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厚重?的窗帘把外面的阳光遮挡得干干净净,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到两个模糊成一体的身影。
胡建设动作停顿片刻,随后随手拿起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掏出一盒烟,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懒懒地躺在床上吞云吐雾。
女人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血渍,忍着酸痛,甜蜜地依偎进胡建设的怀里。
手指缠着头发,她轻声说:“建设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求婚?我的身子都给?了你了,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缓缓吐出一口?烟,胡建设的声音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小曼,我当然不会辜负你,不过,现在谈结婚的事我觉得还有点早,不如你等我再多赚点钱回来再说。”
“可是,之前?在展销会上,你们时装表演队不是已经赚了不少钱吗?”唐曼瘪瘪嘴巴,满脸的不高?兴。
于书芹是纺织厂的工会主?任,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时装表演队和模特队赚钱的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数额有多少。
知道唐曼在跟胡建设处对象,她便跟唐曼提了一嘴。
谁知唐曼上了心,考虑再三决定给?胡建设一些甜头尝尝,跟着胡建设来到私人旅馆,又是勾引又是献身,想?通过肉—体关系的确定来达到催婚的目的。
胡建设被唐曼追求了半年多,拿乔也拿够了,半推半就?地成了好事。
唐曼的家?世还算不错,父亲是电风扇厂的老板,母亲是纺织厂工会主?任,只可惜,南桥市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被抱错的孩子,实际出身自一个穷困的农民家?。
如此一来,胡建设不得不多考虑一下。
他想?娶的是富家?小姐,可以让他享用荣华富贵的那种。
以唐曼的脾气,万一哪天和唐家?闹掰了,被唐家?赶出家?门,再也保不住唐家?二小姐的身份。到时候他若是娶了她,不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吗?
所以,胡建设决定再等一等,看看唐家?人的态度,顺便让唐曼去试探一下能得到多少嫁妆钱,最好能要来一些唐父的电风扇厂的股份。
再者,他通过一次服装展销会就?赚了2700块钱,这样的展销会再多来几次,他岂不是马上也能当个万元户了?
前?段时间,同队的杜爱芳一直对他眉来眼去的,胡建设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趁着放假,带杜爱芳来私人旅馆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虽然彼时他有女朋友,她有男朋友,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偷偷“深入”交流。
和他在一起之后,杜爱芳便甩了自己的男朋友,一心一意想?搞定他。
杜爱芳和他现在全都是模特一队的队员,她也同样赚了2700块钱,胡建设甚至还从她手里骗到了几百块钱“零花钱”。
哦,他和唐曼现在躺的这张床,前?几天可是同样洒满了杜爱芳和他的汗水。
一个会赚钱的金母鸡和一个爹妈有能耐的假母鸡,胡建设确实有些头疼该选哪一个,只能两边都暂时拖一下。
反正?,两个人都被他玩过了,除了他,以后也不会有人要她们。
思及此,胡建设故意纵起眉心,声音不快:“难道你是看中?了我赚的那两千多块钱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两……两千多块钱!”唐曼惊叹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原本于书芹猜测他们最多每个人能分到500块钱,没想?到竟然有两千多!?
该死?的秦秋意,要不是她害自己被驱逐出了时装表演队,这钱也该有她唐曼的一份!
唐曼咬紧牙根,在心里愤恨地咒骂着秦秋意,把所有涉及到“贱”、“婊”、“毒”等的字眼组词造句,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错失两千多块钱的刺激,让她不知不觉地骂出了声。
胡建设色色的目光注视着唐曼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耳朵敏锐地听到唐曼对秦秋意的诅咒声。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想?到白白嫩嫩的秦秋意,胡建设心底的不甘和恶毒又不住往上冒。
上次他找到混黑—道的宋哥,两人计划好了要趁着没人的时候给?秦秋意一个难忘的夜晚,再拍下照片,随时随地可以威胁她服侍他们。
可惜她从来很?少落单,后来秦秋意回了县城的学校读书,胡建设和宋国栋跟踪过几次,也没找到机会下手。
再后来就?是组织服装展销会,胡建设的时装表演队训练任务突然加大,他也没有闲心想?那些。
一直没有机会得手,使得胡建设对秦秋意淫—虐的粗暴念头与?日俱增,即使睡了杜爱芳和唐曼,这种念头也丝毫不见减少。
察觉到唐曼对秦秋意的嫉恨,胡建设忽地计上心来,也许,他能利用一下唐曼,把秦秋意搞到手。
毕竟两个人可是亲姐妹,秦秋意应该不会对唐曼设防的。
“小曼,我想?到一个报复秦秋意的好办法,你要不要听?”胡建设的嘴角挂上一缕邪恶的笑意,看得唐曼莫名胆寒。
唐曼挑起眉头,狐疑地望向胡建设:“你先说说具体的计划。”
胡建设凑近她的耳边,叽里咕噜耳语一番。
唐曼觉得有些不妥,“你确定你的计划不是在给?自己谋福利?”
胡建设夸张地叹息一声,“小曼,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都已经有了你了,怎么可能还对秦秋意有意思,我只是想?拍几张她的裸·照,以后用来威胁她。”
“秦秋意是厂里的服装设计师,画一张图就?能赚到不少钱,如果咱们拍到她的裸—照,拿照片威胁她必须给?咱们钱,否则就?把照片公布出去。”胡建设继续给?唐曼洗脑,“想?想?看,这样一来,她赚的所有钱是不是最后都会到你的手上,任你随便花?”
唐曼想?了想?,觉得确实挺解气的,索性点头同意胡建设提出的计划。
*
秦秋意向刘思艳她们提出了开?酒楼的简单设想?,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
刘思艳和丁春兰的意思是,等聚香楼家?常菜馆在南桥市市内打响名头,再谈办酒楼的事。
一个上午的时间,秦峰、秦立便把火炕和灶台全部拆干净,渣土也被刘思艳她们清扫到院子里。
中?午,刘思艳她们回到菜馆开?门,秦秋意吃完午饭把檀香木盒子留在家?里,找了一个大的牛皮背包,仔细地把每个珠宝首饰裹了一层绒布包好,然后装了进去。
下午一点,柯靖墨准时来到饭馆门外接她。
见秦秋意背了一个特别沉的背包,柯靖墨迈开?步伐,走上前?帮她从肩膀上卸下来,拎进车里。
柯靖墨每天会坚持锻炼,所以臂力十分不错,他随口?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秋意揉着肩膀应付了一句:“是一些私人物品,待会儿你能不能先送我去趟省城银行,我去办业务。”
她没打算向他告知实情,宝藏的秘密只有她们五个当事人知道就?好,没必要透露给?第六个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保守住秘密的可能性越低。
柯靖墨听出她不愿意深谈,体贴地点点头:“行,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他俯身过来帮秦秋意系好安全带,刚要牵一下小手,抬眸便看到刘思艳抓着一把锅铲走出来,正?环抱着双臂盯着自己。
“咳,刘姨,我正?好去省城办事,顺路载小秦同志一程。”柯靖墨轻咳了一声,有种拐骗女孩子谈恋爱却被家?长抓个正?着的紧张感和局促感。
刘思艳嘴角噙着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哦,是吗?真巧啊,上次你也说是去省城办事。”她颠了两下铲子,意有所指。
阳光笼在柯靖墨的脸上,让他深邃俊美的五官愈发完美。
只是,他的表情却略微有点僵硬,险些破坏掉这种完美,“刘姨,我们公司在省城那边有业务,真的是顺路。”
目光落在柯靖墨长长的睫毛和漆黑的眼眸上,秦秋意“噗嗤”一笑:“柯靖墨同志,我妈已经知道咱俩的事情了,你不用再编什么借口?了。”
秦秋意心态放松,笑意盈盈地注视着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的男朋友,开?口?替他解围:“妈,我们先去省城办事,下周五我再回家?陪你好好聊聊天。”
刘思艳看了秦秋意两秒,反倒笑了:“怎么,刚在一起就?知道护着了?”
她走到秦秋意的座位旁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去吧,先办正?事。”
然后直视着柯靖墨,神态郑重?地说:“小柯同志,以后好好照顾我家?秋意。”
柯靖墨勾起唇角,扬起一个令人目眩的笑容:“放心吧,刘姨,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秋意,绝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直到车子开?出去老远,他上扬的嘴角依旧没有放下。
秦秋意按了按太?阳穴,觉得他现在的模样有点傻里傻气的,实在不忍直视,不禁轻声说道:“柯靖墨同志,能不能把你的笑收一收,有点夸张了。”
“是吗?”柯靖墨摸了摸嘴巴的位置,“原来我一直在笑吗?我都没有注意到。”
他抬眸扫了一眼后视镜,心情愉悦地对着镜子按压一下唇角,把唇线拉直:“谢谢你的提醒。”
秦秋意无语地瞅了他几秒,见到他的唇线又慢慢弯起,索性撇开?头窝进柔软的座位里。
有一次坐车秦秋意嫌弃座位不舒服,柯靖墨专门找人定做了一个靠枕和一个颈枕,固定在副驾驶的位置。
还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位置,我不会让其他人坐的。”
说实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让秦秋意肉麻到感动不已。
两人在车上断断续续地聊着天,不多时,车子便开?到了省城银行门口?。
秦秋意拒绝了柯靖墨帮忙的提议,一个人拿上在纺织厂革委会开?的介绍信,背上略显沉重?的背包,走进银行办理?业务。
省城银行三楼有专业的鉴定专家?,他们大约花了两个多小时进行鉴定,然后给?秦秋意出具了宝石及玉石鉴定证书。
在估值的环节,甚至惊动了银行的副行长,因为这一背包的首饰,估价高?达55万!
秦秋意知道,这55万只是现在的价格,再过三四十年,价值能增长到好几个亿。
就?拿其中?一条冰种飘花的极品翡翠手镯来说,专家?给?出的报价是5800元,但是秦秋意曾经在拍卖会见过类似的品质的手镯,最后拍出了160万的高?价。
其中?的差额,何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