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确认局势翻转成功的瞬间,流萤就立马跑路了。
炭治郎看完祢豆子后,嗅了嗅鼻子,有些迟疑地说道,“宇髄先生,我刚刚在战斗的时候还有闻到一丝很微弱的鬼的气息...”
宇髄天元垂下了眸子,“嗯,”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地平线上缓缓孕育的日出,“走吧。”
然而没等走几步,宇髄天元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隐一起急匆匆地赶回鬼杀队本部后,宇髄天元被查证是毒素蔓延过深,短期内无法再进行任何战斗了。
善逸和伊之助则是不同程度的骨折,也都需要静养好一段日子。
没有了流萤的愈屋伤员又多了起来,二楼也摆了好几张临时床位。
奉命去见了主公,炭治郎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昏迷了过去不知为何突然醒来就充满了力量,伤口也立刻恢复了。”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炭治郎看着眼前愈渐病弱的主公,心情难耐地压抑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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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在离开花街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一个地方。
她此刻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见植松赏雅,而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看到如今这副模样的自己。
想到这里,她情难自已地停在了一处河堤旁,看着河水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成人女子身材,身上被撕得不成样子的长袍,额头上更为清晰的紫色半点印记,血肉模糊的右眼眶。
......
流萤深吸了口气,蹲下身捧起清水洗了洗眼眶,洗去血迹后的眼睛似乎更加恐怖了些,因为那里缺了点东西,还是最重要的东西。
“鬼的自愈能力不是很逆天吗,怎么眼睛倒是长不回来?”
流萤又起身摆弄了一下被自己为了跑路方便撕成狗爬一般的衣服,这破衣服不用说都知道是出自童磨之手。
她被拐走的这几天内发生了什么,概括一下大概就是吗,猗窝座在把流萤送到无惨手里的半路上被搅屎棍童磨截了胡,这根搅屎棍很好地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一路上对于猗窝座的警告秉持“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也不听”的态度把她带回了万世极乐教,然后转化了她,转化过程十分惨烈,她单方面的惨烈。不过多久,鸣女就把童磨连带着流萤一起传唤到了无限城。无惨看着上弦之二童磨一手搅和了的“好事”,说了些人听不懂,鬼也听不懂的懂哥语录,然后把猗窝座和童磨捆绑一起丢去接受惩罚了。至于流萤,被上弦之一黑死牟相中,以开启斑纹为由替任了缺人的上弦之位。
陷入人生无望迷茫中的流萤被童磨带了回去。
“这身衣服不太合适吧?”童磨坐到椅子上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鬼化后的流萤体型大了不少,原本松松垮垮的鬼杀队队服现在被撑得有些饱和。
流萤看着童磨就觉得对方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合适。”
“我觉得不合适,换几套吧。”
流萤看着不远处欣赏着自己被迫试穿极乐教教服的童磨眼神一定,“你说,鬼可以杀鬼吗?”
“只要你也会玩鬼杀队那些刀,杀鬼应该不是问题,啊,对啊,小流萤以前就是鬼杀队出身呢,如果有刀的话,嘶,好恐怖哦。”童磨做出夸张的惊吓表情,“不过你肯定不会吧?毕竟你已经是鬼了,他们,只会,讨厌你哦。”
是他们这群鬼太自信了,还是觉得她太弱了?把她一个柱级鬼杀队成员转化成上弦之鬼的后果...他们真的明白吗?哪怕只是杀了童磨...对她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你知道,为什么蝴蝶香奈惠至今还没被抓回来吗?”童磨突然歪着头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你问出鬼可以杀鬼还没有立马被无惨发现并吞噬吗?”
“你知道,为什么黑死牟举荐一个没有成为鬼自觉的你吗?”
流萤听见童磨语出惊人的连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知道。”
童磨打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只有我知道。”
“无惨对于所有鬼的控制能力对被我转化的鬼,无效。”童磨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流萤。
“要想今后万无一失,不被他发现的话,我要从你身上,取走一点东西,这件东西从此就会作为被无惨控制的你的思想视角。”
流萤暗自为猪队友童磨点了个赞,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估计对于阵营之分只凭他的心情。
“我啊,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的瞳孔。”
流萤心想你第一次见我我不是正睡得昏迷不醒...你怎么看到瞳孔的,大猪蹄子!
流萤虽然很想问为什么香奈惠被控制了意识而她没有,但她怕童磨这鬼自己暴露自己一把好手,别人要是主动提起什么他就会产生奇怪的想法,所以话悬在喉咙处一直忍着没吐出来。
等到童磨被拉去接受惩罚了,流萤盘算着自己看上去光明,实际上完全处在童磨操控下的间谍之旅,不由为自己捏了把汗,那就定个小目标,先把童磨脖子给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