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前者的话,我可以不跟脑残计较。要是后者的话,我行得正坐的端,也不带怕你的。”像这种狗血的打脸戏码,要不是她侮辱她的眼光,她都懒得开口和她说话。
胡静听?她说了一大堆,愣是插不上话,一直到她说完了,她才怫然不悦的喝道:“你骂谁脑残呢?”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顾念拒绝回答。
“不是脑残,那我就纳闷了。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出言诋毁我,甚至不惜侮辱军人?”沈志恒虽然新官上任,但也是实打实的军人。
诋毁军嫂,侮辱军人,这两件事?可大可小,但无?论是大是小,她都讨不到好处,是肯定的。
这一点,不仅她能?想到,胡静也能?想到。
“你胡说,我没有。”
“你没有?好,我当你没有,那你解释一下,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情哥哥都说出来了,她就不信她解释得清楚。
胡静确实解释不清楚,所?以,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的同?时,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可惜刚才那话说得太满,现?在任凭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如何辩解,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落在朱胜男身上。
朱胜男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她辩解,踌躇了片刻,终是硬着头皮,替她打圆场道:“误会?解开就好,没必要这么较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顾念上辈子家财万贯,这辈子有陆长青惯,敢怼胡静,就是不把朱胜男放在眼里?。
听?完朱胜男明显向着胡静的话,她非但没给她面子,还扬唇冷笑,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讽刺意味十足。
只霎时,她便收了笑容,鄙夷道:“她都污蔑我和我二哥有染,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什么才算大不了的事??”
“得亏刚才站在我身边的是我亲二哥,这要是没血缘关系,像我哥萧严那样,亦或者,其他男同?志,我岂不是要从?这里?跳下去?以死明志?”
“你是她的婶婶,想帮亲不帮理,我不怪你,反正我也不觉得你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但是,这里?是N12独立团,是国家纪律部队,不是你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她诋毁军嫂在前,侮辱军人在后,明知自己有错,却无?半点悔意,更别说开口向我和我二哥道歉,包括你也一样。”
“你一开始和她一样,不知道我和我二哥的关系,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我只当你满脑子封建、淫一秽思想,见不得男女同?志往来,也不跟你计较。”
“可现?在你明知我和我二哥是亲兄妹,却半点为自己刚才的言行道歉的自觉都没有,亏你还是N12独立团的政治部主任,真让人寒心。”
她的话说得虽不算好听?,但已经是她能?说的最好听?的话。
要不是考虑到她是N12政治部主任,背后还有个当政委的老公,她能?把话说得更难听?不止一两点。
然,尽管如此,朱胜男还是接受不了。
朱胜男,人如其名?,胜男,更不输女。
身为N12独立团政治部主任,就是比她官高一级的周建军和胡立国都不曾数落过她,哪里?容得了顾念这般数落。
无?奈顾念话糙理不糙,她就是再生气,也只能?像胡静那样,干巴巴的怼了她一句:“你说谁满脑子封建、淫一秽思想?”
封建在这个时期特?别敏感,她就是真有封建思想,也不能?认下,更何况她并不觉得自己有。
顾念可不管她有没有,她只管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没有满脑子封建、淫一秽思想,又怎么会?看?到我二哥送我一块表,就说我们在私会?,整得跟封建社会?的深闺怨妇似的,抱残守缺,食古不化,见不得男女同?志往来。”
“还世风日下……正因为有你们这些思想不纯洁的人存在,世风才会?日下。”这句话是朱胜男刚才用来数落她和沈志恒的,现?在她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朱胜男听?完,气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志恒和沈志远的背景,她多少也了解一些,知道他二人还有个妹妹,但万万也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会?是顾念。
纵使顾念亲口说了他和沈志恒的关系,沈志恒也没否认,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们是亲兄妹。
只不管他们是不是亲兄妹,经过顾念前面说的话,他们都占着理,她再去?质疑他们的关系,也讨不到好处。
也就是说,这事?注定她理亏。
“你别得理不饶人。”
“得理不饶人的前提,是我有理。既然你也承认我有理,是不是该跟我和我二哥道个歉?”她其实并不需要她的道歉,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前言找个理由。
朱胜男被她损得面子里?子都没了,怎么可能?跟她道歉,刚想开口拒绝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周建军的声音。
“这事?是你们错在先,确实该跟小顾同?志和小沈同?志道个歉。”周建军站在后面看?了老半天的戏,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口替顾念说句话。
不是他帮亲不帮理,是理在顾念那,他想帮亲不帮理都没机会?,只能?选在适当的时候,开口替她说句话,免得她失了分寸,真把朱胜男给惹毛了。
朱胜男想说,她早特?么毛了。
“这事?是我们错在先,可我们那是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即便我们有再多的不是,她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顾念的话是难听?了点,可周建军爱听?。
周建军和胡立国不对付,在N12独立团,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朱胜男是胡立国的媳妇,两人表面上虽然没有大过节,但也算不上交好。
胡立国的嘴皮子比他利索,朱胜男又是个女的,平日里?他没少吃他们夫妻俩的亏,难得见朱胜男吃一次亏,他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
若不是碍于身份,他早特?么笑出声。
“小顾同?志是乡下来的,没读过书,话是说得难听?点,但话糙理不糙,你一个文化人,又是长辈,知道自己有错在先,道个歉就得了,何必跟个小辈计较。”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朱胜男要是再不道歉,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以,哪怕心里?再不愿意,她还是跟顾念道了歉。
她道了歉,顾念也不好再难为她,就把刀口转向胡静,微笑着道:“你婶婶不知者无?罪都道歉了,你这个明知故犯的,是不是也该道个歉?”
胡静的道行不比朱胜男,又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她这份气,看?顾念笑得人畜无?害,她气得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脸,怎么可能?开口跟她道歉。
最后还是朱胜男拉着她的手,示意她道歉,她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抱歉,还是对沈志恒说的,不是对顾念说的。
她可以不给顾念面子,但沈志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顾念也不需要她给的面子,她只需要她道歉,她道了歉,这件事?表面就算是过去?了。
这件事?过后,朱胜男和胡静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便提前离席,她们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食欲,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情绪甚至比之前还要高涨。
倒不是他们没心没肺,主要是和陆长青走得近的这些人,都和周建军一样,不是特?别待见朱胜男。
要不然顾念和她们吵嘴的时候,他们也不会?一言不发,全都站在一旁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因为尽兴,这场宴席一直持续到十点左右才结束。
随着客人们的相继离开,屋内很快便只剩下身为主人的陆长青和顾念,以及不请自来的沈志远和沈志恒两兄弟。
顾念看?见他们两个就头大,板着一张小脸,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还不走,留下来讨打吗?”说着,她还恶狠狠的剜了沈志远一眼。
沈志远恼归恼,但并没有和她撕破脸。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下去?,迟早吃亏。”看?她今晚怼朱胜男和胡静那劲,将来指不定还要怼多少人,把人得罪狠了是迟早的事?。
说到吃亏,顾念不禁联想到自己在他手头上吃的那次亏,越想越气,气到身体都听?脑子使唤了,蓦地上前一步,抬脚踢爆他的蛋。
沈志远今晚喝了些酒,微醺,反应没有平常灵敏,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连躲都没躲,生生挨了她一脚。
这一脚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蛋都要碎了。
“满足你的要求,能?动手就别瞎逼逼。”说这话时,她能?已经躲到陆长青身后,求生欲满分。
陆长青被她的举动雷到了,整个人怔了一瞬,沈志恒也是。
反应过来后,他忙询问手条件反射捂着蛋的沈志远,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经验不足,没下死力,顶多疼一会?儿,不会?断子绝孙。”顾念非常“好心”的替蛋疼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的沈志远回答。
沈志恒听?完,心疼沈志远是其次的,主要还是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自己刚才没开口说话,不然,现?在蛋疼的可能?是他。
沈志远挨了她一脚,确实不会?断子绝孙,但是真的疼,疼得他都想骂娘了,奈何他娘不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骂顾念。
“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顾念得以报仇雪恨,心情好,被他骂两句,也不生气,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你打我那一巴掌,我会?记你一辈子。但凡有报仇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你,一定让你血债血偿。这一脚,就是我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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