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诋毁苏琼章的纨绔子弟,一见是长公主,全都哆嗦的跪在地上,一边自扇巴掌,一边痛哭求饶。
可这又怎样?宋绾面色冷冷的教训了几人,又把人送去京兆尹那里。
三?皇子谋反潜逃的事情,还未彻底落下帷幕,这些人就敢背后议论朝事,诋毁丞相,她自然要杀鸡儆猴,来警告其他人!
斜靠在走廊上的苏琼章,笑眯眯的看着宋绾。在她踹门的那一刻,他眼里的戾气瞬间消散,化为了潋滟微光。
她毫无理?由的偏爱和维护,是苏琼章一直在渴望祈求的,如?今终于拥有了?,他心底怎能不痛快和感动?
宋绾一回头,就对上苏琼章含笑的凤眸。
她脸一红,方才是不是太凶残了??
宋绾挺直背脊,面色高傲的盯着他:“方才本宫是在教训这些妄议朝事之人。”
小傻子。
苏琼章弯了弯唇,看着宋绾矜贵傲然的模样,忽然好想抱抱他的小凤凰。
他神色温柔的朝宋绾走近,没抱她,而是牵起她的手往一旁的厢房里走去:“恩,下官知道公主是关心国事。”
宋绾脸色缓缓淡定下来:“本宫毕竟是长公主嘛。”
听着她撒娇的语气,苏琼章笑了?笑,目光温柔了?然的望着她:“看的出来,公主关心国事的同时还很维护下官。”
宋绾脸歘的红了。
苏琼章笑意更加温柔璀璨,他牵着宋绾在摆满琳琅满目美食的桌前坐下,望着她清亮温软的目光,笑意比刚才更深了?。
宋绾被他热烈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不大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说:“苏相也是国事的一部分,本公主当然维护你了?。”
在她心里,苏琼章是最盛大磊落的君子。他若真是睚眦必报,镇国公府和顾沧溟早就死于非命,哪会安然无恙?
苏琼章看着她,从漂亮的眉眼到挺巧的鼻梁,最后落在轻轻翕合的红唇上。
她唇形漂亮,天生就带着笑弧,看着饱满又柔软。
他眸光一暗,冷不丁开口:“公主,下官可以亲亲你么?”嘶哑充满欲的嗓音,让宋绾脑子一懵:“什……什么?”
苏琼章对上她的眼睛,语气幽沉:“亲你。”
下一秒,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过去。
宋绾被他冰凉柔软的唇畔亲吻时,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烟花。
还未反应过来呢,他已经撤开了?唇畔,捏着她下巴的手却略显粗暴:“公主,不会回吻么?”嗓音轻喘又很野蛮。
宋绾发现他的脸上泛出胭脂色,狭长的眼角染上霞红,比任何胭脂的色泽都要美。
眼前的美景让宋绾脑子一懵,伸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到自己跟前,仰头亲吻上去。
“嗯。”
苏琼章闷闷的哼了声,声音暗哑带着欲,两人的唇齿相接,滚烫的舌信在唇畔舔舐而过,溢出热切、想要的需求,让人浑身发颤,头皮发麻。
“公主这是在玩火。”
苏琼章将人搂在怀中,眼神凌乱迷离,唇被她亲吻的绯红,嗓音嘶哑压抑着理?智和欲。
他真是痛快的很。
压着她后腰的手,放肆的顺着她纤细的背脊缓缓往下压。炙热的掌心和指腹紧贴着她的皮肤,力气?大的让宋绾差点陷进他的骨骼里,霸道野蛮,却又带来无比真实和热烈的触觉,让人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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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收尽时,宋绾收到了陆歌月死在天牢里的消息。
她卸妆的手一顿,死了?
“是病死的。”苏琼章答。
尸体拖出天牢的时候,都臭了。断掉的腿骨里,生?满了蛆虫。苏琼章亲自检查过尸体后,命人一把火烧了。
陆歌月死亡的消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平息了宋绾怨恨。上辈子那些人和事物,直到此时,似乎才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不,还有三?皇子没抓住。
刚放松下来的宋绾,心里瞬间又紧绷起来。
“公主不必介怀。”苏琼章伸手抚摸着她的头:“三?皇子那边的网已经撒下,就算他有无数替身,臣也会把他抓到。”
“我?相信你。”宋绾抬头对他笑,眼底揉碎温软明媚的光,刹那闪烁进?苏琼章心里。
“苏相办事,本宫可放心了?。”
她双手搂着苏琼章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结识温热的腹部,态度亲呢又自然。
苏琼章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公主。”骨节分明的手从她头发上顺过:“以后还是同臣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又是这样暧昧的夜晚里,爱慕了?两世的姑娘,如?此毫无戒备的靠在他怀中,他真的很想要她。
“我?都亲你了?,怎么还要同你保持距离?”靠在他怀中的宋绾,嘟哝着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腹部。
他眼眸骤然变得漆黑幽深,浑身的气?息变得滚烫。察觉不对的宋绾瞬间浑身僵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环抱在他腰间的手,不动神色且小心翼翼的松开,却忽然被滚烫的大手捉住。
苏琼章揉着她皓白的手腕,笑声嘶哑:“现在知道为何要臣保持距离了么?”
另一只滚烫的手压在她的后脑勺,放肆的把人往怀里按压:“在成亲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
分明想亲近她想疯了、想的身体都疼了,却怕唐突他的小公主,去折磨自己的理?智。
她乖的让人心疼。
靠近他的时候,又是那样纯粹,让苏琼章觉得,自己此时对她产生?的欲,有些卑劣。
她靠在自己怀里,搂着他,同他撒娇,他却想要她……有那么一刻,苏琼章感觉自己似乎不太干净。
等他离开公主府,已经是深夜了?。
宋绾脸颊滚烫的把自己捂在被子,方才,差一点就……啊,不许想、不许想,要做个心无杂念的人。
简鹤白和苏琼章从天牢里出来时,是陆歌月死后的第二日。
得知陆歌月死亡的消息,简鹤白和顾沧溟都很沉默,简鹤白双眼通红的望了?眼身后的天牢。
来京城这些日子,对他而言就像一场梦。
谁能想到,在他心中温柔善良的师妹,竟然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就连接近他都是带着目的。
但比起自己,还有更惨的人!
“你……”简鹤白偏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顾沧溟,叹息道:“你节哀。”
“虽然被卷入谋反之中,但所幸陛下圣明,你的家族虽然衰败,可并未被满门抄斩。”
简鹤白安慰的话,像一记重击贯穿顾沧溟心口,让他唇色骤白。他偏头,对上简鹤白同情的双眼。
那种同情,是如此扎心。
仿佛是在笑话他,为了一个贱妾,把整个家族的未来都葬送。
是他令整个家族蒙难,是他给家族带来的耻辱……深深的懊悔和自责涌上心口。瞬间摧毁了?顾沧溟骨子里的骄傲,他是整个家族的罪,顾沧溟眼中全是无尽的苍凉。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来来往往路过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身着囚衣的他。
好些人嫌晦气恶臭,全都捂着口鼻绕道走。更有甚者,还上前朝他扔石头,让他滚远点。
自始至终,谁也没认出来,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秋日正午的阳光炙热,被苏琼章从马车上扶下来的宋绾,下意识拿团扇去遮头顶的烈阳。
一把撑开的油纸伞,遮在了头顶,她对苏琼章弯了弯唇。收回目光的时候,瞧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臭烘烘的囚犯,她下意识蹙了?蹙眉,有些嫌弃的拿团扇遮住自己的口鼻。
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便折断了顾沧溟从未弯曲过的脊梁,摧毁了?他骨子里的硬气和自尊,让他悔恨跪地。
“顾将军,你吐血了?。”
简鹤白焦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伸手去扶顾沧溟的时候,顾沧溟忽然撞开他的手,神色仓皇狼狈的朝前跑。
头顶的烈阳,晒的他整个昏沉无力,可他只能不停的往前跑、往前跑。
他怕自己停下来,就对上宋绾的双眼。无论是冷漠、嘲讽还是鄙夷,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顾沧溟,你让我恶心。”
宋绾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让他心口像是被钝刀割裂般剧痛。
这一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又活该。若是从前,他还能欺骗自己,能再靠近她一点点。可是如今,他连去承受她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他真是愚蠢又卑劣,为了一个贱妾,让自己和家族落到如今这个田地。此生此世,他都没勇气?去靠近宋绾,站在她身边。
“噗……”
这个认知让对自己极端厌恶痛恨的顾沧溟心口一痛,直接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宋绾扫了眼吐血倒地的顾沧溟,突然觉得这一切真是索然无味。这些人和事,根本不值得她去关注,有这功夫,还不如?多?陪苏琼章品尝些美食。
“中午想吃点儿辣的。”宋绾朝饕餮阁走去。
“听说饕餮阁的女大厨,研究出了一个叫火锅的玩意儿。”苏琼章替她撑着油纸伞。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回来晚了,只有一更~
宋绾:苏相这种娇媚又野蛮的傲娇,弄起来,肯定贼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