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夏沐闲的无事可做,继续研究远东集团的资料,又把任彦东那个视频打开看。
这视频看了十多遍,任彦东的一些?观点看法,她还是没理解透彻。
就跟纪羡北一样,谜一样的男人。
不?仅迷,也冷情。一点面子都不给。
夏沐躺在床上看视频看累了,合上笔记本放一边,连灯都没力气?关就睡着了。
熟睡中,夏沐喘不?上气?,被重物压着,想推也推不动,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温热的唇落下来,熟悉的气?息,她睁开眼。
气?息是熟悉的。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纪羡北亲着她的唇角:“事情谈好,改签了航班。”
夏沐:“想立马看到我,所?以连夜回来了?”
纪羡北低声道:“你可以这么自作多情。”
夏沐笑了,抬起双腿环住纪羡北的腰,抱着他的脖子。
他不?在的这几?天,她感觉身边空落落的。
那些想念,似有形,也无形。
纪羡北含住她的唇,两人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才五分钟过去,夏沐累的额头都是汗,她坐在那动也不?动,没了丝毫力气?。
纪羡北笑着看她:“不?是说自己很厉害?”
夏沐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她一直以为双人运动,男人很容易。
“还真以为男人很容易?”纪羡北长臂一伸,将她搂过来。
夏沐重心失衡,趴在他胸膛。
纪羡北一手?箍住她的肩膀,一手?搂着她的腰,他腰部和手?肘同时用力,一个翻身将她翻在身下,低头亲着她。
夏沐来回摩挲着纪羡北放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臂膀结实有力。她抬眸:“以后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健身房。”
“你去那做什么?你练练瑜伽就行。”他亲着她的脸颊。
夏沐说:“不?行,我要一雪前耻。”
刚才她说她坐他身上自己可以坚持十分钟,他笑,说她太高估自己,她不服气?,结果不?到五分钟就累的要死。
纪羡北俯下身,双手?捧着她的脸:“还当真了?这种事,你只需要享受就行。”
夏沐问他:“你在健身房是不是经常练俯卧撑?”
“不?管练什么,反正这些?年练的成果全都用在你身上了。”纪羡北按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推。
断断续续抑制不住的嘤咛声让夏沐没法说句完整的话,后来躺着也累,时间久了她有些?体力不?支。
结束后纪羡北把她翻过身对背着他,从背后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等?一下再去洗澡。”
“真不?想去洗澡了。”夏沐咕哝一句,累的全身都瘫软。
纪羡北没接话,还在亲她的耳朵。
夏沐拉过他的一只手垫在她脸颊下,轻唤他一声:“老公。”
纪羡北亲吻的动作一顿,她很少这么喊他,只有偶尔高兴了才心血来潮称呼一句。
他指尖蹭蹭她的脸颊,沙哑着声音回应她:“嗯?”
夏沐无精打采的,“没什么,就是想喊你。”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快睁不?开。
缓了几?分钟,纪羡北起身。
时间已经很晚,本来还有工作要处理,现在他实在没精力。
床上,夏沐霸占着他那边,极限悲哀绕过床头睡她常睡的那一侧。
床头还放着她的笔记本,他抄起来准备关机,任彦东的视频赫然入目,他盯着暂停的视频看了几?秒,直接关机。
第二天,夏沐醒来时,纪羡北没在床上。
她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已经九点半,纪羡北应该去公司了。
夏沐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才起床,洗簌完去楼下吃饭。
保姆在家,她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起来啦,想吃点什么?”保姆正在择菜,把菜放一边,准备给她做早饭。
夏沐说:“您忙吧,我自己做。”
“哪能让你做。”保姆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培根:“很快就要吃中饭,我就给你做个汉堡吃,你先垫垫肚子。”
“阿姨,还有馒头吗?”夏沐问。
“有,还没吃完呢。”保姆拿出馒头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她是山东人,有次自己带了馒头来吃,夏沐说还没看到过那么大的馒头,只尝了一点,结果就喜欢上那个味道。
后来她每次回老家都用大锅蒸很多馒头带来。
夏沐找了条围裙系上,“我闲着没事,很长时间没做饭了。”
保姆把煎锅拿出来,“你会做?”
“会,几?岁就会了,以前家里是那种特别大的土灶台。”夏沐比量了一下,又问保姆:“阿姨,您见过那种灶台吗?可以同时放好几?个锅。”
“见过,我家里现在还留着呢。”保姆笑呵呵的说着:“我家老头子想拆了,说现在人家都用煤气了,但我没舍得,要不?我蒸馒头都没法蒸了。我家大闺女和小闺女都喜欢吃草锅做的饭,每次过年过节回家,还非让我做点她们小时候喜欢吃的菜,说什么有妈妈的味道。”
火有点大,夏沐关小。
“你一年都回不?了几?趟家,想吃什么家乡菜可以跟阿姨说,我不?会的就学着做,我现在会上网了,大闺女教我的,呵呵。”保姆满脸笑容。
“好。”夏沐抿唇浅笑,她说:“真羡慕您闺女。”
“哎呀,有什么好羡慕的。”保姆笑,不?知道夏沐羡慕的是什么。
夏沐没再吱声。
锅热了,她放油,保姆把鸡蛋递给她,叮嘱她:“别被油烫了。”
“没事。”
锅里传来滋滋的声响,夏沐跟保姆闲聊:“阿姨,您出来做保姆,您闺女高兴吗?”
保姆家就两闺女,小闺女在上海上班,大闺女在北京,是某上市公司的高管。
大闺女的老公是这边本地人,家境不?错,还是唐文锡的朋友,他们就住在隔壁小区。
保姆在闺女家带外孙,外孙上初中后,她就只负责晚上做顿饭给外孙吃,其他时间都清闲。
保姆继续择菜:“刚开始不?高兴,说不缺我那点钱,但后来我闺女想通了,说我要成天闷在楼上,身体也闷坏了。”
保姆笑着说:“你看我现在又能赚钱,又能锻炼身体,多好。”
煎蛋好了,夏沐关火,盛出来。
保姆夸赞:“不?错不?错,比我煎的还好。”她说:“看来你以前还真经常做饭,火候掌握的好。”
夏沐笑:“对啊,很小就开始做饭,那时候灶台高,够不?着刷锅,就踩着凳子爬到灶台上,蹲在灶台上刷锅,炒菜也是踩着凳子,我妹妹帮我烧火。”
她从来没跟别人聊起过这些?。
“你还有妹妹?”
“嗯。”其实她有三个妹妹,三妹和四妹生下来就送人了,家里穷养不起。
保姆问:“最小的是弟弟?”
“嗯。”
保姆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切了一半,又把准备好的生菜和切片的番茄一并递给夏沐,问她:“要什么酱?”
“牛肉酱吧。”
保姆拿了牛肉酱给她,又想起来:“培根不要了?”
“一早不想吃肉。”夏沐开始做中式汉堡,把馒头切成两片,中间涂上牛肉酱,把生菜放进去,番茄没放。
保姆把培根又放冰箱,把榨好的果汁倒出来,开始洗菜。
夏沐拿了一个保鲜袋包着‘汉堡’吃,她没去客厅,就倚在琉璃台边给保姆聊天:“阿姨,您以前是老师?”
觉得她气质不错。
保姆说:“不?是老师,是镇医院的医生。”
夏沐点头:“您是什么科的?”
保姆笑:“全科医生,啥病都会看,我们那边镇上也医疗条件有限,不?分内外科,小毛病都能看。”
夏沐也笑,她说:“我老家那边特别穷,我小的时候我们镇的医院就两个医生,也是什么病都会看。”
保姆说:“等?以后你跟羡北结婚了,把你爸妈也接来,让他们好好享享福。”菜洗了一遍,又放水洗第二遍。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偌大的厨房显得格外清脆。
夏沐咬着馒头,她没奢望过能跟纪羡北结婚,把父母接来住,她更没想过,心早就凉透了,没人能帮她捂热。
吃完汉堡,夏沐就上楼了。
心静不?下来,她发了条信息给纪羡北:【能去你书房瞅瞅吗?找本书看看。】
纪羡北:【那也是你家,去哪不用问我。】
又发来一条:【我对你没任何?秘密。】
夏沐笑,故意歪曲:【也对,你不?穿衣服我都看过,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纪羡北:【夏沐,你在床上哭的时候怎么不?嘴硬了?】
夏沐:【滚!】
她放下手?机去了书房。
纪羡北的书房她进来过几?次,不?过没仔细看。
五个书架,满满的都是书,包罗万象。
还有小时候他看的小人书,她数了下,上百本...
有个书架最下面一格有宣纸和笔墨,夏沐拿出一张打开,应该是纪羡北写的,还真是跟他的颜值不成正比。
他钢笔字不?错,可毛笔字就...不?忍心形容。
夏沐来了兴致,把宣纸铺平,开始练字静心。
不?管舞蹈绘画还是乐器,她一样都不会,也没学过,只有书法,还说的过去。
以前练毛笔字纯粹是打发时间,不?得已。
她小时候放学后就回家干活,晚上没电视看,作?业做完了,想睡觉也睡不着,堂屋里都是吵吵声,麻将乒乒作?响。
半夜都停不?下来。
家里都穷成那样,可爸爸一点都不愁,不?想去外面打工,就在家打点零工,晚上麻将照打不?误。
爸爸从来不会想着,家里还有小孩要睡觉,只管自己玩的开心。
农村的房子又不?隔音,她被吵的实在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就点着煤油灯写毛笔字。
没有宣纸,她就用以前的旧课本,反反复复写着,字摞在字上,看不?清到底写的什么...
房间外头,麻将声稀里哗啦,乌烟瘴气,男人大声粗糙的说话声一直不断,偶尔还带几句脏话,大概是没摸到好牌。
房间里,妹妹夏楠心思单纯,想的少,又干了不?少农活,再吵也睡着了。
煤油灯散发着一股特殊的煤油味,空气里还混合着淡臭的墨汁味。
那是她的整个年少时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个两更~
PS:说一下更新时间,每晚八点准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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