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崽,你也出来看城市沉海啊!快过来,这位置特别好!”敖经纶看到燕宁过来,激动得连连招手。
“纶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燕宁跑过去,站在敖经纶旁边的位置。
敖经纶:“嗐,就刚刚而已。哇,快看那里,来了!”
燕宁低头往下一看,不由跟着溢出一声惊呼。
鲛人宫的地势本来就在天海三城较高的地方,而连带豪华包厢的空中花园又是整个鲛人宫的最高点。
从这里看下去,基本上能将天海三城收入眼中。
而此刻,天海三城这座庞然大物正在慢慢下沉,被保护光膜隔绝在外的海水如同被激怒的巨兽般,不断凶悍拍击着这个不识相的入侵者。
但可惜入侵者更为强悍,分毫不退让,我行我素地继续往下进攻。
“街道上的水道是不是被抽空了?”距离有些远,燕宁不太确定。
敖经纶定睛一看,“还真是哦,应该是先排空了水,强制将未开化的海族驱赶出去,免得它们出不去,上岸来闹。”
“轰隆隆!!”外面电光闪烁,雷鸣作响。
眺望远方,在苍穹一角位置已经凝出了巨大的风眼,由一个风眼怪诞地生出无数威力恐怖的飓风。
飓风咆哮,掀起海浪千层。
“我在首都星还没见过这样的天气,果然还是要多出来看看世界。”敖经纶喃喃道。
天海三城一旦开始下沉,下沉速度就越来越快,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大半座天海三城就沉到海底。
又是十分钟——
海水已经浸到燕宁所在的空中花园的位置。
天海三城的保护光膜并不是圆形的,它会根据城市的棱角自动凹显造型。
鲛人宫的空中花园四周无其他建筑,这自然的,保护光膜到这里时收合了许多。
燕宁站的这个位置,距离保护光膜不过是四米左右。
“我之前听说亚尔图港有一种名为\'浮光大艮\'的海族,它们的体积非常庞大,最大的甚至能长达数十千米。”敖经纶有些期待。
燕宁惊讶,“数十千米?”
敖经纶点头,“对,就是数十千米。浮光大艮也是至今为止发现的体型最大的海洋生物。”
之所以说“至今为止”,完全是宇宙实在太大了,联邦地盘有限。
天海三城此时已经完成了下沉。
在完全下沉后,保护光罩立马暗了一层,存在感几乎降到零点。
“太神奇了。”燕宁叹道。
如果未曾来到这里,他不会知道原来城池还可以沉入海中。
*
左云楼将订好的宵夜拿入房中后,就到花园里去找人了。
花园不小,植物枝繁叶茂,有不少形成了一副屏障,隔开视线,以至于左云楼一开始还真没找到人。
“宁宁?”
想了想,左云楼往边角位置去。
这时他想,幸好出来前让那小家伙把袜子给穿上。
还只去看一下下,很快回来?
啧,瞧那话说的。
*
边缘地带。
敖经纶还拉着燕宁跟他叭叭叭,“燕崽,光网上有一种说法,说如果情侣能一起看到浮光大艮,那么他们会恩爱到老,我觉得这纯粹是扯淡......卧槽!!”
“燕崽,你、你快看那里!我的天,我没看错吧?”敖经纶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燕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城市沉入海底后,水声变得不再清晰,四周也黑暗。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周围情况的。
大体都是鱼虾成群,偶尔有捕食者追着鱼虾游过。
而现在——
侧下方出现了一个光团,那橙黄的光团像一个灯泡,在漆黑的深海里分外显眼。
“啊?那个就是浮光大艮?”燕宁十分错愕。
敖经纶知道燕宁在想什么,嗐的说了声,“你别看它现在像个灯泡,那是因为它还没游过来,等距离拉近了,就不会是这样。”
亲眼看着一个小灯泡放大千倍万倍、甚至是亿倍是什么感觉?
大抵像月亮坠落。
从小圆盘开始,最后占满视线,再也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其他什么。
当然,这个比喻可能夸张点,但燕宁感觉如今差不多就是这样。
从远及近,光团一直都被放大,最后燕宁终于看清楚了。
那头被称之为“浮光大艮”的海洋生物尤为庞大,体积几乎就是小半个天海三城。
它的模样有点像座头鲸,却比座头鲸多出几十副鱼鳍,一张大嘴张得极开,像是网兜一样将所有在它面前路过的游鱼吞入口中。
应该是为了防止入口的食物逃出来,每隔大概两三秒,浮光大艮嘴里就会出现膜状的“隔板”,将方才吞进去的游鱼彻底送入腹中。
“它为什么会发光,发光岂不是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不怕其他鱼儿看到它就跑吗?”燕宁好奇。
据燕宁所知很多捕食者都会伪装,以此在不经意间给猎物致命一击。
像这种大张旗鼓的,摆明了“我现在就要过来开餐”的猎手,燕宁还是第一次看到。
敖经纶乐得解释,“浮光大艮的光因子里含有一种特殊成分,这种特殊成分对许多游鱼都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加上这家伙虽然体积大,但前进速度是真的快,所以有些被蛊惑的倒霉鱼在清醒前已经逃不掉了。”
燕宁想了想,觉得有点像以前市场上卖的,利用光源来灭蚊子的杀蚊器。
“燕崽,我跟你一起看到了浮光大艮,嘿嘿嘿,你说咱俩是不是有姻缘啊?”敖经纶摸了摸下巴。
燕宁:“......”
你都叫我崽了,再说这话不合适吧。
“宁宁。”
燕宁回过头去,在光与暗的交界里,他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玉树兰芝,温文尔雅,光影落在他的眼睫上,映出玉似的清雅。
燕宁稍愣,“先生......”
左云楼正要上前,忽而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侧方暗处的阴影,“敖桁,小朋友的墙角好听吗?”
藤枝被踩踏的声音响起,那边阴暗处走出一道伟岸身影。
敖经纶傻眼了。
他哥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敖桁扫了眼敖经纶,眼角余光拂过敖经纶旁边的燕宁。
其实他早就来了,比谁都早。
在敖经纶来后,敖桁本想离开,但刚这么想时,他看到左云楼那个小情人也跑了过来。
或许是存了一份好奇,也或许是其他,总之敖桁留了下来。
燕宁现在已经知道敖桁只是长得凶,但他人其实并不像表面的那样难相处,不然当初也不会伸手拉自己一把。
所以这会儿燕宁看到敖桁,也不再像初见时目光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敖桁只是看向敖经纶,“明天有行程安排,早点睡。”
看模样,他只是把弟弟喊回来。
敖经纶:“啊~哦,哥,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明天自然会告诉你。”敖桁转身回房。
左云楼看着敖桁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
“先生?”
“走吧,回去了。”
*
从某个角度来说,左云楼是个很细心的人。
燕宁因为游舟时的那场遭遇,晚上那顿没吃多少,左云楼算着时间给他喊了份宵夜。
本来左云楼还想着吃宵夜的时候再安抚一下人,结果——
得,去了一趟花园、看了大鱼之后,小孩儿的精神气回来了。
“先生,刚刚那条浮光大艮真的好大!要是我以前那个有深海恐惧症的上铺在这里,他肯定会吓得腿软。”燕宁还陷在看到浮光大艮的兴奋里。
比座头鲸要大上百倍有余,光是一个眼珠子都比高楼大厦来得要庞大,直击人心的震撼。
左云楼解开袖扣的动作一顿,“宁宁以前上过学校?”
在确认燕宁古蓝水星人的身份后,左云楼就着手做了一番调查。
但任他怎么查,得到的消息均是——
古蓝水星早已不复存在。
这颗古老的、曾经孕育过极具魅力文明的星球,已被黑洞吞噬,不可寻迹。
左云楼也曾经沿着拍卖场这条线查过,查到将燕宁卖到拍卖场的那群人的头上。
然而结果却是——
燕宁是他们捡来的。
在去拍卖场卖货的路上捡来。
那些人见燕宁长得好、皮肤特别白,以为是某个新种的宠物,于是歪心思一动,顺便就把当时还昏迷不醒的燕宁捎上。
那些人有没有说谎、敢不敢说谎,左云楼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时至今日,他都没弄清楚燕宁怎么会出现在边陲明珠。
燕宁腮帮子被无花子烧饼鼓起一块,“先生,我看起来很没文化吗?”
居然问他有没有上过学?
他在班里可是拿奖学金的!
左云楼很少见他露出这种不服输的表情,忍不住逗人,“没想到宁宁还是个优等生,那我拿一套初中考试题给你,要是能达到A,宁宁可以随意提一个要求。”
燕宁以前也跟同学赌过成绩,十赌十赢,从无败绩。
所以下意识就一个“好”字脱口而出,但燕宁反应也快,后面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能答应先生。”
初中考试题听起来没什么难度,然而在文明差异巨大的前提下,这份初中试题燕宁啃不下。
他一题都不会。
“为什么不能答应?在我认知里,宁宁无所不能。”左云楼笑问。
燕宁盯着左云楼看,触及到对方眼中过分浓郁的笑意时,立马反应过来左云楼在调侃他,“先生尽在胡说八道。”
说完也不看左云楼了,一口一口的继续啃手上的无花子烧饼。
摆明是,我现在不想你说话。
左云楼却仿佛没察觉到燕宁那一点点的不满,“宁宁以为我在逗你玩?”
燕宁目光往那边飘:难道不是吗?
没得到回应左云楼也不在乎,他径自道:“就拿书法与作画这两类来说,我确实觉得没谁比你更出色。”
燕宁转过去,一点都不傻,“那先生还说要我做题?”
这书法与作画,跟正规的考试卷子是同一回事么?
左云楼坦言,“宁宁之前跟我说你是地球人,我挺好奇你们那里的知识水平。”
实话让人找不出漏洞。
而真诚的实话,则让人打心里放下戒备。
“知识水平远不及这里,不过先生再好奇也看不到了,因为......”燕宁嘟囔。
他记得,当初作者设计世界大观的时候,为了从侧面表示时间已经过去相当漫长的一段,特地将地球这个存在给抹去了。
地球不复存在。
他的故乡也已成为文字里的历史。
燕宁最后那句说得很小声,几乎化在喉间,但左云楼还是听到了。
他说,因为地球已经消失了。
左云楼眸色骤深,眼底的晦暗如同退潮时慢慢褪去,露出了藏在深处的心思半缕。
地球没了,他的小琉璃再也回不去。
以后只能待在他身边。
关于古蓝水星的话题到这里为止,左云楼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于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又讲回刚刚那条大鱼。
左云楼虽然不懂书画,但其他知识面还是很广博的。
就拿那条浮光大艮来说,敖经纶只知道它的体积以及发光原因,但到左云楼这儿,他能详细讲出浮光大艮的进化史。
燕宁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手上一个无花子烧饼就啃完了。
*
平时到点了,燕宁都会乖乖洗漱完上床。
但今天刷完牙后,燕宁迟疑了下,然后往沙发那边去。
坐下,拿出终端玩。
左云楼洗完澡出来,见平时应该窝在床上的燕宁,这会儿居然在玩终端,而且还是坐在挺远的沙发上玩。
一开始左云楼并没有在意,以为燕宁只是像许多青少年一样沉迷游戏,玩到忘了睡觉时间。
于是左云楼提醒,“宁宁,到点睡觉了。”
燕宁含糊的应了声,“先生先睡,我等下就来。”
左云楼睡前有阅读的习惯。
星际发展到如今,电子阅读已十分普及,不过左云楼还是喜欢纸质的书。
拿在手里,质感厚实。
四十分钟后——
靠在床头的左云楼将书本合上,“宁宁,该睡觉了。”
“......先生先睡,我很快就来。”还是这句。
只不过没有方才那么理直气壮。
左云楼眉头微皱,掀开被子下床,等他走到燕宁身边一看——
好嘛,一个单机的连连看玩了四十分钟。
要是左云楼这时候还看不出燕宁藏着事,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直接伸手将燕宁手上的终端拿走,左云楼把终端关了,然后又将沙发上的燕宁拉起来,牵着人往大床那边去。
“先生......”燕宁最先沉不住气。
说话的同时,他被左云楼握在掌中的细白指尖动了动,想要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里溜出来。
左云楼并不松手,他一言不发地把人带到床边,将人塞进被子里。
燕宁觉得左云楼是个十分温和的人。
其实应该说,左云楼对燕宁展现的一面向来都是温柔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对方始终保持沉默时,之前打好小算盘的燕宁反而乱了阵脚。
“先生......”
他小声地喊,被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
奶白的肤,点漆似的眼,眼里干干净净的,有水光潋滟的纯,也有少许不自知的惊慌。
左云楼心道,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绕到另一边上了床后,左云楼将蜷缩在被子里的燕宁揽过,将人摆正了,让他跟自己面对面。
“宁宁为什么不上床睡觉?”左云楼沉声问,在燕宁开口前,他又补上一句,“别拿要玩游戏来忽悠我,前些日子都没见你睡前有这糟糕习惯。”
燕宁目光躲闪,“就是、就是......”
他本就不擅长说谎,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左云楼也不急,就慢慢等着。
燕宁努力想了半天,理由实在编不出来,只能也沉默了。
沉默在房间蔓延开,足持续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左云楼才开口,“宁宁很讨厌我?”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没有!”燕宁回答得迅速。
他怎么可能讨厌先生,要是没有先生把他从拍卖场上买回来,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燕宁并没有忘记,当初在拍卖台上时,下面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物种对他露出的恶心目光。
“既然宁宁不讨厌我,那躲那么远做什么?”左云楼的语气比平时要淡一些。
却依旧让人摸不准。
燕宁在被子里搅了搅手指,还在纠结。
“宁宁,我以为你不会有事瞒着我。”左云楼微叹。
燕宁咬了咬唇,到底没绕圈子,再一次坦白,“我觉得我不应该跟先生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感觉怪怪的。”
其实燕宁更想说,这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也是今天敖经纶问起两人关系,燕宁才后知后觉有不妥之处。
左云楼轻笑了声,笑声里有一种大概是“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让你这么别扭”的不在意,“哪里怪?我觉得这样挺不错。”
说着左云楼伸手过去,将床边灯盏的亮度调暗了许多。
看起来是要结束这场谈话了。
燕宁在左云楼微微侧身的时候,不由伸手按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有些着急,并不想轻易结束这场难得的商讨。
“先生,你以前也会跟其他人这样吗?”燕宁的声音放得很轻。
左云楼去关灯的动作一顿,他忽然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结束。
起码现在不是结束的时候。
“不会。”左云楼重新转回来,“只有宁宁一个,这是你的位置。”
燕宁拉长的哦了一声,他眨眨眼睛。
眼里有疑惑。
既然只有一个,那为什么先生还感觉平常?
那些很纯粹的人,在某个时候总是能“直击要害”。
左云楼与燕宁对视。
到点睡觉的缘故,左云楼并没有戴眼镜,那双狭长的深邃眼眸没了遮挡后,气场强劲,连带着那股温雅的气质也被削弱了许多。
沉默片刻,左云楼微叹,如实说,“宁宁,我需要你。”
是,他的小琉璃是单纯,单纯到他有信心将人忽悠过去。
但后面呢?
一旦这个头没起好,又或者说了太离谱的谎话,后面想圆回来,想与他的小琉璃增进感情,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左云楼现在想的,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
所以各种念头在脑子里急速的掠过后,左云楼到底是选择了最保险的、同时也是最真诚的一个。
实话实话。
嗯,说一半的实话。
“需要?”燕宁觉得问题出在这里。
左云楼躺回床上,不再看燕宁,“受一种特殊物质影响,我跟别人有很大的不同。我的精神力、我的体格,都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倍。毫不夸张的说,哪怕现在有一支军队在我面前,都拿我没办法。而像我这一类人,世人称为\'神造者\'。”
燕宁愣住。
那本科幻书是多主角模式,英雄林立,营造的是星际大时代的恢弘壮阔。
人物太多写不来怎么办?
简单,写死就好了。
写死要理由吧,要是逻辑不通,读者炸毛怎么办?
那个作者脑回路清奇,也懒得出奇。
理由是吧?
那就统一安排个曙光副作用,三十就GG。
有理有据,还省事。
但知道曙光是一回事,能想到曙光与自己有联系又是一回事。
此前燕宁从未想过,自己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人物,能与书里堪称“死亡收割机”的曙光联系起来。
并不知道燕宁心里所想,左云楼继续道:“我生在左家,权贵家族真心少,多事端。从我被判定为‘神造者’那刻,左家就将我视为踏板。”
反正你最多活到三十,那就多为家族发光发热,多给家族里的人铺铺路,才不算“浪费”。
这点,左家任何人都心照不宣。
左云楼心里也门清。
他奋力往上爬,拼命抓住权力,不计一切手段充实自己的财富,说到底是不甘心。
只能活到三十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都要看一个短命鬼的脸色?
但在二十九岁这年,忽然出现一个能缓解曙光副作用的燕宁。
这其中代表着什么,大概没有谁会比左云楼体会得更深刻。
那是光,更是必须抓住的希望!
燕宁静静听着,看书的时候作者并没有用任何笔墨描写每个“英雄”的心路历程。
这难免单薄些。
而现在,纸片人被赋予了血肉,时光实打实的从他身上走过。
听着左云楼放低了的声音,燕宁思绪渐渐变得清晰,同时也对后面发生的做了猜测。
“所以说,先生是发现我能帮你。唔,就像游戏里的HP补血剂一样。”燕宁顺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6000+,忽然觉得自己牛逼了,让我再叉会腰(得意
听到有宝贝说要榨干我,来啊~双向榨干啊,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啦(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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