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最好万无一失

“不用你管。”汤媛赌气般地轻声开口。

冬天的傍晚,格外寒凉。

汤媛咬着牙,即便被冷风吹得直哆嗦,也丝毫没有妥协的打算。

只是,靳辰为什么还不来...

“你确定不上车?”墨时琛薄唇轻启,冷冷地望着汤媛,仿佛在下最后通告。

汤媛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贴在脸上已经冰凉,但身体依旧是僵硬在原地,粉唇轻抿着,丝毫不理会墨时琛。

墨时琛见她微粉的脸颊被风吹得苍白,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莫肖,去将少奶奶请上车!”

汤媛冰冷的眸光浅浅地扫了一眼墨时琛,侧过身体,往前走了几步,不想看见他。

“少奶奶,有什么话上车说清楚,您别跟少爷怄气。”莫肖走到汤媛身后,轻声劝道。

汤媛嘴角轻勾,擒着嘲讽,“谁敢跟他怄气。”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相处哪能没有摩擦?”莫肖耐心劝着,仿佛是个和事佬一样,“您在这风口站在,少爷看着也心疼,要不是这里人来人往,他一定下来亲自请你上去了。”

“他才不会心疼。”汤媛脸颊被风吹得有点痛,淡声开口。

莫肖本来就不是很会说话的人,劝不动汤媛,但又不能按照墨时琛说着强行将她‘请’上车,心里开始反复着要是莫凡在这里就好了。

汤媛浅浅抬眼,见出租车的灯光打来,下意识伸手。

“少...少奶奶...”

趁莫肖还没反应过来,汤媛拦下出租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这下好了。”莫肖望着渐行渐远的灯光为难了起开,折回车里,“少爷...”

此时的墨时琛脸色已经如同冰块一般,“跟上。”

汤媛坐在出租车内,司机问她去哪,一时间竟然噎住,因为现在的她除了墨家,好像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明仁医院。”想了很久,汤媛才淡淡开口,她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哥哥了。

靠在车窗前,见到外面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大概是因为气温过低,路边的灯光也显得格外冰凉。

冬日里一天最冷的时刻大概就是现在了,过早地入夜,路边的灯光除了照明没有丝毫的暖意,如果是在家里,倒是能衬托出异常的温暖,就怕在路上,还带着不可名状的负面情绪。

到了医院后,汤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才下车。

“少爷,我们要进去吗?”

等汤媛进去后,莫肖才缓缓在医院门口停下车。

墨时琛浅浅抬眼,盛怒的脸渐渐平静了下来,原本只想接汤媛回老宅,但现在却没勇气追随上去。

“进去...找上官恒。”

此时的上官恒正在办公室里打瞌睡,迷迷糊糊听见门被推开,浅浅抬眼,见是墨时琛又半阖上眼睛。

“三哥...你怎么过来了?”上官恒懒懒地开口,还伸了个懒腰。

墨时琛抬眼示意莫肖守在门口,随后便径直从轮椅上起身,没有理会上官恒问题,开门见山,“汤嘉裕现在的状况如何?”

“老样子,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应该就能手术了。”上官恒也马上恢复了正经的样子,“不过...虽然汤嘉裕目前身体各项技能稳定,手术成功率也高,但是万一失败了,他无疑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提高成功率,最好万无一失。”墨时琛沉声开口,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大。

上官恒遗憾地摇头,“他前后伤了两次,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墨时琛没有早多问,一脸疲态地坐在沙发上,半阖着凤眼,紧皱的俊美难以舒展。

上官恒见墨时琛关心汤嘉裕倒也不奇怪,毕竟汤嘉裕是汤媛的哥哥,墨时琛既然爱上了汤媛,那也必然会对她的家人好。

只是他很少见到墨时琛这个样子,要说因为汤嘉裕,这样的反应也太过度了,毕竟汤嘉裕的手术还没安排上,结果也还未可知。

“三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上官恒起身从酒柜里拿出挑出一瓶上好的白兰地,坐在墨时琛面前给他倒满,“关于三嫂?”

“别问那么多。”墨时琛松了松领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好,不问。”上官恒见酒杯见底,马上又给他满上,“不过关于汤嘉裕的手术,连三嫂都一直保持乐观,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墨时琛嘴角轻勾,乐观...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时候怎么会来医院?”上官恒问。

墨时琛轻抿了一口酒,沉声开口,“陪她过来。”

“她...三嫂?那你怎么待着这啊?吵架了?还是人家顾着哥哥不理你了?”上官恒笑着猜想着,直到注意到墨时琛越来越沉的表情才赶紧闭嘴。

“我今晚就待着你这里。”墨时琛淡声说道。

上官恒完全怔住“待在我这?那三嫂怎么办?”

“她应该会留在这里。”墨时琛目光透着无奈,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多了,想到汤媛白天没怎么吃东西,“让人准备晚饭送去汤嘉裕病房。”

“我觉得还是你自己送去比较好。”上官恒慢吞吞地拿起电话,轻声劝着。

墨时琛冷眼一横,俊颜上一阵不耐烦,“少啰嗦。”

上官恒摇了摇头,无奈地打了电话。

“少放盐,她吃得清淡。”墨时琛抑制住情绪,低声吩咐。

最后又嫌上官恒说得不够具体,伸出长臂,示意上官恒将手机给他。

上官恒总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怕是处在冷战期,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起争执,但看墨时琛这么牵挂,就知道谁是输的那一方了。

“三哥,我想约个时间请三嫂吃饭,你要不要赏脸?”上官恒试探地问道。

墨时琛俊眉微挑,“请她吃饭?为什么?”

“没有原因就不能请了吗?”上官恒假装不解地问,但见墨时琛凤眸横向自己又立马泄气,“好吧,就是上次雪莉的事情,多亏了她,我和雪莉才说明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又重获自由。”

上官恒说得眉飞色舞,心里十分轻松,但又觉得少了什么,轻松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