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的眼泪再次落下来,她摇摇头,“一场爆炸之后,又发生了一场海啸,把那次出任务的人都带走了,陆续有些人在海岸边上找到,可我的泽禹…”
赵莹的眼泪急急落下,痛苦的闭上眼睛。
叶锦星的脑袋再次轰然而炸,眼前一黑,好似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四个字,赵莹的话意好像是在说。
他已经尸骨无存了吗?
叶锦星的心脏真得在碎了,她好像听见了碎裂的声音,连呼吸也困难得好似窒息了,她看向了远方,这种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也失去了意义和颜色。
被贺泽禹这个人带走了。
这时,赵莹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在和她说话,“锦星,坚强一点,你可一定要坚强点啊!还有羽墨要照顾,他需要你。”
叶锦星的思绪才回了神,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她抱住了赵莹,痛哭出声,“他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他怎么可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我们…”
是啊!赵莹也曾经这么问过自己,她那么懂事,那么沉稳的儿子,绝对不会招呼不打就离开的,可现实却告诉她,他这一次,真得离开了。
远离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听不到他再喊她一声妈妈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挖出了她的心,狠狠的捏碎了。
叶锦星痛哭,因为此刻她的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她一边恨,恨他为什么就这么离开,恨他把她和儿子就这么抛下了。
可她又知道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抛下他们的,所以,他的离开,又更显得痛不欲生了。
高恒在贺政文的办公室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悲痛,不敢相信老板竟然出事了,竟然再也回不来了。
“我该劝住贺总的,我真该死,我应该陪他一起去的。”高恒痛苦自责,眼眶也红了。
“高助理,我知道你对我儿子忠心不二,你们也像是兄弟一般,但这是我贺家遇到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也跟着送命呢?”贺政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赞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怪就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阻止他。”贺政文说道。
这时,门外赵莹带着叶锦星走进来,显然,从叶锦星那满眼悲痛的神情上,贺政文知道她也知晓了,他叹了一口气。
叶锦星看着贺政文,发现才不过几天不见,他的头发都半白了,看来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也很大,身为一家之主,他承受得也更多。
“叶小姐。”高恒红着眼睛看过来,叶锦星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她朝贺政文道,“叔叔,刚才阿姨说,还没有找到泽禹,是否有可能,有可能他还活着?”
叶锦星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意念,她觉得贺泽禹不会轻易离开,他那么坚强,他也足够的警慎自保。
“这个问题,我也反复问过自己,还有裴先生也有同样的疑问,就在刚刚,当地警方找到了所有行动中队员的尸体,唯独没看见泽禹的。”贺政文说道,这个结果,既给人一种巨大的希望,又害怕这只是一个巨大的失望。
“他肯定没事,他肯定还活着。”叶锦星眼神里冒出了光芒。
赵莹的眼神也升起了希望,她看向贺政文,“政文,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派人过去寻找他吧!泽禹说不定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如果,如果他还活着,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家人的,可…哎!”贺政文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仿佛灭了叶锦星和赵莹眼底的光芒,对啊!贺泽禹要是还活着,那么他怎么会让家人担忧呢?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报平安的。
除非…
叶锦星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睛里落下,赵莹也万分失落的坐在沙发上。
“我就不该让他去的,我要是当初阻止她,强行让他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赵莹自责万分,把这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高恒红着眼睛道,“贺太太,您别太自责了,贺总之所以会义无反顾,不顾生死的去消灭这个组织,是因为他不敢拿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去赌,我看到有一份文件,是把他身边所有人身份信息发给了他,那一刻,我相信贺总就做决定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贺泽禹隐瞒着所有人,也要出发去冒这个险。
叶锦星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伸手捂着唇坐在沙发上,眼泪一刻也没有断过。
“我亲自过去一趟,多带一些人,去附近海域找找看。”贺政文说道。
“贺先生,能不能让我一起去?”高恒红着眼请求道。
“好,高助理一起去吧!”
叶锦星抬起头,眼神里也透着急切,“叔叔…”
贺政文朝她摇摇头道,“锦星,羽墨需要你,你在家里照顾吧!我知道你着急,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叶锦星默然的点头,她知道儿子更需要她,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
赵莹让她今晚在贺家住下,接下来的几天都住在这里,叶锦星点头,她也需要留下来照顾赵莹,因为她看起来很憔悴疲倦。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唯一和羽墨,他们还太小,承受不住。”贺政文说道。
叶锦星含泪点点头,“好。”
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怀着一丝强烈的希望,他还活着,他一定会活着的。
带着这一丝希望,她也要耐心等候,照顾好他的家人和儿子。
晚一点,叶锦星打电话给父亲,她要在贺家住一阵子,父亲的心脏不好,所以,这件事情她也暂时瞒着,指望着下一次提起这件事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贺政文说走就走,公司这边交给赵莹打理着,等二儿子贺凌风回家帮忙。
躲开了贺家的人,叶锦星来到了给她安排的客房,关上门那一刻,她所有的力气都抽走了,她无力的倚着门,甚至连走到沙发上去坐的力量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