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颜料就交给我!”慕禅音已开始着手,她前世是军医,除了轻功高于普通的医师之外,她还要学习一些特务才学的本事。
比如,模仿字迹和仿暗图,这些都是需要精确的颜色比对。
“两柱香时间有点困难!”皇甫懿有点打退堂鼓,这可是他们流沙国的宝贝,可是要他们在半柱香时间内画好,实在是困难!
“困难咋地了?就放弃了?”慕禅音瞪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皇甫懿放下手中的笔墨,突然发现一件事,想要将字体写得丝毫不差,还是需要时间的。
“有一个办法!”慕禅音还是想了法子,道:“还是需要你出马!”
“该不会还是放火吧?”皇甫懿的脑袋发晕,方才是那哈其可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再被抓,他就真的完了!
“不不不,我是要你男扮女装,装宮婢给哈其可下一点秘药。”慕禅音从兜里取出一袋迷魂药递给他,吩咐:“至少有两个小时的药性,这药性不高,只会让人模模糊糊得睡觉!”
“好吧。”皇甫懿也只能答应。
慕禅音给他化了妆,又换上一件女装。虽然凤老头想要阻止,但是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反正都到这份儿上了,
过了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兴奋地道:“他喝了,然后就睡着了……”
凤老头看着慕禅音正在描绘的男孩,皱眉道:“我怎么都觉得这幅画有点问题,我记得,记得这孩子的手背有一颗痣。”
“糟糕!我没有仔细看!离得太远!”
韩心蝶难得有些慌,其实她和她的哥哥一样,遇事很镇定。
“有吗?我也没看到痣!”慕禅音拿着笔墨,眨了眨眼眸,道:“那副子画没有痣!”
这一回,凤老头儿也慌了,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管了!开动吧!肯定没有痣,因为我也没看到!”皇甫懿说道。
两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将一副画完成!
当他们拿着画去大殿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等候,缺席的唯有慕元禾和苏安如,慕禅音虽然担心,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画像。凤老头儿的双手捧着这幅画像,当他走到哈其可面前时,哈其可竟然单膝跪地去接,当然,他身后的国人也同时跪地。
可以看出,流沙国人对这幅画的重视程度。
慕禅音还是紧张的,双手紧紧揪住裤腿的布料,生怕出什么差错。在经过了一系列的仪式之后,哈其可便开始打开画卷。
“子画抱着的是孩童是弟弟,母画抱着的是哥哥。这是一对双生胎,也是我们流沙国的二皇!”他对众人说着,眼中流露出的是崇拜。
慕禅音吸了吸气,心砰砰直跳。不是吧?是双生胎?那就是说,母画上的孩子的确有痣!
“怎么了?是不是对我们的二皇有兴趣?”哈其可难得态度很真诚。
“昂!”慕禅音点头,指着他手里的画,抽了抽唇角,幽幽道:“能不能把画再还给我们一下?”
“为何?”哈其可蹙眉,眼神狐疑。
“因为,因为……”这一次慕禅音没有理由再辩解了,眼看着哈其可将画卷打开,就听到门外有人回禀:“陛下,镇北王来了!”
慕渠为之一怔,虽然他恨毒了他,但现在却希望他能来。
果然,哈其可见萧景奕来了,手一颤,心也沉了下来,都忘了要打开手中的画卷。
慕禅音也惊讶得转身,果然是萧景奕,但是她却眼尖的发现,他的指尖是在发颤,就好像在承受着极致的痛楚,即便他背脊挺直,即便他的脚步沉稳……
“快啊!快!”凤老头儿拼命眨眼睛,示意慕禅音去拿画卷。
这画卷就放在桌上。
慕禅音上前就去拿,她才不顾其他流沙国人。
可她刚触碰,就听慕渠身边的琪慧道:“不要动,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慕禅音的手一顿,偏头看向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母妃的缘故,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特别反感,而现在,她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真的只是无心之说。
萧景奕看向一脸紧张的女人,方才还冷酷的表情此时居然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虽然他面目全非,但依稀能见到好看的唇形,微微一勾,居然几分痞气几分温柔。
慕禅音又想到了夜凉卿,她有些木然,傻傻地站在原地。
“不知王爷方才的去向,我们还焦急得寻找。呵呵,呵呵……”哈其可勉强笑着,脸部肌肉都变得紧绷。若不是为了最后一点面子,他差点就要跪下。
“贤弟方才去哪儿了?”慕渠也上前迎接。
“有些不适,就回府稍作休息。”萧景奕走到大殿中央,未等慕渠坐下,他便撩袍坐了上去,深邃的眸也浮出冷清的笑意,道:“本王也想看看你口中的神女像!”
“是……”哈其可答应,然后准备缓缓打开这幅画,可萧景奕又道:“但若是在这里打开,便证明你对我们北恒不信任。”
“嗯?”哈其可猛地抬头,看着眼前萧景奕的真面目,他的心更加的害怕。这么多伤疤,代表着他曾经受过多少刀伤!
能从死亡中求生的人,定然狠辣绝情。
“说的是!还是不要打开了,回去再看,回去再看……”哈其可连连点头,可在垂眸的霎那,他已决定要试探萧景奕到底有没有受伤。
因为他也发现他的手指在发颤,还有手背的青筋是横起的。
这就证明他在忍受极致的痛楚。
“等等!我觉得要看就现在看,若是带回去出了什么问题,那是谁的责任?”
慕长情作为长公主,她走到众人面前,正声道:“我们学院向来不会做狗鸡摸狗,混淆真假的事!”
“我靠!”慕禅音差点没吐血。
慕渠也不知道此事,她觉得长情说得有道理,虽然对这个长女早已没有以前那般信任,但她说的话还是会去参考。
比如现在!
“长情说得有道理,既然都亲自来了,还是看看!”慕渠一脸的笃定,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模样。
慕禅音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暗自抱怨,若是母妃在,一定会阻止父皇做这种蠢事,现在可好,若是被发现了,即便父皇想要保住这个学院,那和流沙国定然是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