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墨时琛突然低烧不退,被诊治后,才知道是伤口发炎。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有及时换药的。”汤媛满是紧张与担忧。
医生见她这般,只得安抚:“夫人不用担心,伤口比较深,轻微发炎是正常现象,等墨少爷醒了,你再给他服用消炎药,就好了。”
“好,谢谢医生。”汤媛大为松了一口气。
如果墨时琛有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与此同时,一心向医生询问病情的汤媛,并没有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墨时琛睁开眼睛,见女人为他惊忧的小脸,微微牵动了薄唇,心里莫名舒畅。
医生离开后,墨时琛刚要说话,汤媛手机的来电铃声,抢先了一步。
“景博...”
汤媛见到来电提醒,心里不知是忧虑,还是欣喜。
不想打扰到墨时琛,便起身去了阳台。
“媛媛,你还没跟墨时琛提?”景博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又透着低压。
“我还没……”汤媛低声道。
回头看了墨时琛一眼,心里过意不去,难免劝景博:“能不能等一段时间?最近不合适。”
“不行!一天我也等不了!”景博透着怒气,冷静了一会又道:“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你冷静一下...”汤媛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景博冷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急促的挂断声,让汤媛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回到病房,墨时琛已经醒了。
“有人找你?”他抬起凤眸,声音虚弱,透着冷淡:“去吧,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了。”
“没事。”汤媛放下手机,坐到墨时琛床边,递上医生开的药,“这是消炎药,一天两次,一次两粒。”
墨时琛没接,脸色不屑:“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汤媛果断摇头,抿了抿唇角,“要不是你派莫肖保护我,你也不会被受伤,所以我有责任照顾你,最起码也等到你退烧吧。”
“随便你。”
墨时琛接下药,放进嘴里,生咽下去,“咳咳..咳咳...”
“喝水。”汤媛忙递上水,见墨时琛固执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别跟我客气,我现在就是你的护工,想干嘛,直接吩咐就好。”
“闭嘴就行了。”
墨时琛喝了一口水,冷睨了汤媛一眼,便闭上眼睛。
汤媛再也不说话,只安静做一个护工。
直到第二天,墨时琛的烧才退了。
汤媛给他伤口换了药之后,墨时琛才得以睡了好觉。
“嗡——”
汤媛拿出手机,是景博发来的短信,【你在哪?我想见你,立刻。】
【等一会好吗?】汤媛回复。
直到替换的佣人过来,才可以短暂离开病房。
她联系了景博,两人在医院附近见面。
“媛媛,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我要你马上跟墨时琛离婚。”景博瞳孔猩红,透着怒气,“我受不了,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景博,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且不说离婚要还汤恩华的钱,还有墨时琛给我哥哥垫付的医药费,这两笔钱一下子怎么拿出来?”汤媛扑扇着睫羽,左右为难。
景博一拳砸在树干上,嘶吼道:“我不管!总之我不许你和其他男人,这样不清不楚!”
汤媛被吓的后退一步,整个人哑然无声,眼泪一滴滴落下,几乎将嘴唇给咬破。
“我没有不清不楚,我也不想不清不楚,可你总要给我解决办法……”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博如梦初醒似的道歉,紧紧抓住汤媛的肩膀:“是我没用,全怪我...我这里有些钱,你可以先试着和墨时琛沟通看看。”
汤媛拿下景博抓住自己的手,笑得苦涩:“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冲击很大,我知道,我会试着解决的,这几天,我们再冷静一下。”
说完,汤媛转身离开。
忍住了眼泪,自嘲地笑了笑。
看着汤媛离开的背影,景博一拳砸在树上,目光闪烁。
——
当晚,汤媛辗转难眠。
医院楼道上散步时,接到了景母的电话。
“媛媛,你还没睡呢?”景母的声音,透着关切。
汤媛调整了状态,笑了笑:“才加班结束,阿姨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你了,景博回来,你怎么也不来我们家玩?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景母说了两句,不禁轻叹一声:“景博这次回来,我半点没见他开心,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应酬,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我真担心他身体会垮掉。”
汤媛心一紧,她知道因何而起,听到这些,自然不好受。
或许……
她只有马上和墨时琛摊牌,景博就能转变回去?
“阿姨您放心,也许只是工作上的问题,我会开解景博的。”汤媛柔声安慰。
挂了电话后,她思付了一会儿,联系了景博。
接通过,是景博疲惫的声音,“媛媛,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景博,我考虑好了,我会和墨时琛提出离婚,但你也要答应我,别再折磨自己,好吗?”汤媛语气充满着无力感。
“好...只要你离墨时琛远远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景博信誓旦旦。
挂了电话,汤媛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她白天没必要为景博的态度而难过。
这场感情里,只有双方还坚持,就没有一方是轻松的。
景博发脾气,不正说明他在乎吗?
所谓的不体谅,也许是她想多了。
只是,该怎么和墨时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