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仅仅女性玩家们想知道,连男玩家们也参差不齐的跟着吆喝期待。
一时之间场内场外都是呼悦声。
按理来说也常常有人会问霁越这种私人感情问题,一般他的一句“退役之后在考虑恋爱”就能搪塞过去的,在现在居然还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
在霏霏主持人的满眼期望之中,霁越端着话筒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轻轻磨搓着冰凉的筒节,这是他戒烟后留下来的毛病,总是不由自主的食指搓动。
他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在明亮的灯光下,黑色的发丝遮挡住了他微扬的眉脚。
明明灭灭的侧颜似沉浸在虚妄之中,浩瀚深海般的双眸带着罕见的轻笑。
“我喜欢玩乐疯闹、不讲理、会骂人的。”
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了诸多信息量。
“……”全场寂静。
啥?Yue神择偶标准这么……找虐?
霏霏主持人也有些难以置信,良好的挽场经验让她淡笑道:“Yue神的意思是不是,对您来说,您喜欢的人即使身上有缺点但对您来说也是优点?”
“差不多吧。”霁越拂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白指和黑发交杂,一种奇特的异样魅色,让全场人哗然。
“在比赛场上激进善战的Yue神,择偶标准也这么与众不同。”霏霏主持人语气微扬,带着款款的笑意。“真没想到啊。。”
这句话落在沉醒的心底,犹如排山倒海般。
不知道为什么,霁越的这句话,每一个字好像都跟她有着莫名相似的既视感。
“醒姐,你脸咋这么红?热吗?”年糕嘶哑咧嘴的在旁边嘿笑。
沉醒眼刀飞过:“你有病?”
“你有药?”年糕。
沉醒伸出手去撕年糕的嘴,二人在赛场西边角落打闹,迎面走过来一群橙色队服的选手们。
小羊拍了拍闹腾的年糕,笑道:“好了,看那边。”
年糕顺着小羊的目光看去,极皇战队的所有人垂头丧气的背着自己的外设,正朝着出口通道的方向离去。
虽然说极皇只拿到了一个亚军,但是好歹也有一百万的奖金。
他们可惜的是没能拿到前往S系列赛的一号种子名位。
如果夏季赛里不能夺冠的话,还要去打季后赛、冒泡赛。
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联系新的阵容战术,世界赛里会更加举步维艰。
极皇战队那边刚离开,霁越和橘子也采访完毕。
今天的霁越出奇的话多,主持人问什么都好脾气的回答。
霁越的每一句都被扒友们剪辑成了动图,发在扒贴里分析每一个字的含义。
不过这些都和LFF的选手们无关,他们心里都清楚霁越说的到底是谁,也懒得在扒贴里内涵,就让扒友们猜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
橘子扛了一路的奖杯,笑的合不拢嘴,爱不释手的一遍遍摸,嘴里还念叨着:“爸妈,儿光荣啊!”
年糕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你丫的别给摸掉漆了!我的儿。”
“呸,怎么可能!这是镀银的好不好!”橘子打了一下他的手,嘿嘿一笑。“咱们俱乐部要是没钱了,把这个奖杯化了,说不定还能卖仨瓜俩枣。”
“银才值几个钱啊。”大小姐发话。“值钱的是荣誉!”
沉醒从来没想过打比赛那么刺激,她转型之前想过会很辛苦。
但是在比赛当中,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稍微行差踏错就会直接崩盘。
这对职业选手们的心理素质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William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先前四强赛里输给极皇,整个队伍的氛围都尤为低沉。
幸亏他把冬风从美国请了回来,给这群孩子们喝了一波鸡汤,才又燃起了他们的斗志。
也幸亏在夏季赛里,沉醒和霁越操作给力,将其他三个人一起推向了高峰。
不然就心理这关,这群孩子们恐怕都不好过。
William看着车厢内嬉笑打闹的小孩子们,掏出手机给老板打了一通电话,他觉得是时候有必要请一位心理医生,定期的为这些孩子做心理辅导疏通。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战的是全世界的顶尖国强。
中国赛区。
九年了,从未拿到过冠军。
老板给他的回馈是可以,会在英国联系一位顶尖的心理医师,请他回国来担任LFF战队世界赛里的心理疏导师。
一般这种国际性的医师出价都非常昂贵。
老板看样子也是因为LFF战队这一次的夺冠非常开心,下了狠金。
回到南津后。
牛菁菁组织了一次俱乐部大扫除。
她认为这是俱乐部好不容易闯入的一次S系列赛,一定要焕然一新的备战,图个好彩头。
夏季赛的银星杯被摆放在了LFF俱乐部大厅的正中央,距离上次拿到的赛区内冠军奖杯时隔五年,先前的奖杯上面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沉醒看着那一排排象征着前辈们征战过后的荣耀。
有S2时期以寒冰弓箭铸型的春季赛奖杯、有S3时起以诺手斧头铸型的季后赛冠军奖杯……
她站在前面踌躇很久,看着上面被岁月洗礼之后的痕迹。
仿佛能透过这些奖杯,看到早年远古时期的那些选手们,东奔西战的样子。
“哎呀,怎么都这么脏了。”小羊拧着抹布过来,他身形不高再加上略微有些胖,头发也是自来卷,和绵羊有些相似。
沉醒看着他挽着袖子擦奖杯的样子,憨厚又勤快。
就像这个队伍里的领头羊一样,从不因为自己是队长而指使谁,反而因为自己是队长做的工作最多。
沉醒也拎起一块抹布,想要跟小羊一起擦奖杯。
“你去休息会儿吧,刚回南津都没见你好好睡过。”小羊回头笑道。“哪儿能让女孩子干粗活。”
她心头一热,拧抹布的水顺着她的手腕流动,滴在脚边。
“羊哥儿。”沉醒斜靠在架子前,看着小羊卖力的工作,挠了挠脸颊悻悻的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打职业啊?”
听橘子说,小羊的家境不是很好。
从小父母离异,自己跟着外婆生活的十分拮据。
如果是这样的话,去代练接单子或者做直播,好像都要比打职业会更容易赚钱一些。
“嗨,还不是脑子笨不会读书。年纪小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碰巧游戏玩得还不错,就参加了青训赛。”小羊四两拨千斤的说出辛酸往事,笑眯眯的没有任何不悦。“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啊,明明家里这么有钱,哪怕是在学校混日子,随便考个普普通通的学校就行,还要靠自己的能力出来打名堂。真厉害。”
这一通夸奖让沉醒有点不知所凑,她讪讪道:“其实也就是想堵口气啦,我这个人是天生的叛逆,父母的话很少听也基本不问。为了这个,从小没少挨过揍。”
“哈哈哈,看得出来。”小羊想起决赛时,自己让沉醒闪现逃跑她却闪现冲锋,“不过我还挺羡慕你的,我从记事开始就是父母的皮球,两人都踢来踢去的,想找个人揍我也没人愿意动这个手。”
“嗨,你要是遇到我爸那种富二代老混子,就不会羡慕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小羊笑道。
沉醒对于这句话倒是十分认同。
不过也让她想起来了霁越多家事。
霁越从小没有父亲,跟着母亲生活。
这是他的雷区,也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地方。
哪怕是纪女士跟霁越妈妈的关系这么好,也很少会知道。
小时候的沉醒实在耐不住好奇心,曾经当着霁越妈妈的面问过一次,结果被黑着脸的纪女士胖揍一顿。
虽然霁越妈妈一直好脾气的说没关系,可后来还被纪女士压着头向霁越道歉,并保证绝对不再乱问。
当时的沉醒深刻的懂得了,什么叫做对待别人家的孩子。
纪女士对霁越的疼爱到了那种恨不得跟霁妈妈抢孩子的地步,一有空就把霁越带回家。
只是让沉醒没想到的是,她跟霁妈妈居然再见的这样快。
那天据说是LFF俱乐部的老板从英国请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咨询师,准备回到中国定居,开了一家自己的医院并愿意为俱乐部的孩子定期做心理疏导。
沉醒当时还觉得自己心理挺健康的,但是在瞧见那位医师的时候,她觉得似乎没那么正常了。
那是一个年纪同纪女士相当的女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
但是瞧起来远没有作为全职太太的纪女士年轻。
毕竟纪女士自从结婚后,就再也没有为了几斗米折腰,只有家长里短没有工作烦恼。
每天就知道买买买和美美美。
但是那个医师却穿着一件非常精炼的白色西装,身材姣好。
乌发没有因为岁月而染上白丝,笑起来的时候依旧明艳,连那眼角的纹路也恰到好处,无不散发着优雅和干练。
而她站在俱乐部的大厅里,对着沉醒浅笑。
“好久不见,长大了呀,小星星。”
“……”沉醒脸一苦,笑容牵强:“霁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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