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后,左云楼去了浴室热条毛巾,打算给燕宁擦一擦脸。
然而就是那么一会儿功夫,等男人再回来,却发现床上的人把衣服几乎蜕完了。
外套随意扔在一旁,短袖撩起大半,露出一截带着腰窝的细腰,他的腰非常细,男人一手就能完全环过。
灯光柔和,落在那身白玉似的肌肤上,润泽的,奶白的,生出一种羊脂玉似的细腻,也似白绸般的软。
看着就让人想上手试一试,瞧瞧是否真如看起来那般美妙。
并没有发现左云楼回来了,床上的燕宁正在与裤子做斗争。
他热。
太热了。
那杯爵士三世仿佛化作了流火,滋滋的煮沸着他浑身的血液。
热意如游蛇般在窜动,也似终于能出笼的猛兽,好生放肆。
燕宁把卡在腿弯的长裤蹬下,一脚踢得远远的。
这一下,怎么看都有点赌气的意思。
在男性中,燕宁确实算不上高大,却架不住身段比例好。
两条腿占的比例比寻常人要大些,又白又直,修长且匀称,如今搭在深色的被单上,只是一眼就让人生出别样的心思。
本来在床上打滚的燕宁,终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头侧着枕在枕头上,水眸潋滟,眼角绯红。
这一刻的燕宁,与先前他饰演过的狐川有了几分重合。
明艳的,摄人心魂的。
前者的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存了一份不知自的引.诱。后者一颦一笑间皆是蓄意,是渴望吸食.精.气的大妖精。
“先生啊。”燕宁蹭蹭枕头,“怎么有两个先生?”
左云楼当下就火了。
这把火燃在眼底。
灼灼燃烧,来势汹汹,大有将所有隐忍,所有算计全都焚毁的势头。
身着衬衫的男人缓步上前,他的袖口扣得严实,衬衫那排衣扣也扣到了最上方。
内敛禁欲,优雅又矜贵,与男人眼底的晦暗截然相反。
左云楼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
深深的,仔细的,贪婪的。
视线如有实质,仿佛化作了一只大掌,不放过目光所及的每一处。
直到燕宁又含糊地喊着人,左云楼才在床边坐下。
手上的热毛巾在左云楼这番磨蹭后,早就不及一开始那么热,但也带了点温度。
左云楼伸手把人捞过。
燕宁枕在左云楼腿上。
当初去热毛巾,左云楼的本意是给燕宁擦擦脸,让他先清醒一点。
但是现在——
这条本应该用来为燕宁擦脸的毛巾,却给某个小醉鬼擦了手。
左云楼执起那只比自己小一号的手,先在掌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才从粉白的指尖开始擦起。
仔仔细细的,认真得就跟对待一件稀世的艺术品。
燕宁的手确实长得好,每个指甲盖都带着奶白的漂亮小月牙,五指修长,因为手指关节小的缘故,显得特别直长。
这双手适合用来使用乐器,或者拿画笔,又或者握上......
左云楼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暗火更甚。
或许是距离近了,也或许是某位的目光太过于热烈,本来乖乖枕着的燕宁不干了。
咕噜噜的从左云楼大腿上滚下,一双眼角红艳的眸子到处看,最后看到某处时,微微一亮。
燕宁看着他的大抱枕。
哪怕醉了,却本能地觉得现在跟大抱枕待在一起会好些。
想要过去。
但是他想,在场的某位可不想。
把那只海棠花般纤细的手腕握住,左云楼轻而易举就把人带来回来,“闹什么,没擦完。”
燕宁盯着那处,对于左云楼把自己抓回来的举动十分不满,“我要跟大花在一起!”
大花是那个大抱枕。
燕宁给起的名字。
左云楼敷衍,“等下再去。”
“不,我现在就要过去!”燕宁执拗道。
左云楼正想问为什么,下一刻就听燕宁皱着眉头说,“我感觉有老虎盯着我,感觉要吃人。”
燕宁口中的老虎,左云楼也是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与古蓝水星一同灭绝的物种之一。
等听到后面一句,左云楼笑了,“现在倒是挺敏锐的。”
哪怕他还戴着眼镜,但浑身气质却与平日大相径同。
仿佛是加持在恶魔身上的那道封印,在某刻皴裂开裂痕。
燕宁还念叨着他的大抱枕,不给拿不消停。
在燕宁单方面嘀嘀咕咕了许久,左云楼终于伸手过去,把他的大抱枕拿过来。
塞怀里。
瞬间安静了。
擦完一只手,左云楼换另一只。
等又擦完了,左云楼把目光投向那两条又白又直的长腿上。
“宁宁,今晚不洗澡的话,得擦身子。”左云楼说。
燕宁哼了下,大概是抱枕到手,而且还记得是左云楼给拿过来的,于是勉强回了一个字——
哦。
左云楼把人转过来,让那两条大白腿对着自己,“嗯,那我开始了。”
等真正上手了,左云楼眯了下眸子。
跟他想的一样,不,应该说......更好。
燕宁忽然蹬了下腿,也是左云楼反应快,不然怕是被踹个正着。
不知什么时候,燕宁把另一个枕头也拉过来了,现在枕着一个枕头,怀里又抱着一个。
“我不要热毛巾。”燕宁皱眉。
他是真感觉热,那股热气如同误入迷宫的孩子,着急的寻找着出路。
偏生,又找不着。
左云楼直起身,伸手探燕宁的额头。
不烫。
想来就是酒劲在作怪。
他也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杯爵士三世,居然让燕宁有些受不住。
一般来说,酒劲这玩意有挺多宣泄的途径。
其中之一么......
“宁宁可以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注意力分散了就不热了。”左云楼压低了声音。
男人低沉的声线如同大提琴末弦,优雅的,也带着几许蛊惑。
“想什么?”燕宁顺着问道。
左云楼笑道,“关于给我回复的事。”
燕宁直愣愣地盯着左云楼。
“宁宁忘记了?”左云楼撑在他上方,亲了亲燕宁的唇瓣。
企图用这种方式唤醒燕宁的回忆。
事实上,他成功了。
燕宁眸子动了动,随即目光开始闪躲,“没、没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没想过?”左云楼追问。
燕宁目光不闪躲了,忽然生出一种被误解的委屈,“有想过的。”
左云楼又问,“后面呢?”
燕宁眨了眨眼,“后面没想明白。”
依旧是处于迷雾中,紧张,迷茫,又有点无措与惊恐。
是那种害怕面对新关系的惊恐。
“宁宁还是在意喜欢同性的事情?”左云楼又亲了他一下。
燕宁没说话,目光有开始飘忽了。
不可否认,燕宁确实有在纠结。十几年的观念被颠覆,需要时间平复。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能确认。”左云楼说。
如果这时候燕宁没喝醉,他就能发现左云楼眼底已是一片暗火。
被囚.禁在牢笼里的凶兽,察觉到出笼的时期,如今正蠢蠢欲动。
可惜,燕宁醉了。
他听了左云楼的话,十分迫切地想要试一试对方口中的那个方法。
“什么方法?”燕宁伸手揪住左云楼衬衫的小翻领一角,“先生告诉我。”
左云楼笑了笑,“宁宁把我的扣子解开,我再告诉你。”
燕宁又眨了眨眼,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纯黑与纯白在其中冲撞,交融出亿万星河的璀耀。
而此刻,这双眼的注视点,慢慢从左云楼的脸上,移到他的衬衫扣子上。
左云楼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先前抓着小翻领一角的手松开,转到左云楼衬衫最上方的那颗衣扣上。
调低而奢华的扣子严密的系着,一如其主人平日的风格。
细白的指尖动了动,第一下,没能将扣子解开。
燕宁皱了下眉头。
酒精总让人迷醉,第一下不成功,反而挑起了燕宁的斗志。
双手来。
在解开最上方的扣子后,左云楼唇边的弧度深了深。
低头,男人在眼前人的眉心奖励地落下一吻,他狭长的眼里暗色愈发浓烈。
“乖宁宁,继续。”
燕宁抬眼看他,却不继续了,“衣扣解开了啊。”
解开一个也算解开,你得说话算数。
反正燕宁就是不动了。
但也没关系,剩下的左云楼来。
先前燕宁自己把自己扒得几乎干净,这会儿方便了左云楼。
男人丝毫不客气,把最后一层遮挡拉下。
“......”
燕宁发出了一声闷哼,尾音都是颤抖的。
“先生,好奇怪啊......”
左云楼贴在他耳边,“以前自己没弄过?”
“也、也不是。”
毕竟青春期的男孩子,当然不会一次都没有。但是自己来,跟别人帮忙,完全是两回事。
左云楼又问:“次数多么?”
燕宁害羞得整个人都泛起了一层红色,在那玉似的肌肤上好看得让人离不开眼。
燕宁没说话,那双眼睫特别浓密的眸子闭合着,黑翎般的睫羽一颤一颤,像被狂风肆虐的黑蝴蝶般脆弱。
哪怕燕宁没说,看他的反应左云楼都已经知道答案了。
没多久,燕宁忽然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左云楼却把闸关了,在这时坏心眼地问,“要么?”
“......要。”
“要之前,宁宁得老实回答我问题,不老实没有奖励。讨厌这种感觉吗?”
“......不、不讨厌。”
这几个字说得委委屈屈的,尾音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宁宁能接受我的,是吗?”左云楼又问。
燕宁试图扭动挣扎,眼角那片绯红更浓艳。
但就是不说话。
“答了问题的乖宝宝才有奖励。”左云楼像哄着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
然后小兔子就开门了。
“能......嗯,先生松手!”
“小东西真是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锁我,我什么也没有写,球球你了qaq
——
下一更应该在明天下午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