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媛原本不知道要怎么跟闫晔打招呼,但见闫晔与她玩笑,她才稍稍自然了些,“说得好像你后面长了眼睛似的。”
“方圆十里,只要有你存在,我都能感受到。。”闫晔目光柔软,低声道。
汤媛哑然,“...这种本事,用在我身上,太浪费了。”
“这种本事,只能在你身上,才能发挥作用。”闫晔薄唇轻扬,凌厉的凤眸此刻像是沾染上星光,夺目却不刺眼。
汤媛将脸别过一边,倒不是因为害羞。
这种话,如果在墨时琛口中说出,她肯定会觉得欣喜。
但是,换做是闫晔,就显得如同凉白开一样,既平淡,也不温暖。
“闫晔先生,我给你说过很多次吧!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跟我的丈夫很相爱,你总是这样,道德上也说不过去吧?”
汤媛无奈地开口。
闫晔薄唇轻勾,“他娶你是乘人之危,你那时候,怎么不跟他说道德?”
“我们的事情,你不明白,我也没空跟你解释太多。”汤媛不冷不热地开口,“你拿了东西过来,我谢谢你,就这样吧!”
汤媛不想再与闫晔过多纠缠,他虽然退圈了,但也是公众人物,自己又是已婚的人,如果沾上绯闻,两边都麻烦。
虽然这边靠近停车场,来往的车辆比较少,但凡事总有万一。
“你既然要谢,也不能这么敷衍。”闫晔说着,上前两步,直接将汤媛拉到自己眼前。
汤媛面色一沉,想要甩开闫晔的手,“闫晔!我拜托你放尊重一点!”
“行,我不碰你。”闫晔放下手,后退了两步,“但你说我不明白,可简直是太冤枉我了。”
从他认出汤媛后,他便将汤媛这些年的经历调查得一清二楚,不管是景博,还是墨时琛,他们的资料都被闫晔翻了无数遍。
汤媛为什么要嫁给墨时琛,他们婚后又是什么状态,闫晔一清二楚。
只是他没想到,墨时琛之前的腿伤,居然是装出来的。
呵...不过也无所谓,至少他现在必定是真的了。
不久前的那场车祸,墨家花了大力气瞒了下来,但对于闫晔来说,想打听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要是明白的话,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纠缠不清。”汤媛冷声道,目光扫在地面上,不想闫晔一眼。
闫晔冷哼,“你喜欢上他,不就是因为他帮你拜托了汤家吗?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没有他半点事。”
“可老天偏偏就安排他先遇到我?你的如果,应验的可能性为零。”汤媛淡声道。
“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样不留情面吗?”闫晔目光轻垂,凤眸勾起涩涩的冷笑。
汤媛低低地吐了一口气,“对你来说,拒绝就是不留情面吗?”
“我在别人眼里,好歹也是炽手可热的,你就算不喜欢我,但被我表白,至少得表现得高兴一些,这样才算正常吧?”
闫晔幽深的瞳孔缓缓抬起,擒着些许笑意。
闫晔一时冷脸,一时小脸的,汤媛突然有些不会招架,稳了稳才反驳,“我这个人...有些不识抬举,不是我喜欢的人,就难以让我高兴。”
“你确实很不识抬举。”闫晔低笑道,语气像是在玩笑,但眼角又透着认真。
汤媛沉吟片刻,淡淡开口,“你这样优秀,世界上喜欢你的女孩多的是,没必要在我身上找烦恼。”
“不,有喜欢的人,我很开心。”闫晔薄唇轻启,缓缓抬眸,正视着汤媛,“因为你的存在,我比起以前,才开心一些。”
汤媛不知道,她是闫晔所处的暗黑角落中,特有的一道星光,伴随着闫晔走过这么多年的艰难日子。
“...你以前,过得很辛苦吗?”汤媛顿了顿,问道。
她的印象里,孤儿院的那段黑暗时光,闫晔总是在她身边,时刻保护着她,照看着她。
小的时候,汤媛对闫晔的依赖感很强,仿佛只有那位英俊漂亮的哥哥在,自己才不会受欺负。
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失忆,她肯定会一直惦记着闫晔。
闫晔目光微沉,“比起你,算不上辛苦,但也不舒服,还不如留在孤儿院。”
“你父亲对你不好?”汤媛下意识问。
闫晔摇头,“他对我还算可以,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我是私生子的事实。”
“这又不是你的错。”汤媛低声说道。
“你这是在替我说话?”闫晔嘴角轻勾,低笑道。
汤媛目光轻垂,“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要多想。”
说话时,恰好闫晔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下。
“多想什么?”闫晔嘴角擒着玩味的笑意,逼进了两步,低声问。
“没什么!”汤媛连忙后退,稳了稳神色,淡声道:“谢谢你特地过来,看望病人也好,看我也好。”
闫晔薄唇轻勾,狭长的凤眸忽闪忽暗,靠近了几步,“其实,我们做不成恋人,倒是可以做朋友的。”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汤媛止住脚步,轻声说道。
不管如今的闫晔是否陌生,但总是曾经是给予她温暖与照顾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汤媛是很愿意与闫晔做朋友的。
这样的话,也算是给了小时候的他们一个交代。
曾经小黑屋里相依为命,后来又被命运分离,却在长大成人后,以朋友的形式走在了一起,这也是汤媛所希望的。
然而,静下来,她却难以在闫晔眼里看到半点真心。
比起刚刚说情话的那股认真劲,他现在这副带着玩味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汤媛,他只不过在说着玩而已。
“闫晔,你在哄我是吗?”汤媛微微蹙眉,没好气地问道。
闫晔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缓缓抬起下巴,灯光洒下的俊脸晕开一阵似玩味又似认真的笑意。
汤媛见他一直不说话,便也懒得与他周旋,挪动着脚步准备离开。
然而,还为转过身,面前就横过一只长臂,随即她便被动地朝着一个方向跌去,一阵夹杂着烟草味清冽气息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