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盒饭能更早些送到,但酒店没安排好,于是就迟了。”蒋蛟低声说。
当初得知剧组要来驼峰山,蒋蛟连夜做了功课。
清酒市这里有蒋家的酒店产业,就是距离得很远,等将饭菜送到驼峰山这边,饭菜早就凉了。所以蒋蛟当时想,他还是另外订餐比较好。
但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他没有钱。
先前离婚,除了以前住的大别墅,他名下所有资产都给了明连。
现在如果不选自家酒店,他根本就拿不出一笔足以让全剧组吃香喝辣的订餐费。
如果单独给明连订餐,明连肯定不喜欢这种特殊。
蒋蛟从小就要面子,哪怕跟家人借钱都拉不下面子。
于是这厮想一个自认为十全十美的计划:收购酒店!
写一份计划书以蒋文轩的名义送上去,把新收购酒店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
还别说,他从商的天赋确实满点,计划书做得相当漂亮。
不久后,资金下来了。
但这得有个过程,于是刚来驼峰山的那段时间,剧组吃的是民宿老板送饭菜。
蒋蛟见明连坐下吃饭,心里的小人开心得跳舞。
“还不走?”明连扭头。
“走,现在就走,你要是有事,随时都可以打我电话。”蒋蛟不厌其烦地叮嘱说。
明连摆手,跟撵狗似的。
这一刻的明连并不知道,他这么一接,就给蒋蛟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从那天后,蒋蛟每天都拎着盒饭、汤水与点心出现在明连面前。
送东西,随便唠叨唠叨,只要明连把东西收了,蒋蛟立马便走人。
一般来说,明连都会接。
不仅是全剧组都是吃的这种盒饭,更是他受不住的蒋蛟的唠叨。
他再一次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多话?
以前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对不对明连不知道,他只知道蒋蛟一个人就能唱一台。
简直是一个人顶三百只鸭子。
哪怕自己不接话,蒋蛟都能自顾自的说很久很久,久到明连觉得烦人,恨不得拿点什么东西把这家伙的嘴给塞住。
时间慢慢流过,剧组在西衡山将没拍完的戏份结束了。
“好,这部分告一段落,辛苦大家了!”常阎拿着大喇叭站在场地中间。
“不辛苦,每天伙食那么好,哪里辛苦!”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每隔两天或三天吃一段好的,没想到居然是天天吃,顿顿吃。
太幸福了。
“哈哈哈常导,我这些天还胖了三斤!”
“我也胖了几斤,痛并快乐着啊。”束白双摸摸自己的腰。
“我爱死明老师了,他还缺伴儿吗?我觉得我可以。”
“醒醒,人家是来跟组是体验生活的,可不是来接受你摧残。”
一向不苟言笑的常导笑了,“在换场地之前,我请大家放松放松。”
这也算是工作福利,就跟完成一个大项目后,给员工充充电。
“去哪里放松?”有人立马兴奋了。
常阎:“西河俱乐部,我们去那儿住一晚上。”
西河俱乐部是一所中高端的度假村,设施齐全,有汗蒸房、有温泉、有按摩室、也有美容馆,包括的项目不可谓不多。
它面向广大白领,团队订票的话还有优惠。
剧组请客,大家都兴奋得不行。
而等驱车来到西河俱乐部、并且把行李拉到房间后,众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为啥?
住宿环境好啊!
房间安静,装修典雅,推开窗户眺望,还能隐约看到种满矮树的车道。
对比先前的民宿,这里的住宿环境相当不错。
“咯咯。”
明连的房间门被敲响。
明连跟副导演一个房间,对方刚从洗手间出来,顺便去开门。
“小孙小蒋啊?什么事?”副导演问。
那位场务孙哥说,“听群里说,这里有不少娱乐项目,一起去玩玩呗。”
本来就有出去的打算,现在结队更好,副导演很痛快的应下,同时喊上明连,“明老师,快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蒋蛟一直没说话,他眼巴巴地看着明连,见对方在副导演的邀请下点头后,眼睛亮了亮。
一直往外走,中途几人经过乒乓球室,走过网球场,甚至途经攀岩专用的大房间。
“这儿真不错,我刚刚看到小昌在那边攀岩,我过去找他。”场务先开口离队。
副导演对攀岩也有兴趣,但可惜他现在四十多,又有个大啤酒肚,身子不利索,“想当年啊,我很多东西都会,攀岩比赛还能过第一,哦,对了,还有拳击跟击剑!”
也是刚好,前面有个拳击房,副导进去了,进去后还喊明连一起。
副导第一,明连第二,蒋蛟跟在最后面。
明连走进这里后,忽然转身,他一转身,蒋蛟立马刹住脚,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明连。
“你一定要跟着么?”明连眯起眸子。
灯光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像名家工笔下细细勾勒的山峦,看起来既遥不可及又高傲。
“我、我陪你玩......拳击。”蒋蛟小声说。
肌肉有记忆,先前看到拳击房这个牌子,蒋蛟下意识就哆嗦了一下。
但他还是来了。
哪怕有可能挨打也来。
来之前蒋蛟想着‘有可能’挨打,现在听明连说,“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跟你来一场。”
蒋蛟:“那来吧。”
于是等副导演在拳击场怀念完一圈,一转头就看到明连与蒋蛟在挑拳套。
“你们俩会拳击?”副导演惊讶。
明连:“会一点。”
蒋蛟也跟着说,“就一点点。”
副导演想起那天蒙山来驼峰山接人,想来两人都是富家子弟。
有钱、也有时间,那学的别的东西,理所当然啊。
“我年轻时也玩拳击,我给你们俩当裁判吧。”副导演毛遂自荐,拒绝了想要上前的工作人员。
“要不要来电彩头?”副导演看热闹不嫌大。
蒋蛟火速拒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就玩玩,不搞彩头,赌博不是好事。”
事实上,蒋蛟也知道自己一定打不过明连。
如果真搞彩头,明连的会提的一定是: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那可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滚。
“那行呗。”副导演方才也是随口一嘴而已,“对了,记得做准备运动,不然容易抽筋。”
摆臂压腿等一套准备运动做完,两人戴上拳套。
上台。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上台蒋蛟不敢装逼了,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踏实得不行。
明连也上去。
顶上灯光很盛,柔和却不刺目,然而当站在擂台上后,蒋蛟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明明不是在户外,明明周围没有风,却好似有沙子吹进了眼睛里。
刺目得让他想流泪。
周围陌生的场景好像一点点在融化,然后又重新塑造,变成了他所熟悉的南海城拳馆的模样。
回到那一天,他当时与明连依旧是夫夫关系,这是他们离婚前最后一项没有一点娱乐性的娱乐。
后来蒋蛟在夜深人静里想,明连那一拳拳打下来,就像把欺骗伪造出来的岁月静好打破,也打破了他一直编织的谎言。
他们的婚姻会狼狈收场,好像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明连两拳套并拢的碰了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又冷又锋利,“来!”
他不相信,在经过热脸贴冷屁股,而且还时不时来上场暴力胖揍后,蒋蛟还会坚持黏着他。
对方会挽回,只不过是不习惯,不习惯身边没了一个人陪伴,不习惯没了一个优质床伴。
不过时间总会让他习惯的。
如果还是粘么?那就继续打。
揍到他怕为止!
这么想,明连也怎么做了。
如果论体质,明连的力量都比不过蒋蛟,毕竟后者块头放在那儿。
但拳击看的并不只是力量,它还看速度、敏捷,以及最重要的......技巧!
如果技巧不够,其实就跟个靶子差不多,甭管你块头多大,只有挨揍的份儿。
比如说,现在的蒋蛟。
一拳又一拳,全打在他的肉上。
在拳风交错间,两人距离拉近,是这段时间蒋蛟从未抵达过的近距离。
他有些迷醉。
这一醉了,也就分了些神。
“呯。”一拳过去。
把人给打醒了。
“你要是以后还跟着我,我还打你。”明连觉得这人简直脑子有病。
好好的公司不干,跑到来搬运工。
又傻又烦人。
“那你打吧。”蒋蛟挨了一拳,疼得他想龇牙咧嘴,但忍住了,他小声说:“我还跟的,你经常不按时吃饭,我要是不跟着,你身体不行。”
以前是他被迷了眼,明连说没事,就真的以为对方身体好得很。
但这几个月的跟组,颠覆了蒋蛟的认知,也更清晰的认知到以前的他有多蠢。
走?打死都不走。
“呯。”又一拳头。
擂台上打得激烈,擂台下的副导演看傻了。
居然两个都那么厉害,这快赶上专业的了!
嘶,一点都不放水,看着就疼。
不过比起看得肉疼,副导演更多的是兴奋,拳击是荷尔蒙的挥洒与碰撞。
在来去之间,拳头相向,仿佛是两头肌肉与皮毛都同样漂亮的猛兽在撕咬。
台上的热血往往能感染台下。
副导演看得满眼红光,如果不是又秃顶又有啤酒肚,他都想上去玩两把。
蒋蛟被捶在地上,他用手挡了下脸,挡住之后才敢因为疼痛而拉扯嘴角。
明连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真是有病。”
受虐狂一样。
蒋蛟将手移开一点,露出两只有些泛红的眼睛,他就看着明连,没说话。
明连走到擂台边,将绳子拉低,挎着出去,然后往下一跳。
“太精彩了,没想到你们俩打拳打得那么好!”副导演激动得好似上过擂台一样,说着他又提议,“隔壁有保龄球,去玩一局吗?”
虽说他这年纪与体质打不了拳击,但玩玩保龄球还是可以的。
方才观战的副导演现在迫不及待要下场。
“那走吧。”明连坐在地上把鞋子穿上。
大概是太兴奋了,副导演先过去隔壁开场,明连穿好鞋子就跟上。
蒋蛟还在擂台上,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来,他把拳套摘下,捶了一下擂台,“我不喜欢你。”
擂台:“......”
从拳击室出来后,几人去了旁边保龄球室,一路玩下去,最后去温泉放松。
这天晚上,全剧组都在放松。
放松完,就该工作了。
时间慢慢流过,又翻过一个月,那一个月的日子与上个月并没有什么不同。
剧组努力工作,拍摄如期进行,而明连身边,一直有一道围着他转悠的身影。
忙前忙后,下雨天打伞,晴天遮阳。
偶尔还送上几分小礼物,虽然明连全都没收,但这不妨碍全剧组的人都知道——
明老师的助理好像在暗恋他。
不,是明恋了。
在这个月的月初,亨利二世推出了一款名为“牵绊”的香水。
亨利二世本就是香水界的高奢,自带关注量,而这款香水一经上市,立马获得了多方关注。
等看完广告片后,兜里有钱的人立马入手了一瓶甚至几瓶。
兜里钱不是很多的人,省一省,咬咬牙也买了。
而兜里实在没钱的人,则在自己的心愿单里把购买计划写上。
牵绊。
独属于你与命中人的牵绊。
其他人看不见,摸不着,仿佛世界里就剩下你与那个TA。
而拍摄这只广告的两位主角,毫不意外的火了。
随着牵绊的大火,拍摄这支广告的演员、摄影师,以及编剧都相继被业内人士关注。
这一支广告,成功让明连在广告圈的剧本界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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