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流萤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集合地点。
“流萤?”锖兔惊喜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流萤。
“哈...我在半年前就升为柱了。”流萤本来只是想为锖兔解惑,但这话一出口怎么都有点变相炫耀的意思,“我..我...我不是在炫耀...”
“哈哈,”锖兔轻轻拍了拍流萤的肩膀,“我知道,现在你已经救我三次了哦。”
??不要吧,这让她压力山大呀,“没有没有,要不是你让我醒过来,恐怕我就糊里糊涂地被猗窝座给杀了。”
“你们,很熟?”
流萤这才注意到一旁宝蓝色眸子的富冈义勇,她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印象的,就打了声招呼以示友好。
“你们,很熟?”结果富冈义勇只是困惑地看着把手搭在流萤肩膀上的锖兔。
“还好吧,一起做过任务。”锖兔把手收回来用胳膊撞了撞富冈义勇低声提醒道,“人家在和你打招呼。”
“我们俩见过。”富冈义勇歪歪头仔细审视了一遍流萤的全身上下,“那个时候,你的头发还很短...”
流萤心想半年没剪可不变长了么。
“那个时候,你还穿得像个捡破烂的...”
瞬间受到一万点伤害的流萤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面瘫脸不表情崩坏,“啊,我想你认错人了,富冈先生。”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富冈...”
没想到一向对话反应都很迟钝的义勇,这会儿竟然不紧不慢地纠正着别人话语里的破绽。
不过,穿得像个捡破烂的?那个样子的流萤...应该就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不过因为一开始把长袍掀开后受到的冲击,他就再没撇过一眼流萤脖子以下的部位,现在被富冈义勇一提,他就想起了躲草丛里窥探到的那抹鬼鬼祟祟人影身上“时尚”的着装。
正在菜鸡互啄的两个人听到锖兔的笑声都朝他望了过去,流萤这才想起来那个装束锖兔也见过...
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她一定会钻进去,然后再也不出来。
“很好,富冈义勇先生,您终于揭穿了我天天惦念着你名字的秘密了呢,您开心了吗?”
这原本只是一句反话,然而...在不知何时统统到场的其他柱耳朵里,“你这是在告白?”
宇髄天元率先打破了这一尴尬到窒息的局面。
她正要解释,很不巧的,“主公大人到!”
流萤怀着满肚子的憋屈单膝跪在石子路上。
“孩子们,能看到没有人员缺失的完整阵容,我很高兴。”
“更让我高兴的是,今天,已经许久无人继任的水柱之位,迎来了三位继承人,锖兔,富冈义勇,真菰。”组团升级有个伴就是好,不像她单刷上来孤苦无依,只有一群损友。
底下依旧如当初欢迎流萤一般只有两三个人在鼓掌。
“那么,孩子们,进屋来开会吧。”主公大人轻轻地说道。
......没有考验?
“等一下!”流萤深吸了口气,“富冈义勇,出来,我和你单挑。”
义勇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挑?”他半跪在地上头都不抬地问道。
明明是很认真的发问,但结合起富冈义勇的面瘫脸和只是平视正前方的视线,这句话转化到流萤这里就直接成了蔑视。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要和你单挑。”
宇髄天元:这表白不成就要打人家,啧,女人啊。
流萤要是知道宇髄天元的内心os,估计会直接暴起,因为她挑战富冈义勇的最大原因就是想通过把富冈义勇暴扣在地的举动,向众人澄清她和这个面瘫男之间没有半毛钱关系,却不知道自己主动挑战富冈义勇这个行为在别人眼里早已经和她本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可以弃权。”时透无一郎出声提醒道。
“好,我拒绝。”富冈义勇十分自然地接过了霞柱的话。
......
流萤突然安静下来,跪回了原来的位置。一是因为她觉得富冈义勇就一钢铁直男,万一毫不留情反过来把她暴扣在地...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二是因为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以前被不死川虐打的羞耻历史,要是当时自己没有那么暴躁,也回一句“我拒绝”就好了,嘤嘤嘤。
“还有人要挑战吗?”主公大人平静地问道。
考验就此变成挑战...但这和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配合表演有什么关系吗!
观察到流萤撇嘴失落的微表情,炼狱在进屋的时候插到她和甘露寺中间坐了下来。
开始以后,不死川首先讲起了近期鬼杀队人员损失惨重的情况。
流萤想着在伤员这件事上她颇有发言权,就接话到,“对,最近一两个月搬进护理院的剑士确实很多。
不死川愣了愣,看了眼流萤。
“看来愈柱和风柱的关系已经得到了改善,那么我在此撤回两人的不可接触咒令。”
谁和这个暴躁男关系好转了!流萤不自在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结果又和富冈义勇对了视……行,她看地面总可以了吧。
不死川实弥却诚挚地说到,“谢主公大人。”
?
他今天吃错药了?
流萤于是只得也说到,“谢主公大人。”
经历一个小插曲,不死川继续讲述起了他在杀鬼途中碰到的那些剑士是如何如何的素质低。众人严肃地听着,他却突然把话头一转,问道,“主公大人,你知道引起这些的罪魁祸首是谁吗?”
“锖兔,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在最终选拔杀光了所有鬼的人就是你吧?”
“你以为在最终选拔救下所有人很厉害吗?设置最终选拔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刷掉那些在后续完全不能胜任杀鬼任务的人吗,愚蠢。”
锖兔揭下面具,笑着回答道,“所以,如果是你,在最终选拔,明明有救人的能力,却只会选择冷眼旁观是吗?”
...一时答不上来的不死川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眼下也是时候增加鬼杀队人员了。”
“是。”众人一齐回答道。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愈柱,以及现任水柱之二遭遇了上弦之叁,猗窝座的事情。”炎柱声音洪亮地开口说道。
“我们四人能逃脱他的杀戮,还多亏了愈柱。”炼狱炫耀似的一把搂过流萤的肩膀。
炼狱大哥真是对他太好了……
受到两边同时花痴放光眼神注视的炎柱毫不在意,可能是因为他们大胃王三人组在一起待久了,他虽然没预料到流萤会被甘露寺带偏,但对这种强烈的注视已经能习以为常了。
“过程不必细说,这涉及流萤血之呼吸的型式,但我在对战时得到了一些较为有用的信息。”毕竟和猗窝座实际战斗的只有他,所以一些细节可能也只有他发现。
“桃红色短发,浑身布满深蓝色刺青。反应速度极快,他在和我对战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过血鬼术,”炼狱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流萤,“我还从他口中得知,鬼舞辻无惨正派他追捕流萤。”
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追捕我?”一提起猗窝座,流萤就觉得她脖子很痛。
“你可曾有在和鬼交手时暴露了自己的特殊性且把鬼放跑?”蝴蝶忍问道。
“...没有,除了猗窝座。”流萤刚回答玩,脑海里却鹜地浮现出两个人,珠世,愈史郎?
不可能不可能,连主公大人都认同的鬼,不可能出卖她。
“那么愈柱以后的行动必须有人作伴。”主公大人在短时间内找到了一条并不算解决方法的思路,尽管他知道,两个柱也是不足以对付一个上弦的。
会议结束后,流萤主动留了下来。
“主公大人,其实刚刚虫柱问的问题,若非要说有,确实有两个。”
“你相信他们吗?”主公大人面色不变地问道。
“......我从来没有完全相信。”她不是傻子,没有蠢到毫无防备。那天面上傻白甜也只是因为植松赏雅在身边,她对她老师可是一万个放心。
“这是最好的态度,不必纠结于是谁暴露了你这一点,你现在应该着力弄清两件事。一,在未证明无惨是完全知晓你的特殊性前,不要轻易展示出你的能力。二,加大力度练习呼吸法,增强自己的逃跑能力。”
这话也太真实了,现在的她见到猗窝座还真只有跑的份。
不愧是主公大人,一下就把她繁乱的思绪给有条理地规划好了,“我明白了。”
“愈柱,你应该清楚自己在团队内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不要怀疑自己,你可以做到。”
和植松老师一模一样的话语...
“你的刀,似乎很久没有在战斗时出过刀鞘了,你在潜意识里否定了你的作战能力。你不是只会供血的废物。”
...主公大人是能读心吗?她确确实实有唾弃过自己是一个根本不配为柱的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是一个除了血一无是处的人。
尽管被戳中了心声,对方话语里传递过来的却是像父亲一般的温暖。
流萤鼻头一酸,忍住想要逃出眼眶的泪水。
平复好了心情,流萤把话题转向自己主动留堂要说的第二件事,“主公大人,我一直有个计划。”
……
“但鬼...一般都是不结队行动的。”
“...或许会等到那么一个契机。”流萤认真地说道。
“……我会替你安排好那个契机,你的计划,我批准了。”主公大人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尽管是简短的对话,两人却是在回答每一句前都用足了时间考虑,所以离开屋子时,已快正午了。
“喂……”刚走过一个拐角,有人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