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三思。”
“怎么,你不愿意?”
废话,他当然不愿意。
给别人当娇妻美妾哪有自己坐拥娇妻美妾来的爽快?他又不傻!
可惜这话万万不能说出口,不然好不容易苟住的小命说不准又要丢。
贺子凡避重就轻道:“陛下说笑了,没记错的话您曾答应过臣妾,说要放臣妾离开。也不知这承诺如今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臣妾恐无法担此重任。”
怕计划有变,他不得不出声提醒顾潇,希望他能记得曾经许下的诺言。
顾潇当然没忘,倒不如说他巴不得自己把这事儿给忘了。他心里清楚,如果真放贺子凡离开,依照他花心风流的性子,说不准会立刻再娶,然后过上左拥右抱的日子。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关系亲密,顾潇身上冒出一缕杀气,让站在不远处的贺子凡胆战心惊。
“子凡,朕不是不想放你离开,只是如今朕尚未正式登基,前朝后宫也还没摸透,有些事情实在不好安排。所以短时期内,朕无法安排你出宫。”
贺子凡仔细想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这才刚刚登基,自己不说搭把手、帮个忙的,转身就跑确实有些过分了。
觉察到贺子凡态度松弛,顾潇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朕实话跟你说了吧,父皇驾崩的突然,贞王下了天牢,其党羽潜伏在朝中,随时等着向朕发难。朕让你当皇后也是想借你身份,阻挡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往朕的后宫塞人。”
顾潇这么一解释,贺子凡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他就说依照顾潇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其他想法,果然是他想多了。
其实后宫进不进人跟他没多大关系,他又不喜欢顾潇,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顾潇说的话,有一点他听进去了。那就是顾潇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他不敢让前朝的势力插手后宫,所以才想着立他为后,拿他当挡箭牌。
往深里想,他和顾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顾潇出了什么意外,他别说出宫,到时候有没有命活着都不好说。
越想越烦躁,贺子凡忍不住在屋里来回踱步。
想了想到底没忍住质问道:“陛下,您真打算放我离开吗?”
贺子凡反应再迟钝,面对自己愿望几次三番落空,身份却水涨船高这种事,心里肯定是不踏实。
偏偏他又没有什么办法,以前顾潇是王爷的时候,他没办法。现如今顾潇成了皇帝,那他更加无可奈何了。
“你留下来陪朕三年,若三年后仍想离开,朕自然会想办法为你安排好一切。”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顾潇语气淡淡道。
“不行,三年的时间太久了。一年,我只答应呆一年。等时间一到,还请陛下立即送我出宫。”这大概是贺子凡第一次表露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好,君无戏言,朕答应了。”
眼神偷瞄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生气,贺子凡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当面驳了他的面子。
奇怪的是,顾潇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同意了他的提议。
其实但凡贺子凡有点儿脑子就能想明白,刚刚的提议只要他答应,顾潇怎么也不算吃亏。
原本顾潇就欠他一个许诺,他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提出来,要求他兑现。
可贺子凡不仅没有想到这一点儿,还美滋滋的倒贴了一年,心里恐怕还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顾潇当然不准备提醒他,即便换成一年的时间,他也有信心让贺子凡心甘情愿的留在皇宫里陪着他一辈子。
第二日午时,元寿送来了封后圣旨,同时也代为传达圣意。
皇帝的意思是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日期就定在十月二十一。
考虑到孝期未过,顾潇下令,典礼之事一应从简。即便如此,该有的礼节却不会少。
为了不在大典上失仪,顾潇特意选了两位专门负责礼仪的嬷嬷送去教导皇后。
两位嬷嬷的到来,让贺子凡的好日子彻底结束,开启了深宫之中水深火热的日常。
顾潇同样也不轻松,贞王之事暂且不论,光是他下旨册封贺子凡为皇后之事,就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朝中三分之二的大臣站出来公然反对,就连支持他的那些大臣中,也有人表示反对。
反对的理由很简单,除了贺子凡是男人,再者就是‘皇嗣’。
如果真立贺子凡为皇后,那毫无疑问将会对皇帝的子嗣产生影响。更不用说皇后还是男子之身,若要采选秀女入宫,谁能保证皇后会不会秽乱宫闱?
不管朝臣们如何反对,可惜顾潇心意已决。所以大臣们的反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某天早朝,被吵烦了的新皇忍无可忍,从里面挑选了几位蹦达最欢的大臣扔去了私狱。
第二天早朝,顾潇的耳根清净了很多,犀利的眼神扫过下方,众大臣腿抖了抖,没人敢站出来继续反对。
顾潇对此十分满意,连带着表情也恢复如常,看起不再那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