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艏拉货的巨轮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上,站在一座甲板上的男人,望着白一片,仅有的记忆,就是他苏醒到现在所做的一切。
他是谁?他来自何处?他的挚亲好友又是什么人?他为何会浑身是伤的被海水推上岸边?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找不到头绪,这种感觉,令他心慌,令他不安,甚至连四周的一切都令他产生警觉和不信任。
这时,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瞬间,他迷茫的眸光闪过一抹寒芒,杀意暗藏于眼底。
“嗨!朋友。”只见身后一个中年男人漫步过来,他也是来这里透透气的,他是这里的船员里昂。
“你现在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如果需要帮助尽管找我,我是这里的老船员了,跑船可是一件很辛苦,也很枯燥泛味的事情,今后要是想要找人聊聊,我是个好对象。”
贺泽禹微点了一下头,“谢谢。”
“我们这里的船员,每次都要换一批,希望你能吃得消。”
说完,里昂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说完,他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道,“这是我的旧手机,还能用,给你吧!你想要联系什么人,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你也可以试着联系你的亲人。”
贺泽禹接过一只有些破损的手机,他感激的点了一下头,“谢谢。”
“不用客气,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厉害的仇家?你最好小心一些,不要再被仇家找上门了,不过我们全球各国的码头跑船,相信你的敌人肯定一时难于找到你的。”
里昂的话说得很对,这也是贺泽禹接下来的打算,虽然他失忆了,但他沉稳的性格还是刻在骨子里的,警慎小心,分析利弊。
……
国内。
贺政文接到了裴晟风的电话,在经过了警方三天时间的寻找,终于在几个海岸线上找到了那次拼杀的一些尸体,有敌人的,也有他的手下,而他们的身上都出现了巨大的爆炸碎片,所以,可以判定在海啸那生的那一刻,双方正在火拼嘶杀,同时,一个巨大的爆炸发生在海啸来之前,所有战斗中心位置的人,有些几乎可能尸骨无存。
“叔叔,虽然我们不会放弃寻找,但是,也请您做好一些心理准备。”那端裴晟风的声线格外悲痛。
贺政文压抑了三天的痛苦,终于沉承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几乎晕倒,赵莹进来时,他正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赵莹直接被吓住了,揉着他的肩膀道,“政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可别吓我啊!”
贺政文抬起头,看着妻子,眼泪坐眼眶里涌下,他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悲声痛哭起来。
赵莹也被他这样的情绪吓坏了,一边抱着他,一边也跟着落泪下来,“你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
“阿莹,阿莹…我们的泽禹,不在了。”贺泽禹终于艰难的说出了这个消息。
赵莹的脑袋轰然空白一片,她几乎呼吸不上来,等她回神时,眼泪已经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下来,她紧紧握住老公的手,痛苦失声问道,“你说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咱们的泽禹怎么了?他怎么了啊!”
贺政文抱住了妻子,强忍着痛苦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赵莹哪里受得了打击,直接半昏迷了过去,好在今天有医生在家里,立即把她扶回了房间,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在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赵莹的眼泪还在冒,嘴里在说着这句话。
贺政文在旁边守着妻子,而他自己也因为连日来的精神压力,身体开始高烧,整个人的精神状况也不太好。
贺政文打电话给在国外的二儿子贺凌风,让他即刻回国一趟,在电话里,他没有告诉他大哥出事的事情。
赵莹醒来了,她没有疯,也没有闹了,有人说,在过度的悲痛之下,人的情绪是平静的,甚至是麻木的,因为脑子空白的失去任何思考,这是大脑在自我保护。
不然,这个消息会要了她的命。
贺政文推开门,坐到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强忍着悲伤道,“阿莹,咱们还有凌风,还有唯一,还有羽墨和锦星,我们得挺过去,我们都要挺过去。”
赵莹闭上眼睛,眼泪落下,“他是为了保护我们离开的,怪我,我就该阻止他,不该让他去冒险,我宁愿付一百亿,一千亿,把公司全送给那个组织,我也不要我失去我的儿子。”
身外之物,哪有她的儿子重要?
贺政文抱住了她,这就是命运,在没有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命运是什么。
“确定了吗?找到他的人了吗?”赵莹猛地看向了老公,此刻她希望儿子没有找到,这样他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而不是看到他的遗体。
“当地的警方还在各个海域的海岸线上寻找,现在,已经找到的人,几乎都没有活下来,而唯一活下来的那个队员说,当时他的组员是在一起的,所以泽禹肯定也和他们在一起,而他们的组员,就在离爆炸最近的位置,如果泽禹就在爆炸的地点…”贺政文说完,哽咽住了,因为他根本说不下去了。
赵莹浑身发着颤,她也不敢再往下听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像那个画面,她闭上眼睛,捂着唇闷声哭着,过度的痛苦,连放声大哭都做不到,只有那强烈的痛苦像一只手攥紧着心脏,窒息而痛苦。
最后,赵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道,“那锦星怎么办?她还在等着他回来,羽墨这么小的年纪,难道就要失去父亲吗?”
想到幼小孙儿,赵莹又心疼万分,从小就没有在父亲身边长大,如今相认还不到一年,却永远的失去父亲,这对她的孙儿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