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预定的那样众人在晚上9点到达防线,因为他们带来的那个袭击者,卡卡西被防线的负责人叫走了。
应该是去反应情况,第7班全员则留在原地,不允许到处走。
紬倚在树上正抱着肘发呆。
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佐助的话——“因为是敌人,所以杀掉他们会让我有快kuai感。”
自从紬在瀑布背后发现那具疑似止水的宇智波族人白骨,她的脑子就被什么影响得很严重,她开始觉得佐助对她而言是珍贵的亲人,是一定要保护的人。
因为她不想见到佐助的白骨。
所有的宇智波都死了,她害怕佐助也会死掉。
所以在出现敌人时她想都不想就挡在佐助面前,所以察觉佐助会被火焰伤害时她立刻转身回来,所以在她发现他会为了杀掉敌人而愉悦时会难以置信。
但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事,她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住在佐助家行动方便,哪怕到现在也是这么觉得的。
在她的认知里佐助只是一个可怜的遗孤,和自己这具身体有关系,但绝不是和她本人有关系。
她没有对他负责的义务,只是单纯性格好不愿把自身需要大量花费的责任推给他,但其实紬在他家混吃等死也不是不行。能看出来佐助对[宇智波紬]这个姐姐极其在乎,要是她当个吸血虫相信也不会被他拒绝。
但紬不愿意,而且多出门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甚至在了解到作为忍者擅自离村会被打上叛忍的标签,然后被全世界追杀后,紬连最后[只是在佐助家过渡,过段时间就离开]的念头也暂时消失了。
反正不管去哪都得查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那当然得从自己清醒过来的村子查起比较好,跑了最后还得回来,那还是先留在这吧。
她也没想到忍者的规矩这么多,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任务,下了班还得为了第二天的任务做准备,就比如紬的跳树修行。
光是这件事就让她废了好大的劲,进而也是不可避免的和佐助近距离相处起来。
相处模式逐渐像真的姐弟,也逐渐真的有想要亲近的想法。
佐助慢慢在紬的眼里就成了必要时候需要照看的孩子,真的很小,才13岁不是吗?
只是,今天佐助突然以非常成熟的面貌杀掉敌人,那模样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紬的脑袋上,让她从迷失的任务生活中清醒过来。
做任务只是为了找寻真相,附带解决自己甜分补充的问题,她最终的目的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
紬用力地点了两下自己的脑袋,“难道真的把他当成惠了吗?”
“真是昏了头啊。”
紬陷入自己的思绪,没注意到佐助在一旁听个正着。
[惠?是谁?]
“他?”佐助站在一旁忽然问,“他是指我吗?”
日语中的他和她是不一样的发音,哪怕[惠]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孩的名字,佐助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今天让紬姐烦恼的只有他了吧?自从紬姐看到自己杀人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对,现在紬姐说把他当成[惠]?[惠]是谁?为什么会从姐姐的嘴里说出来?姐姐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人?不是什么都忘了吗?
表情可以称得上阴沉的佐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好似只要紬说出的是谎话,就绝对会被他识破。
偏偏紬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无视必须留在原地的命令,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出村一次,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异世界小孩吵架上。
“紬!”
完全没有理会背后佐助的叫喊,紬再次背对他离开了。
佐助在原地暗自握拳,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干脆利落离开的紬,但和上次完全不同,刚才的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一样,那样的眼神只透露了一句话——[宇智波佐助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完全压抑不住情绪的佐助一拳锤向身旁的大树。
树上的鸟儿瞬间飞散,惊起一片喧嚣。
“那边的!怎么回事!”一个带着老虎面具的男人被吸引过来,那是负责镇守防线的暗部成员。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小樱忙走到佐助身前给老虎面具道歉。
哪怕带着老虎面具的男人眼睛被面具挡住,还是能感受到他正在用危险的眼神打量剩下的三个人,鸣人暗自吞了吞口水。
他全程没听懂紬姐和佐助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俩好像是生气了。
“你们不是四个人吗?还有一个人去哪了?”老虎面具问。
“她上厕所去了!”鸣人抢答,这个时候他倒是反应过来了,只是......演技极差。
“是吗?那你们带我去把她找回来。”
老虎面具倒不是怕这几个小孩是间谍,就是担心小鬼到处乱跑给他们捣乱。
“额......她是女孩子,这样不好吧?”这大概是鸣人能想到的最成熟的借口。
“......”老虎面具没答话,但透过他白色的面具也能看清他面具下的无语。
“行,那我就在这等她回来,要是她到处乱跑违抗命令,等下我会罚她的,连你们一起。”
将墨镜摘下的紬面对着防线之外的方向,一寸一寸地向外搜寻。
倏地,她脸色一变,下一刻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来到了很远之外的一片村落。
从她踏上这片区域时一股浓郁但又熟悉的气味立即钻入紬的鼻子,那是咒灵的味道。
——腥臭、腐烂的味道。
不是它本身的味道,咒灵本身是没有味道的,这是在它杀了很多人后沾染上的人味。
如果此时卡卡西在,他会发现紬眼里的跃跃欲试和佐助当时的不相上下,他们都会因为敌人的出现兴奋不已。
村子不大,大概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每间房子的房门都紧锁着,可透过六眼紬能清楚的看见房子里的人都已经惨死,而在最深处的房子里就藏着紬的目标。
紬笑了,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后她从未笑得这样开怀。
她郁闷已久的心情终于在此时被眼前的咒灵治愈,果然人还是得待在舒适圈才行。
被忍术、忍者包围了一个月,她早就不耐烦了。
[还是得和咒灵“贴贴”啊。]紬心情极好地揶揄自己。
随着她再次瞬移,房门自动为她打开,紬直冲屋子里的目标。
“作为奖励,我给你一个痛快如何?”紬几近痴迷地看着被她踩在脚底的一级咒灵。
还是它们这副不堪的模样让人觉得亲切啊,她再一次抽出身后的胁差,正手握着将刀尖抵在那个咒灵的脑袋上。
一级咒灵已经具备思想,像是在嘲笑紬居然指望用一把普通的胁差杀死它,眼神轻蔑。
紬却歪头一笑,“真好,看来你也很期待。”
刺入的瞬间,苍蓝色的光突然从刀身散出来,刺入的刀身和迸溅在咒灵身上的蓝色质量都成了杀死它的武器。
它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死掉的。
明明上一秒那还是一把普通的胁差,任何咒术的痕迹都没有,为什么会突然拥有一刀将它解决的力量......
直至消散,咒灵都没想明白。
紬心情愉悦地看着它消失在自己面前,歪歪头,选择无视胁差的不自然,她现在正开心着,拒绝去琢磨这种事。
甩甩刀,正要将它插回刀鞘。
紬却突然回身砍去,拥有突然出现能力的看来不止她。
“锵!”的一声,她这一刀被人稳稳接住。
那个人的声音带着深深地无奈,眼神也像是在看不听话的孩子。
“你怎么总在做这样的事?”
“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宇智波鼬。”
那个讨厌的男人又来了,消停了没几天又出现了。
两个人僵持在一起,紬的胁差砍向他,而他也用自己的胁差抵住了。
“应该我问你才对,这里离木叶那么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同样的问题在没得到回答之后又被问了回来。
紬忽然觉得这样很没劲,他不打算和自己打一场的态度也很没劲。
迅速收起刀,径直打算离开,半个眼神都不想分给他。
紬至今还记得因为他,自己扔掉了一袋自己最喜爱的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
宇智波鼬没动,只是眼神跟着紬,认定她没办法像她所想的那样一走了之。
果不其然,走到门口时紬突然顿住,回身脸色阴沉地说,“你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能看见刚才那东西?”
鼬微微挑眉,看吧,她还是走不了,声音带着轻快,“你说咒灵吗?”
紬一个闪身出现在鼬的面前,右手用力地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摔在墙上,鼬被压得陷在墙里,墙面的碎渣落了一地。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咳咳,”鼬为身体剧烈地疼痛咳出了一口血,血顺着嘴角划到下巴,滴落在紬的手背。
看见紬手上的鲜红色,鼬用衣袖帮她擦干净,“这是你以前告诉我啊。”
紬这次却连脸色都没变,仿佛一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别想骗我,宇智波鼬。”
“我说得都是真的,这就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说这是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也是你的力量来源,杀得越多你就越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飘散的负面情绪,能将其转化为力量的只有咒灵,而你想要获得力量就只能杀了他们。”
见紬还是不相信,他又抛出一击狠料,“从村子到这里都很干净不是吗?因为已经被以前的你杀光了啊。”
“还是想不起来吗?紬。”
“你还是想不起来你是谁吗?”