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躺在地上的陆歌月忽然睁开眼,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撕破柔弱伪装后的得意和优越感:“我说过,只要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心疾。”
男人闻言,清浅一笑。
初秋的天气,他身上已经披着冬日?才会用的厚重灰黑色毛领披风。
他盯着陆歌月那张充满血污,却依旧得意的脸,轻轻笑了起来。他真?是喜欢极了这种蠢而不自知,处处都透着我很聪明的猎物。
陆歌月以为?自己以医术要挟利用对方替自己做事,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男子窥伺时机,来给她挖的坑。
“好了,有什么事先离开这里再说。”男人弯腰去扶陆歌月的时候,苍白瘦弱的脸上挂着的温柔宠溺的笑容,极大程度上满足了陆歌月的虚荣心。
她喜欢所有男人都为?她臣服的快.感,她将?手伸向男人的时候,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借着明亮的月色狠狠贯穿陆歌月的掌心,将?她的右手钉在了地上。
穿心刺骨的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楚凌宴带着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包围。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森林深处,包围圈外?,还埋伏着许多弓箭手。
陆歌月不敢置信的抬头,盯着被?苏琼章护着从夜色中缓缓现身的宋绾,双眼猩红的道?:“宋绾,竟然是你。”凄厉愤怒的声音响彻树林上空,惊起了无数飞鸟。
“陆歌月,本宫真?没想到?你如此配合。”宋绾眼神含笑的盯着陆歌月,赞赏道?:“从头到?尾都被?本宫牵着鼻子走,你真?是本宫养的一条好狗。”
否则以陆歌月三番四次暗算自己,她真?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
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
被?钉穿的掌心和被?熊瞎子踩断的右腿传来的剧痛,抵不过陆歌月内心怒火的万分之一。
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宋绾,眼中泄出恐怖狰狞的杀意:“我要杀了你。”
“咻”
又是一只箭矢疾射过来,将?她扬起的左手也贯穿在地,撕裂钻心的剧痛中,她惨叫着匍匐在地,掌心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
宋绾高高在上的睨着比丧家之犬还狼狈的陆歌月,现在知道?痛和恨了?
这都是陆歌月自作自受,既然敢三番四次,处心积虑又自不量力?的伤害她,就得承受来自皇家的雷霆震怒。
陆歌月发疯似的怨恨,对宋绾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她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对面的病弱男子身上,那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模样同宋绾有三分像。可惜过分苍白瘦弱,下颚也显得尖削清晰。
“许久不见,长姐似乎过得越来越好了。”被?人包围,三皇子却丝毫不慌乱,而是目光含笑的望着宋绾。
这些日?子,他一直潜伏在暗中,看着宋绾是如何从一个柔弱可欺的少女,一步步蜕变成?如今的机智果?敢。
真?是可惜。
若是他宫变成?功,登基为?帝,又怎么会给宋绾华丽蜕变的机会?比起面前自信昂扬的宋绾,他还是更喜欢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稍微碾一碾,就如琉璃般碎裂的宋绾。
他忽然握拳抵唇轻咳几声,大约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就连咳嗽声也显得有气无力?。灰黑色的毛领衬得他眼底的笑意,羸弱温和。
可宋绾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有多残暴冷酷,这是他隽刻在骨子里的狠辣。
“容寻,你跑不掉了。”
“是么?”容寻仍浅笑着打量着宋绾:“那可不一定。”
伴随着他的话落,护在他身边的十几个死士,瞬间握着刀冲上前。
这些死士都是从小经受残酷训练活下来的杀手,杀人的手法快狠准。可楚凌宴统领的锦衣卫也都是优良精兵,更何况暗处埋伏着许多弓箭手。
无数箭矢破空而出,贯穿了死士的胸口,又被?锦衣卫补上致命一击。
死士刚冲上去就被?斩杀在地,这一幕落在容寻眼里,心瞬间沉下来。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死士,却没想如此不堪一击。若是今日?被?抓,那便是他的死期。
眼看着最后一个护卫他的死士,都被?楚凌宴斩杀在地,他从袖中掏出一颗有毒的散烟弹摔在地上,想趁此机会逃跑。
一道?凛冽寒芒的箭矢破空而去,‘噗’,容寻心口被?射中,剧痛中,他不敢置信的朝地上倒去,下一秒身死气绝。
楚凌宴上前检查尸体?,却从他脸上剥下一张人.皮面具。
宋绾双眸一凛,本以为?和三皇子长的一模一样的替身,在宫变失败的时候就被?杀死。这回设计钓出来的是三皇子本尊,却没想,他竟然用人.皮面具又给自己造了替身。
“把陆歌月带回去。”宋绾沉声开口。
虽然没成?功抓到?三皇子,可陆歌月同他勾结被?抓了个正着,宋绾怎么会让陆歌月好好活着?
这世上不是只有她能用换心手术,治好三皇子的心疾么?那就杀了陆歌月,让容寻无医可治。
太医曾说过,容寻活不过二十岁。就算此时抓不到?他,病也病死他!
当陆歌月勾结三皇子谋反,试图杀死长公主的消息传出去时,众人都震惊至极的看着顾沧溟。
世人都知道?顾沧溟宠妾如命,为?了她违抗圣旨,军权官职都不要,却不想他竟然爱的是个反贼?
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不少人都远离顾沧溟,生?怕同他多说一句话,都会被?牵连。
皇帐内,皇帝神色威严的盯着浑身失血的陆歌月,她腿断了,双手又被?箭矢所废,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直面死亡的恐惧,让陆歌月浑身发抖。
“将?军……我是被?冤枉的。”
陆歌月把期望寄托在顾沧溟身上,期望这一次顾沧溟也能像以前那般,为?了她不顾一切,能继续用功勋和官职来保护她。
在陆歌月期望的神色中,顾沧溟上前一步,跪在了皇帝面前:“陛下,陆歌月联合三皇子谋反之事,是臣疏忽……”
顾沧溟的话让陆歌月心里一沉,随即涌上一股绝望。他为?什么不保护自己?他不是答应过父亲,这一生?都爱护她?为?什么却不保护自己了?为?什么?
宋绾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陆歌月可真?是天真?又愚蠢,她同三皇子勾结,被?自己带着锦衣卫抓了个正着。
这犯的是谋反杀头之罪,莫说顾沧溟现在身无官职,就算他还是从前那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也保不住她。
因为?就算不替她求情,顾沧溟也没法逃脱干系。
因为?陆歌月是他的妾,他作为?陆歌月的夫主,若说他不知道?陆歌月勾结三皇子谋反,谁会信?
就是顾沧溟身后的镇国公府,此次也会被?牵扯进来。
在陆歌月绝望愤怒的猩红目光中,顾沧溟终是偏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陆歌月心里狠狠一颤,因为?那眼神冰冷无情中夹杂着一丝厌弃,她心口传来一阵尖锐失望的刺痛。
随即又听顾沧溟说:“陆歌月勾结三皇子一事,臣也在暗地里追查出一些证据……”当初祖母病重的时候,他曾怀疑过陆歌月,虽然当时没查出什么,但顾沧溟却不再信任陆歌月,所以一直暗地里调查……
陆歌月闻言,心口一痛,她目光绝望的盯着顾沧溟凉薄无情的脸,被?爱人背叛的失望和愤怒充斥在心口。
“为?什么?”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腿和双手都受伤了。动一下,身体?各种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只能匍匐在地上,神色不甘的望着顾沧溟,双臂撑在地上,被?箭矢贯穿的掌心鲜血淋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信我?要调查我?”陆歌月从牙缝中挤出愤怒的低吼,纵然她自作自受,落到?如今这地步,可顾沧溟的话和冷漠厌恶的态度,才是让她万箭穿心,痛苦不已的源头。
她一直以为?,就算顾沧溟不爱她,也是信任她的。
因为?两人在战场上无数次生?死相?随,她是在用命去爱顾沧溟啊。
她眼神悲恸的盯着顾沧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从来不信我?你还暗地里找人调查我,为?什么?”
顾沧溟冷冷的瞥着陆歌月,沉声道?:“我曾经信过你,但你无恶不作。先是下毒伤害长公主和我祖母,还勾结乱臣贼子,意图覆我大夏江山。”
“你该死!”
顾沧溟目光陡然射向趴在地上的陆歌月,尖锐的眼神,让陆歌月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生?活在阴暗脏污中的臭老鼠,卑贱又龌龊。
“我该死?”
陆歌月忽然咯咯娇笑起来,只是笑声病态凄厉,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若是你多爱我一分,但凡你眼里有我,我何故至此??”
顾沧溟神色一沉,下意识看向宋绾,却恰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讥讽双眸。
那眼中尖嘲的神色是如此分明,让他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仿佛从一开始,她便将?一切看透,如今这一切只不过是被?她掌控在手心里的局面。
“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容易被?一个女人耍团团转?”
宋绾从前嘲讽他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顾沧溟心头一痛,目光愧疚的望着宋绾。
当时他是怎样诘问宋绾?
他问宋绾为?何如此尖酸刻薄和胡搅蛮缠,顾沧溟咬紧牙关,压下心口骤然涌上的万分伤痛。
他将?调查出来的证据,双手奉上后,嗓音嘶哑的道?:“陛下,臣愿戴罪立功,全力?捉拿三皇子。”
“戴罪立功。”站在一旁的苏琼章冷笑连连:“顾沧溟,你卷入的是谋反之罪,你还想戴罪立功?”
苏琼章向皇帝谏言:“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臣恳请陛下严查此事。”
坐在高位的皇帝,目光沉沉的扫了眼众人,这才道?:“就依苏爱卿之言,命你严查此事!”
“皇上……皇上……”一直趴在地上的陆歌月忽然拼命挣扎大叫:“皇上,我会医术,我是神医,只要皇上肯放过我,我一定能研究出让人长生?不老的药出来,让陛下千秋万载。”
“长生?不老,千秋万载?”皇帝眼神扫过去。
“对,长生?不老,千秋万载。”面对皇帝的视线,陆歌月双眼迸发出一阵惊喜的光芒。
她相?信皇帝一定能心动,自古以来的君王,个个都想长生?不老。长生?不老药虽然是骗人的,但若能因此留得一命,她总有机会卷土重来。
“父皇,莫要轻信这妖妇之言。”太子神色焦急的站了出来,劝诫道?:“父皇英明,定然不会被?这妖妇所迷惑。”
“我可以的。”陆歌月高声说:“我能开膛破肚,我亦能起死回生?。只要皇上放了我,我便能研制出长生?不老药,使?陛下千秋万载。”
死到?临头的陆歌月,都还笃定自己的医术能是她保命的法宝。
就在陆歌月心里充满自信的时候,忽听皇帝冷笑一声:“来人,把这妖妇的舌头给朕割了。”
“皇上……唔唔……”
拼命挣扎的陆歌月被?人捂着嘴拖了下去,被?锦衣卫扣跪在地挣扎,却还是被?人掐开嘴,割掉舌头的陆歌月不明白。
其他穿书的人都能利用医术这个金手指,征服古代土著,成?为?医妃、皇后,走上人生?巅峰,为?何到?了她这里,却总是没用?
难道?这个时代的皇帝,不想长生?不老吗?这世上没有人不怕死啊。
可但凡陆歌月还记得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就该知道?,自古以来寻求长生?不老的帝王,大多都是暴君。
而宋绾的父皇,乃当世明君。贵为?天子的皇帝,更清醒的知道?长生?不老是不可为?之事。
因为?他的父皇,便是为?了寻求长生?不老,差点葬送了整个江山!
陆歌月勾结三皇子谋反之事牵连甚广,不仅是顾沧溟和镇国公府的人都被?收押入狱,但凡同陆歌月所有交际的人全都被?抓。
一时间,京城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但凡和顾、陆两姓有关的人和事,都不敢招惹,就怕惹来杀身之祸。
不少世族大家明哲保身的同时,还不忘拿顾沧溟之事,当做反面教材来教育家族后辈。
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千万别学顾沧溟为?了一个贱妾,把整个家族都赔了进去。
夜色沉沉,福王神色凝重的坐在院落中。
离笙月从婢女手中接过一盅汤,亲手递到?了福王面前:“夫君可是在想镇国公府的事情?”
福王将?接过来的汤盏放在石桌上,伸手扶着身怀六甲的离笙月坐在一旁,这才道?:“抱歉,笙月,让你担忧了。”
“夫君,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知道?你心中挂念外?祖父和外?祖母。”离笙月伸手握着福王的手,看向他的双眼充满了安抚和鼓励:“你若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担忧牵连于我。”
在福王迟疑的神色中,她伸手抚着福王紧皱的眉心,柔声道?:“陛下圣明,定不会牵连无辜。更何况我乃离国公主,就算出了什么事,陛下也会看在离国的份上,礼我三分。若是有事,我愿意同夫君一起担着。”
“笙月,多谢你。”福王将?离笙月拥进怀中,感动的嗓音都在哽咽。
离笙月温柔一笑,伸手揉了揉福王的头。她的夫君啊,温和良善,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同这样的夫君荣辱与共,是她离笙月的荣幸和骄傲。
……
当福王入宫的时候,远远就瞧见宋绾在对自己招手。
“皇叔,来了啊。”宋绾笑眯眯的同他打招呼。
看见宋绾时,福王凝重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放松:“绾绾,可是特意等?我的?”
“自然。”宋绾笑着说:“我知道?皇叔定会进宫替镇国公府求情,特意来此处等?皇叔的。”
“你可是要劝我别去?”福王道?。
宋绾摇头:“不,我是想说王叔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她语气轻快:“因为?绾绾的父皇是这天底下,最圣明的君主。”
“最圣明的君主。”当皇帝听人来报时,忍不住笑起来。
他的绾绾,可真?是古灵精怪。
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吧?
“父皇,那皇叔若是来求情,不知父皇会如何发落?”太子忍不住问道?。
“如何发落?”皇帝斜眼盯着太子,哼到?:“朕平日?怎么教你的?”
“为?国为?民,乃为?君之道?。”太子老实回答。
皇帝赞赏点头:“既然你懂为?君之道?,那这件事朕便交给你全权处理。”
这帝王的位置迟早要交道?太子手上,不如趁此机会历练太子,也好让他知晓身为?君主的艰难之处。
镇国公府乃开国功勋,世袭三代,如今正是国力?发展之时。若真?的清白无辜,皇帝也不会滥杀无辜。
但借此事件,来制衡世族大家,却也是好机会……皇帝倒要看看,太子到?底会如何处理此事?
就在福王进宫面见太子之时,宋绾正带着阿稚去翔鸾阁陪皇帝用午膳,却在夹道?遇见了出宫的三公主。
见她躲着自己的模样,宋绾挑眉:“躲什么?”
三公主局促笑:“我躲了吗?我没躲。”
宋绾盯着三公主做贼心虚的模样,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找楚瑶玩儿。”三公主说,眼神却闪躲着不敢去看宋绾。
“那把楚瑶招进宫,我们?三人一起打马牌如何?”
宋绾的话刚落,便听三公主说:“可别……”话一落,就对上宋绾饶有兴致的眼神,她立马破罐破摔的说:“其实我是去看楚凌宴的。”
“他带人捉拿容寻时,不是中了毒?我想给他送解毒药……”
三皇子的替身扔有毒的散烟弹时,楚凌宴正好在包围圈的中心,虽及时用袖子捂住口鼻,可到?底还是吸了些毒烟入肺。
“你难道?不知道?太医院已经给他们?解毒了?”宋绾又道?。
“…………”三公主就很无语,她抿了抿唇,道?:“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去看看他。”
“傻丫头。”
宋绾见她羞臊的脸色爆红,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三公主的脑袋,轻笑着说:“去吧,去吧,不逗你了。”
“谢长姐。”三公主立马眉开眼笑的带着宫婢朝外?,同宋绾一同笑眯眯看着三公主活泼轻快背影的阿稚,忍不住感叹到?:“一眨眼,三公主都长大,有爱慕的男子了。”
她意有所指的瞧着宋绾:“若是公主也能同三公主这般,喜欢的坦荡磊落,心花怒放,婢子就更开心了。”
话落,阿稚的头就被?宋绾轻轻敲了下:“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同本宫说。本宫定会把你坦荡磊落,心花怒放的嫁出去,绝不留你当老姑娘。”
阿稚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当初婢子进宫时,也曾思慕过在集市卖肉的王大哥,只是入宫这些年,王大哥怕是早就成?亲了吧。”
“阿稚不怕,以后让你做官太太。”宋绾安慰道?。
上一世阿稚致死都中心耿耿的赔在她身边,她定会让阿稚也获得幸福。
陆歌月谋反一事经彻查后,与之无关的人全都放了出来。崔青川在牢里被?审问了几天,若非同一监牢的简鹤白想法子给他吊命,差点死在牢里。
因为?陆歌月乃顾沧溟的妾,镇国公府的众人最后才放出来出来。还被?剥夺了世袭的爵位,但凡府中为?官的人,全都连降三级,不少人都被?贬出京城做官。
至于顾沧溟至今还关押在牢中,接受审问。
“苏相?怕不是公报私仇?否则怎么唯独关着顾沧溟不放?”
“以苏想睚眦必报的性格,顾沧溟此次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这一日?,宋绾去饕餮楼享用午膳时,便听楼上厢房里有人在暗中讨论此事。
宋绾眉梢一挑,又听里面的人诋毁苏琼章,说他家曾被?满门抄斩,又是罪奴出身。如今当了宰相?,定也极爱抄人满门,这顾沧溟的将?军府,恐怕是保不住了。
“苏相?长得如此阴柔秾丽,或许早就不是真?男人。平日?里处处与顾沧溟作对,说不定是看中了顾沧溟,想借此折磨让顾沧溟成?为?他的玩物……”
几个喜爱走马斗狗、勾栏瓦舍的纨绔子弟,正议论纷纷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砰”地踹开。
“草他娘,谁敢打扰少爷们?的好事……”其中一人正要发怒,兜头就被?人踹了一脚,直接飞出去砸烂了身后的桌子。
“来人,给本宫打烂他们?的嘴。”宋绾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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