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我问你,你不许骗我。”墨念下意识抓紧了床单,低声开口。
墨勋微微颔首,“好,你问。”
“阿琛叔叔他...是不是死了?”墨念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带着很重的哭腔。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在货车即将撞上来的时候,是墨时琛开着车及时出现,拦在了货车前面,并将她们的车甩得很远。
因为后面有沙坡,她们的车撞在了沙坡上,所以才会没事,只是在那之后,因为冲击力太大,她的额头撞在了座椅前,随即便晕了过去。
墨勋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不...没有。”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墨念泛着惊喜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墨勋,问道。
“真的,但他受了不轻的伤,现在正在休息,明天你就可以看见他了。”墨勋避重就轻地开口。
“那媛媛姐姐呢?那没事吧!”墨念问。
“她没事,正在陪着墨...陪着你阿琛叔叔。”墨勋说道。
墨念这才舒了一口气,“真好,如果阿琛叔叔或者媛媛姐姐出事了,我会内疚死的。”
“内疚?”墨勋皱眉,“你为什么会内疚,这次的事情,不是冲着你来的,你也是无辜受害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需要内疚。”
“不是爹地,绑匪说了,他是冲着我和媛媛姐姐来的。”墨念低声开口,“而且...而且我怀疑就是上次绑架我的那个人。”
“怎么会,上次绑架你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墨勋目光微沉,伸手收紧了盖在墨念身上的被子。
墨念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望着墨勋,“你听我爹地,上次绑架我的,可能还有另一个人。”
当时墨念出了学校之后,不知道绑匪用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晕过去了,醒来后听见绑匪与人说话,她故意没弄出动静,倒在车后装睡。
透过眼帘的缝隙,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另一个的侧脸,而那张脸,后来她也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墨勋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低声问。
“在L大,他过来接一个爷爷,而且那个爷爷...媛媛姐姐也认识,叫什么‘宫老’...”墨念说道。
墨勋瞳孔微黯,喃喃自语,“是宫珣。”
“嗯嗯,好像就是这个名字,那里的学生都好像很崇拜他。”墨念连连点头,转而又忍不住撇嘴,“可是...他跟坏人在一起,他会不会也是坏人?”
墨勋沉着脸,没有回答墨念的话,难怪墨昭明手里会有老太太的遗嘱,原来他一早就开始跟宫珣套近乎了。
不过...宫珣高傲得很,他以赵洺的身份,到底是怎么跟宫珣走到一块的?
依旧在赵家别墅时,楼上传来的响声,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猫,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墨昭明胁迫宫珣拿到了遗嘱,并且还软禁了他。
“爹地,你怎么不说话?”墨念轻声问。
墨勋恍然回神一般,抬起目光,“念念,你要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也不要再提起,知道吗?”
“为什么?”墨念不解,“我觉得,这次也一定是那个人做的,如果不抓到他,肯定还会有第三次。”
“不会的。”墨勋笃定般地开口,随后放缓了声音,“爹地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三次。”
墨念睁着黑瞳,疑惑地望着墨勋,她不明白墨勋为什么是这种反应,就好像是在包庇那个人一样。
“不要胡思乱想,我做的一切的都是为你好,你答应爹地,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脸爹地也会有麻烦的。”墨勋稍作迟疑,轻声开口。
墨念望着墨勋温柔的眼神,又听说这件事会影响到墨勋,连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爹地,你会送我回Y国吗?”墨念低声问,她担心经历了这件事,墨勋会将她送走。
墨勋沉吟了片刻,“你想回去?”
“不想。”墨念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好好待在爹地身边,哪也不去。”墨勋说道。
墨念嘴角轻勾,点了点头,“嗯!”
之后,墨勋找医生给墨念检查了一番,又给她喂了点吃的,直到她下次睡下后,墨勋才离开病房,吩咐身边的人,“去查宫珣的下落。”
虽然八九不离十,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以及他才墨昭明如果真的软禁了宫珣,不会将他长久地放在一个地方。
站在冷风口,墨勋混乱了一天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墨昭明一直做得密不透风,却不想却被墨念看见了。
他刚刚告诉墨念,先前那个绑匪被抓了,其实只是骗她的,事实是绑匪自杀了,引火自焚。
而这次也差不多,虽然绑匪没死,但被检查出来却是个精神病,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他背叛了墨昭明,也没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墨昭明做这么多,无疑就是撇清自己的关系,如果让他知道墨念曾亲眼目睹他与绑匪见面,墨勋想象不出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他又不能为了保护墨念,而却对付墨昭明,除了用断绝关系威胁他之外,墨勋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办法防止他再次伤害墨念。
“墨总,手术结束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下属问道。
墨勋眼角微动,“他还活着?”
“...是的,没死。”
手术室外,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上官恒摘下口罩后的灰败脸色又将他们的心给提了起来。
“阿恒,我们阿琛是不是完全没事了?是不是很快就会醒过来?”舒馨急忙上前问道。
上官恒目光轻垂,“是的,三哥已经脱离危险了,并且会很快醒来。”
“那你怎么是这副样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舒馨追问道。
汤媛也是下意识握紧了手心,望着上官恒,想知道他到底藏了什么话。
“阿恒,说吧!我们受得住。”墨老夫人沉声道。
上官恒紧拧着眉头,手指渐渐收紧,低声开口,“三哥...三哥他...他的腿也许以后都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