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谈过恋爱的人,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歌三秋吗?”元舒雅没好气地问。
汤媛忍不住轻笑,元舒雅的真情实感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媛媛,拜托你,带我渐渐闫晔哥哥吧...”元舒雅哀求着。
汤媛犹豫,现在闫晔受着伤在医院,要是元舒雅知道了,肯定会反应过大。
闫晔以前只要哪里有了小伤口,哪怕只是破了皮,她就心疼地跟什么似的。
况且,她实在不想让元舒雅知道昨天的事情,她要是知道自己差点葬身火海,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
“小雅...你最经不是一直在用功读书吗?要考什么证来着?”汤媛试着转移话题。
谁知元舒雅“切”一声,“我努力了这么久,会差那半天吗?”
“不然,还是等你考完证吧!闫晔可能要在L市待一段时间。”汤媛提议,想着到时候闫晔身体好了,元舒雅也就看不出了。
“好!那就定明天下午,我报最早的一批,明天上午就考,考完就去找你!”元舒雅果断决定。
汤媛哑然,“...不用再准备一段时间吗?”
“不用,就这么决定了。”元舒雅压着嗓音,信心满满地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汤媛无奈地扔下电话,是她高估自己了,元舒雅急着想见的人,是谁就能轻易劝下的吗?
起床稍稍整理后,汤媛便去了明仁医院。
刚到医院大厅,一位外国中年女人突然拉住了汤媛,“这位小姐,请问这里的医生能不能出诊?”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个时候医生都比较忙...您是有什么急事?”汤媛问道,心下奇怪为什么不直接送来医院。
外国女人眉眼轻垂,有些失望,“有急事的不是我,是一位很可怜的小朋友,他浑身是伤,急需治疗,但是又不敢来医院,我就想着给他请一个医生,我对L市不熟悉,只找到了这家医院。”
汤媛听着外国女人用不熟练的中文费力地阐述事情,大概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不报警?”
“我也想,但是孩子目前不愿意。”外国女人摇了摇头,越说越伤心“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医治他的伤口,你不知道,他身上的旧伤因为没有处理都已经溃烂了...”
“我拜托你,帮帮我...”似乎是笃定汤媛能帮到忙,外国女人牵着她的手求着。
眼前的外国女人保养得很好,汤媛感觉手心一阵温软,抬眼恰好对上女人浅蓝的眼眸,眼角还散发着与生俱来纯真的眸光,眼周不加掩饰的细纹也分外温柔。
汤媛下意识点了点头,“好,我试试看。”
明仁医院的部分医生护士知道汤媛的身份,她提出来的要求,自然没有驳回的道理。
“太好了...我代替那个可怜的孩子谢谢你。”外国女人很是动容。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怎么笃定我可以帮你?”汤媛不解地问。
外国女人展开了笑颜,五官落落大方,“我一进来,就见这里的护士小姐对你恭敬得很,就猜你不是一般人。”
“是吗...”汤媛进医院后便一心去病房,根本没留意周围人的态度,“不过,我确实是一般人,这些都是沾了别人的光。”
“沾了别人的光?”外国女人有些不解其意,转着眼眸思付了片刻,依旧不明白,转眼咧开唇角笑道,“一定是上帝垂怜的目光了。”
汤媛轻笑着点头,“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叫罗拉,你呢?”罗拉很喜欢眼前的东方女孩。
“汤媛。”和罗拉说话,汤媛莫名舒畅。
不多时,医生便准备好出来了,一个男医生,还带了两个护士。
“去哪里?”医生淡声问。
“星苑小区。”外国女人回道。
闻言,医生和护士脚下停顿,面面相觑。
“不远的,就在瑞蓝酒店旁边,走过去就几百米。”罗拉见医生犹豫,担心他们变卦,急忙说道。
汤媛见医生面色为难,“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面向罗拉问,“请问您和那位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什么关系,我住在瑞蓝酒店,早上出去散步的时候,见他蹲在小区外哭,我本想安慰他,却见到他满身是伤。”罗拉回道。
医生听了后,沉吟片刻,才想汤媛开口,“少奶奶,这件事不好管...”
“为什么,我会付给你们医药费的。”罗拉说道。
“并不是医药费的问题,那个有一次被我们医院的护士送来医院,还被她妈妈给反咬一口。”医生说着,“据说,那孩子身上的伤,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打的。”
汤媛拧眉,“还有这种事?只是据说吗?就没人看见?或者,听见什么?”
正常的孩子承受家庭暴力,就算不能反抗,也会哭吧。
“没有,听说他们家经常门窗紧闭,邻居平时也听不见孩子哭,只看到一身伤,而且那个孩子一句话也不讲,任由他妈妈指控女护士。”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护士为难地望着罗拉,“这位女士,你要是管了,很有可能会惹祸上身的。”
“可是不管的话,就任由那个孩子一直哭着吗?我不忍心!”罗拉蹙着眉头,成熟妍丽的脸透着愠怒,“你们要是不管的话,我就去找其他的医院!”
“等等!罗拉小姐!”汤媛在罗拉转身时,下意识拉住她,转而面向医生,“这次是罗拉小姐和我请你们去的,要是有什么问题,与你们无关。”
听着罗拉对那个孩子的状况描述,汤媛心里亦是不忍。
她目前的人生中差不多有一半的时光,也遭受着家庭暴力。
不过与那位孩子不同的是,汤媛活在汤恩华和孟秀琴给她营造的冷暴力下,那样的日子,没有一天可以安心生活。
“那好吧...不过少奶奶最好只当发次善心,不要涉事太深,不然那种人很难摆脱。”医生好意提醒着。
汤媛点点头,“你们尽管医治,我们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