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四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旁边还睡着个封沉。回忆起自己昨天都干了些什么,花四稍微有点尴尬,封沉看了看他肿起来的眼睛,说:“我先去厨房给你煮两个鸡蛋。”
花四也能猜到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鬼样子,乖巧地低头点了点,似乎打定主意不提昨天的事情了。
等下了楼,其他人也差不多醒了,拿着两个鸡蛋敷眼睛的花四成功收获了大部分关注。
虎哥心情复杂地看着花四眼睛上挂着两个鸡蛋,一边觉得他们也是成年人该有点隐私了,一边又还是忍不住好奇,内心天人交战了几分钟后,还是清了清嗓子开了口:“咳,花四啊,你这是怎么了?”
花四把头靠后一仰,把两个鸡蛋放在自己眼窝里,小心翼翼地松开手,让鸡蛋就这么保持住样子,他笑嘻嘻地说:“我COS咸蛋超人呢。”
虎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封沉伸手拿下那两个鸡蛋:“你别这么摆,滚一滚好得快。”
“哎哎哎!”花四伸手去抢鸡蛋,虎哥还是看见了他明显肿起来的眼睛,当场拧起了眉头。
何林林正巧打着哈欠走下楼,看见花四握着两个鸡蛋在眼睛上滚来滚去,也好奇地凑过来关心:“怎么了花哥?”
花四瓮声瓮气地说:“瘦脸按摩,我作为一个专业解说,对自己的形象也是有要求的!之后要备战世界杯了,我要让我的技术和颜值都保持巅峰状态!”
何林林有点怀疑:“虽然我不懂美容,但瘦脸是按眼窝的吗?”
花四清了清嗓子:“你听错了,我说的瘦眼。”
何林林:“……”
何林林这下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了,有些困惑地开口:“你、你不会是眼睛哭肿了吧?到底怎么了啊,我看看!”
“呜呜呜!”花四捂住眼睛和脸,“别问了别问了!太丢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吗!你们就假装被我糊弄过去了不行吗!”
虎哥眉头紧皱,忽然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看着封沉:“封沉啊,我知道你们小年轻,容易冲动,但也不能搞这么严重嘛,这一看就是哭了好久了。”
“啊?”何林林瞪大了眼睛,脸上尴尬和害羞并存,“这、难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花四板起脸:“不是!没有!别瞎说!”
封沉看起来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瞎猜,无动于衷地旁观。
顾意拎着行李站在了楼梯口,也加入了这个话题:“是吗?可我看见你们俩今天早上是从一个房间出来的。”
花四:“……”
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花四捂着脸,觉得自己脑门上仿佛被写上了封沉的名字。
何林林瞥见顾意手里提着的行李,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措手不及:“你今天就走了吗?”
“嗯。”顾意简单地答应了一声,“回去训练。”
花四看他状态还不错,也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放假了还这么努力啊?”
虎哥乐呵呵地开口:“你当人家跟你似就会偷懒?我们俩都把他在家里的加强训练表格做好了。”
花四肃然起敬,对他竖起大拇指:“了不起!假期也想着训练,是个狠人!”
封沉觉得要说的话虎哥应该都说过了,就只简单地点了点头:“一路顺风。”
之后CDS基地会被当做世界杯训练的临时基地,再过几天等人员来齐就会开始训练了。
花四看着顾意:“你要是想练单抓辅助,偶尔可以找我。”
他强调了这个偶尔,毕竟他也是想要摸鱼的。
顾意笑了笑:“单杀你可是地狱难度,我得先从何林林难度开始。”
何林林苦着脸:“对我温柔点啊朋友。”
顾意拎起行李挥了挥手:“我走了。”
花四挥了挥手:“有事找我们,心理问题训练问题都可以!”
封沉伸手按住他的脑袋:“你也得训练。”
花四咋咋呼呼地吵起来:“那又怎么了!那我也有时间给后辈提供帮助!”
顾意没管他们在吵些什么,挥挥手转身离开了CDS基地。
“嘿嘿。”花四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起来,“我现在看着他们这些新人,有种江山后继有人的自豪。我现在充满了干劲!走走走,A哥跟我去甜蜜双排训练!”
虎哥就皱着眉头制止他:“就你现在这个核桃似的眼睛,还训练呢?保护眼睛也是选手身体管理的重要环节,你今天不许打游戏。”
花四抗议:“虽然看起来是肿了一点,但其实视野根本没有受限,我还能打!”
虎哥嗤之以鼻:“今天你给我休息!没事就去外面转转,哎对了,你带着敢敢去打疫苗吧,正好它疫苗还拖着没去打。”
花四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故意想把这件事丢给我们吧?我记得你说过,上次敢敢去医院打针,现场十分惨烈。”
虎哥心虚地看向另一边:“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我就是看你今天也不适合用眼,就顺便带着敢敢打个针,再顺便带着憨憨溜达溜达,都是顺便嘛。”
花四一张脸上摆明了不信,但他瞥了封沉一眼,装作不经意地问:“咳,A哥想出去玩吗?”
“走吧。”封沉点点头站起来,找出憨憨的牵引绳。一听到动机,卷尾巴的小柴犬立刻扭着屁股奔过来,上蹿下跳积极配合被套上绳子,似乎是知道马上就要出门去玩了。
花四有点好笑:“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记得宠物医院也不远,要不然我们就走过去,让憨憨跑一跑?”
“对对,运动运动好。”虎哥也跟着附和。
花四对着他露出笑脸:“你别光好了,你去把敢敢装进箱子里。”
虎哥瞬间垮下脸:“咱们敢敢对我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
花四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咱们敢敢也不就光对你这样,他对所有人类都这样,是一只坚持众生平等的猫。”
何林林挺起胸膛:“但是在我手里拿着罐头的时候,它对我就是不一样的。”
虎哥一脸悲壮地撸起袖子:“行吧,别说了,我去抓猫了。”
花四抱拳:“活着回来。”
虎哥脚步沉重地往楼上走去,过一会儿,上面同时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和人类的哀嚎,虎哥用衣服把猫整个裹起来,像抱着个□□似的狂奔下来,喊着:“箱子呢!打开打开!”
花四赶紧提起箱子前去接应,等到好不容易把骂骂咧咧的猫塞进了箱子里,在场的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虎哥忍不住问:“你说猫就怎么那么讨厌人抱呢?”
花四沉重地叹了口气:“大概是我们不够可爱吧。我们要是足够可爱,那不就是猫追着我们吸了?”
封沉低笑了一声,指了指猫包和牵引绳:“你拿哪个?”
花四:“我全都要!”
封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花四才老实说:“好吧,可能不太好拿,我拎敢敢吧,毕竟我跟它还有点铲屎的交情。”
两人换了外出的衣服,虎哥看着花四戴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这看起来像个瞎子。”
花四摸了把自己的脸:“那我也是个脸小又美貌的小瞎子。”
“噫。”何林林跟着嫌弃起来。
“没有时尚感!没有审美!爷这一套就是去拍杂志都绰绰有余!”花四气哼哼地抗议,封沉一手牵着狗,一手牵着花四往门外走去。
早上的夏季阳光还没有那么可怕的温度,憨憨撒着欢儿一狗当先冲了出去,然后又被长度有限的绳子拽住。它一点没生气地转了个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摇着尾巴去箱子通风口关心一下自己暂时失去了自由的同伴敢敢。
敢敢自从出了门,缩在箱子角落里一声不吭当隐形猫,看到憨憨还敢凑过来幸灾乐祸,当即凶巴巴地“哈”了它一声。
憨憨吓得往封沉身后躲,花四立刻提起箱子教育它:“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不友好!”
敢敢盯着他,摆出一副有听没懂下次还敢的叛逆酷猫脸。
花四嘀咕:“你说这猫脾气这么差,绝育以后会不会好一点?”
封沉挑了挑眉毛,有些同情地看了它一眼,又看向另一边的憨憨:“狗也要绝育吗?”
“当然要啦。”花四的目光冷酷无情,“你以为它超可爱我就会放过它吗?”
还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的憨憨,盯着一张傻乎乎的笑脸,又欢快地跑到了前面领路。
宠物医院确实不远,憨憨还没跑尽兴,两人就已经站在了宠物医院门口。接近医院,憨憨似乎想到了某些可怕的回忆,僵在门口不肯进去。
花四试图跟它讲道理:“今天不是你打针,是敢敢要受苦,咱们陪陪它嘛?好不好?”
憨憨充耳不闻,屁股跟灌了铅似的往下沉不肯被拖走。花四哭笑不得,封沉只能有些无奈地把它抱着走,憨憨把头埋进他怀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
封沉顿了顿脚步,似笑非笑地看向花四:“你觉不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花四愣了愣,封沉抱着憨憨往宠物医院内走去,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跟你昨天抱着我哭一模一样。”
花四瞬间涨红了脸:“闭嘴!再敢提这个我就鲨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封沉:左牵黄,右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