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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枝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她认为阮郁珠绝对不会发现自己做的手脚。

阮郁珠看起来并不像是细心的人,而且,寻常人怎么会在?意到自己的面霜被动过手脚呢?

丁枝在?大学住宿的时候,有个室友喜欢偷用她的贵妇面霜,偷用了一个学期,丁枝都没有察觉出来,只是讶异于自己的东西用的太快了。后来有一次提前回?来撞见才发现真实状况。

别人偷用自己东西,自己都发现不了。这次她仅仅是给阮郁珠的面霜加点料,阮郁珠肯定也发现不了。

丁枝站了出来:“是我整理了你的房间。”

阮郁珠眼睛转了转:“我丢了一对耳环,是不是你偷的?”

丁枝有些生气:“我从来不偷人东西,你不要随便污蔑人!”

虽然秦老?夫人送给阮郁珠的那?串钻石项链特别漂亮,丁枝看到之后也很惊艳。但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偷了阮郁珠的东西,最后被所有人发现,偷窃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要被送到监狱里的。

她才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阮郁珠轻笑?一声:“既然你没有做,那?就大大方方的让陈姐搜一搜你身上?的东西。”

丁枝警惕的看向?阮郁珠:“不行,这关乎我的隐私,我绝对不能让你们搜身,我有权力拒绝。”

可以让阮郁珠皮肤过敏的药粉还在?丁枝的口袋里。

秦家有严格的规定,佣人不能私藏各类不必要的药物,这也是防止他们谋害主人。一旦这个药粉被搜查出来,肯定会被送去医院检查。

陈姐道:“阮小姐的东西丢人,我只搜一搜你的口袋和房间,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借此?来洗清你?丁枝,你如果拒绝,我要叫警察过来了。”

丁枝的脸色涨得通红。

她抬眼看向?阮郁珠。

阮郁珠的年龄比她要小几岁,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上?总有一股淡然又镇定的气场在?,一双漂亮的眸子直视着自己,双眸漆黑清澈,却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丁枝竭力咬着自己的唇瓣:“不行,我不给搜身,阮郁珠,你不是秦家的主人,你没有权力让人搜我的身。”

“那?只能交给警察了。”阮郁珠笑?了笑?,语气却柔和无害,“陈姐,你报警吧。”

丁枝绝对不想招来警察,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她的履历上?肯定会留下很多污点。

陈姐道:“丁枝,如果警察来了,真的在?你身上?搜出了东西,你的档案上?会留下抹不去的阴影。现在?你承认自己偷了东西,把?东西交出来,阮小姐说不定会放过你。如果你真的没有偷,让我们搜一遍,证明你的清白——”

阮郁珠道:“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会向?你道歉并补偿。”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丁枝只能乖乖让陈姐搜身了。

陈姐在?她的口袋里搜到了一个小药瓶,药瓶是空白的,没有任何便签。

丁枝道:“你们看到了,我没有偷她任何东西!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陈姐看着一瓶子的药粉,她皱眉道:“这是什么?按照规定,大家不能私藏粉末状的药品,尤其是没有任何便签的东西。”

丁枝解释道:“我的口腔溃疡了,这是治口腔溃疡的药物。”

“哦?真的吗?”

阮郁珠现在?已经确定了,丁枝在?自己的面霜里添加了这样东西。虽然具体不清楚这是什么,却能够猜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眼中带着恶意,唇畔也带着一抹笑?容,咄咄逼人的迫近丁枝:“你现在?用在?口腔里试试。”

丁枝急的满头?大汗。

阮郁珠实在?太难应付了,而且对方气场真的很强势,不给她任何转圜的空间。

“或者,用在?你的手上?试试?”阮郁珠看向?陈姐,“抓好她。”

阮郁珠拿了对做手膜用的一次性的手套,她将手套套上?,取了一点面霜,在?丁枝的手背上?涂了一些面霜。之后,她又取了一些药粉,在?丁枝的手背上?涂了一些药粉。

丁枝这双手虽然在?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情,没有从前那?么白皙嫩滑,但相对而言,还是一双漂亮柔嫩的小手。

两只手在?涂上?药粉和面霜之后,过了不到五分钟,丁枝的手背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上?面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

丁枝感到又痛又痒,忍不住伸手去抓。

阮郁珠挑了挑眉:“我的面霜和你的药粉,为什么都能够让你的手肿起来?”

丁枝眼角红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陈姐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你居然在?阮小姐的护肤品中做手脚?”

这件事情被揭露之后,其他女佣肯定都容不下丁枝了。

在?主人家的东西里做手脚是大忌,其他女佣也担心丁枝的做法会引起秦总对她们的猜忌。

秦帜虽然冷漠,对于家中女佣却不苛待,只是忽视而已,她们绝对不想失去这份薪水很高?待遇很好的工作。

因而,其他女佣看向?丁枝的眼神都十分厌恶:“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丁枝虽然感到羞恼,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早晚都要离开这里。自己的身份是千金小姐,才不是什么女佣,等离开之后,在?其他的场合,她照样可以遇见秦帜。

丁枝抬起头?:“我会辞职,以后不做这份工作了。”

阮郁珠清楚丁枝的身份,丁枝留在?这里对她来说终究是个祸患。

没有人喜欢在?自己身边放一个隐形炸弹。而且,阮郁珠也很喜欢秦帜,丁枝一心想要引诱秦帜,同?样让阮郁珠感到不喜。

丁枝说完这句话,抬眼看了看阮郁珠。

眼前少女的神色仍旧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惊讶。

在?秦帜面前,阮郁珠看起来就是一个温暖明媚的小太阳,在?自己面前,对方则是心机满满的绿茶女。丁枝也讨厌极了阮郁珠:“你、你是不是要告诉秦总?”

“告诉秦帜?”阮郁珠唇角上?翘,露出漂亮的笑?容,“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他会在?乎这些小事吗?他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包括你,你在?他眼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哪怕阮郁珠看起来天?真而烂漫,说出的话语却让丁枝浑身发冷。

阮郁珠托着下巴:“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哦。”

丁枝的嘴唇颤抖。

她猜的没错,阮郁珠就是一个绿茶女,小小年纪却一肚子的坏水,十分恶毒,绝对不是秦帜看到的天?真少女。

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告诉秦帜,有关阮郁珠的真实面目。

丁枝很快就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秦帜的别墅。

陈姐是其中资历比较老?的,有些重要的事情,她也会汇报给秦帜。

不过,如阮郁珠所说,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秦帜的确不会关注。他不会放在?心上?,不会在?意其中一名女佣是否被更?换了。

甚至压根没有注意到对方是否暗恋喜欢他。

秦帜并非多情种,他不会处处留情,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假如每一个喜欢他的女人都会被他怜爱的话,他这一生肯定要耗费在?女人的身上?。

秦帜选择的是冷漠,对所有人都冷漠且毫不在?意。

阮郁珠在?花园中喝下午茶,胜利后的茶水总是格外香甜。

其他女佣经过这件事情,她们也不敢轻视阮郁珠了。

原本以为阮郁珠是依赖于秦帜的漂亮蠢货,只要秦帜不在?,她们可以随意怠慢。现在?看来,阮郁珠漂亮是漂亮,但绝对不是蠢货。

夏日玫瑰开得正好,雪白的玫瑰映衬着碧绿的枝叶,微风轻轻吹过,一阵一阵的花香弥漫,为这座漂亮的庭院增添了几分童话般的感觉,傍晚时有彩霞相伴,气氛更?好。

阮郁珠喜欢这书?中的场景,这个世界和她当时所在?的世界又相似又不像,仿佛是暗黑童话版本的世界,秦帜现在?的住处如他本人一般优雅——未黑化之前的宁静清幽。

阮郁珠手中拿着一本书?,在?微风中安静看着书?本。

秦帜从楼上?往下看,可以看到漂亮的庭院,少女坐在?圆桌前,身上?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卷曲而亮丽的墨发披散在?柔嫩白皙的肩头?。

场景很美好,对方美好的如一场梦。

秦帜的下属还在?讲话:“少爷,秦先生说,您这几天?晚上?必须回?去。”

秦帜与父母之间的感情不深,对方似乎都重组了一个没有法律认定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秦帜有父母,却比孤儿还要孤单。

整个世界暗无天?日,全部都是漆黑的,泼墨般的色彩弥漫四野,他一人在?其中瑀瑀独行。

“应该是有关秦幄少爷的事情,”下属斟酌着语气,之后又开口,“秦幄少爷一口咬定这件事情肯定是您做的。当然,他们没有证据的话,这些都是含血喷人。”

偏偏秦帜的父亲秦啸相信了。哪怕作为父亲,他也不会维护秦帜。

秦帜实在?太优秀了,太过亮眼,他这个父亲远远不及,冥冥之中也是会有一些嫉妒,嫉妒这个孩子的成就,自己难以企及。

“好。”

微风吹来,玫瑰的香气弥漫四周,白色的玫瑰过于圣洁,如同?精灵在?绿叶之间跳舞。

阮郁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懵懵懂懂的抬眸,看到近处的秦帜之后,便扬唇一笑?。

手边恰好有一朵白玫瑰。

阮郁珠走进?秦帜,对方在?二楼,这边地势高?,便衬得二楼阳台低矮一些,两人隔着阳台栏杆,阮郁珠将白玫瑰递给秦帜:“秦哥哥,送你花花。”

她手指细嫩,指尖捏着碧绿的梗,花瓣洁白无瑕,花蕾柔嫩至极,是今天?盛开最美的一朵,然而再美也不及她半分。

秦帜接了过来。

白玫瑰的花语是“浪漫”和“纯洁”,亦是求爱之花。

秦帜接过的刹那?,手指被玫瑰花刺扎了一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天?生适合弹钢琴做艺术家的一双手。

指腹冒出了一点鲜血,然而秦帜仿佛没有感觉到痛楚,神色没有任何改变。

阮郁珠有些着急,她忘了新鲜剪下来的玫瑰没有去除花刺,一时心急,握住了秦帜被刺伤的手指,低头?含住了他的指尖。

秦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他痛感并不敏锐,因而从来都不怕痛,虽然是养尊处优的秦家少爷,这样的伤却也不是没有受过。

指尖一点温热,柔软湿滑的事物轻轻略过伤口。

秦帜很理性,理智告诉他,这样会让伤口感染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但眼前的小美人鱼又懂得什么呢?

他看到阮郁珠一截纤细雪白的后颈,看到她因为身高?不足而踮起了脚尖。

柔软与刺痛。

落日斜晖打在?纯白无瑕的玫瑰上?,给玫瑰镀了一层淡淡的色彩。

阮郁珠眉头?还在?皱着,她仰头?看着秦帜,樱唇十分湿润:“已经止过血了,不过还是需要再包扎一下。”

被刺伤的地方本就是小伤,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秦帜眸色复杂,唇角很奇怪的勾了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