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纱穗理在昨天睡前处理了好久的眼睛,但是醒来后却依然有些肿。
不过没关系,凭借她出色的化妆能力基本看不出来任何痕迹。
说起来昨天好像忘记和织田作之助说她是几点上学了。
……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几点上学呢。
应该都差不多吧?她以前是七点上早读,去掉早读就是八点上课。她现在出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和对方吃一顿早饭。
不错,正好还省了她做饭的时间。
……
…………
还吃什么饭,饿死得了。
月见纱穗理躲在树后面,歪头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包店门口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太!宰!治!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非是织田作之助在昨天晚上去那个什么酒吧的时候和太宰治闲聊卖了她?!
不不不应该不至于,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那就是他临时有事但是没有她联系方式所以拜托朋友来说一声或者直接让朋友陪她去之类的。
啧,真是的,直接告诉面包店老板也行啊,干嘛叫这个狗…这个人过来。
可能是她充满怨念的目光过于实体化,在面包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打游戏的少年像是察觉到什么看过来——
月见纱穗理惊恐地扭回头,在大树后面躲得严严实实的。
他刚刚是不是看到她了?绝对看到了吧?都已经隔空对上视线了……
要不然还是现在回去吧?转学籍的事也不必如此着急。
“真的不着急吗?”
她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栽到旁边的栏杆上。
我靠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太宰大人好!”她及时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先发制人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织田作今天上午突然有事,”他说话的语速很快,略微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所以拜托我来帮你转学籍,怎么样,感动吗?”
她眨了眨眼,啊了一声,“真是太感谢您了,不过我现在又觉得立海大挺好的,不想转学了。”
太宰治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继续开口。
似乎是她猜错了上学时间,现在路上没有一个学生,连行人都少得可怜。安静得连树上叶子被风吹响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
她微微错开视线。
“真的是织田先生让您来的吗?”这话算是同意了太宰治的陪同。
太宰笑了一声,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她的头发,很快又收回来,“当然了,我们走吧。对了,一会儿需要陪你去东京吗?”
“……不用了谢谢,我父母认识那里的校长,我自己去就好。”她摇了摇头,眼皮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那就麻烦您了。”
果然不是她的错觉,之前河流里的踩踏事件就隐隐感觉到了,碰到太宰治的时候眼睛有非常突兀且明显的刺痛感,差一点就连睁都睁不开了。
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正当她准备如何开口试探一下太宰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纱穗理,你的头发和眼睛颜色是天生的吗?”
月见纱穗理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是的太宰大人,我的眼睛头发天生就是粉色的。”
“诶——还真是特别呢,但是我记得你父母没一个人是粉色头发。”
呵,打的原来是这个算盘,是想从发色切入到昨天的事件中吗?
“不,太宰大人您想,我父亲的头发是红色的,我母亲头发是白色的。这么一加,不就是粉色了吗?”
“……”
像是看出了她话语中的敷衍,太宰治也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感叹了一句:“那你美术学得还真是不错呢。”
连红加白等于粉都知道。
她的厚脸皮自然是无视了太宰治话里的嘲讽,愉快地收下了他的夸赞:“谢谢夸奖,毕竟我有朋友就是专门学美术的嘛。”
“说起来我昨天入水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粉色头发的人呢,还真是巧,”如她所料,太宰治果然提起了这件事,“不过那个家伙好过分,居然踩着我过河。”
“那确实很过分呢。”她非常敷衍地附和道。
“不过横滨一共有多少粉色头发的女生呢?”
月见纱穗理微微抬眸,眼里没有任何惊慌:“您不会是在怀疑我吧?不是我。”
太宰治有些委屈:“这不都是纱穗理你自己说的吗,我可没有怀疑你。”
她笑了笑,语气不见变化:“您瞧您这说的…这话里话外,不就差指名道姓直接报我证件号了吗?”
“毕竟有人说你也出现在那里了嘛,这可不能怪我。”太宰治耸了耸肩,演都不演了。
她看起来思考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您说的是咖啡馆前面的那条河吧?我昨天确实去了咖啡馆,不过我是绕路走了桥,踩您过河这这种事实在不太可能。”
“但是昨天桥上的监控录像里可没有你。”
……这家伙还真是闲啊,居然连查监控的闲工夫都有,干部的工作都这么轻松的吗?
不对,应该说就这家伙最清闲,最爱摸鱼。中也桌子上的文件真是她看了都觉得多,不会有一部分原本是太宰治的吧?中也真可怜。
“我当然是特意避开监控摄像头了,哪个黑手党会傻乎乎地站在监控底下犯罪啊?还嫌自己在官方记录的罪证不够多吗?”她非常正气凛然地说道。
“再说了,从大楼到咖啡馆要直接过河的那条路里,一共要经历两条巷子吧?”她继续举证说明,“昨天那两条巷子可是发生了整整三起火拼事件,你觉得那三波人都是瞎子吗?我这么明显的粉毛走过去他们一点都没发现?”
太宰治疑似赞同地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她的说辞。
“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有不少异能力都可以做到,”太宰治非常轻描淡写地说着,“不说国外,国内我都知道好几个相关的异能力。”
哟,猜得还挺准。
“您还真是有够高看我的,”月见纱穗理不动声色地摩擦着指尖,笑了笑说,“我要是有这种异能力还当什么文职人员,天天忙得我都快高血…低血糖了。”
太宰治觉得她的解释很合理,又说:“那就不说异能力了,据我所知……”
“您这是又要说意大利的幻术师吗?”她打断了太宰治的话,“别太看得起我呀,我可没有能和意大利黑手党搭上线的机会。”
提前堵死了他的话,她倒是要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我只是想说走房顶也不失为一种选择而已,怎么你又说起幻术师了,”太宰治很无辜地说着,“不过……”
“你又是怎么知道幻术师的存在呢?财务部,应该不负责这个吧?”
月见纱穗理:……?
不是吧?你们港口Mafia连这种东西的存在都不会和员工说吗?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啊?里世界不应该人尽皆知吗???
她脸上的表情不变,语气间状似有些惊讶:“原来普通人都不知道幻术师吗?我是听父亲曾经说过的。”
简而言之,你们去地下问她父亲吧,反正人死都死了。
“也对,我记得你父亲,是情报部的吧?”太宰治没有继续往下这个话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
一个特别长的粉色发带。
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她,大脑瞬间空白了。
她就说为什么她回到家后备用发带就不见了,原来是掉河里和太宰治缠一起了吗?!
话说现在是不是应该赶紧否认?毕竟发带上又没有写名字。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太宰治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先她一步开口:“别想否认哦,发带上还有几根一米多长的粉色头发,即使横滨除了你还有其他粉色头发的人,这么长的也绝对只有你一个。”
月见纱穗理:???
月见纱穗理:!!!
所以说这个人其实一直有这种确凿的决定性证据,但是还非要和她对峙上半天?
他有毛病吧?!
不对不对,刚刚她都说过些什么?她没走过巷子,巷子里的人也都没见过她?
这该怎么解释?她的异能力虽然啥用也没有,但是要让她主动告诉别人是想都不要想的。
而且之前送出国去做鉴定的眼泪马上就要出结果了,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
“怎么?你这是在想该如何继续反驳吗?”太宰治看她不说话,问道,“没关系,不用着急,你还有大概几百米的时间慢慢想,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呢。”
干脆承认他之前说的,飞檐走壁从房顶上走吧,毕竟也没有什么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或者认下幻术师的身份,从0开始一天速成幻术?就她这水平,绝对没可能学会的吧!
现在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有用吗?肯定没有用啊!
要不然还是垂死挣扎一下,继续否认吧?
太宰治看她表情变换莫测,却长时间没有说话,就一把扯下了她现在的发带:“你看,商标都是一样的。”
“……”她感受着垂下来的头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不重要了。
解释也好,道歉也罢,现在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的头发……”
她早起梳了半个多小时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大家的时间居然如此不统一,那我就定九点吧,晚上九点或者早上九点,看我写完的时间更接近哪个九点就哪个九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