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以前在墨家呆了那么久,朋友必定交了不少,她都不知道,说明墨家的口风还真不是一般的紧。
“他忙着,我馋您做的菜,就自己过来了。”汤媛笑着说道。
周妈听着汤媛这么样,脸上几乎笑开花,“真是难为您惦记着,先让人带您去包厢坐一会,我现在就给您做。”
“不用,我随意找个位置坐着就好。”汤媛说着,便就近坐了下来。
因为刚过了饭点,所以饭馆里的人并不多,相比上次,倒是空出了很多座位。
“那行,您先坐着,我现在就去厨房。”周妈见汤媛不在意,便也随她了,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汤媛浅尝着刚泡好的茶,心里想着待会要怎么向周妈问起。
如果开门见山的话,好像有很奇怪,像是她专门来打听陈嫂的八卦似的。
但要是不直接说,也不知道要绕多少路,想想就麻烦。
一边想着,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菜单。
眼角微俩,立即有了想法。
“少奶奶,这些都是跟着上次做的。”周妈说着,将一盘盘菜端到汤媛面前,“我听说,这可都是您爱吃的,上次少爷特意嘱咐,我留了心,记了下来。”
“真的吗?真是难为您了,其实你做得好吃,我什么都爱。”汤媛咧嘴笑道。
随着香气扑鼻,她的空腹感更加强烈了。
“周妈,您现在店里的人也不多,不如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汤媛忍着饥肠辘辘,开口邀请。
周妈神色有些拘谨,“这怎么行,我刚离开厨房,一身油烟味。”
“没关系的,我现在只闻得到菜香,什么油烟味,我一点也闻不到。”汤媛眨着眼睛,嘴角泛起梨涡,起身将周妈拉到自己对面。
周妈再也不好推阻,又见汤媛撒娇的可爱模样,便很欣然地坐了下来,“既然少奶奶不嫌弃,我也不客气了,正巧我午饭也还没吃,就陪着少奶奶吃一顿好了。”
“您现在已经离开墨家了,就别叫我少奶奶了,直接喊我媛媛吧!不然的话,在外面左一句少奶奶,右一句少奶奶,我听着太不习惯了。”
“我习惯了...再说了,墨家对我有恩。”周妈抿着嘴唇,有些为难。
汤媛撇了撇嘴,眉梢浅浅压下,淡声道:“那是老夫人对您有恩,我不能沾这个光,您要是不改口,我也吃得不自在。”
只看年龄,汤媛在周妈面前不过是个小女孩,她人又好看,长相又讨喜,但凡年纪稍长的都讨厌不起来。
再加上她说话时,亲切中带着活泼,活泼里带着撒娇,周妈也无法开口拒绝了,再加上周妈也是爽快的人,两人的拘束也少了大半。
“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周妈笑着开口,夹了一块肉给汤媛,“媛媛多吃点,你太瘦了,难道墨家的饭菜还不合你胃口?”
“嘿嘿,没有,墨家的饭菜很好,是我本来就这样。”汤媛笑着说道,很是满意周妈给的回应。
她在女孩堆里学到的人生哲学,想要打听八卦,就得先跟知情人拉进关系。
当然,她也不仅仅因此才与周妈搞好关系的,实在是周妈很有人格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也难怪她会在墨家混得好了。
“我就说,现在厨房管事的是周妈,她手艺也很好。”周妈给汤媛盛了一碗汤,淡声说道。
汤媛点了点头,“确实很好,不过我最近发现陈嫂的手艺也不错。”
想来,陈嫂当年是跟着周妈做事的,从厨艺开始聊,应该不突兀。
“陈嫂...她有给少奶奶做过?”周妈微微一怔,淡声问。
“其实,也不是特地给我做的,家里来了客人,她才亲自下厨的,以前没见她做过菜,也不知道她有这么好的手艺。”
汤媛尝着清淡的鸡汤,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手艺是不错。”周妈皱了皱眉头,意味不明地说着,不一会又缓缓抬眼,有意无意看了看汤媛,似乎斟酌了一番,才又开口,“我多嘴问一句,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客人?”
“我也不认识,名字里面似乎有一个‘明’字,有大哥在应酬,我也没有多问。”汤媛笑了笑,说道。
她这次就是冲着想知道陈嫂和墨昭明的关系,说话时也特意挑了重点,不管是墨昭明还是赵洺,她只捡了敏感的同音字。
话刚说完,汤媛抬眼,只见周妈神色怔怔,她心里便更加笃定周妈必定知道些什么。
不过,周妈确实想到了墨昭明,但她想想又不可能,毕竟墨昭明现在还是在逃犯,而且失踪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不可能是他的。
周妈想了又想,总算定住了自己的心。
“说到陈嫂,我倒是听说...她跟二叔关系很好。”汤媛犹豫片刻,便直接将话说开了一半。
周妈目光一滞,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筷子,“你听谁说的?”
“...我告诉您,您可要保密,毕竟不太光彩。”汤媛擦了擦嘴角,为难地开口。
周妈点了点头,“我的嘴巴是最紧的,在我这里,尽管说。”
“奶奶去世后,我很想她老人家,就走去她房里看看,不想却碰见了陈嫂,对着奶奶的牌位,说什么二老爷之类的话,我虽然没听清多少,但大概知道是在说好话。”
汤媛思付着,想了想有开口,
“我记得,二叔好像是在逃犯,还失踪了三十多年,家里也没人提到他,听见陈嫂突然说起他,心里有些奇怪。”
“一点也不奇怪。”周妈放下筷子,眉头紧皱,“真没想到,三十多年了,她还顾着人家。”
“谁顾着谁?”汤媛低声问。
“不就是...”周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蒙了灰的旧事,不用知道,不过媛媛,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尤其不能让陈嫂知道。”
汤媛假装不解,“我当然不会让她知道,不过听您这么说,好像很严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