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管理老师刚走进工作室,便见一间工作室里亮着灯,一人倚靠在玻璃门上似乎在小憩。
怎么回事啊,昨天灯都关了啊没见有人啊???
那老师有些茫然,连忙走过去开门。
“咔嚓——”
门锁打开了。
游岁寒身子晃动了下,清醒了,狭长的黑眸中雾气润泽,薄唇微红。
老师瑟缩了下身子,只觉得心跳快了一瞬。
这学生真是仗着张好皮囊到处勾人。
他心里吐槽了下,话音没忍住凶了点,“游岁寒又是你!被关这里几次了!我真是纳闷了,下次我关门你能吱声吗?上次也是,关着灯在里面睡着了。”
游岁寒伸了个懒腰,一瞬的匮乏,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天是真入神了,没听见落锁声。”
“你差不得多了啊。”老师摇头,低头一看看到画架,“你画什么这么入神。”
他探过身子,准备看一眼内容,谁想游岁寒一把将画架转了个身,“没画好,没什么好看的。”
“我多稀罕你那画似的。”
老师没忍住嘟囔了声。
游岁寒摘下画卷好,起身离开,“谢谢老师开门,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碍事。”
老师转着钥匙圈也走出工作室继续开门了。
游岁寒走了几步,有些头晕,身子也有些晃悠。
他有些疲惫,这幅画他画得很快却又不是很满意,涂涂改改就早上了。
游岁寒深呼吸了口气,扶着一旁的墙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地下一层,刚走到出口,略显刺眼的微光便使得他眼睛酸涩了起来。
他闭着眼活动了下眼睛,或许是太疲惫了,他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随后,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路之遥手里拎着一袋东西,逆光使得她面容有些模糊,隐约只能看见她轻松的走路姿势。
游岁寒揉了下发重的头,有片刻觉得自己有了幻觉。
“你怎么了,看起来想纵欲过度的瘾君子。”
路之遥肆无忌惮的打趣声响起。
游岁寒清醒了些,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道:“没怎么睡。”
路之遥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他,褐眸里闪烁着点小得意,“给你早餐,这可是我一大早起来去食堂买到了的,怕你饿死在里面。”
游岁寒伸手接住,身子有些踉跄。
路之遥睁大眼,连忙走近了些扶住了他,“你没事吧?”
“没事,真的只是没怎么睡。”
游岁寒摇头。
路之遥执意扶住他,“你体质也太差了吧,我以前通宵三个晚上出来照样上课。”
游岁寒侧头看过去,狭长的眸子戏谑,“然后呢?”
竟然还会追问,熬夜的行家啊。
路之遥十分诚实地道:“然后骑着自行车睡着了倒在了花丛里,被警察送去了医院。”
游岁寒点头,“命大。”
路之遥扶着他走了几步,又道:“你手里握着的是昨天的画吗,给我看看。”
游岁寒将画递过去,道:“或许不算是了。”
路之遥展开画。
洁白的画纸上,碳素笔和彩铅出大片大片的泛着光芒的泡泡,在密集却又透着些梦幻的泡泡后,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鱼缸中,一只美人鱼趴着缸边仰头看着泡泡,长长的黑发垂在脸边,鱼缸里的水一点点化作泡泡。
整幅画光影交织完美,每个组成部分都精美漂亮,但华丽浪漫的风格中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到晦暗。
路之遥微微垂眸,几秒后,她收起了画,看向他,“这画——”
游岁寒拿过她手中的画,狭长的眸子弯了下,“有点恐怖?”
“很孤独。”路之遥笑了下,“非常浪漫的孤独。”
游岁寒眸子骤缩,转瞬却又恢复如常,他笑了下,“没听懂。”
“你画的,是我?”路之遥的视线对着他的黑眸,“还是你自己?”
游岁寒看过去,“嗯?”
路之遥“啧”了声,昂着下巴笑眯眯的,“行啦,不说了,早餐给你带来了,今天周五了,谢谢你这一周的教学啦!”
她撂下话音,两手插在兜里,蹦蹦跳跳地走了。
游岁寒垂眸,握着画,呼吸重了些。
几秒后,他笑了下,笑声很轻。
******
周五下午的篆刻课课间,路之遥捏着放置好章子的小木盒,有些紧张地坐在了位置上。
她深呼吸几口气,一抬眼,却见篆刻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讲台边赫然站着游岁寒。
路之遥没忍住瞪大眼睛,盯着讲台上的游岁寒,只觉得十分疑惑。
很快的,游岁寒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他看向路之遥,嘴边浮现了点笑,又和篆刻老师说了几句话便走下了讲台,朝着最后排的她走来。
等到游岁寒走到她面前的时候,路之遥没忍住狠狠拍了下他的手臂,“你怎么在这里?”
游岁寒微微俯身,话音悠闲,“来当一节课的助教,顺便验收下成果。”
他眸子里泛出了点揶揄意味,伸出了纤长白皙的手,“这门课我虽然是蹭课,但是我的课堂作业在校内还拿过奖,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路同学。”
路之遥眨眨眼,话音娇嗔,将手放到了他手上,“讨厌啦,在课上玩偷偷摸摸的这一套!”
游岁寒低头笑了下,狭长的眸子看着她,“作业,拿过来。”
“哎呀我知道,开个玩笑啦。”
路之遥伸回手,却被游岁寒反握住一拉,一瞬,路之遥和他贴得极近。
游岁寒俯身,凑在她耳边,话音轻若羽毛,“现在,看看你的盒子吧。”
“你神经病啊!”
路之遥抽回手,伸手打开置放着刻章的木盒。
“咔——”
木盒被打开,盒中放着一张花色呼哨的扑克牌。
路之遥瞪大眼睛,拿起纸牌,将盒子晃了下,什么也没有。
她抬眼狠狠瞪着游岁寒,“我章子呢!你个狗东西!你干什么了!”
游岁寒喉间溢出点笑声,晃了下手里的章子,“这里。”
妈的,变什么魔术,吓死她了。
路之遥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神经!”
游岁寒但笑不语,转身继续收作业去了。
路之遥拿起扑克牌,翻过来看了眼。
洁白的牌面上赫然印着两个小圆圈。
正是二筒。
路之遥眨了下眼。
*******
将近晚上的时候,路之遥出了学校,去到了泉庆大学傅恪的办公室。
傅恪的办公室在办公楼顶层,无论是设施还是装潢都极有设计感,
路之遥填完了几张量表。
傅恪拿着钢笔在报告里简单地分析了下数值,又抬头看她:“你和游岁寒的记录做了吗?”
路之遥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游岁寒这件事,她现在都觉得,也许正因为她主动追游岁寒这个消息在学校内传开了傅恪才找上了门。
她掏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这是我的恋爱日记,我甚至还把上周的日记补了,贴心吧。”
傅恪淡笑了下,黑眸温润,“感谢你的配合。”
他接过所谓的恋爱日记,打开了。
[xxxx年x月x日周五:
打游戏,喝酒,碰见游岁寒
xxxx年x月x日周六:
打游戏
xxxx年x月x日周日
打游戏,和游岁寒一起刻章
xxxx年x月x日周一:
打游戏
xxxx年x月x日周二:
打游戏,和游岁寒一起上课
xxxx年x月x日周三:
打游戏
xxxx年x月x日周四:
打游戏
和傅恪进行了肮脏交易
和游岁寒刻章
xxxx年x月x日周五:
打游戏
游岁寒收作业
栽种还给我变魔术把作业变没了吓死老子了]
傅恪:“……”
傅恪冷静地收回笔记本,看向路之遥,话音温和委婉,“我觉得这个笔记有点粗略了,没有更加详细具体的内容了吗?”
路之遥抿了下嘴唇,“有倒是有,但是我不能给你,你能听吗?我觉得有点害羞。”
傅恪轻笑了下,黑眸中温柔了些,像是在安抚她似的,“没关系的,你读也可以。因为各种数据还是要结合你们当天发生的事情来做一个考量和分析,我的办公室没有录音,你放心吧。”
路之遥舔了下嘴唇,掏出了另一个小本子。
她喝了口水,一本正经地念道:“这是周三的内容,说时迟那时快,他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手一把揽住了我的腰部,凑了过来,眸中三分冷意六分笑意一分不屑,菲薄的唇犹如紧抿着,身上散发着令人迷乱的诱惑的气息,接着,他的嘴唇贴了过来,话音冷酷得让我如同被冷水浇头,他说:‘女人,我要定你了’”
傅恪:“……”
他喉结微动,清了下嗓子:“路小姐——”
路之遥不耐烦:“你别打断,后面还有他将我按在墙上亲让我当他一辈子的女人结果被未婚妻杀上门扇巴掌的情节!还挺刺激的!”
傅恪:“……”
作者有话要说:补偿一下,本章认真评论的发一百个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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