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嗯”字是往上提，还带着尾音。让慕禅音又是一颤。
“父，父皇，那个父皇。我只是出去玩了……”
她硬着头皮开口，屁股已经隐隐作疼。同时又用眼角往里屋瞧了瞧，确定母妃不在，稍稍松了一口气。若是两个人都在，那就是男女混合双打。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好玩吗？”慕渠又问。
语气听上去倒是很亲切温慈。
“哈！”慕禅音挠了挠脑袋，又咽了咽口水，回道：“也不是很好玩……”
“青楼？酒楼？夜市？”慕渠一个接一个问。
“不不不！不去这种地方！”慕禅音的脑袋发晕。摇头也是第一反应，毕竟若是去了这几个地方，必打无疑！
“哦！”语调又是一个转音，并没有怒意。
慕禅音的脑子飞快转动，不等慕渠再开口，她麻溜得起身，再一抹眼泪得冲进屋。
“父皇！”她结结实实地扑进他的怀里，泣声道：“我知道父皇病了！心疼不已，就出去给您配药！您瞧，这就是我给您带来的！”
她哆哆嗦嗦地从衣服口袋里取出草药，抽着鼻子道：“这就是给父皇的！”他还问江御医配了父皇的药。
慕渠的脸色是黑的，但听乖女儿这么一唱戏，心情稍稍好了些，无论她是真心还是为了拍马屁。
“宫里的草药还不多吗？需要你出宫去找？哼！”他重重得哼了一声，眼中却满是宠爱，根本没办法掩饰。
“那怎么能一样嘛！宫里的是宫里！”慕禅音不准备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父皇，一来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父皇怀疑到江御医身上。
“父皇，您最近是不是排尿困难？”她的问题也不避讳。
慕渠的老脸一红，细若蚊蝇得“嗯”了一声。
“排尿困难，并伴有刺痛，甚至还会产生头痛和四肢酸痛！这就是肾炎，必须要治疗，否则会越来越严重。”慕禅音已收敛了方才的俏皮，面色沉凝，继续道：“父皇，您最近为何要喝药？”
“其实前几天就开始不舒服，太后见状就叮嘱父皇每日都要让姚御医把脉，不得有误。”慕渠沉声回答，太后虽然没有抚养他，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会害死他？
“父皇，最近您还是喝我的药。我也每日会抽时间给父皇扎针。”慕禅音已取出银针，扎入慕渠的几个穴道：命门，肾俞，气海俞等。
慕渠当然是相信这个女儿的，因为在他的心里，真正的妻子只有安如，而孩子也只有禅音和元禾。只可惜安如没有母家，他的权利也不稳固。所以只能委屈元禾去边境，殊不知这也是在保护他。
“九儿，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父皇终究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女……”慕渠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柔荑，嗓音有些哽咽。
“父皇都说过好几遍了呢！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慕禅音依偎到慕渠肩膀，笑得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