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穿好寝衣,贺子凡□□着脚,长发披散着走了出来。
已经换好寝衣的顾潇手持着书卷,在灯光下专心致志的看书。觉察到贺子凡靠近,目光从书上移到了贺子凡的身上。
“夜晚天凉,你就这样出来也不怕着了风寒。”
原本贺子凡还没怎么在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裸露在外、温软细腻的的赤足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从衣柜里取出新的鞋子穿上,取过一旁的白色软巾将潮湿的头发擦干,用一根玉簪将长发松松垮垮的挽起。
慢吞吞的做完这一切后,贺子凡在顾潇对面落座,表情严肃道:“王爷,既然我已经答应不会再去那种地方,您是不是也该...”
话虽没说完,但赶人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他不相信顾潇听不出来。
“爱妃说笑了,原本从大婚之日起,你我二人就该圆房。因着爱妃遇袭受伤,本王顾念爱妃身体不适,这才去了别的地方暂居。”
“眼下王妃身体既已无大碍,合房之事...便势在必行了。”顾潇顿了顿,然后幽幽道。
话里意思说的很清楚了,原本大婚之日就应该同房,因为他受伤的原因,才把地方腾出来让他养伤。
现在伤既然已经好了,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得商量了。
贺子凡自然不想就此认命,他一脸诚恳道:“既然王爷十分钟爱这处院子,那我便将此处让给王爷。只求王爷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们主仆寻个其他住处。地方偏僻些倒也无所谓,只求能有落脚之地。”
总而言之,我就是不想跟你住一块儿!
可惜的是,不管贺子凡再怎么折腾都没用。
这里是夙王府,不是将军府,一切都由顾潇说了算。
不管再怎么抗议,最终两人还是共居一室。
只不过顾潇睡床,而他只能抱着被子,委委屈屈的睡在了外间的软塌上。
房间里的床其实很大,睡他们两个人也绰绰有余。顾潇睡姿端庄,还特意给他留了一半的地儿。
是他自己过不了心里那关,抱着被子主动去了外间的软塌上。
屋里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彼此都有些不太适应。
贺子凡躺在软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神不停地往里间瞄。
黑夜里,经年习武的顾潇耳聪目明,贺子凡每次翻身的动静都一丝不落的传入耳中,让他不由有些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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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第二天醒来,两人眼下都泛着乌青,显然都没睡好。
天色微亮,顾潇喊人入内伺候,今日皇帝召他入宫,他换好朝服便要赶去宫里。
贺子凡倒是能在他离开后趁机补会儿觉,昨夜两人都没睡好,他自然不愿放弃补觉的机会。
又睡了半个时辰左右,焕春进来伺候他洗漱。
虽然依旧困倦,但今天要上课,贺子凡只能强打起精神,拿着自己练的字去前院上课。
呆在府里老实上课的贺子凡并不知道,今天早朝发生的一件事情,掀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年轻外出巡游时,流落外在的皇子拿着皇帝的信物回京了!
这个消息在朝堂上被京兆尹提出来时,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朝臣们对这个消息反应各不相同,质疑血统的有之,恭贺皇帝的有之。还有人怀疑这是个局,专门派人来混淆天家血脉的。
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坐在高位的皇帝不耐烦了,直接下旨让其入宫,经礼部核验身份后,由太医院滴血验亲。
经过一番折腾,礼部和太医院都说,确认此人是天家血脉无疑。
得知这个消息后,皇帝看起来似乎格外高兴,立即下旨为其赐名‘顾晏’,并吩咐宗人府开太庙、入玉蝶,彻底落实了他皇子的身份。
下朝后,朝臣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位新冒出来的皇子。
顾潇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对顾晏的出现不以为意。
走在旁边的贞王见状冷哼一声,语带讥讽道:“皇弟真是心大,多了一位兄弟竟还能笑的出来,为兄着实佩服。”
“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父皇已经下旨,作为兄长,能做的也就是准备礼物上门道喜了。”
“哼,蠢货。”
留下这句话后,贞王甩袖离去。
目送贞王怒而离去的背影,顾潇眸色渐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