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要脸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神经病的。
顺手拿起一个钢铁侠的娃娃靠在桌旁,廖润有些微微喘息,只是在这静谧空间里听起来,让人有些浮想联翩的。他脸上的红潮褪去了些,领带已经松松垮垮,胸前的扣子也在刚才的挣扎里被我搞丢了一颗,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
啪叽一下,钢铁侠娃娃砸我头上了,我一怒,左右一看,拿起沙发上一个葫芦娃的砸回去。他笑着拍开,像是觉得好玩一样,不追究我先前失心疯一样的行为。他跨步走过来,将脚边碍事的东西都踢开,我连忙拿起一个抱枕当作盾牌。
“你非要逼我跪下来求饶吗!”我气势汹汹地问。
廖润笑:“你跪啊。”
“我跪了,你是不是放我离开,还多给我补几个月工资?”
“嗯。”
我马上将抱枕放在地上,双膝重重跪了上去,“原谅我吧廖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您辞退我真是英明无比的决定,我以后绝对不在您面前丢人现眼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以!
廖润被狗里狗气的我给逗笑了,他畅快地笑起来,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拿过手机摁了摁。我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我拿出来一看,廖润给我转账了三万。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我又数了好几遍,确实是三万,不是三百。这下子,心头对他有什么不满都消失了,果然有钱解万愁啊。这笔钱可以还下个月的利息了。
贪心的我开始了试探,“廖总,您真大方,我给您磕头,还能再给我点吗?”脸是什么,不重要!他有没有神经病也不重要,或者说,就是有点那个大病,他才会这样给我钱呀,耶!大病廖总万岁!
廖润让人揣摩不出深意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几秒,他勾起唇角,整个人放松地岔开腿坐在沙发上,他拍拍自己的腿。
“坐这里。”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他吃亏了,还是我赚了。想想,应该是双赢,成年人的选择多简单,我挪到他面前,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怎么不坐。”
“咳咳,多少钱?”我做出一个数钱的手势。
又是震动声,我一看,两万块。不矜持了,我客气地在他一条腿上侧着坐了下来,没敢全身放松地坐实了,还是绷着的,就像我有时候打摩托车那种坐法。
廖润啪地拍了我的月定一下,我吓得从他腿上弹起来,红着脸大叫:“廖总您矜持点!”
又是两万打到我账上,好的,我又闭嘴坐回去了,还是那种摩托车坐法。要是一巴掌两万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拼个腚肿!赚他个两百万!或者直接还清欠款!
廖润:“面对我,坐下来。”
我装傻:“人家不会。”
廖润:“我教你。”
好家伙,他干脆将我推开,位置一颠倒,自己跨坐在我腿上,有点沉啊廖总!不对,这什么奇葩玩法?
坐在我腿上的廖润挑起我的下巴,他细细地打量我的样子,然后说:“你今天身上的味道我喜欢。”
我对答如流:“哦,超市小卖部都能买到的六神花露水,廖总喜欢的话,下次送你一瓶。”
“好啊。”
“……”花露水你也要?你小时候没用过?好吧,也许人家少爷小时候用的外国牌子,或者人家家里根本没蚊子。
廖润依旧不要脸地坐在我的腿上,他以为他是八十斤的小姑娘?能不能有点逼数,他很重的!
“任语思,你好香。”
“谢谢,是花露水。”我拒绝工业糖精!
他像个变态一样埋头在我脖子处嗅了一下,我肌肉绷住,都不敢出大气,可心口猛虎乱跳,感到很是紧张。廖润如果是个猥琐丑男,我一定不会是这样反应的,秒秒钟就报警,人,真现实!
我觉得双腿有点麻,他这么不掺水分地坐上来,我真是头都大了。廖润望着我的脸,出神地摸了摸,手指上沾了粉底。
我:“……”用便宜粉底是我不对,又社死了。
廖润嫌弃:“你去把脸洗了。”
他一让开,我连忙跑去卫生间洗脸,结果越洗越像恐怖片的女鬼,我顶着湿淋淋的脸,大喊:“廖总,你有没有卸妆水!”
“没有。”
男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惊得一抖,后脖子被他摁住,他竟是亲自动手帮我洗脸,卧槽!住手!脸皮子都要被搓掉了!呛水了!合着你把我当袜子搓呢?随便搓的?
“咳咳……谋杀……咕噜噜……”
享受了总裁亲自搓脸的待遇后,我俩都湿了一大半,因为我一直挣扎,溅了不少水。幸好他的男士洗面奶带着一些去油功能,我化妆的脸还是被洗干净了,就是被搓的红彤彤的。哦,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我可真是个小仙女。
小仙女怨念地看着湿身总裁,“我脸烂了。”
手机震动,我看一眼,五万到账了,一改后妈脸色,我温柔一笑,“没关系,廖总开心就好,你要是想,还能给我洗脚。”足控的狂欢啊!
做梦吗,出卖自己的尊严就换来了十万块钱!是十万块啊!害怕这只是有钱人的恶趣味,这钱还会被收回去,我惴惴不安地看着廖润,说道:“你会不会把钱又收回去,然后倒打一耙,说我讹你钱。”
廖润直接问:“你怎么才能安心收钱。”
“你给我录个音,说是自愿给我的,没有被胁迫,没有被下药!”
廖润:“你甚至可以给我录像,然后保存。”
然后他真的全程乖乖配合,录像一分钟,说是自愿给我这么多钱,因为他高兴。当我录完视频,并且上传云端后,我心情复杂地看向这位让人猜不透的大病总裁。
哇擦,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西装都脱了,他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他身材比例真不错,虽然不是汪秘书那种健硕类型的,但我还挺喜欢,是个衣架子了。
我语重心长:“廖总,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廖润:“那你为什么不转过身?”
我:“白给的福利,我为什么不看!”
廖润:“我换裤子了。”
说着他就松开皮带,我惊得面壁思过,身后传来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啊,被他耍了。我正要回头怼他,猛地,他一手从我身后撑过来,将我困在了墙面与他身体之间。
后背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我赶紧贴紧了墙面,想要离他的身躯远一点。工业糖精你不要过来啊!
“廖、廖总,有话好好说!”
“我偏不要好好说。”
你三岁吗?
“廖总真是幽默,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原来是这么爱开玩笑的性格,但是你放心,我守口如瓶,反正都卷铺盖走人了,你不会再看见我了!”
“不,我还要见你。”
“……”
男人的气息吹拂在颈侧,引起我的阵阵颤栗,我觉得自己都快和墙融为一体了,他还要贴过来!你和谁学的贴贴!回去贴你爸去!
“你不是说还我手帕吗?”
“啊,忘记了。”
他像是不高兴了,居然像小学生一样,用膝盖顶我的膝弯,我膝盖受力撞到墙面,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哎,钱难赚屎难吃,平白得了整十万,怕是没命走出这办公室。
在我为自己短暂又灿烂的一生作总结的时候,身后的多动症总裁消停了,他像个大猫猫一样挂在我背后,将脸埋在我颈窝,柔软了声音说。
“我们结婚吧。”
我确定了,他应该脑部受过强烈的撞击,导致有点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