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楼不懂“HP”是什么,但后面“补血剂”的意思很明白了。
心思转了转,最后左云楼到底是微叹了声,“要是宁宁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燕宁眨了眨眼睛,再次将被子拉高了些,只剩下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露在外面。
左云楼知道这时候要给燕宁些独自思考的时间,而他也做好了燕宁待会儿会伤心,甚至闹脾气。
毕竟一开始,他的目的很纯粹。
那就是利用燕宁延长寿命。
纯粹的利用。
所有的讨好,所有的宠溺,以及故意定下规矩,都是有预谋、有目的的。
只不过后面发生的变化,连左云楼自己也始料未及。
当然,现在不提那些也罢,左云楼如今想的是等下怎么安慰人。
“其实能帮到先生,我很开心......”燕宁将被子拉下,露出弯起的嘴角。
他浓密如扇的眼睫扑闪两下,“我很感激先生能在拍卖场把我救下来。”
也很感激在最初穿书的那段时间里,左云楼让他过了一段相当安稳的日子。
以燕宁的性子,如果没有最初那段过渡,他肯定会吓得崩溃。
燕宁也知道自己皮脆,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在心理崩溃下,除了把自己折腾死没有其他路能走。
“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米虫,觉得自己白吃粮食,现在不啦,我也是有能帮到先生的地方。”燕宁看得很透彻。
说完后,他又很小声地补了句,“之前照顾茶茶什么的,不能算的。”
在爷爷去世后,燕宁曾到小叔家住过一段日子。
但那个与爷爷关系不好的小叔显然不喜欢燕宁,哪怕他包揽所有家务,又特地抽出时间辅导堂弟堂妹功课,婶婶依旧觉得他白吃米饭。
后来,燕宁住到了学校里,周末的时候就去以前那个很和善的邻居阿姨的蛋糕店里打工。
阿姨家有两个孩子,哪怕以前两家关系好,也不可能特别照顾他。
但燕宁却很满足了。
爷爷说过,人活着不能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也不能理所当然的享受别人的恩惠。
现在发现自己能帮到曾经救过他的左云楼,燕宁很快乐。
床边灯盏的光线被调得昏暗,光芒柔和,落于那双黑玛瑙似的眼中,映出眼瞳里真心实意的高兴。
这一刻左云楼很想将人抱到怀里来。
实际上——
他也那么做了。
不过左云楼先前没盖被子,这伸手过去时,是连同燕宁身上的被子一同捞过来的。
捕获一只小花卷。
“啊?”燕宁惊了下,他想伸出手来,奈何手在被子里,只能闷闷道:“先生这是要做什么?”
左云楼将下颚搁在燕宁的发顶上,叹道,“吸一口我的小血包,好续一下命。”
燕宁一张脸爆红。
左云楼伸手探了探燕宁的脸,“温度高得都可以当暖炉了,宁宁这是脸红了?”
燕宁努力伸出手,将左云楼那只手拉下来,同时往旁边挪,“到点睡觉,先生不要再说话了。”
左云楼轻笑了声,没再继续逗人。
夜凉如水,在准备入睡时,左云楼忽然想起一件事——
燕宁跟他同床已久,按理说要觉得不对,早就觉得了。
怎么直到今天才提出这个问题?
这小孩儿该不会是在光网上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这么想,左云楼就套话了。
燕宁这时已经处在半醒半睡的状态,这个状态最好问,问啥都如实说。
燕宁迷迷糊糊说,“才不是光网......”
左云楼循循诱导,“那是哪里?”
然而不巧,燕宁已经睡着了,左云楼并没有得到答案。
没问到答案也没关系,左云楼可以用排除法。
燕宁交际圈小,碰过面,叫得出对方名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不是光网,最近才提起这个问题。
左云楼觉得比较可能的人,就那么一个。
敖经纶。
看了眼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左云楼眸色深了深。
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却也不全面。
他并没有告诉他的小琉璃,他的情绪对他有很大影响。
影响深远到会阻碍他的日常生活。
左云楼深知,将这个重要信息隐藏,只凭着自己从拍卖场将人买下来这点,燕宁就会对他很有好感。
主动权还在他手里,他站在的是恩人的位置。
但如果说了,有可能情况依旧不变,也有可能.......位置彻底反转。
人心是贪婪的,欲.望也是无穷无尽的,这点左云楼从小时候就知道。
他不想因为这份巨大的物.欲,而毁了一颗水晶一样的心。
凑近,左云楼在呼吸浅浅的燕宁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现在这样就很好......”
深夜的呢喃,没有第二个人听见。
*
旅游是一种享受,那种早上六点半起来,然后拼死拼活赶行程的情况,在左云楼这里不存在。
燕宁一向都是九点后才起床。
跟以往一样,他醒来时左云楼早就起床,等燕宁磨磨蹭蹭地洗漱好,时间已经慢慢走到九点半。
先生不在呢,可能是晨练去了。燕宁心想。
窗外阳光正好,天空碧蓝如洗,丝毫看不出昨夜天上曾凝出过一个巨大风眼,也丝毫看不出天上曾经有一群长龙似的飓风肆虐过。
燕宁推开门,走进这座植被繁美的空中花园。
清风拂过,清爽宜人,温度正好。
小石道上,昨夜下雨带出的水迹如今已经干涸,藤枝也清爽得紧。
“燕崽,看过来!”
燕宁下意识遁着声音看去。
“咔嚓!”十分嚣张的外放声。
拍到照片的敖经纶嘿嘿的笑了下,然后招手让燕宁过去,“燕崽,你来看看,我拍的这张超好看的!”
燕宁走过去,“纶哥早上好。”
敖经纶回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拍照技术,“看吧,是不是很好看!我感觉我都超常发挥我的拍照技术了。”
燕宁接过一看,他愣住。
照片里的自己明明每天早上都会在镜子里看到,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加了花园的背景,燕宁觉得——
他好像也挺帅的。
摸摸脸颊,燕宁把自己自恋笑了。
“燕崽,我跟你说哈,你既然直播,星博就得好好营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粉丝都跑光了。”敖经纶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现在这个时代的直播行业发展得太快了,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新人播主出世,只要懒一点,很快就会被刷下去。”
敖经纶说,燕宁就点头。
特别认真。
敖经纶最喜欢这种听众,于是叭叭叭的又说了一堆,说完还十分顺手的把燕宁揽过来,两人几乎脑袋挨着脑袋的拍了张照片。
敖经纶:“燕崽,你转一下。”
燕宁没干过这事,“我要说些什么?”
敖经纶想也没想,“这是我爸爸跟我。”
燕宁:“......”
我觉得这不合适。
敖经纶动作快,两三下就将星博编辑好,然后发送。
【满腹经纶应如是: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鸭,这个旅游胜地超漂亮的,我旁边的崽崽也超好看的。是什么让我成为了晒崽狂魔?答曰:是那深沉的父爱(狗头。[图片.jpg][图片.jpg]@燕归楼】
那边燕宁也回复了。
【燕归楼:纶哥真幽默(偷笑@满腹经纶应如是】
现在时间算不上早,因为都早上九点多了,一大批工作党这时候已经上班就位,正值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前,那一小段可以摸鱼的时间。
“宁宁,回来吃早餐。”
燕宁听到了左云楼的声音。
“啊,来了!”燕宁先是应了声,把终端关上的同时,对敖经纶说,“纶哥,我先去吃个早餐。”
敖经纶没想到燕宁还没吃早餐,“嗐~你怎么不吃早餐就跑出来,赶紧去吧,我再在这里刷一下评论。”
燕宁点头离开。
敖经纶还坐在藤枝吊椅里抱着终端刷留言。
说实话,他的星博之前虽然也有几万的粉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搞古文化研究的缘故,粉丝都很高冷。
敖经纶以前发星博,得到的回复大多都是:
已阅。
又或许是:经纶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敖经纶:“......”
讲真,能不能来一些啊啊啊的留言,你们这样让我很没劲。
而现在,他这个梦想在燕宁的帮助下已经实现了。
看着那批疯狂涌进来的留言,敖经纶嘴角勾起了欢快的小弧度。
“啊啊啊啊,我从来没有那么爱过我纶哥,球球纶哥再多发一些我崽的照片,他真的是太好看辣(小声逼逼:当然纶哥今天也很帅气”
“怎么肥肆,这大早上的怎么在一起?难道是住同一家酒店(柠檬落泪”
“不知道为啥,我从我燕燕的一声‘纶哥’里读出了无奈。大概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儿子(狗头”
“这个空中花园好眼熟啊,有点像是亚尔图港鲛人宫里的,我记得当初他们家宣传豪华大包厢的时候,主打的就是这个空中花园(推眼镜”
“哇,亚尔图港鲛人宫?那里的消费超高的,就算是一间普通的标间,一晚上也得两千多[流下了贫穷的泪水.gif]”
“......”
敖经纶看到有很多粉丝在问他是不是在亚尔图港。
他被粉丝们的彩虹屁吹得飘飘然,最后没忍住,在星博上发了个定位。
后来的事实证明,定位真的不要随便乱发。
可惜现在的敖经纶不知道。
*
用过早餐,燕宁得知了整天的行程,他先是高兴,然后又是担心,“先生,我们真的要去潜水吗,其实我不会......”
燕宁是南方人没错,但他最多只会游泳。
潜水什么的,以前根本没条件。
左云楼牵着他往外走,“没关系,到时候我教你。”
应该是商量好了,左云楼与燕宁出来后,他们在升降梯口遇到了敖氏兄弟。
“早。”
让燕宁出乎意料的是,被他以为是“外冷内热”的将军,居然是主动打招呼的那个。
更加惊讶的还在后面,那双苍绿色的眸子看的是他。
这是跟他在打招呼?
燕宁忙回道:“早上好。”
敖经纶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不过在眼角余光扫到站在燕宁旁边的左云楼时,忽然感觉这是常规操作。
他哥跟左家那位都是神造者,一个在军,一个在政,见了面打个招呼正常啊。
敖经纶向来心大,很多细节都没仔细想,见了燕宁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燕崽,我们去北索大海滩,爸......咳,纶哥带你飞!”
海滩边上有许多水上娱乐措施,在高中毕业游时到海边玩过一次的敖经纶对此念念不忘。
说起水上娱乐项目,燕宁也很感兴趣。于是从鲛人宫到北索大海滩这一路,两人都在讨论。
当然,大部分都是敖经纶在说,燕宁在捧场。
敖经纶:“那个空中飞人的项目特别好玩,就是需要些平衡力,我踩上悬浮板后,感觉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燕宁:“纶哥真厉害。”
敖经纶:“嗐~好说,除去这个空中飞人,还有一个特别刺激的,叫飞跃海岸线。”
燕宁:“这个名字听起来真酷!”
敖经纶:“我也觉得,另外啊......”
叭叭叭。
是真的一路都没停过。
左云楼看了敖经纶几次,目光里藏着隐隐的不满,可惜敖经纶这会儿已经激动得上头了,对危险一无所觉。
左云楼看向敖桁,“你这弟弟挺活泼的。”
活泼到让人厌烦。
敖桁哪里听不出左云楼的言外之意。
虽然很多时候敖桁自己也觉得他这个弟弟二缺得几乎有点傻逼,但自家人总要维护,“还行,年轻人都这样。”
说着,敖桁往那边扫了眼。
四人如今在空间车里,位置绕成一个圆形,这种旅游空间车如此设计也是方便交谈。
从敖桁这里看过去,能看到他弟倒豆子似的叭叭叭,也能看到那白肤细腰的少年笑容晏晏。
对方似乎有所觉,忽然看了过来。
实际上,燕宁确实是察觉到了敖桁的目光。
其他人什么感觉燕宁不知道,他只觉得敖桁那双眼始终都是冷静的。
不同于普通人的冷静,是那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的自信。
在知道敖桁只是面相凶后,燕宁就不怕他了。
这会儿见他目光扫过来,大大方方地给了一个微笑。
阳光从车窗外洒落,落在他透彻晶亮的眼中,黑的瞳仁极黑,白的却又极白,是最为分明、也是最为干净的色彩。
敖桁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左云楼会这么宠着他。
大概是,有些人光是看着,就会让人高兴。
北索大海滩并不在天海三城,而是在另一座专门供游客游玩的海岛上。
一城一岛之间,横着一大片海洋。
不过空间车的速度很快,从鲛人宫到北索大海滩,用时十五分钟多一点。
“谢谢乘坐,欢迎再次光临。”空间车停下,车门打开。
“哇,北索大海滩果然名不虚传,太太太太好看了!”敖经纶在车门刚打开时就跳下车。
啥事也不干,先叉个腰。
阳光灿烂,大海碧绿如翡翠,海浪被微风轻轻一推,层层叠叠的往前,最后拍在那沙子软白的沙滩上,几息过后,缱绻退去。
那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尽头的沙滩如同一条白绸缎,迎着风缓缓铺开,风光毓秀。
到海边玩,最难受的就是遇上暴风雨,其次则是——
人挤人,一群人下饺子。
那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去看海,还是去看人。
但北索大海滩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这里并不是免费开放。
光是登陆这个海岛,每个人就需要交纳一笔不菲的登岛费。
一个人五万星币,小孩七折,组团没优惠。
敛财敛得非常丧心病狂。
虽说如此,但还是有游客愿意来。这里的海上项目种类繁多,每一样都走在星际的前端。
别人海滩上那些项目,都是北索大海滩玩剩的。
除去领先水平的海上项目外,北索大海滩还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也永远模仿不来的优势。
在距离北索大海滩不远处的海域里,有一个天然的浅海珍宝巢。
大概是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大量的矿元素与色素在一个凹槽处堆积,于是形成了一个奇特的聚宝盘。
来北索大海滩游玩的,每个游客都可以带不超过三斤的天然矿宝回去。
燕宁这一行来到时是早上十点,沙滩上有穿着泳装的游客在嬉戏。
“燕崽,我们去换个泳装!”敖经纶已经迫不及待了。
燕宁看向左云楼,“先生要一起去吗?”
*
更衣室分了格子,四人每人一个。
敖经纶是最快的那个。
这家伙在出来之前就穿了泳裤,也就是一共穿了三条裤子,进了格子将其他衣服一脱,立马就出来了。
“燕崽,你好了没有?”敖经纶在外头嚷嚷。
燕宁没出来,敖经纶倒把他哥给喊出来了。
敖桁在军队待惯了,做事跟拖拉扯不上关系。
在敖桁出来后,左云楼也跟着出来。
去海边沙滩,男士一条泳裤,女士一套比基尼是标配,当然可能再穿着西裤与衬衫。
看到左云楼时,敖经纶愣了愣。
左云楼那副银色半框眼镜摘了下来,全部头发往脑后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整个人的气场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么温柔啊,什么清雅啊,通通都随着衬衫与眼镜一同被摘下。
就像脱下了一层斯文皮。
敖经纶一直都觉得,虽然左家那位大少也是神造者,但看平时作风,应该不怎么锻炼。
现在——
看着那整齐的八块腹肌,敖经纶酸了。
燕宁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跟三人一样,出来的时候就穿着一条泳裤。
但他这一出来,几人的目光都多少有些变化。
敖经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卧槽,燕崽你这么奶的吗?”
哎呦喂~这腰这腿,他可以啊!
啊呸,他怎么能对自己崽崽有那种想法?罪过罪过。
燕宁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羊脂玉似的白,水乡养人,既白又细腻。
他身高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但却因为身段比例好,肌理线条流畅,每一处都显得特别漂亮,有种冰雕玉砌后的精巧美感。
而在那片山巅初雪的白上,桃花两簇始盛开,可爱玉白映粉红。
好看的条线到腰间处利落一收,然后又似山峦一样起伏。
左云楼眸色一下子就深了,在燕宁走过来之前,长腿一迈先过去,把刚出来的燕宁塞回格子间里。
“先生?”燕宁不明所以。
每个格子间内的空间算不上很大,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但如果是两个,就会显得有些挤。
左云楼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瓶子,“宁宁把防晒擦了再出去。”
燕宁瞅了眼左云楼手里的小瓶子,小声地抗议道:“先生,女孩子才涂防晒,我是男孩子,我不用。”
燕宁长那么大,还真从未防晒过。
但涂不涂,轮不到他做主。
左云楼已经将小瓶子的瓶盖拧开了,“宁宁转过去。”
语气轻缓,却不容置疑。
燕宁扁扁嘴,还是慢吞吞地转过了身,“那先生涂浅浅一层就够了,我是男孩子,不要多涂的。”
左云楼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应声,莫名有些性.感。
转过去后,燕宁看不见左云楼,却能感觉到对方掌心带着一层薄茧。
拂过时,有点粗糙,也有点痒痒的。
燕宁没有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眸色越来越深。
一直深藏在那片无垠黑海里的巨大海兽终于上浮,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自己锋利的鱼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间太狭小,燕宁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皮肤薄,在血流加快之下,那片白如奶脂的皮肤浮出一层明艳的绯红。
艳若桃李。
“先生......”
“转过来吧。”
燕宁听闻转身,他见过左云楼没戴眼镜的模样。
但那时候对方大多是刚洗完澡,哪怕眼镜摘了,身上还有白色的浴袍。
像如今这种的,几乎不着一物的,燕宁还真没见过。
这一眼,他跟敖经纶想的大同小异。
先生的身材居然那么好!
有点小小的羡慕。
嗯,决定了,以后他要跟着先生一起去健身!
“剩下的自己擦。”左云楼将小瓶子递过去。
在燕宁接过后,左云楼也不出去,就站在隔间里,“我在这里看着,宁宁别偷懒。”
燕宁其实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抵触,但左云楼看着,他想敷衍了事也没办法。
在手抹过胸前时,燕宁好像察觉有异。
他抬头看,见左云楼神色如常,抿了抿唇,燕宁觉得自己这抬头抬得挺奇怪的。
继续擦防晒霜。
等燕宁磨磨蹭蹭的弄好了,正想跟左云楼说话,头顶上就被罩了一件白色的短袖。
正是他方才脱下来的那一件。
“唔,先生......”
左云楼帮他把短袖整理好,“外面的阳光对于你来说过于猛烈,除了涂防晒之外,宁宁还是穿件短袖。”
这话有一半水分。
北索大海滩上空罩着一个透明的过滤层,能将阳光保持在某个适合在海滩上玩的区间值。
对于其他人来说,阳光强烈得能将他们晒出一身小麦色皮肤。
而于燕宁,确实太猛烈了。
防晒霜是得涂,但那件短袖真没必要。
燕宁对此一无所知。
他听了左云楼的话,乖乖不动,让对方给自己整理好衣服。
于是等燕宁再出来,上身就多了一件短袖,敖经纶看得眼角直抽。
成呗,宝贝成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哔哔,今天也是有爪爪就粗长的一天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