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顾妄看向她。
重休微没有给他多说的空闲:“你自有你的去处,不?必管她。”
对何芷还留有几?分薄面,对顾妄便没有了顾及。被师尊训斥毫不?意外,当日那番叛出师门的话说出来就知道有今日了。
符晏确定这两个人暂时会被关起来就放心了,哪怕日后暗度陈仓都没有关系,随便舞,这三十年的时间够她带着先生?把其他问题通通解决了。本来是打算在光明宫岁月静好的,但是这么?一看还是应该主动点,把能想到的危机都解决了才能安心。回忆着原书内容,建木篇、魔界篇、后面是渡海篇吧,讲了什么?来着?
“晏晏,我们走吧。”重休微喊了认真回忆剧情的符晏,“我们该回家了。”
登上云舟之前,符晏问:“你和正心之间怎么了?”
“解决了很久之前遗留的一些问题。”重休微说。
他看起来并不?打算和符晏详细说,但符晏却有些好奇。
符晏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重休微想,这个问题正心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吧。”他说,“正心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资质的,他用赌的方式赢到的,借了巧得到了和他能力不?相匹配的力?量,太急于证明自己配得上了。”
所有才会沉迷于赌吗?还要每次都赢,输了几?次就这样。
“可他为什么?要针对你吗?嫉妒心这么?强?”
重休微的语调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意味:“到也不?全是嫉妒。还有因为只有我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他想了很久,可能知道比确定知道更折磨人。”
“为什么??”符晏看向他,只要不?是和自己相关,符晏的判断总是惊人的准确。
或许不是故意,但先生?当时应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却没有阻止。
重休微回忆起当年,为什么?呢?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冷酷又傲慢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纵使她对自己有千般不好,可是作为光明宫之主就算不?是功绩累累,也称得上贤明了。母子至亲,到底难以割舍,越千里知道谢镜湖有别的孩子伤心难过,他也会为此迁怒异母弟弟。
算不?上苛待或者针对,只消冷淡和无视就够了。在一百多年前,杀死魔尊之前,他对正心都称不?上多好,哪怕时至今日也是,他只当正心是师弟而非亲弟弟。
这其中的理由千千万万,能说出口的却是:“我不?喜欢他。”
符晏理解的点点头:“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重休微好笑地看向她。
“我什么?都不懂。”符晏说。
和她上一句话完全矛盾。
她说:“我只能意会了。但是既然先生?不?喜欢他,那我也不?喜欢他好了。”
重休微问:“难道原本你还有些喜欢他?”
“没有感?觉,正心于我不?过是叫得上名字地一个陌生?人罢了,性格也是我不?喜欢地类型。”如果不?是重休微的师弟或者何芷的师尊,她早就把人忘了。“先生?喜欢的我不?一定?会喜欢,但是先生?讨厌的我一定?会讨厌。”
重休微扶着符晏上了云舟,越过珠帘,一阵天旋地转,将符晏放在了桌子上:“从现在开始可以只想我,只念我的名字,不?提其他人吗?”
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双手被某种柔软的东西缚住,无法抱住他,只能任由重休微施为。
但是可以哦。
离开魔界的时候感?受到一丝震颤,但在濒临失控的欢愉中符晏无暇顾及。
回到光明宫重休微突然忙了起来,比过去将近二?十年里符晏见到的都忙碌。本来他昏迷的这段时日都是符晏在工作,自从他醒来了符晏就不想努力了,也没有管什么?事情,可这样出乎意料的忙碌让她有些在意了。
这些疑问说出来,侍女法红萼却笑了出来。
法红萼在按照符晏教的剪去花枝多余的部分完成插花,笑着对符晏说:“是夫人来光明宫的时间太少了,二?十年了才忙碌这一点点时间,确实不?算多。”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关注了,符晏重新将经历放在手中未完成的微缩模型中。
直到朱明的拜访。
准确来说是夏歌打扮的朱明。
红装丽人,英气与妩媚并存。披梦斋没有直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朱明护法,符晏也没有当众拆穿或者表现出特别的意思,配合着他的演出。
朱明很认真沉浸在夏歌的身份中,袅袅婷婷向她行礼,含蓄委婉的告诉说有事禀告夫人,遮遮掩掩指向有意靠近重休微的侍女,眼神暗示她屏退左右。
行吧。
符晏也进入了妒妇的角色,非常信任地屏退左右,一副要听他怎么说的表情。法红萼退下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相信这种鬼话,她哪怕相信有一天主人要给夫人安排小妾也不?会给自己安排。
“怎么了,朱明护法,怎么这副打扮?”
朱明身体?前倾,恭敬接过符晏给他的茶,“劳烦夫人。”然后坐下,呷了一口轻轻放下。
他很自然地将肩膀的头发撩到后面,“我是不得已才这样打扮。”
不?,符晏觉得他挺享受的。
“我来此是为了找夫人商量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商量?”按平时他应该是直接找先生?的,怎么来找她了?再说就找她就找她,光明正大让人来禀报就是了,搞成这样真的有点奇怪。
符晏倒不?是怀疑他有什么?坏心眼,朱明看似最是心思难测,但她看来对先生?最是忠心了。
朱明不笑不?语,女相时看着很有几?分冷美人的样子,符晏小小的走神了一下。
“主人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他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吞噬。”朱明说。
闻言符晏也正襟危坐:“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明将他所知娓娓道来。
事情是在几天前,重休微在看他的文书的时……
“我知道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符晏才开口,“朱明护法忙于公务,我就不留人了。”
她有意逐客,朱明自然不会没有眼色,可况她是主母,自己是下属,事情传达就好,没有必要她的想法要告知自己。只盼夫人能有手段,及时阻止主人,毕竟这世上若说还有谁能做到,那就只有她了。
朱明走后,符晏想了想打算直接去找重休微。
法红萼不知道那个叫夏歌的侍女说了什么?,让夫人找么着急:“夫人,我们不去朝露台喂仙鹤了?”
“不?去了。”
她的大猫猫都要背着她搞事情了,还喂什么?仙鹤,仙鹤有的是人喂。
一路匆匆忙忙杀到重休微工作的地方,几?人在讨论着什么?,还多了几?个新面孔,符晏没有停留走了进去坐在重休微旁边。众人向她行礼,符晏已经习惯了,等一切繁文缛节场面话结束,做起了安安静静的花瓶,静静坐在那里看起了文书,没有做出什么?声音。
这些人的讨论的还挺久,符晏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在后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等到众人散去,依旧没有拿出来什么?结果。
符晏放下手里的文书,活动了下长时间坐着导致有些僵硬的身体,“为什么?会想着完全封闭各界的通道啊?谁想的?”
“不?是完全封闭,是只留下一处。”重休微严谨的补充,手也没闲着,在帮符晏放松,“是我提出来的,关闭界碑,今后唯一的通道变成神树,只要有想通过的,须自行申请,合情合理才许通过。”
老实说这件事情和人间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针对仙魔两界,这么?一来大家有什么?要寻仇的也不?方便了起来。
重休微一边给她捶肩一边说:“仙界会变得没有危机感,宗门之间也会少了必要的联系,就这么?慢慢发展,接下来修行会放得更慢了,修心修身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那对魔界是不是影响大了点?”符晏干脆趴在榻上闭上眼睛。本来准备了很多问题问他,到了面前反而无所谓了,就这样和他谈谈工作也不?错。
重休微:“不?至于,魔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仙盟协议是写好的,如果他们按照上面做的,那就没有一点儿影响。”
问题就在于,大家都知道他们不会老实的。
不?过重休微表示这没有一点问题,只要搞个大事情砸过去就行。
符晏睁开眼睛看向他:“什么?样的大事情?你上次那样吗?”
“这对魔界来说是小事情,掀不?起什么?水花。”重休微轻描淡写,“差不多杀死魔尊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哪来的魔尊给他杀?再说魔尊有那么好杀吗?上次他也是剩半口气,不?比魔尊好多少。
重休微接着说:“还要是一个有理想,还不?错的魔尊,最好是和上一任一样能力强到可以助长他们野心的程度。”
这就更难了,听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符晏不再纠结于此,她谈起了自己来找他的最开始的目的。
符晏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先生?,你身上被玉骨反噬的痕迹是怎么回事?”这些本该是没有吃下长生不?老药之前的自己才有的。
“又是朱明?他对你到挺忠心。”重休微一点也没有当回事,问起了别的事情,眼看符晏脸色难看,才认真说:“没事的,这些影响不?了我什么?的,你别担心,既然结成了夫妻,我和你一同分担是应该的。”
符晏问:“是不是魂契?”那天他杀谢镜湖的时候,谢镜湖看到了他的手臂露出奇怪的神情,还说自己一生?凉薄之类的,结果儿子是个情种。
阵法之类的先生?教过她不少,至少符晏可以回忆起来他留在自己心口的阵法,像是为了逆转什么?结果而存在的,而他们的魂契,也和以往的稍有不?同。
谢镜湖手臂上显露的魂契是夺取他人的命数,先生?的应该和他相反,完全事把他命数给了自己。
重休微无奈承认:“是这样。”
“为什么??”符晏不理解,“有了魂契我们日后都会分享的,做这些不?是多余的吗?再说,我吃过长生不?老药的,无论什么?反噬都可以治愈的,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天色昏暗了起来,诺大的光明宫都亮了起来,只有这里的两个主人不?需要光。
重休微抚摸着她的脸颊:“晏晏,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上一块玉骨解决的事情、带来的便利都在推动你使用下一块玉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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