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面对。”汤媛有些赌气地说着,转而想起妈妈离开的时候,声音沉寂了下来,低声开口“...可是就算不想面对,也会被逼着面对。”
“是啊...”墨老夫人知道汤媛此时的心境,“我的老头子是心脏病离开的,晚上走的,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离开好几个小时了,猝不及然,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好好说。”
汤媛下意识抬头,见到墨老夫人眼里的悲寂,感觉是自己挑起了老太太的伤心事,心下愧疚。
“我当时也跟你一样,不愿听他说死后的事情,以为他至少能再熬两年。”墨老夫人轻叹一声,眼底尽是悔意,沉吟了片刻,又豁然开朗,“不过无所谓了,我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他了。”
“所以...您要提前跟我说告别的话吗?”汤媛脸色寡淡,声音低浅,大概是因为墨老夫人的一番话,让她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渐渐开始接受事实。
墨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微微颔首,“不仅仅是你,还有墨家的每一个人,我都得好好跟他们说说话,所以我不能呆在医院里。”
汤媛点了点头,“只要您开心就好。”
离开医院,汤媛被送到枫晚居,只见里面灯火通明。
难道阿琛在家?
还是佟妈从老宅回来了。
汤媛带着疑惑打开门,走进客厅,却只见舒馨端端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两份报纸。
见到汤媛出现,舒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无视她,抬眼冷冷瞧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报纸扔在茶几上,“你倒是舍得回来了。”
“我今天下班有同事聚餐,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汤媛淡声开口,目光扫到茶几上的两份报纸上,一份关于JK集团的事故,而另一份则是闫晔与她的绯闻。
舒馨见汤媛神色自然,脸色越发地不悦,“JK集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我谈不上心里清楚,只是相信阿琛,这件事绝非是JK的失误。”汤媛瞥见舒馨怀疑的目光,心里也很是不是滋味。
舒馨冷嗤,望着汤媛的目光又冷了几分,“那你觉得是谁做的?墨勋吗?”
“他一直与阿琛不和,又担心阿琛的势力大过他,十有八九吧。”汤媛并没有十分笃定地回答舒馨,只是搬出了自己刚刚得知这件事的想法。
舒馨嘴角轻勾,原本温婉的目光变得凌厉,扫在汤媛脸上,“那他怎么知道阿琛和JK集团的关系?是谁告诉他的?”
“您这是怀疑我吗?”汤媛没有躲避舒馨的目光,而是抬眼迎了上去,冷声开口,“究竟是谁透露的,但绝对与我无光。”
“与你无光...呵...”舒馨冷笑,拾起茶几上的另一份报纸,“那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你已经跟阿琛结婚了,却还要跟别人纠缠不休,你嫁给阿琛,到底有什么目的?”
舒馨自从知道墨时琛将事情都告诉了汤媛,便一直放心不下,毕竟她对汤媛成见颇深,又哪能对她有所信任。
“这只是意外,我跟闫晔在路上偶遇,一起走了一段路,不小心被拍到而已。”汤媛耐着性子说着,“一张毫无根据的照片,再加上媒体的夸大渲染,就让您轻易相信了?”
“无风不起浪,他怎么不是跟别人被拍到?而偏偏是你?”舒馨目光又落在报纸上,不过两三秒后随即嫌恶地拿开。
汤媛沉了一口气,“既然您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无从解释。”
“你当然无从解释!因为你根本就心里有愧!你说实话,你跟墨勋是不是早有往来?你能嫁给阿琛,除了老太太,他也出了不少力吧?”
舒馨起身,缓缓走到汤媛的跟前,一字一句地问道。
汤媛微怔,原本仅仅以为舒馨对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满,却没想到自己在她的印象中如此不堪。
不过她懒得再争辩,只是望着眼前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浅浅地笑了笑,“长期胡思乱想的话,对身体不好,劝您改了吧!”
汤媛并非软绵羊,只是看在墨时琛的份上,才一直忍着舒馨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并且还一直上赶着倒贴她的冷脸。
但她也是有底线的,无理由的不喜欢她可以理解,但是毫无根据就对她的人品妄加猜测,甚至还玷污她的墨时琛的用心,这是汤媛难以忍受的。
“你说什么?”舒馨没有想到汤媛会对她这种态度,当然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讲话,“你自己做的事,还说我胡思乱想?”
“我做什么了?不就是跟闫晔走在一起吗?您上次不是还让阿琛陪景致吃饭,送景致回家吗?”
汤媛对舒馨的无理取闹,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如果我和闫晔走在一起就算回事的话,那他们呢?您打算怎么解释?”
“呵...你...你这是在叫我解释?”舒馨还从来没被这样质问过,差点气到话都说不出了。
“怎么?您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吧?”汤媛一时也上脑了,“当然了,毕竟是您的意思,您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同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就是不对,是不是?”
“好...算你会狡辩。”舒馨被汤媛逼问得一时无言,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怒火,心想不与她一般见识。
其实舒馨说白了就是纸老虎,一直被墨家父子迁就着,便以为自己真的很厉害了。
而汤媛在汤家经常被欺负,她又没少反击,从小在实操战场上长大,又怎么会输给舒馨。
“我在跟您说道理,不是在狡辩。”汤媛舒了一口气,淡淡开口,“您说我跟墨勋早有来往,但是又毫无证据,我来墨家之前只在报纸杂志上见过他,您非要说我嫁进墨家与他有关,未免也太信口雌黄了。”
“你...你居然说我信口雌黄?”舒馨脸色一阵青白,“你以为你这样义愤填地一段话,我就真的相信你与墨勋没有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