概能让暗堕情况较深的付丧神沉睡一段时间。

许多付丧神暗堕之后会变的具有攻击性,这种装置能更好的保护接任暗堕本丸审神者的安全。

之前时政给了鹤见一套,他看了一眼包装上的说明书就丢一边了,他觉得他根本用不上那东西,而且上面写的还是试用装,只能让暗堕付丧神睡一天。

垃圾时政,抠门。

但是现在的话用那个装置可以让和泉守睡一天,而鹤见大概也能在和泉守醒来之前带着堀川回本丸了。

想到这里他一边和清光说着他的想法一边拉开橱柜翻找起来。

“啊,找到了”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身后的付丧神。

加州清光好奇的接过来看了眼,上面的确和鹤见说的一样写着试用装三个字还有使用说明。

鹤见找来一把刀划开了封着盒子的胶布,之后一人一刃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同时沉默了。

时政到底是什么地方

“主公我们真的要这样吗”黑发的打刀青年站在和泉守兼定的房间门口,小声的和身边的少年交流着。

鹤见的表情有些坚硬,他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东西。“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可是”

他们在门外磨磨唧唧的时候门被突然拉开了,有着186身高的打刀阴沉沉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的人。

“主公还有清光大晚上的站着我门口干什么。”

“诶,那个,晚晚上好啊”清光被对方那双的眼睛盯着脑子一空,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和泉守兼定的眼睛原本偏向漂亮的松石绿,清澈透亮,受到暗堕的影响他的瞳色变暗了许多,就像是沼泽地一样,被他盯着感觉一不小心就会陷阱去。

他挑了挑眉把目光转到了鹤见身上,慢慢的往对方手的方向移动,在他快要看到少年手里到底拿着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把手背到了身后。

“小黑。”事已至此他们也不能继续犹豫下去了,鹤见叫出了小黑,和泉守来不及反应就被突然出现的小黑扯着手,以脸朝下的方式按倒在了地上。

付丧神的双手被束缚在头顶,小黑的手很大,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了榻榻米里面死死的卡住了和泉守兼定的双手。小黑跪在和泉守的腰上,它的腿穿过了付丧神背上的骨刺,膝盖压在了对方后腰上。

“干什么”和泉守兼定大力的针扎起来,在地上扭动着身子,可是小黑的力气比他大很多,付丧神根本挣脱不开。

鹤见把手里的两个东西挑出一个,递给了表情怪异的加州清光。“你把你这带他头上屁后面的让我来吧”把屁股这个词咽了回去,现在这种场面说出来鹤见都感觉自己是变态。

一切都是时政的锅。

在鹤见他们靠近以后和泉守兼定终于看清了他们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了。

“你们要,要干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更加用力的挣扎着。

小黑可是面对一队满级付丧神都能站上风的存在,怎么可能让和泉守挣开。

“对不起了兼桑。”清光跪在和泉守面前小声说着。

其实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平时对和泉守兼定的称呼也和堀川一样,是兼桑,但是怕触痛到对方,清光从来没有叫过这振和泉守兼桑。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称呼让和泉守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反抗,清光和鹤见趁机迅速的给他带上了装置。

“呼”看着地上睡着了的付丧神鹤见和清光一起松了一口气。

鹤见把和泉守翻了过来,抬手手帮和泉守整理了一下刘海。

睡着的时候到没有平时看着那么阴沉了。

他这样想着,看见付丧神因为刚刚被扯的有点开的领子,刚把手放过去想帮对方拉一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鹤见和清光同时回过头。黑发的大太刀瞪圆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连酒壶掉在地上,里面的酒洒了一地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次郎。”太郎太刀从另一边走过来,看到屋里的景象之后也愣了会儿,随即冷静的对鹤见说了声打扰了,拉着还愣在一边的次朗太刀发挥出了刃生最大的机动离开了。

鹤见沉默的收回了手。

这个时候意识到不对,以为鹤见要强行让和泉守进行寝当番的太郎太刀又折了回来。

鹤见叹了口气,把还没睡的付丧神们召集了起来解释了事情经过。

至于加州清光,早在给和泉守带完装置之后就跑到房间角落里想着对方醒过来以后会怎么对他了。

好不容易和付丧神们解释完了他的计划,鹤见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再去了一趟和泉守的房间。

房间了黑发的付丧神还躺在地上,清光大概是无法面对现在的和泉守,早就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了。

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和泉守背上的骨刺,鹤见把他抱回了床铺上,让对方侧躺着。

鹤见的目光瞟到了枕边的胁差。

少年把手放到了堀川的刀鞘上,用指尖轻轻摩擦着,即使不他也知道,刀鞘里面,被保护着的刀刃已经布满裂痕,一碰就碎。

“你们还都是些任性的孩子啊。”

他能感觉到,名为堀川国广的付丧神还存在这振快要破碎的胁差里。

靠着意志勉强维持着。

堀川国广没有完全碎刀的原因不是因为那枚御守,是因为他自身的意识。

和泉守兼定的助手,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对方独自一刃生存在这种本丸里。

堀川等第一振和泉守等了很久,在失去了那两振和泉守之后他知道那种感觉是怎样的绝望。

所以他拼命留了下来,即使以这种姿态,即使他要一直忍受着碎刀的痛苦,他也要留在兼桑的身边。

也正是堀川国广没有完全碎刀的原因抑制了和泉守兼定的暗堕,但是同时也加深了和泉守的暗堕。

因为堀川还在身边所以没有完全暗堕。

也因为破碎的堀川一直提醒着和泉守,他弄丢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孩子,所以他的暗堕情况要比本丸里的付丧神严重许多。

手下的胁差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鹤见拉起和泉守的手放到了堀川的刀鞘上,一开始他还在犹豫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是现在

他必须这样做。

“再以这样的形态最后陪他一晚上吧。”

“堀川国广。”

少年的声音泛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窗外,粉色的花瓣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浅浅的涟漪。

第二天鹤见七点就起来了,暗堕已经被完全净化的乱藤四郎一大早就守在了鹤见门口,少年拉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橙色的脑袋。

“主公早上好”短刀笑着开心的凑到了鹤见面前。

“早上好啊,乱。”鹤见拍了拍乱的脑袋,暗堕被净化后短刀额角的骨刺也消失了,乱将长发扎了起来束成一个高马尾,把鹤见之前送他的缎带绑在了上面。

比起平时的样子今天的乱看起来要干练许多。

“乱今天的发型很适合你。”

“嘿嘿,那是因为”乱抬手整理了一下缎带的位置。“今天我是主公的经纪人嘛”

经纪人

跟在乱身后与短刀一起去食堂的鹤见有些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嗯”感觉到身后人停住的乱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鹤见。

“啊真是的。”橘发的孩子把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凑近了鹤见。

“主公今天不是要去拍照吗”乱鼓起了脸颊。“我之前在书上看过,像模特这些不都是有帮他们管理一切的经纪人吗。”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所以呀,最适合做主公经纪人的就是我了”

“诶诶诶什么嘛你这样太狡猾了,乱”

在鹤见想说什么的时候鲶尾突然从走廊的拐角跳了出来,扑上去抱住了乱。

“我也想做主公的经纪人”

“唔等等,鲶尾哥你手上沾了什么啊好难闻。”乱拉着鲶尾圈着他脖子的手臂想把对方扯开。

而鲶尾听到了以后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故弄玄虚的笑了两声。“这个呀”他把手放到了乱面前,让自己的兄弟看清了他手上脏兮兮的一片。

“今天轮到我马当番哦,今天豆豆肠胃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豆豆是时政前两天给他们送来的一匹马。

“噫噫噫”乱猛的吧鲶尾给推开跑到了鹤见身后躲起来,只探出一个脑袋。

“好恶心呀,快点去洗干净鲶尾哥”

黑发的胁差头顶的呆毛晃了晃,无辜的眨着他的大眼睛。“有什么关系嘛,比起这个”

鲶尾朝着鹤见的方向扑了过去。“也让我做你的经纪人吧,主公”

鹤见看着扑过来的胁差还有对方脏兮兮的手掌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之后扑向鹤见的鲶尾被突然出现的长谷部抓住了领子带去洗手,顺便进行了长达半小时的教育。可怜的胁差接下来的一天脑袋里都是长谷部叉着腰絮絮叨叨训话的场景。

吃过早餐后鹤见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现世,黄濑之前问了鹤见的地址,说八点半的时候会和经纪人来接他。

现在八点,等他回去换一套衣服时间也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