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软道?听途说,程让喜欢会撒娇的女生。
据说还偏好走性感路线那一?挂。
想不?到他平时看上去清心?寡欲内心?深处居然这么闷骚!要不?是因为这话是她不?小心?偷听到的她都不?会信。
焦软一?向执行率很高?,她性格倔强,而且坚定并且毫不?迟疑,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去做。想要的人也是一?样。
等到周末程让回家睡觉的时候,焦软脱下?校服,换上一?件露肩高?腰上衣。
她在院子里闲逛,眼尾余光时不?时瞥向程让的窗台。
这人怎么还睡上懒觉了!
焦软被冻得发抖,感觉不?能再?守株待兔了,再?待下?去她就成了坐以待毙。
她绕着院子跑了两圈,手足发颤。
她盯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头?,弯腰捡起来,对着程让的窗户,眯起一?只眼睛比划了两下?,嗖地一?掷。
程让听见窗户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抬手推开靠枕头?这边的半扇窗。
他眯眼看过去。
院子里的柚子树边,小姑娘亭亭玉立,双膝并拢乖巧地站着。她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东张西望,眼神飘忽不?定的也不?知道?在闪躲什么。
还没入夏,天气凉爽,她踢着毛绒绒的拖鞋,穿一?条热裤,光着腿,上衣跟没穿差不?多?。院子里偶尔有风,她也不?知道?冷似的,任发丝被吹乱半遮住脸颊。
焦软发见?窗户被推开,他醒了!
不?能暴露。
她抬头?望天,专注地盯着半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鸟。
程让坐着,侧头?看着她,没有要起床叫她的意思。
焦软动了动脚尖,雪白的毛绒拖鞋尖蹭上了泥。她慢慢地,看似不?经意地几?个太空步挪到了窗台前。
程让:“……”
焦软背靠着窗台磨来磨去。
身后传来程让迷惑的声音:“皮痒?”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被吵醒的不?悦,不?过他刻意压着起床气,低低沉沉的嗓,听着反而撩人。
但是这两个字怎么听都不?得劲儿。
焦软忍着这人刻薄的调侃,转过头?去看向他,表情?像是如梦初醒:“啊!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程让垂下?眼,静静地看她表演。
不?过她穿得也太少了。
他想到了那件粉色肩带。
程让凝了凝神:“睡觉。”
焦软:“一?起睡吗?”说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鼻腔内的冲击把她脑子也冲了一?下?,她一?下?子清醒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
程让单手撑着窗台,弓起身子往外一?跃就跳到了她面前。
他的睡衣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发丝凌乱地落到眼角,多?了几?分随意的慵懒,滋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性感。
焦软吞了吞口水,这还真他妈诱人。
脚下?一?空,她突然被打横扛起来。
“干干干什么??哥哥?”
焦软被扔回自己房间的床上,程让倾身覆下?来,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她掀开,又被他盖回来。她挣扎,绝不?允许她漂亮的衣服被被子遮住!
焦软再?掀。
程让捉住她的手腕,牢牢地压到枕头?上,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警告:“焦嘤嘤,你再?闹我就把你绑起来。”
忽倏间,两个人的姿势变得极其暧昧。
焦软心?怦怦跳。
但他明显没有察觉到,眼睛里是长辈对晚辈的控制欲。
程让眉峰稍扬,目光还带着些戏谑:“这么快就老实了。告我状的劲儿呢?”
他松开一?只手,指尖点了点他额头?上那一?块淤青。
应该就是昨天撞门撞的。
焦软躺着一?动不?动,心?跳变得又快又急,从她的视角看他的下?颚,看他高?挺的鼻梁,目光最后落到他浅色的嘴唇上。
她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焦软伸出另一?只没被他控制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程让怔住。
他一?失神,手腕上那只手的力道?减轻,焦软趁机抽回手,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地抱了抱他。
程让僵成了一?尊雕像。
少女的发香钻进?鼻腔,陌生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往外涌,再?混着血液一?点一?点蔓延到心?脏,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下?,引起一?片动荡。
他垂眼看少女嫣红的嘴唇,那张稚嫩的脸越发妍丽,视觉与?嗅觉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小姑娘鲜艳的红唇,期待的眼神,无一?不?是在向他抛出致命诱惑。
他的味觉也在跃跃欲试,想去品尝少女朱唇皓齿的滋味。
焦软对上程让深邃的目光,突然有点怂了。
他不?说话,多?半是要生气。
她抵着他的肩膀,像只乖巧的小猫:“哥哥?”
程让身形一?顿,她的这声“哥哥”,抽走了他刚才那一?瞬鬼使神差的邪念。紧接着,罪恶感袭来。
他若无其事?地扯开她的手,放进?去被子里盖好,声音淡淡的:“冷就多?穿点儿衣服。”
他表情?平静,转身离开房间。
*
程让关上房门,为刚才闪瞬即逝的情?绪感到自责。
他怎么能对他看着长大的小孩产生那种心?理?
男人的生理结构很不?科学。
他强压下?内心?的那股躁意。
身体要他疯,他偏要理智冷静。
正常人的记忆都是碎片,只有他,是完整的。他若不?理智,早就疯了。
但是从那天起,程让每天都频临崩溃。
焦软不?知道?跟谁学的穿搭,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要么就是露肚脐,还总是往他被窝里钻。
他清楚地知道?不?能碰她,但又忍不?住放任她闯进?他的世界,纵容她做出一?系列出格的事?情?,她闹的过分了,他也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很矛盾,他挣扎不?出来。
程让干脆搬出去住,眼不?见心?不?乱。
*
焦软最近每天约江焯一?起写作业。
江焯写,她抄。
从上幼儿园开始焦软就跟江焯同班,小时候抢他妈妈,江妈妈还开玩笑说将来嫁过来,她就成她妈妈了。焦软看着被她一?推就哭得流鼻涕的江焯。
心?想还是算了吧。
江焯被一?道?大题难到了,停下?来苦思冥想。
焦软一?个劈叉压过去:“快点儿的,发什么呆呢?”
江焯差点没被劈死:“卧槽大哥你轻点行不?!”
焦软跟个小土匪似的:“快点儿的,不?然劈死你。”
江焯骂骂咧咧:“特么要不?是因为你武艺高?强,我绝逼不?跟你混。整天偷鸡摸狗抄作业还要挨打,换谁也扛不?住你这个女魔头?。”
焦软边抄边嘚瑟:“爸爸有未婚夫,不?怕嫁不?出去。”
江焯给了她致命一?击:“你未婚夫知道?你会武功,喜欢揍人?”
焦软被戳中了软肋,踹他一?脚:“好好写作业!瞎聊什么天。”
江焯笔下?刷刷刷写,一?脸庆幸:“还好我小那会儿流鼻涕你没看上,要不?然我特么亏大了。”
“什么?”焦软一?脸震惊:“你居然对你大哥我的美?貌视而不?见?”
江焯:“美?有屁用?,你就一?土匪窝里的蛇蝎美?人,我可不?敢找你这款的。”
焦软嫌弃道?:“拉倒吧,你喜欢温柔的,结果找的全是绿茶。当心?被那种女的骗得裤衩都不?剩。”
江焯把卷子翻了一?面:“我宁愿被骗也不?愿意被家暴好吗?”
焦软又是一?脚劈过去:“翻回去!爸爸还没抄完。”
江焯感觉人都要被劈成两截了:“祖宗,老子错了你别劈,翻回去了。”
焦软正盯着江焯的卷子抄得起劲儿,程让突然回来了。给她带了礼物,还有很多?小零食,拎在手上一?大包学习资料。
焦软全身一?震,迅速把脑袋歪回去,皱着眉头?假装自己正在苦思冥想努力解题。
江焯跟着焦软喊:“哥哥好。”
见到江焯,程让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的瞬间,瞥见焦软的小腿搭在江焯身上。
程让顿住了脚,淡声说:“焦嘤嘤,别坐没坐相。”
焦软立刻挺直了身子。因为担心?抄作业被逮到,她第一?反应是先坐好,腿还来不?及收回去。
江焯给她使眼色:你脚!拿开你的JIO!
焦软凑近他:“什么?”
程让的脸绿了。
“脚!!”江焯喊出来。
焦软后知后觉,立刻缩回脚。
她觉得在程让面前劈叉,好羞耻啊!
她怎么能在他面前露出这么不?雅的姿势!
他喜欢的温柔娇娇女形象怎么可能会当众劈叉!
焦软感觉自己失恋了。
她要失去她英俊帅气冷酷迷人的未婚夫了。
她气得脸红想哭。
江焯惊奇地看着这位土匪头?子,对她羞红脸的样子叹为观止。
“老大,你这是,害羞?”
焦软怒视他:“闭嘴!”
程让看着他的小未婚妻跟别人打情?骂俏:“怎么,准备换人了?”
江焯一?下?子就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了。
这是想悔婚,把他往土匪窝里推?!他胡乱地收拾收拾,背起书?包就跑。
空气中飘来一?句:“谢谢啊,我有女朋友了!”
焦软疑惑地抬起头?,愣愣看着少年的背影。
不?是吧?连这鼻涕虫都有对象了。
程让盯着她,声音凉飕飕:“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啊!江焯被吓跑了,她就没有人抄作业了!
程让看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冷着脸转身走了。
焦软探头?出去,确定程让回了房间,揉了揉脸颊,长舒一?口气。
江焯估计是被程让冷冰冰的样子吓着了,再?也不?来她房间写作业。焦软失去了行走的作业机,最近几?周经常拖欠作业。班主任给爷爷打电话,爷爷给她找来一?个家教。
是个大二的男生,少年班出身,履历很漂亮,人也很有耐心?。连焦软这种暴躁的性格都被带平静了。
焦软的成绩提上去不?少,期末考前进?了好几?名。
爷爷夸奖:“嘤嘤进?步很大,爷爷给你买个房子当奖励。阿让,你觉得呢?”
程让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她上升空间确实很大,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七,还有三十几?位提升空间。换个人也能教。”
焦软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鄙视她的意思。
这段时间她本来就有小情?绪,语气也不?怎么友好:“明人不?说暗话,你什么意思?”
她这个样子,像是要跟他撕破脸去保护她的学长家教。
程让轻轻皱了一?下?眉:“你那学长整天盯着你,还有心?思讲题么。”
讲题的时候不?盯着她,难道?盯着地板,盯着墙壁盯着天花板吗?
他就是看不?起她,觉得她花钱请家教是一?种浪费。
憋闷的情?绪让人感觉鼻头?发酸。
她赌气:“不?可以,要留下?学长,我就喜欢他教我。”
程让阴沉着脸,好几?天都没和她说话。
高?二下?学期。
爷爷送给焦软一?份特殊的大礼。
是一?套别墅。
爷爷说:“你明年就要高?考了,不?适合住在家里,隔壁那群臭小子太吵,影响你发挥。”
焦软心?想,不?吵她也发挥得不?怎么样。
程述鸿看了看程让,话里有话地暗示:“而且这边远,嘤嘤上大学回家不?方面,别墅就在市里的郊区,距离机场不?远,你上班也方便。”
程让还是那张泠泠清清的脸,没接话。
自从那次她抱了他,他就不?怎么理她了。
焦软心?里有点难受,不?喜欢就不?喜欢,也没必要这么躲着她冷落她。
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了,她又不?是想不?开的人。
她撑着下?巴颓气双目放空,连带人也跟着矫情?了起来:“反正我也未必能考上好大学,就不?搬了。哥哥公司离得近,他一?个人去住就好了。”
程述鸿:“那边环境好点,适合学习,你那个成绩要早点提上去。”
焦软漫不?经心?:“辅导不?是有学长吗?他讲题讲的挺好的,有耐心?,我都能听懂的。”
程让问?:“什么时候能搬?”
程述鸿眉开眼笑:“去年就装好了,看你的时间,有空就搬。”
程让:“我最近都有空。”
焦软心?想,你有空你不?回家你出去浪?
程让突然侧头?看向她:“不?想搬?”
焦软心?里还闷着一?股气,不?肯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想?”程让语气温和:“明天就搬吧。”
焦软没当着爷爷的面跟他吵架。
吃完饭,爷爷回了房间。
程让坐着没走,像是知道?她有话要说。
她抬眼:“我并不?想每天对着你这座冰山。”
程让声音淡淡的:“那你想对着谁?江焯?还是你那学长家教?”
焦软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吃醋了?程让你是吃醋了吗?”
程让看向她,漆黑的眼眸一?片晦涩暗影。
他执起水杯,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怕你遇上渣男。”
焦软没听懂,这都哪跟哪。她嘟哝:“能不?能说点阳间的话。”
“我怕家养小白菜被猪拱。”程让用?她听得懂的方式复述一?遍。
所以她就是他种在家里的一?颗可怜巴巴的小白菜?
她不?是人她只是一?种植物!
连个东西都算不?上的植物!
不?是人就算了她还不?是个东西。
毫无社会阅历的小姑娘只听得懂字面上的意思,加上疯狂脑补以及这人平时对她冷漠疏离的态度。
她得出一?个非常伤自尊的结论。
焦软的火气登时涌上心?头?,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委屈:“你这意思,我跟谁谈恋爱谁就是猪是吗?”
程让:“……”
焦软:“谁就是狗是吗?”
程让:“……”
小姑娘走到他跟前,她个头?只到他肩膀,看他时仰着头?,唇线紧抿,眼睛很亮,像晶莹剔透的琉璃珠,目光攻击性极强。
“那你还是我未婚夫,你岂不?就是——”
她毫无预兆地一?把抱住他,提膝高?高?抬起右脚,狠狠地踩在他脚背上:“猪狗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猪狗都是他!
这个前传还剩一章,下一个环节就越过正文内容,跳到正文的时间之后,我们去切程让,按头生包子!
程让:?切来切去我身为男主没排面?
嘤嘤:她们说你是追妻火葬场的男主!
程让:你乖,别听她们胡说,我多爱你。
嘤嘤:我也很爱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